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學府大道陪都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的門口,牧原看著這棟樓房不禁皺起了眉頭。在來的路上,牧原聽到豆子說出這個醫院的名字就不由得心生惡感,別看這個醫院掛著醫科大學的牌子,據傳早已經被私人企業給承包了,收費不是一般的黑,就是有個頭疼腦熱,沒有個幾百塊的要錢基本上是出不了門的。


    像陪都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這樣的醫院已經太多了,這類醫院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大病往外推、小病往裏拉,而且尤其喜歡那些患有疑難雜症的患者,這類病大部分都不會危害到病人的生命,但療程卻極長,屬於細水長流、無後顧之憂這一類別的。


    來到前台,牧原就看到幾個漂亮的前台小姐站在櫃台內,正春風滿麵地回答著幾個病人的問題,這讓牧原產生了錯覺,覺得自己好像不是走進了醫院,而像是進了五星級酒店一般。


    牧原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去過的那些醫院,坐在門口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老頭或者大媽,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輪流到前台值班的大夫,他們有一定的診斷經驗,可以準確地指引病人去最適合的門診,有效節省病人的時間,甚至可以當場直接開藥,免去了很多複雜的過程。


    “請問,你們要看什麽病?”前台一個小姐笑容滿麵地問,不過這說出來的話讓聽著有點不舒服。


    “我們是來探望病人的!”牧原說,“病人是個七八歲的女孩子,名字叫王妞妞,今天早上才住進來的!”


    前台小姐打開電腦,查詢了一番,就說出了病房號碼,牧原也沒有耽擱,直接領著豆子就朝電梯門走去。住院部在五樓,來到王妞妞的病房門口,幾人還沒等進去,就聽到裏麵有人說話。


    “大夫,我家丫頭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問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頭發淩亂,衣著樸素,一看就是一個文化程度很低,從事體力勞動的人,想必這就是妞妞的媽媽了。


    “我們目前還沒有確診,需要和幾位專家會診一下!你還是趕快去把住院費和醫藥費交了吧,別耽誤了孩子的病情!”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大夫催促道。


    這個是標準的三人間病房,妞妞就躺在靠門這一邊的病床上,小女孩子皮膚略黑,不過小臉卻圓乎乎的,濃眉大眼的,很是惹人喜愛。此時她閉著眼睛,似乎一點知覺都沒有。


    牧原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大夫,他身高不高,剛過一米六,一身潔白的大褂,白白淨淨的臉龐微胖,酒糟鼻子高高隆起,一雙小眼睛上帶著一副眼睛,頭發已經有了明顯的謝頂,梳著一個地方支援中央的大背頭,發油摸得油光發亮。


    牧原瞟了一眼他的胸牌,上麵寫著:任墨,主任醫師。


    牧原之所以一進來就對這個醫生看不慣,就是因為聽了他的那些話,既然連病情都沒有診斷出來,卻催著病人家屬去交醫藥費,真不明白這藥是怎麽開的。


    “大夫,還要交多少錢啊?”妞妞的媽媽有些心怯地問,“我帶過來的錢可不多!”


    “那你就趕快讓家人準備吧!”任墨溫和地說,“這孩子的病可不太好治,現在隻是繳納一點初期的營養費用,先把孩子的病情給穩定下來,至於後期的診斷方案還要等我和幾個專家會診結束之後才能確定!”


    妞妞媽媽點點頭,就想著一會兒抽個空去給老公打個電話,讓他去結算一次工錢,先把女兒的醫藥費給補上。


    “王嬸,妞妞怎麽樣了?”豆子跑進病房,湊到妞妞的身邊,細細地打量著妞妞,還用小手摸了摸妞妞的額頭。


    “豆子,你來得正好,一會兒給嬸子照看一會兒妞妞,我去給妞妞她爹打個電話!”


    “王嬸,不用了,我帶牧原哥哥來了,他能治好妞妞的病!”豆子說。


    “真的?”王嬸打量了牧原幾人一番,不過實在沒能瞧出他們中的哪一位像是個大夫。


    “你們?”任墨一聽,有些不高興了,質問道:“你們是哪個醫院的?為什麽到我們醫院來幹擾我們的診治,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們負擔的起嘛!”


