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層比台上的氣氛因三夥人的前後出現而微妙起來。


    連觀比台都瞬間寂靜下去,眼冒精光的看著比台上的形勢。


    一夥是修真聯盟,一夥是修真大界的兩大魁首,還有一夥顯然是那煉丹師同伴。


    修士們緊緊盯著這些人,覺得可能會看到比煉丹更有趣的事了。


    韓逍看了付傳修和程晗一眼,並未露出意外神色,似乎早便知道他們二人在此。


    倒是看向那身後跟了不少人的俊逸修士一眼,從對方的氣勢和派頭隱隱猜出了那人身份。


    趙譽曾說過,想要通過參加這次比試進入修真聯盟,再尋回去之法。


    如今直接引到了那最高位者的注意,原本正是好時機,但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之後,韓逍卻改變了主意。


    他不喜歡那人看向趙譽的眼神,而且他也看得出,對方對他也並未有任何善意。


    回界之法,看來要從長計議了。


    就在三方人各自思量時,趙譽睜開了眼。


    他眼中丹氣漸散,過了會兒才看清眼前的情況,他最先注意到的自然是韓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個人莫名的陌生了些,對視的第一眼時,他幾乎以為眼前是個陌生人,但當對方露出笑容看著他時,他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大概是錯覺吧……想一想,也有幾個月未見了。


    莫名的念頭閃過,趙譽也未深想,隨後,他便看到了付傳修和程晗。


    他心中雖驚訝,但出於謹慎並未說什麽,而且他人在虹界,參加這整個修真聯盟的大比,之前便想過可能會遇上這兩個“熟人”。


    剩下唯一讓他一時間沒看清來曆的,便是正對著他的青年男人。


    那男人長相出色,氣勢非凡,一看便知其久居上位,正也看著他。


    不過趙譽不太喜歡對方盯著他不放的樣子,似乎將他當成了什麽稀有物審視一般。


    趙譽很快撇開眼,將山海丹交給了武天齊。


    “此乃山海丹。”


    這山海丹隻有一顆,並不符合比試標準,但因乃是新出世丹藥,又符合破例一說。


    武天齊也沒說什麽,哼了一聲,小心虛空接過丹藥,檢查起來。


    一檢查他才發現,這丹藥不得了!


    這一顆丹藥紅得發紫,隻從品相來看便可粗定其等級為八品。


    但更特別的是,這丹藥並不如其他丹藥那般由藥材凝練成一顆丹丸,輕輕摸起來也沒有實物之感,細看其上才發現另有乾坤,像是許許多多極其微小的靈氣微粒不停的繞著某種規律旋抱在一起般,越是看越讓人心驚。


    靈氣如何能夠脫離了媒介以純粹的形態結合在一起?


    即便是極品靈石,那其中也是含有其他雜質,才能夠將靈氣凝聚在一起……


    而在這顆丹藥之上,不同屬性的靈氣不僅沒發生任何不穩定的反應,反而聚成實體,太不可思議了!


    武天齊抬頭看了趙譽一眼,神色有些複雜,但心中對趙譽的印象終於有些微改觀。


    且不說這八品丹藥有效與否,光是能夠將靈氣實質化煉製出這種丹藥,也可見此人煉丹水平高絕。


    而如此形態的丹藥,很可能會為煉丹師開辟出一條全新的煉丹思路!


    若不是此時正在比試,他真想仔仔細細研究研究這山海丹,再與趙譽論道一番。


    武天齊仔仔細細檢查丹藥,確定此丹確實有八品成色,他又頗為不舍的將丹藥遞給身邊二人複驗。


    “此山海丹有何功效?”武天齊問。


    這新出世的丹藥也不是說定品便能定的,需得驗證過真正效用之後,才能評判出有效與否。


    他此時已經對此丹有了很高期待,自然不再如之前那般希望趙譽出醜,而是期待著這特殊丹藥確有特殊用途。


    趙譽在睜眼之前已經想好了說辭,正要開口,便見那個青年男人抬手在頭頂上畫了個圈。


    他隻是輕輕伸出食指一揮,可被圈在圈內之人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們被包裹在了一個領域之內。


    趙譽又看了眼那男子,想到此人能在這種場合說布陣便布陣,其他人連聲都不敢吭,對此人身份也有了些猜測。


    男人布陣之後,微笑著看他,道:“此丹方乃修真聯盟的秘方,輕易不外傳,如今你練成新丹,自然也不能隨便讓什麽人知道。”


    他說完,看了韓逍以及付傳修一眼,道:“陣內之人想必也會守口如瓶,是吧。”


    他表情和緩,可眼神中卻蘊含威壓,顯然隻要有人敢將此丹用處外泄,他便不會輕饒任何人。


    他身後那些人自然也一派肅殺,以他馬首是瞻,不敢有半分異色。


    程晗瞥了瞥嘴,嘀咕道:“真以為誰稀罕你們修真聯盟的丹方啊。”


    付傳修拍了拍他肩膀。


    韓逍不語,隻是依舊輕柔又親昵的揉著趙譽後頸,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趙譽又等了片刻,見他人都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便問那男人道:“這回能說了嗎?”


