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星期日,夜,黑衣組織基地。


    一輛載著四十英尺集裝箱的車輛緩緩開進了基地,停到了一個獨立的車庫裏麵。


    車庫內有三個人,琴酒、伏特加,還有一個老者。


    司機跳下車笑道:“好久不見了,琴酒、伏特加,還有貝爾摩德,你這樣子太難看了。”


    “這才方便嘛。”貝爾摩德笑道。


    “卡爾瓦多斯,東西都在裏麵了?”琴酒問道。


    “沒錯。”卡爾瓦多斯笑道,“這次可是撿了大便宜。”說著去後麵打開了集裝箱。


    看著滿滿一集裝箱的軍火,聞著撲麵而來的槍油味,伏特加興奮的說道:“這太美妙了。”


    “辛苦你了。”琴酒說道。


    “聽到你說這樣話,還真不容易。”卡爾瓦多斯笑道。


    “走,我們去喝一杯,聽聽你是怎麽把這個運回來的。”貝爾摩德笑道。……


    數月前,依拉克方麵受美國方麵壓力,大撒金錢召集傭兵,卡爾瓦多斯帶著一些人組成一個傭兵隊加入了依拉克方麵,一邊賺錢,一邊訓練人員。


    當然了,用的都是假名字假身份,依拉克方麵不管,也管不了,隻要是能上戰場的精壯男人就行了,間諜也好,混錢的也好,上了戰場再想跑,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戰爭一開始,還沒等到傭兵們上戰場呢,美國方麵就摧毀了依拉克方麵,幾乎所有的重要設施。


    明白人心裏都清楚,這戰沒辦法打了,上去就是送死,不死也會被抓住關起來,然後等待漫長的審判。


    誰也不想輕易的死,更不想失去自由,所以能做的隻有兩個,要麽跑,要麽倒戈。


    跑,什麽都沒有,倒戈,那還有撈一筆的機會。


    但是,倒戈也要能搭上線才行啊。


    不過,依拉克方麵召集傭兵,美國情報部門當然是不會放過摻些暗子在裏麵的。


    於是,這邊傭兵們想倒戈,那邊情報局的探子就冒出來了。


    戰時也沒有調查背景什麽的,相處一段時間下來,互相之間不說了解,至少也知道名字,連登記都不用,拿上個證明,直接從依拉克方麵的反美傭兵,轉身為聯軍方麵的傭兵,不過一隊領了一個任務,這是加入的條件。


    對於這些牆頭草,美國方麵也知道,管理不了,他們真要跑了,也沒功夫滿世界找人,反正想拿到傭金,想要拿到有效的身份證明離開依拉克,就先把事情辦了,否則自己想辦法離開。


    卡爾瓦多斯隊領到的任務是抓人,基本情報是情報局提供的,不過那是戰爭之前,現在戰爭一起,情報的準確性就有待確認了。


    所以,對於有用但又不太重要的人,情報局就把他們就交給了這些傭兵,抓住很好,抓不住也沒有什麽損失。


    隨著地麵攻勢的開始,依拉克局勢陡然變得混亂起來,沒有人維持秩序,違法的代價低到沒有。


    偷竊、搶劫、殺人、侵犯,等等等等,在混亂的局勢中,多少黑暗的事情,都不為人知。


    而這樣的局勢,對於卡爾瓦多斯一類的傭兵來說,就像是天堂一般。


    沿途看見有錢人家,直接直接闖進去,沒有人就到處看看,有人就控製全家。


    逼供,問出所有的東西,錢啊,首飾啊,外匯啊,不怕其不說,讓人說話的方式實在是太多了。


    然後,享受一下這個家的女主人和女性成員的身體,接著把所有人都殺了,再處理掉。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夠留活口了,也不能留下明顯的證據。


    卡爾瓦多斯隊抓的人按情報上說是在一個小營地裏麵,卡爾瓦多斯隊趕到的時候,他們正在準備撤退。


    卡爾瓦多斯摸上去探查,發現他們準備明天早上撤退,於是在夜裏襲擊了那個營地。


    過程很簡單,一邊用狙擊槍殺人,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槍加上紅外線瞄準,就算躲在牆後麵也照殺不誤,一邊英語喊話,裝作美國大兵的一個偵察小隊,讓他們投降,結果那些人真投降了。


    卡爾瓦多斯本來想把這些人送給美國大兵換東西的,不過發現目標人物不在,而營地裏又有很多軍火,絕對比換來的要多得多,於是在問出目標逃到哪裏以後,就把那些投降的兵帶到營地各處,用手榴彈把那些投降的兵屠殺了。


    用槍殺沒有抵抗的人,容易被看出破綻,因為射擊距離大不相同,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而手榴彈本就是在麵前爆炸,爆炸過後又是一片狼藉,任誰也看不出來,這手榴彈是從多遠處扔過來的。


    把信息報告給聯絡人,得知目標已經在別處被抓住了,也就是說,任務完成了。


    定下碰頭地點,重新領了個任務。


    接下來,就是搬運軍火了,重武器一組,輕武器兩組,一組重武器和一組輕武器半賣半送的給聯軍中的民間勢力,說明全部賣掉了,以掩蓋軍火數量,而半賣半送則是沒辦法,美國方麵提供武器彈藥,價格高了賣不掉。