    “你放心,我們不會搶你的生意的!”牧原冷冷地說,“我們是病人的朋友,隻是過來探望一下!”


    “探望病人?哪個準許你們進來的?”任墨雙手一叉腰,底氣十足地問。


    “探望病人隻要家屬同意就行了,和你這個大夫沒什麽關係吧!”龍靈兒說。


    “當然和我們有關係了,現在病人病情未知,是需要隔離的,不能讓外人隨意接近!”


    “隔離?隔離應該進隔離室吧,安排到這公共病房算怎麽回事,難道就不怕傳染了其他的病人!”鄭步譏諷道。


    這話一出,同病房的其它病人和家屬立刻就坐不住了,像躲瘟神一樣地逃開,遠遠地避開妞妞的病床,還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向這邊。


    “我是說病人是需要休息的,不能讓人隨便打擾!”任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糾正道,“你們幾個,趕快給我出去!”


    “大夫,還是請抓緊時間去確定病情吧,不然這病房的人都不踏實!”牧原說了一句,就走到了妞妞地病床前,“阿姨,我懂一點兒中醫,先給妞妞把下脈可以嗎?”


    “行!”妞妞媽媽點了點頭,她雖然不太相信這個學生模樣的人,不過多個人給女兒診斷總是沒有壞處的,再說人家跑過來看望女兒,自己也不好駁了別人的麵子。


    “你們這種作為就是對醫生、對醫院的不尊重,是對病人生命健康的藐視!”任墨氣急敗壞地說,“你們等著,我就去向保衛科匯報此事!”


    龍靈兒和鄭步不約而同地閃到一邊,把門口給讓了出來,這副舉動更是讓任墨火冒三丈,他背起手,氣勢洶洶地走了。


    牧原拉出妞妞的小手,閉上眼睛給妞妞把起了脈。牧原從小就是個病秧子,所謂久病成良醫,高深的醫術他是沒有,不過對於一些小病小災,尤其是一些邪門的病情他可是有著豐富經驗的。


    脈診是中華瑰寶,是中醫“四診”之一,其中蘊藏著人體大量的信息,經過曆代醫家的傳承發展,脈診日益呈現出“全息化”的特征,中醫心理脈象也應運而生,使得脈診在軀體心理疾患的診療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東垣全書·脈訣闡微》曾論述過:“脈理甚微,原非一言可盡;人病多變,又豈一脈能包。”意思是說驚悸脈象多為複合脈象,是兩種或幾種脈象的組合,絕非一種脈象可以包攬。而根據前人的總結,驚悸之脈大約有七種,分別為:脈峰滑衝、脈來動搖、緊脈、左關脈急數、左寸虛和左寸急數。


    而妞妞的就屬於第一種,此脈表現為在脈動的最高峰有匆匆滑過的悸動感,持續時間極為短暫;古人所述的“動脈”與此相同,《傷寒論·驚悸吐衄下血胸滿瘀血病脈證並治》中闡述了“動脈”與驚悸的聯係:“寸口脈動而弱,動即為驚,弱則為悸。”《蠢子醫》形容這種脈象的心理感受為“往來如鼠竄”。


    現代著名心理脈象學家壽小雲將這種脈象描述為“脈搏高峰動滑如豆,很快從指下掠過,期間缺少平穩的過渡感,幾乎脈搏一出現就已高峰形式匆匆掠過而消失,指下感覺猶如一個很小的豆狀往上頂一下就躲閃過去了”。它的形成與陰陽相博,氣血衝亂,血行悸動有關。


    不過和上訴略有不同的是,妞妞的脈息之中還有一股陰涼的氣息,這應該就是五鬼抬棺陣聚集的煞氣侵入了妞妞的體內,導致她心火亢盛,耗傷氣血,神搖於上,繼而產生的昏迷,而且久久沉睡又無法醒來。


    既然妞妞的病症正如牧原所想,那麽這治療的辦法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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