“因為這兩位患者的骨骼發育完全正常,又沒有受到外傷,既然能夠在兩天的時間裏導致肢體失去直覺,一定就是中毒的結果了,而且這種毒主要是作用在末梢組織的神經上。”許竟然說完,問任墨和苟洋,“兩位開始的時候,是不是首先感覺腳趾和手指酸痛,然後就慢慢地失去了感覺,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就蔓延到了整條腿和整條手臂呢?”


    任墨和苟洋細細地想了一下,臉色立刻就變了,慌忙地點著頭。


    “這就是毒素擴散的結果!”徐竟然繼續說,“不過根據兩位患者的情況來看,被注入的毒素量應該是非常小的,不然後果可能會更加的嚴重!”


    “那你認為是什麽毒呢?”許老點了點頭,徐竟然的話可是讓他頗為欣喜,沒想到這個不務正業的孫子總算沒讓他徹底失望。


    徐竟然在身上的兜裏翻了一下,找出來一個非常小巧的放大鏡,他徑直走到苟洋的身邊,拉過苟洋的手就仔細地尋找起來。這番舉動,讓一幹眾人都圍了上去,當然,牧原和龍靈兒除外。


    “應該被蠍子蟄傷導致的!”徐竟然說。


    借助著放大鏡,眾人都看到苟洋的手腕出有一個非常微小的血點,血點的周圍還有一個水泡。


    “蠍毒是一種蛋白性神經毒,具有強酸性,被人體吸收後可作用於神經係統!”徐竟然說完又遲疑了一下,“不過這個傷口非常的小,那麽注入的毒素量也是微乎其微的,但是能夠引起這麽大的後果,我猜測極有可能是以色列殺人蠍。這種蠍子的毒液就是多種神毒素的混合物,而且還可能是一種變異物種,其毒液不同於常見的以色列殺人蠍!”


    聽到許竟然的話,眾人都是麵露驚恐,尤其是小龍蝦,她看了龍靈兒一眼,忍不住向邊上退了一步,她可是清楚的知道龍靈兒身上就藏著一隻這種蠍子呢,誰知道她的那隻會不會也是一個變異的品種。


    “許老,那要怎麽根治,求您給我們想想辦法!”任墨急了,出聲哀求道。


    許老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許竟然。


    這一下許竟然可就慌了,這老頭不會認為自己能治吧。


    “爺爺,我隻是對這些動物的習性有一點兒了解而已!”許竟然哭喪著小臉說,“但解毒我可是一竅不通啊,而且……而且我們家開的正骨醫院,這解毒得找專業的機構做化驗分析,隻有掌握了毒理才能配置出解藥!”


    許老當然不會認為這種事情徐竟然能夠解決,他看向徐竟然,也隻是想聽聽他的意見,看他是否有什麽好的建議。而且,徐竟然的反應讓他也很滿意,能夠認清自己的能力並給出建議才是一個醫生應有的本分和良知,否則不顧患者的痛苦而強自出頭,那才是一個十足的殺人庸醫。


    “我孫兒說的不錯,老頭子我開的是一家正骨診所,如果是接骨的話,我還能幫上點小忙,但是對這毒可就一竅不通了!”許老說,“我剛剛為兩位把脈,脈症緊而數,有一絲微微的滯納,完全切合竟然的說法。我建議兩位還是找更專業的機構去試試,就不要在老頭子我這裏耽誤時間了!”


    “感謝!”見老徐如此說,任墨的家人一邊道謝,一邊拿出了診金。


    “診金就不必了!”許老擺了擺手,“沒幫上什麽忙,受之有愧!”


    一番寒暄之後,任墨和苟洋就在家人朋友的攙扶下離開了小院。


    “果然!”許老喚了一聲,聲音中有些嚴厲,“你在摸骨和斷骨一門上已經是略微小成,但是在診脈上卻是差的極遠,以後還要多多上手才行!”


    “知道了,爺爺!”許果然點點頭,言語間有點畏畏縮縮。


    許老見孫女有些緊張,就露出了一絲的笑容,又給許果然講了一下剛才脈症,點出孫女的失誤和疏忽之處。講完這一切,許老就把目光轉移到許竟然的身上,嚇到後者忍不住退後了兩步。


    “以後別光顧著玩,和你姐姐多學一下,多用點心!”許老輕輕地說了一句。


    聽到爺爺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徐竟然有點兒不可置信,還以為爺爺有後話呢,可是等了半天,卻發現許老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牧原的身上。


    “牧原,你和剛才的那兩位患者認識?”許老問。


    牧原點了點頭,說:“認識,兩天前才剛剛見過!”


    聽到牧原的回答,許老就忍不住浮想聯翩了,這個時間不正好和任墨苟洋中毒的時間吻合嗎?


    “姐姐,那毒是你嚇的吧?”徐竟然突然開了口,矛頭直指龍靈兒。


    許老有點氣惱,覺得孫子這一句問的著實有點冒失,可誰知龍靈兒既不氣惱,也不反駁,而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是承認了?徐老爺子就有點不解了。


    “爺爺,那毒的確是我們下的,不過我們下毒是有原因的!”牧原一見,急忙把事情的經過解說了一番。


    “那家醫院的名聲早在兩三年前就在行業裏傳開了,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過分到了這種地步!”許老歎了一口氣,“唉,現在的醫患關係這麽緊張,就是這些敗類造下的孽!時代變了,簡簡單單地看病治病都不再簡單嘍!”


    提到這一點,許老就有一種廉頗老矣的感覺,許家世代從醫,回溯其正骨中醫診所的曆史,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時間,期間還出現了幾位的國手大師。可是近幾年,湧現的商業化轉型卻讓許老頭疼不已,許家世代學醫,可對商業運作卻是不慎了解,雖然也請了專業的職業經理人來打理醫院,但是頹勢卻已經突現,許老不知道這家醫院還能堅持多久,他實在害怕這祖上傳來的診所有一天會毀在他的手裏,而這也是他為什麽對這一對孫子、孫女要求如此苛刻的原因所在。


    許果然雖然在摸骨、斷骨上非常有造詣,甚至還有一通神鬼莫測的本事,可她卻隻是個女孩子,手上的力氣太小,在正骨上有著先天的劣勢。而許竟然就更不行了,從小就對正骨中醫這一門沒什麽興趣,反而極為喜歡去擺弄那些動物的骨頭,頗有點要轉中醫做獸醫的意思。


    不過,經過經過今天的這個病例之後,許老似乎摸到了點門道,已經開始考慮著以後怎麽培養這對許家的接班人了。


    “老爺子,您也不用過度擔心,所謂邪不壓正,隻要許家的這門醫術能夠傳承下去,相信會有轉機的!”牧原看出了許老的憂慮,寬慰了一句。


    “姐姐,讓我看看唄!”徐竟然可沒心思去揣度老爺子的心思,他隻對龍靈兒身上的東西感興趣。


    “看什麽看?”小龍蝦沒好氣地說,這種東西躲還來不及呢,居然還有人搶著往前湊,“小心一會兒也咬你一下!”


    “什麽?”許老一聽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咬一口?你是說下毒的是一隻活蠍子?”


    “行了,拿出來吧!”牧原說。


    龍靈兒不滿地撅起了小嘴,瞪了牧原一眼之後才伸開手掌,手腕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許老就吃驚地看到一隻暗金色的蠍子從龍靈兒的袖口裏爬了出來,一直爬到龍靈兒的手掌裏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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