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星期五,下午。


    貝爾摩德在頭痛於水無憐奈的行為時,水無憐奈在車中喋喋不休的向司機傾訴,表現出憋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因此一說話就興奮得停不下來的樣子。


    而實際上,水無憐奈此時此刻,心裏完全一片死寂,沒有任何波動。


    通過司機連應一聲都吝嗇的樣子,她已經知道了,這個司機其實不是貝爾摩德。


    想也是,貝爾摩德不會親自來,因為擔心是一個陷阱,來了就會被扣下。


    因此,貝爾摩德現在一定是在另外的地方等著她,同時通過設備在偷聽她,甚至在偷看她。


    通過她的言行,評估判斷她的狀態,以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有選擇性的失憶。


    如果她不能通過評估,那麽等待她的,就是死亡,自投羅網毫無意義的死亡。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演戲,演一個假裝有選擇性的失憶,卻真的有選擇性的失憶,並因此造成記憶混亂的人。


    混亂一,水無憐奈原本是本堂瑛海,水無憐奈的履曆隻是調查局根據本堂瑛海的履曆編造出來的,現在水無憐奈的身世就是水無憐奈履曆上的,她沒有家人。


    之所以這樣,是為了保護本堂瑛佑,隻有她裝作與本堂瑛佑不是親人,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本堂瑛佑,讓組織覺得拿本堂瑛佑威脅一個不認可他的水無憐奈,根本沒有意義。


    而這有一個危險,就是組織不管不顧,硬是要用本堂瑛佑試探,那就是一個死局了。


    幸好,本堂瑛佑有石峰保全護著,抓他有些難度,這就會讓組織考慮,是不是要硬來。


    這樣,放過本堂瑛佑,讓本堂瑛佑成為牽製她的棋子,等有必要的時候再強行動手,這種可能就變成了最大的。


    而這也是水無憐奈想本堂瑛佑去加入情報局的原因,如果組織強行動手,石峰保全的意圖真不好說。


    畢竟石峰保全有他們自身的利益要考慮,情報局卻沒有這方麵的顧慮。


    情報局雖然能給予的特別保護不會多,但是本堂瑛佑在接受培訓的階段,應該不會有危險。


    這個時間有幾年,足夠當緩衝了。


    混亂二,水無憐奈本來不是組織的人,隻是在為組織辦事而已,現在卻變成了一名組織正式成員,自認為是基爾,因為她是接近情報局的重要線人。


    混亂三,水無憐奈本來是一名放棄官方身份成為線人的情報局探員,現在變成了組織發展出來的,接近情報局的線人,先是組織的線人,然後是情報局的線人。


    之所以如此,是為了凸顯水無憐奈的重要身份,一個加入了情報局的組織的人,自然比一個加入了組織的情報局的人,更容易被組織接受。


    前者有利於組織,後者的下場就是死。


    組織猜到水無憐奈是情報局的人,但隻要水無憐奈堅持說她是組織的人在先,而組織也找不到她說謊的證據,再加上她如同回家般的主動投靠,還會說出情報局的情報。


    這就會讓組織猶豫,到底還要不要殺她,是拿到情報以後立刻殺了她呢?還是留著她,讓她成為一枚真正的打入情報局的棋子呢?


    要知道,這枚棋子可不好找,錯過的話,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有。


    再加上她還是一位有名的記者,能夠輕易接近上流社會。


    接下來還會進入美好心情財團,能夠獲取情報。


    綜合起來,自然留著她,讓她帶著這些身份為組織工作,可以給組織帶來最大的利益,遠比殺了她好得多。


    當然,如果組織不顧她能帶來的利益,硬要殺她,她也沒辦法。


    為了報仇,她也隻能拿命跟組織賭一把了。


    好在,還有貝爾摩德,她為了組織的最大利益,也許會幫忙說話,讓組織留著她,前提是她的記憶真有問題。


    因此,隻要她演的好,能騙過貝爾摩德,組織就有很大可能放過她。……


    大田區,多摩川。


    汽車一路過來在河邊小碼頭停下,然後司機下車,示意水無憐奈跟上,帶她上了一艘快艇。


    司機用金屬探測器對水無憐奈做了全身檢查以後,駕駛快艇逆流而上,在八王子市水域靠近了一艘老式河船,讓水無憐奈上去。


    琴酒、伏特加、基安蒂、科恩,還有化妝成青年女子的貝爾摩德,五人都在上麵,這種船可沒有什麽定位係統,相信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在這裏。


    “你才是貝爾摩德吧,看到你們真高興,不過琴酒你的藝術型長發怎麽剪了,換發型了?差點沒認出來,也蠻適合你的。”


    “噗!”