    再通過民間勢力買一批武器彈藥包括一輛能夠過邊境的車,這樣一來,手中的武器彈藥就有了文件。


    能夠過邊境的車,車內肯定還裝有其它的東西,這大家心照不宣,彼此誰也不用笑話誰,戰場上的傭兵就是發戰爭財的,能夠拿著錢活著回去那是運氣好本事好,死了,那是運氣不好,也不會有人記著。


    和聯絡員碰頭,拿上正式的身份文件,順便讓他看到車中的東西,好讓他對賬,因為買武器是瞞不了了的。


    車中再放上一些財寶,如果聯絡員有要的意思,就送他一份,不要也塞他一兩個做紀念。


    當然,搶來的軍火要另藏它處,之後再並在一處。


    身份文件有了,車輛文件有了,接下來就是在聯軍全麵控製之前,趁著混亂,再做幾票,順便把東西運出依拉克。


    結果聯絡員拿了一份財寶,卡爾瓦多斯趁機讓他幫助接了一個運輸物資的任務。


    知道卡爾瓦多斯是想把東西運走,聯絡員看在財寶的份上,幫了忙。


    於是,卡爾瓦多斯隊借著運輸物資之便,一路暢行無阻的去了克威特,然後花錢請地下勢力把集裝箱運到公海上,搬到了組織的一艘大型遠洋漁船上。


    之後,卡爾瓦多斯隊又回到依拉克,繼續為聯軍效力,這次就是規規矩矩的,幫助聯軍維持治安,分發救援物資,等等等等,做了不少利民任務。


    一直到遠洋漁船裝滿了魚,卡爾瓦多斯這才出海,上漁船回國。……


    卡爾瓦多斯笑道:“多虧你們打通了海上渠道,船才能順利的從海上保安廳眼皮底下,帶著東西進來。”


    貝爾摩德笑道:“大家合作的成果。”說著舉杯。


    四人碰了一下杯,能拿到這滿滿一集裝箱的軍火,確實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這裏麵的炸彈,我先訂一些,不過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大了,用起來有些麻煩,”貝爾摩德笑道,笑容中透著陰森的殺氣,“在用之前,讓我先安排一下。”


    “有目標了嗎?”卡爾瓦多斯問道。


    “衝繩的一個軍官,他喜歡從需要處理掉的軍火中扣下一部分,收藏或出售,經過他手的彈藥無數。”貝爾摩德笑道,“他一死,到時候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彈藥流到外麵。”


    “好,這確實是個好人選。”卡爾瓦多斯笑道。


    貝爾摩德笑道:“不過這件事情,還要等一段時間。”


    “明白,”卡爾瓦多斯笑道,“時間太緊的話,容易被人聯想在一起。”


    伏特加對貝爾摩德問道:“你要那些炸彈到底想做什麽?”


    “秘密。”貝爾摩德笑道。


    “需要幫忙盡管說。”卡爾瓦多斯笑道。


    琴酒說道:“老板讓你回總部。”


    “我知道,讓我寫觀察報告,這東西我已經在準備了。”卡爾瓦多斯晃著酒杯說道,“說實話,這一趟,我有很多感觸,相比以前在非洲的時候,真是變化很多。”


    “你怕了?”伏特加問道。


    “不怕你笑話,”卡爾瓦多斯說道,“你說對了,那天晚上,當戰機在天空飛過下炸彈雨的時候,我確實怕了,在那個時候,我除了祈禱炸彈不落在我頭上,沒有任何辦法,那種無力感是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


    “換了其他人也一樣。”貝爾摩德說道。


    卡爾瓦多斯說道:“還有,我覺得我們的實力,與那些正規組織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我是指整體實力,我們這些人或許比那些知名傭兵強一些,但是下麵的人,帶一隊與一個傭兵隊打一場的話,勝算不高。”


    “你直接說完敗就好了。”貝爾摩德笑道。


    “這都是皮斯可的錯。”伏特加說道。


    “也不能這麽說,主要是老板……”卡爾瓦多斯說道。


    “夠了。”琴酒放下酒杯,“你累了,卡爾瓦多斯,早點休息吧。”接著站起身對伏特加說道,“我們走。”說著當先走了出去。


    等伏特加走了出去,貝爾摩德笑道:“哎呀呀,琴酒生氣了,卡爾瓦多斯你要小心哦。”


    卡爾瓦多斯冷笑道:“我可不是皮斯可那個老頭子。”


    “你還真有自信呢。”貝爾摩德笑道。


    卡爾瓦多斯聳聳肩,“之後我會回依拉克繼續去當我的傭兵,雖然我真實的姓名身份沒有透露,但是樣貌肯定在情報局有了底,留在國內隻會添麻煩。”


    “這個選擇不錯。”貝爾摩德笑道,舉杯相邀。


    卡爾瓦多斯舉杯相碰,然後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對了,這是送給你的。”


    貝爾摩德打開看了一下,是寶石耳環。


    “放心,這是幹淨的,還有發票呢。”卡爾瓦多斯笑道。


    貝爾摩德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後賣了它,那我就先收下了。”


    “當然,你的東西你可以隨意處置。”卡爾瓦多斯笑道。


    “那就謝謝了,我就不打擾了。”貝爾摩德拿上東西走了。


    看著貝爾摩德老者裝扮的背影,卡爾瓦多斯若有所失的歎了口氣,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到了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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