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4日,星期六,上午,千葉縣千葉新城鎮附近,印旙垂直農場大廈實驗區。


    宮本美子一行人先在實驗中心大廈裏參觀了一下,應貝琳達的要求還讓計算機中心的員工把全部係統都操作一遍。


    “太陽能係統、氧氣調節係統、內部水收集處理係統,”貝琳達問道,“美子,你這是封閉式係統?”


    “是的。”宮本美子問道,“如果把泥土除掉換成無土栽培,再把牛換成人,你能想到什麽?”


    “這個……”貝琳達皺起了眉頭。


    “太空城。”奧莉維亞笑道,“如果單位時間內植物產生的氧氣足夠多,完全可以建一座能容納很多人的太空城。”


    “做夢吧。”伊諾克說道,“送六個人上太空差不多就要五億美元,更何況是建城。”


    安妮說道:“雖然現在成本很高,但不能代表以後,技術儲備沒有錯。”


    “還有兩個基本問題。”宮本美子說道。


    貝琳達問道:問道,“是什麽問題?”


    宮本美子說道:“第一個是水,植物的生長需要水,而且生長期時水份都在植物體內無法利用。”


    “第二個呢?”奧莉維亞問道。


    宮本美子說道:“第二個是食用鹽,人少的時候看不出來,人一多就麻煩了。”


    “這確實是問題。”安妮說道。


    “我說你們啊,這種沒影兒的事情有什麽好算計的,以後再說吧。”伊諾克說道。


    之後,宮本美子一行人出了大廈,宮本美子六人和炚姬五人坐上兩輛四輪電動車,在實驗區轉了一圈後直接開進了垂直農場大廈,然後停了下來。


    “這裏應該能使用農機吧?這車也應該能開進去,”伊諾克問道,“難道是車壞了?”


    “人員消毒,換內部車量,以免把外麵的病菌帶進去。”奧莉維亞說道,


    “說的不錯,下車吧。”宮本美子說道。


    一行人消毒後上了內部的四輪電動車,然後進了放著音樂的養牛場,安妮問道:“這是給牛聽的音樂吧?給我一份可以嗎?”


    “當然可以。”宮本美子說道。


    伊諾克指著一排顏色不同的房間問道:“那些就是養牛的地方吧?”


    “是的,雙號門是食槽。”宮本美子說道。


    “那單號呢?”伊諾克問道。


    “牛糞。”宮本一郎說道。


    “噗!”其他人都大笑了起來,讓伊諾克有些尷尬,“一郎先生,我們可是同盟啊。”


    “那也是牛進出的地方。”宮本美子把電動車開進一個雙號門,入目就是左右兩排安置牛的牛舍,一直伸到遠處,幾名工人正拿著對講機巡視檢查。


    宮本美子說道:“每個牛欄都有一個遙控的鐵柵欄,平時是開著的,方便牛喝水,水是從上方的管道通到每一頭牛這裏。當進食時,就把鐵柵欄關上,然後飼料處理場把處理好的飼料利用傳送帶從地下送進來,再送到每一頭牛麵前。”


    “接下來按下開關,牛就能進食了。”安妮說道,“一條流水線啊。”


    說話間,電動車駛到了頭,傳送帶漸漸變高了起來,最後到了頭上方,電動車從傳送帶下麵穿了過去,拐彎後沿著傳送帶前行。


    伊諾克發現旁邊地下鋪著一條玻璃帶,下麵還有一條傳送帶,於是問道:“這是什麽?”接著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不用說了,我知道是什麽了,這是送牛糞的。”


    宮本美子說道:“這裏有十九個區域,每個區域有七個牛糟門,十四片大牛舍,一片大牛舍可分十個小牛舍,共兩千六百六十個,每個小牛舍可養一百頭肉牛,不過懷孕的牛、牛犢和產乳的牛,實驗用的牛需要特殊照顧,所以計劃是二十萬頭。”


    電動車再次拐彎從再過不遠就開始變低的傳送帶下方穿過,入目是一排玻璃牆,牆內還有用金屬欄杆圍著的一圈草地為地長跑道。


    伊諾克岔開話題,“這是幹什麽用的?”


    “這應該是給牛運動的地方。”奧莉維亞說道,“前麵應該還有衝澡修蹄的地方。”


    “洗澡按摩,這是伺候大爺啊。”伊諾克感慨道。


    “這些大爺通常隻有一年半的命,然後就被剝皮剔骨了。”宮本美子有些沉重的說道。


    “這樣啊。”伊諾克歎道。


    安妮岔口話題,“最後這片是擠牛奶的地方吧?”


    貝琳達問道:“擠出牛奶通過地下管道直接送去加工場?”


    “是的。”宮本美子問道,“你們想去試試嗎?”


    “算了吧,我們還是上去好了。”伊諾克說道。


    之後,電動車出了第一層上了第二層,入目是一片玻璃牆,後麵是一排排整齊的植株,宮本美子沒有停下電動車,而是繼續往上開,伊諾克問道:“怎麽不進去嗎?”