    對於水無憐奈這種上來就戳傷疤的招呼,琴酒的臉色當場就黑了,基安蒂、科恩、貝爾摩德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伏特加也咧開了嘴,無聲的笑了起來。


    然後,在琴酒冰冷的目光下,眾人連忙收斂笑容,變成一本正經的樣子。


    “那個,找我什麽事情?”水無憐奈見好就收,切入正題。


    她剛才是故意那麽說的,為的是體現與他們很熟的樣子,同時也讓氣氛輕鬆一些。


    貝爾摩德對琴酒提議道:“該問的都在電話裏問過了,直接開始吧。”


    琴酒點點頭,示意伏特加動手。


    伏特加拎了一個麻袋過來,看就知道,裏麵是一個人。


    貝爾摩德脫下了水無憐奈的麵具,然後站在旁邊。


    基安蒂拿出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邪笑著指在水無憐奈的腦後,同時把手指放在她頸子上。


    科恩也拿出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退出裏麵的子彈,隻留下一顆,然後把槍遞給水無憐奈。


    “什麽意思,讓我自殺嗎?”水無憐奈接過手槍,“還是讓我殺了這裏麵的人?”


    “你說你是水無憐奈,不是本堂瑛海,那麽證明給我們看。”


    在琴酒充滿殺氣的話語中,伏特加邪笑著打開了麻袋,拉到最下麵。


    由於伏特加身體的遮擋,水無憐奈隻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大夾包。


    但看到包,水無憐奈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心繃緊了,但不敢讓心跳有所改變。


    那夾寶是書包,本堂瑛佑的書包,難道本堂瑛佑被抓來了?


    水無憐奈心念急轉,但表麵不敢露出一絲的擔心。


    就猶如慢鏡頭一般,水無憐奈看到了伏特加離開,看到了衣服在眼中成形,成為帝丹高中的校服,最終看到了麻袋裏的人完整相貌,正是本堂瑛佑。


    本堂瑛佑被牢牢的綁著,眼裏全是恐慌。


    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科恩,一起觀察水無憐奈的表情,並看向基安蒂。


    基安蒂搖頭,意思是水無憐奈的心跳沒有問題。


    伏特加拿掉本堂瑛佑嘴裏的布,本堂瑛佑立刻激動得掙紮,並大叫道:“姐姐,救我啊,姐姐。”


    “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是水無憐奈,不是你姐姐本堂瑛海。”水無憐奈說道,然後對琴酒問道,“琴酒,你們確定要殺了他嗎?”


    “不,姐姐……姐姐,瑛海姐姐,我是瑛佑啊!”本堂瑛佑奮力急呼。


    “怎麽,你舍不得了?”基安蒂邪笑著反問道,同時手指加力,隻要水無憐奈有半點不對的地方,她就會開槍,一槍打爆水無憐奈的腦袋。


    “姐姐,你醒醒我,我是瑛佑啊,我是瑛佑啊。”本堂瑛佑叫得聲音都變形了,顯然內心極度害怕。


    “不,雖然這小子常來讀書給我聽,但我其實挺煩他的,我隻是擔心,殺了他,石峰保全會找我們麻煩,我聽說他受到保護。”水無憐奈攤手道,“不過如果你們絕對那不是個事,我就動手。”


    貝爾摩德邪笑道:“那不用你擔心,我們劫他過來的時候,誰也不知道。”


    “哦,那就好。”水無憐奈點頭,把槍口對準本堂瑛佑的腦袋。


    此時此刻,水無憐奈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管本堂瑛佑是不是真的,她的選擇就隻能有一個。


    因為琴酒他們隻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麽殺了本堂瑛佑,她活,要麽跟本堂瑛佑一起死。


    “姐姐,瑛佑姐姐……不,不要,姐姐,我不要死,你不能殺我,你是我姐姐啊,我的親姐姐啊!”


    本堂瑛佑看著水無憐奈的槍口,發出絕望的呼喚。


    琴酒背後的手,開始掰手指計時,如果水無憐奈在三個數之後,還不開槍,那就說明她真的在猶豫,而猶豫就說水無憐奈有問題。


    看著本堂瑛佑的臉,水無憐奈突然扣下了扳機。


    “砰!”


    本堂瑛佑在槍聲中停止了呼喚,他的額頭上開出了一朵花,由鮮血和腦內液體構成的噴泉從中灑了出來。


    看著倒在地上的本堂瑛佑,水無憐奈把手槍扔給科恩,同時不耐煩的冷聲道:“姐姐,姐姐的,這家夥真是煩死了,這下總算清靜了。”


    琴酒對基安蒂問道:“怎麽樣?”


    “沒問題,從頭到尾都有沒問題。”基安蒂讚賞的笑道,“相比以前,讓她殺個人都猶猶豫豫,萬分緊張的樣子,現在真是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確實沒有發現有什麽心理波動。”科恩說道,“不過,也有可能是壓抑住了,畢竟她受過情報局的訓練。”


    水無憐奈不滿的叫道:“拜托,你們怎麽還懷疑我啊,我要是有問題的話,我不如直接投靠石峰保全呢,我要是躲到紮意爾,你們也找不到我。”


    “這話也不是沒道理。”伏特加讚同道。


    琴酒點點頭,基安蒂會意的撤了手槍,而伏特加又用麻袋把遺體裝起來,用化學噴霧清理現場血跡,不留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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