    男人笑道:“請說,”隨後緊接著道:“我叫阮逸清,叫我逸清就好。”


    趙譽忽略了這句話,道:“此山海丹與山海秘境有關。”


    “山海秘境?”阮逸清略微驚訝,“那是什麽地方?”


    他掌管修真聯盟數十年,可沒聽過還有這個秘境。


    “這我就不知道了,”趙譽聳肩,“我不過是按照丹方製出此丹,丹成後憑異象推測丹藥用途,但那山海秘境在哪裏,怎麽找,那可就不是煉丹師所能知道的了。”


    他說的這番話也有些道理,阮逸清一錯不錯的看著他,似乎在確定他有沒有說謊。


    趙譽也無懼的回看著他。


    什麽“山海秘境”確實是他編的,卻也不是憑空瞎編。


    從那山海畫卷胡鬧開始,他便有所感覺,這丹藥要麽是吃了能進入畫卷,要麽是怎麽激發之後能夠將畫卷開啟……


    但他不能將山海畫卷也拿出來,否則丹藥他能煉製,與其相呼應的畫卷也在他手裏,懷璧其罪,鬼知道他會不會被人當成肥肉一口一口吞了。


    過了許久也沒看出什麽,阮逸清這才嗬嗬笑著說:“你說的也對。”


    隨後,他轉身對身後一人道:“你這便去查查,這山海秘境到底是什麽秘境,在哪裏……”


    “不必了。”阮逸清還沒安排完,便聽有聲音打斷了他。


    他回過頭,略帶驚訝的看著說話之人。


    在他印象中,付傳修少言寡語,很少參與外事,雖實力極強,為人卻甚為低調,因此,在意識到是付傳修說話後,他倒是真沒控製住麵露驚奇。


    付傳修道:“這山海秘境是我虹界一個遠古秘境。”


    程晗顯然也略知此事,此時拉了拉付傳修的手,不願將此事告訴外界人。


    付傳修道:“無妨,山海秘境在虹界也不算太過隱蔽,修真聯盟若真想查,誰也瞞不住。”


    阮逸清對付傳修如此識時務的態度很是欣賞,點了點頭。


    程晗癟了癟嘴,嬌哼一聲。


    “不過,即便修真聯盟找到秘境入口,也進不去。”付傳修說了這麽一句。


    “哦?”阮逸清來了興趣,問道:“為什麽?”


    有哪個秘境是存在卻又無法進入的?他不信以他修真聯盟的實力會進不去一個秘境。


    付傳修道:“山海秘境在我皇室古籍中有記載,乃是第一代人皇之墓。”


    此話一出,不僅阮逸清身後那些一直一個字都不敢亂說的修真聯盟高層忍不住驚訝出聲,就連阮逸清業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人皇之墓……說淺了那代表著數不盡的寶物,攜之直抵仙界都可能因這筆財富而被仙界奉為上座之賓。說深了,得之隻怕都無需再將仙界資源放在眼中……


    而第一代人皇之墓……若真能取得其內資源,隻怕連仙界帝尊都不必再放在眼中了。


    這些想法對於人皇來說自然都是大不敬,但付傳修似乎並不在意,那些貪婪和*在他眼中並未激起他半分怒意。


    他隻是語氣平靜的說:“人皇之墓,即便是如今的五界至尊進入,也未必能出得來。”


    這是自然,其內危險簡直不可想象,所以那山海秘境至今也隻是存在於古籍之中,沒有任何人能進得去,即便進得去,也絕不可能出得來。


    付傳修又道:“不過,古籍最後倒是說了一句:‘第一代人皇之墓隻入有緣人’”這大概是他不怒的原因,既然存在著有緣人,那入墓也不算打擾了已逝仙尊,“隻不過,萬萬年來,這有緣人也沒出現罷了,所以,這有緣人是否存在也成了迷。”


    他說完,狀似隨意的看了眼趙譽。


    即便被阮逸清直挺挺的盯了半晌,趙譽也未有任何異樣,可此時被付傳修這麽輕飄飄看一眼,他卻突然覺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了。


    趙譽手心有些冒汗。


    他被那“第一代人皇之墓”給誘惑了,此時心跳加速。


    按照國際慣例,他如今可煉製山海丹,又有山海畫卷,即便他不是那個“有緣人”,隻怕在場諸位,也定有一人或多人是那“有緣人”。


    那麽,這第一代人皇之墓到底能不能被人開啟,山海秘境能不能找到,是不是就全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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