    “到頂樓看一樣。”宮本美子說道,接著說道,“為免泥土殘留的蟲卵孵化後蟲子亂飛,上麵這些樓層就整個封閉起來了。”


    “那蟲子怎麽辦?”伊諾克問道。


    宮本美子笑道:“派動物兵去絞殺,比如青蛙。”接著說道,“一層排出的含二氧化碳量高的氣體會灌入種植牧草樓層,利用二氧化碳來催肥,而牧草樓層排出的含氧量高的氣體會反輸入一層。”


    “二氧化碳確實可以催肥,不過在露天下想做到成本很高。”奧莉維亞說道。


    片刻之後,電動車上了第十二樓,穿過兩個玻璃門進了裏麵,入目是管理農作物的工人,還有一片片塑料布罩起來的區域,以及一些四處漫步的雞。


    “罩起來是因為裏麵的農作物生長環境與外麵的不一樣,那樣好通過燈光調節。”宮本美子說道。


    “那些樹其實是鋼鐵柱子吧?”安妮問道。


    宮本美子笑道:“是的,我這邊也是能用鋼鐵就用鋼鐵。”


    奧莉維亞說道:“真是不錯的地方,不過確實不適合我。”


    “好了,參觀完畢,回去吃飯。”伊諾克說道。……


    不久之後,實驗中心大廈,餐廳的包間。


    菜擺滿了一桌子,不過有一個是罩著的,伊諾克問道:“這是什麽?”說著想掀開。


    “等一等,”奧莉維亞按住伊諾克的手,忍著笑說道,“掀開你就要吃哦。”


    “呃……”伊諾克發現奧莉維亞的表情有些詭異,環視一下,發現宮本一郎是麵無表情,而其他人好像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於是有了不好的預感,於是看向安妮。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蚯蚓。”安妮抿著嘴笑道。


    “不是吧?”伊諾克驚叫道,“牛糞養的蚯蚓拿來吃?”


    “貓的排泄物還能磨咖啡呢。”貝琳達沒好氣的說道,“蚯蚓體內含有豐富的蛋白質、碳水化合物、脂肪、礦物質,還有水分,沒有東西可吃的時候,蚯蚓可是非常好的救命糧。”


    “不管怎麽說,我可不想生吞活蚯蚓,聽說還有寄生蟲呢。”伊諾克說道。


    “不,我想這裏麵是熟的,我們女性對生吞活蚯蚓還是有抵觸的。”安妮笑著問道,“是這樣吧,夫人?”


    “不錯,完全正確。”宮本美子笑道,“吞活蚯蚓我也吃不下去。”說著打開罩子,露出了裏麵的菜,蚯蚓天婦羅。


    “這還差不多。”伊諾克拿筷子夾起一條蚯蚓吃了下去,“嗯,味道不錯。”


    “這東西除了耕田養田之外,主要還是做成飼料。”宮本美子夾了一條吃下,“味道雖然不錯,但總的來說端上餐桌的比例不高。”


    之後,一人吃了一條,剩下的就給伊諾克包圓了。……


    午餐後,一行人去天台坐巴士乘重盾直升機飛往埼玉縣川越市增形町,安比奈末日大廈。


    重盾直升機在機坪停下放出了巴士,巴士繼續前行,奧莉維亞對貝琳達問道:“對了,我讓你開發的載人版重盾和醫療救護版重盾,怎麽樣了?”


    “都在測試中。”貝琳達說道,接著對宮本美子問道,“你要嗎?”


    “不用了,這種既能裝車又能裝貨物的適合我這裏,醫療救護的話,我讓一輛醫療型房車隨直升機也一樣。”宮本美子說道。


    “那個,我有個問題,”伊諾克問道,“大廈在什麽地方?”


    “為了防禦核武器的衝擊餘波,安比奈末日大廈試驗區是建在地下的。”藤井孝子笑道。


    炚姬笑道:“由於現在不是末日,像垃圾等東西的管理就得遵守國家規則,方便起見就在地上建了這座厭氧消化係統,年處理十萬噸城市生活垃圾,是我們和市裏談的免稅項目。地下才是末日大廈,以前最多住有五百零四名平民試驗員。”


    “住了多久?”貝琳達問道。


    “住了三個月,全封閉式的,幾天前才結束離開。”淺井香說道,“現在還有一些管理研究員在下麵。”


    堀內美紗說道:“下個星期一這裏和垂直農場就會對外開放,先期的門票已經賣光了。”


    說話間,巴士進了一個停車場,然後盤旋向下開,在一個方形大金屬板上停了下來。


    炚姬下車在旁邊柱子上的可見門鈴上按了一下,“阿葵,是我,夫人到了,把門打開。”接著返回車上說道,“那位是日向葵,垂直農場和這裏都由她負責。”


    這時,大金屬板沉了下去,原來是一個升降平台,而另一個金屬板代替了它的位置,貝琳達問道:“這門有隻有半米厚?”


    “這裏的本意就不求抵擋核爆,隻要擋住餘波與核輻射就可以了。”炚姬說道。


    伊諾克問道:“我有一個問題,如果這裏和門卡住了怎麽辦?”


