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村的曹支書,近日心情不太好。


    月前,兒子眼看就要訂婚了,女方的條件好,使得他得意忘形,早早便宣揚了出去。誰知,女方家裏的親戚出了意外,訂婚沒能進行不說,兒子和那女孩兒卻是要吹了。


    而謠傳中,女方家裏那個親戚的分量,更讓曹家父子後悔不迭。


    不過,曹支書好客,曹正宏的好客更甚於其父,因此,家裏的大小宴沒怎麽斷過。


    藍寺湖的風景,加上那一池湖水,實在是觀光消暑的好所在。七湖鎮政府的領導及一般幹事,或出於觀光順帶,或出於曹家的熱情,幾乎都在曹正宏家裏做過不下兩三次的客。而趙寶平,更是曹正宏每次請客必須叫上的鐵子。


    今日適逢周末,不待曹正宏發出邀請,鎮上的小張和趙寶平幾人興致突發,和一眾在單位的同事,自行都到了東湖村。


    中午宴,曹家院裏賓客滿座,猜拳行令,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好些人有了酒意,扶貧辦的小張和曹正宏扯著酒話:“小曹,你這主人家喝酒都不夠爽快,我本來準備等你結婚多隨點份子的,說不得隻能打個五折了!”


    “就是就是!你不爽快點,我們也打折了!”好幾個同事大笑道。


    “都說到這了,小曹你喝了吧!趕緊的!”趙寶平也在一旁助推。


    曹正宏和劉穎的關係變化,同事不是太明白,此時說到結婚,他心下更是煩悶,索性不再推杯,醉了或許就沒了那些煩悶……


    不多時,一貫酒後不算出格的他,不僅話多了,言語中居然還有了髒話——


    “今天不管多少我都喝了,以後誰他媽隨份子打折,就是孫子——”


    “砰——”


    笑著陪喝酒的曹支書聽得兒子出言無狀,正想出言嗬斥兩句,院門猛然被人撞開了。


    “覃老四,你他娘的幹什麽?媳婦跑了是不?沒看到我這正有客人麽?有事回頭再說!”看清了來人,曹支書沒有好氣的怒道。


    “不是——不——是村裏出大事了!”覃老四驚惶的道。


    “出什麽事了?不著急,慢慢說!”卻是趙寶平聽得一驚,酒意立時去了幾分。一個多月前,他經曆的三化村群體事件,鎮上的領導讓上麵罵得狗血淋頭,廢了好大功夫才給出了交代,聞及此語,有些敏感,他比曹支書更為關切。


    “好多混子——在孟老爺子家——要殺了孟老爺子!還有——”覃老四家就在孟老家隔壁,適才真是被嚇著了,說話斷斷續續:“剛過來時,聽到說那些人還到村南頭陳家去過了,好像是奔著陳家剛回來那個小夥子去的——”


    “陳沐岩?他們要抓陳沐岩?”趙寶平驚呼道。


    “什麽?他們要抓陳沐岩——”曹正宏‘噌’一下站起來,大怒道:“他娘的都是誰,敢抓陳沐岩,他可是我的兄弟——走,我們去幹倒那幫孫子——”


    “正宏!”曹支書再忍不住一聲厲喝:“你喝高了!先去休息!”


    “誰高了?我沒高!”曹正宏說著,徑自奔向院中擱放農具的角落,拾起一隻鋤頭,不待眾人的驚愕回轉,已先行奔出了院子——


    “你個小兔崽子!回來!”傻眼的曹支書,轉瞬便清醒過來,吩咐覃老四幾句,自個兒也扛起一把鋤頭追了出去——


    ……


    今日來村裏的這一大撥人,在進村時,好多村民便主動避開了。


    這一撥人,給人的第一感覺,便不是一般人。


    一色的墨鏡,一色的大頭t恤,一樣的短發——十幾個裝束相仿的大漢,看著更像是電影裏的場麵。


    一行人首先到了陳沐岩家,破門、翻箱、倒櫃,不一陣,又到了孟老家裏。


    隨著領頭的‘飛哥’,一腳踹倒了老人,幾聲大罵後,都在孟老家的院子裏留了下來。


    夏日的陽光,直直的灑向院裏,灑向院裏地上孤零零的咳血的古稀老人……


    一個年級略大的男子不忍,悶悶的抽了幾支煙,終於還是走到飛哥麵前道:


    “飛哥,要不算了吧?這麽大年齡了!這老頭兒要是死了,有人追查下來,海哥那裏我們也不好交代。”


    “瞧你這點出息!你怕什麽,出了事有個高的頂著!”飛哥不屑的斜了一眼那男子道:“你就知道海哥,如果不是芳姐,海哥能有今天?跟著芳姐混,才有出頭之日!這個老家夥和那害了芳姐父兄的小子,關係不淺,你想,芳姐能讓他活著麽?”


    “哈哈哈——”卻是孟老聽出了因果,仰天大笑道:“小夥子,好樣的!老漢我今日即便去了,也能笑著走!你們這些龜孫子,不得好死!”


    “喲嗬!你個老不死的,居然還有力氣罵老子——”


    飛哥走到老人近前,跟著又是一腳。


    那個年級略大的男子不忍再看,索性走到院門口,透過扉門的縫隙望著院外——有人來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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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城市委家屬大院外,一輛三菱越野停在那裏有一陣了。原本那裏是不允許停車的,可交通巡邏人員見到車裏的女子,想說兩句,又忍住了。


    過了快十分鍾,那車還不離去,巡邏員終於還是走到了車跟前。見女子正在接電話,遂又安靜等在一旁——雖然車子一般,但那女子的氣質,非富即貴,巡邏員不敢造次。


    “啵——”那女子電話尚在手中,巡邏員正著急著,卻忽然間覺得空氣中一聲響動,接著一種揪心的感覺湧上心頭——不,是恐懼感!


    沒等那感覺消失,他恍惚間,眼前一花,再一定神,車裏多了一個人——又一瞬間,那車飛快的離去了……


    三菱車裏的正是陳沐岩和陸依芸。


    陸峰的電話中,妻弟感覺不對給他電話時,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眼看著妻子再有一個多月即將生產,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失蹤了……


    “芸姐!先不要著急,青哥他們和警察要探得消息,還得些時間,我想到一個人,咱們先去那裏看看。”陳沐岩雖然安慰著女人,但他自身反倒是戾氣上湧——


    之前查探了現場後,更有些不安——沒有任何線索留下。


    潘婷在班城是知名企業家;陸峰的跟腳,許多人都知道;陸峰現在是修武高手,許多人也都知道;敢在班城打上陸家的主意,並且能無聲無息的抓走潘婷,再加上這個時間,陳沐岩怎能不懷疑是衝著他來的。


    除了‘海哥’,他想不到還有哪個在班城有能量的人,知道如今的陳沐岩和陸家的聯係。隻有去殺竇長德那夜,他發現了監控,當時蒙著麵並未留心,後來一想,如果有高人通過比對,是能得出結論的。


    一陣陣眩暈感襲上心頭,他趕緊念轉清神訣,到了‘海哥’所在的‘綠源別墅區’不遠,才略微輕鬆了些。


    讓芸姐把車停下,沿著無人之處,幾個縱跳,恍若一陣輕風,飄向別墅區……


    詭異!


    這是陳沐岩到了別墅區外,突然升起的一種感覺。


    血腥!


    海哥的別墅內,滿是血腥!十幾個男女老幼……看著有些淒慘……


    盡管在幾年前,作為修者的他,似乎已沒了對生命的敬畏,但別墅裏死的青壯男女外,血泊中的老人和小孩兒,還是讓陳沐岩頗為憐憫、頗為不忍。


    死去的時間不超過一刻鍾……


    陳沐岩忽然覺得不妙——中了圈套?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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