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喬辰安的出現,雙方書院的人全都驚訝,杭州書院一方的眾學子自是喜不自勝,他們當中雖有很多人未曾見過喬辰安這個杭州第一才子,但卻早已聽過他的名頭,見識過他之前的詩作文章,此時乍然見他出現,皆是神色振奮,一掃先前的頹廢之態。


    寧采臣見到喬辰安之後,霍然站起身來,激動道:“喬兄,真的是你!你這些日子去了何處,怎麽也沒個訊息!”


    人群當中,許仙一身青衣,在下定決心研習醫道之後,他便漸漸對經學詩文失了興趣,隻一心一意的撲在草藥之學當中,他原本不打算來看這場書院之間的較量,奈何卻被好友強行拉了來。待看到喬辰安之後,猛地緊握雙手,差點就要叫出聲來,呆呆的盯著場中的那道人影,不知不覺,眼眶竟有些濕潤。


    兩人從小就在一起長大,許仙因為家庭以及性格原因,性子有些懦弱,更加偏女性化一些,因此常常受人欺負,而喬辰安每次都會替他出頭,加以維護,早已將其當作自己最好的朋友看待。


    而與杭州書院這邊有所不同,在知曉來人是喬辰安後,一群人臉上都露出幾分凝重之色,再無早先那般輕鬆,人的名,樹的影,他們既然要尋杭州書院的麻煩,在來之前自然做了一番調查,知曉眼前之人確乃才華橫溢之輩,乃是此行最大的阻礙。


    原本來到杭州之後,眾人聽說喬辰安已經失蹤月餘,生死不知,一個個均是放下心來,杭州眾書院學子,除卻一個喬辰安外,其他人皆不足為懼,誰料到了最後關頭,此人居然會出現。


    不過他們在來之前,已是做足了準備,因此,經過起初的驚訝之後,旋即又恢複平靜,被激起了胸中傲氣,同為讀書人,他們亦頗有才學,均是名聲在外之輩,卻不信比不過眼前之人!


    喬辰安聽到寧采臣的話後,衝其拱了拱手,笑道:“寧兄,此事說來話長,容稍後再敘。”


    言罷,看向對麵的矮書生,道:“詩題我已對上,不知閣下還有何見教?”


    那矮書生見喬辰安生的高大,眉宇間自有一股威嚴之氣,被他這一雙清冷幽深的眸子一瞪,心裏竟莫名生出些許寒意,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道:“‘荷’這一題就算你對上了,你聽好了,接下來便分別以‘春夏秋冬’四時之相為詩題,各自作詩一首,做不上來一方算輸如何?”


    喬辰安聞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來吧。你且聽好了!”上前一步,隻聽他口中吟道:“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細分茶。素衣莫起風塵歎,猶及清明可到家。”


    此詩一出,兩方書院眾人皆是一陣驚歎,明眼人都能瞧出喬辰安所作之詩無論是從意境還是辭藻行文方麵,都乃上佳之作,說是傳世名篇亦不為過,須知,此詩乃題乃是當場提出,喬辰安絕無可能提前做好準備,卻能在頃刻之間吟誦出來,可想而知,其才思何等敏捷。


    矮書生沒料到喬辰安居然這麽快便作出一詩來,先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就欲開口接過,這時卻見喬辰安又上前一步,朗聲道:“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當戶轉分明。更無柳絮因風起,唯有葵花向日傾。”


    眾人一驚,沒想到須臾之間,喬辰安竟然又作出一詩來,未等他們多想,喬辰安繼續向前,道:“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臨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喬辰安腳步不停,又作詩道:“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複計東西。”


    一首吟罷,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喬辰安一步一詩,連吟四首佳作,所有人都已被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大堂之上落針可聞,喬辰安看著前方的矮書生,淡笑道:“輪閣下了!”


    那矮書生聞言啊了一聲,看向喬辰安的眼神如看怪物般,身上已有冷汗冒出,張口道:“春風……鴻燕……燕……”不知是否被喬辰安給嚇到了,腦子裏竟一片混亂,之前準備好的幾首詩此刻全然忘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躲在殿中一側的小青原本就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俏臉上滿是感興趣的神色,她雖然不懂凡俗間的詩詞歌賦,但也覺得喬辰安所作的四首詩意境優美,別有一番意趣,而看眾人那驚訝的臉色,她自是更加確定這一點,美眸微轉,心道這家夥雖然惹人厭,但總算還有幾分真本事。


    這時,從白元書院方走出一人,身材高大,寬眉闊目,鼻如懸膽,一襲紫衣,看上去風度翩翩,似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來到那矮書生身側,道:“王兄,你先下去吧!”


    那矮書生聞得此言,忙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躬身去了後方。


    紫衣男子衝喬辰安行了一禮,笑道:“在下柳宗複,乃揚華書院學子,向喬兄請教。”言罷,亦是連吟四詩,引得白元書院一方士氣大振。


    杭州書院方見喬辰安適才表現,心中驚歎的同時,一掃先前的頹氣,誰知對方居然亦有人有此才學,心中頓時一驚,再次冷靜下來,靜觀場中二人比拚。


    接下來分別又以雪,月,花等意向為詩題,自是難不住喬辰安,柳宗複亦是有幾分真才實學,同樣一一答了下來,白元書院一方的眾人則是越來越心驚,他們來之前就已做了不少準備,可喬辰安在不知題目的情況下,居然如同水中遊魚一般,簡直不可思議,難道這人的才學當真如此淵厚嗎?


    喬辰安見這般糾纏下去,不知什麽時候比鬥才能結束,難不成自己真的要陪眼前這些人在這裏呆上幾個時辰,因此一心隻想結束這場比試,當即道:“這樣比下去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不如這樣,接下來便由我出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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