    “還可以爬樓梯。”宮本美子說道。


    奧莉維亞問道:“剛才我們所在的是通風係統的一部分吧?”


    “是的。”炚姬看著外麵來迎接的日向葵笑道,“具體的還是讓阿葵來解釋吧。”


    這時,平台停了下來,眾人下車見到了日向葵,日向葵帶領他們參觀了一下。


    末日大廈主體占地一公頃,最深處離地表六十米,頂層離地表五米,是個五十五米長的長方體,主要由四個係統來維持。


    貫穿整個建築的抗震係統,水處理係統和空氣處理係統,設施主體在第一層和第二層、空氣處理係統可以加工出氧氣灌入氧氣瓶;沼氣能源係統,設施主體在最下麵第十一層,目前隻啟動了一個沼氣池。


    另外還有兩個非末日係統,升降平台和生活垃圾輸送係統,金屬平台停下的地方是末日大廈的頂層天台旁邊,末日後就要爬樓梯了。


    末日大廈內部分為四個部門十一層,通過兩個樓梯和兩部電梯上下。


    第一層和第二層是管理部,第一層有綜合醫院、健身房、大眾浴室、維修中心、接待中心或者說隔離中心;第二層有控製中心、倉庫、保安室、多目的會場、研究所。另外,第一層和第二層在空餘地方會利用無土栽培來種植中藥材。


    第三層到第八層是生活部,每兩層算一個部分,上層是住所,一共有一百六十八個房間,兩邊各一排二十個房間,中間上下各四排十六個房間,每個房間建築麵積約為五乘十一的五十五平方米,內有廚具和帶洗手間的浴室,通過房間的樓梯到下層,下層是自留地,高為四米,有約三十七平方米的無土栽培區域,四個一乘八的、一個一乘五的。


    無土栽培有專門的可以調節層間高度的滴灌櫃子,滴灌管道就在層板裏麵,種植低矮的農作物,以三十厘米算,可以在單位麵積內種植十二組,加上不用考慮間距,種植麵積還可以翻四至五倍,足夠養活一個人。營養液到醫院或研究所領,末日後當然就要買了。


    第九層和第十層是養殖部,第九層一部分是糧食飼料加工場和肉類加工場,另外在低處養雞用來產蛋產肉,高處無土栽培種糧食。第十層分為三個區,一區是乳製品加工場,並養牛用來產奶,二區低處養蚯蚓和菌等,高處水槽養殖水產物,三區無土栽培種糧食。


    第十一層是能源部,除沼氣係統外,還有備用的火力發電係統。還有肥料加工場,把沼氣係統產生的肥料加工成營養液;備用倉庫,存有十萬噸可保質五十年的戰備口糧,按一人一天一公斤的物資量,可供五千人使用五十年。另外,末日大廈多餘的生活垃圾輸送到這裏後會送到地麵上。……


    “啊,也就是說這裏能住五千人了。”伊諾克問道,“那手紙夠用嗎?”


    “可以用植物的葉子。”日向葵說道,“排除醫療狀況的話,這裏全部運轉良好可以住七千多人,如果利用氧氣罐和生化服出去收集更多外資,那能住更多的人。”


    伊諾克問道:“以保安室的那幾把槍,出去能搶到東西?”


    安妮說道:“這裏不是美國,那些槍做為威懾足夠了。”


    “維修站裏的手弩才是主要的武器,弩箭可以回收再利用。”貝琳達說道。


    奧莉維亞笑著問道:“控製中心能夠斷掉任何一戶的水電,如果是末日了,這是房租物業水電怎麽收啊?”


    “設想是拿能源做貨幣,每一戶都有一個手搖發電器,這些電池可拿到地表用,至於一個充滿電的電池值多少,就要看當時的情況了。”日向葵說道,“而再分配是通過工作,在不用機械的情況下,這裏運轉需要很多人手。”


    “養老金呢?”伊諾克笑著問道。


    “如果人力足夠,能種出足夠的中藥材和食物,到時候給一定工齡的老年人免費使用完全沒有問題。”日向葵笑道。


    “不錯。”宮本美子點頭笑道。


    “謝謝夫人。”日向葵笑道。


    宮本美子問道:“對了,那五百零四人在這裏住了三個月,怎麽樣?”


    日向葵笑道:“很有效,進來時是五百零四人,出去時增加了一半。”


    “什麽意思?”伊諾克問道。


    奧莉維亞笑道:“你個大笨蛋,你和安妮在這住上三個月就知道了。”


    “這種事情,暫時還不行的。”安妮臉紅的說道。


    看伊諾克還不明白,貝琳達笑道:“結婚生孩子。”


    “哦,原來是這個啊。”伊諾克有些尷尬的笑道。


    奧莉維亞笑道:“這個倒是增加人口的好辦法,就是成本高了一點。”


    這時,日向葵手中的對講機響了,“日向主管,部長大人的秘書打電話來找部長,四國芸予地區在剛才,下午三點二十七分時發生了6.7級的地震。”


    “看來娛樂時間結束了。”宮本美子說道。


    “我們一起回去吧。”貝琳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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