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星期六,上午,北海道上磯郡知內町的知內站,北鬥星三號,三號車廂一號寢室。


    毛利、服部、和葉、蘭、園子吃完自己的早餐就離開了,藤木秀子進來把毛利等人的餐具撤掉,擺上了以石越牛肉為主的法式料理,然後問道:“對了,美黛子小姐,我聽說調查還要一段時間,請問,需要調輛機車來帶您的這節車廂先離開嗎?”


    “嗯?”美黛子看向山崎。


    “謝謝,不用了。”山崎說道,“球賽是午後的,我們不趕時間。”


    “是,我明白了。”藤木秀子說道。


    山崎問道:“對了,你知道四號車廂的調查狀況嗎,能不能和我說說?”


    “好的,先生。”藤木秀子說道,然後把四號車廂的調查狀況說了一下。


    “釣魚用具嗎?”山崎念道。


    “有什麽問題嗎?”美黛子問道,“是不是犯人就是加越利則先生了?”


    “可能性非常大,”山崎說道,“你看,首先他是為出雲先生訂票的人,四號車廂雖然全是豪華單人一級車廂,但由於位置不同,也是有區別的,所以雖然是三張票,三選一,但他會住哪個房間,其實在訂票時就確定了。”


    “呃,”美黛子想了想說道,“還真是這樣。”


    “其次,聽說出雲先生是談生意,我估計是在中午,所以才坐有寢室的北鬥星列車。”山崎說道。


    “這是為什麽?”美黛子問道。


    “因為狀態,”山崎說道,“坐北鬥星可以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飛機的話,早上飛過來很趕的。”


    “那提前一天坐飛機過來就是。”美黛子說道。


    “那怎麽行呢。”山崎笑道,“那樣一來就落了下風,和人談生意。等人的往往都是處於被動地位的。從東京都到北海道來談生意已經很被動了,再等上一天,那什麽氣勢都沒有了。而坐北鬥星就不同了,那是觀光列車,隻要掐好時機達到會場,那氣勢頓時就不一樣了,就好像是在說,‘我隻是過來玩的,談生意,這隻是順道的而已’,這樣能夠扳回一程。”


    “哈,像電視上的暴力組織談判呢。”美黛子笑道,接著問道,“那為什麽出雲先生那麽晚了,還在餐車那裏呢?”


    “我猜是加越先生對出雲先生說,有人塞來一個條子或是對他說,要來告訴出雲先生誰是珠寶店店裏內鬼的情報,讓出雲先生等在餐車,不要離開,那人會在適當的時候去和出雲先生見麵。”山崎說道,“這件事情在某種程度上比生意更重要,所以加越先生就待在餐車裏,一直等到了淩晨。”


    “這倒是能說的通。”美黛子說道。


    “而實際上,加越先生也為淺間先生訂了張車票,對他說了類似的話,出雲先生讓他上北鬥星列車,晚上會去找他談內鬼的事情,會出一大筆錢,讓他等著,還會提供一個名字。”山崎說道。


    “結果淺間先生等到的是加越先生。”美黛子說道。


    “不錯。”山崎說道,“加越先生把淺間先生打倒以後,就脫下他的衣物,布置好現場,這個現場就是,淺間先生被釣線穿腰而過,以他寢室的固定擺設為支點,被懸在車窗外,而這釣線的兩頭都在加越先生的房間,他利用釣竿把釣線的一端送到淺間先生的寢室,再過去布置,好了後再用釣竿把釣線送回自己的寢室,然後把線頭綁起來,再去淺間先生的寢室,用另一根釣線做個活扣裝在門上,連在會割斷的釣線上,接著裝成加越先生的樣子,去餐車行凶,然後回來做了個進房關門,跳車逃生的假象。”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趁機回房間割斷了釣線,然後釣線就被淺間先生帶走了。”美黛子說道。


    “沒錯,不過他隻是割斷了結成環狀的釣線中的一根,嗯?”山崎說到這裏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哥哥,有什麽不對嗎?”美黛子問道。


    山崎對藤木秀子說道:“藤木小姐,請立刻找人去四號車廂下麵看一看,確認車輪沒有問題。”


    “車輪?好的,我馬上去。”藤木秀子說完快步走了。


    “這是為什麽?”美黛子問道,接著吃驚的說道,“對了,那些線說不定纏在車輪裏。”


    “是啊,好險啊。”山崎搖頭歎道。……


    另一邊,四號車廂,淺間安治寢室外。


    警方從北海道鐵路調來了人員名單,西村警部讓警員分組對人員進行了核實,結果訂票的人登記的名字都對上了。淺間安治登記的名字是淺井岸知,而身份證,有一部份人沒拿出來,比如明智小姐,也就是有希子,西村警部一時沒有辦法,隻好讓警員對這些人拍了照,留了指紋。有希子也被拍了照,除下了墨鏡,沒有除帽子。


    之後,車掌對西村警部說道:“警官,現在可以發車了吧?乘客們已經很不滿了。”


    “這個,”西村警部撓了撓頭,“好吧,可以走了。”接著環視了眼周圍的四號車廂的乘客們,還有來看熱鬧的乘客,包括毛利六人,大聲說道,“如果各位有想起什麽,不管是什麽,隻要是案發前後發現的奇怪事情,請盡快通知警方。”


    “哦,如果這麽說的話,在案發之後,槍響後不久,”明智小姐說道,“我倒是從窗戶裏看到列車外麵有一個,也不是一個啦,這個……”


    “是什麽?”西村警部立刻追問道。


    “嗯,”明智小姐想了想說道,“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總之是在窗戶外麵的,我隻是驚鴻一瞥,等我再看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喂,你不是耍我吧?”西村警部沒好氣的問道。


    “怎麽可能啊。”明智小姐說道,“總之是很多個細細長長的東西。”


    “算了,”西村警部說道,“你要是想起來了,記得打電話給我。”說著拿了張名片遞給明智小姐。……


    二號車廂。


    看著窗外,柯南發現了一個問題,很大的問題,他心目中的魚兒加越利則和出雲夫人要一起下車跟警察走了,而他卻在列車上,正要去往函館市。無奈之下,柯南借口上洗手間,離開毛利五人,再次溜到了明智小姐的寢室。


    四號車廂,明智小姐的寢室。


    聽了柯南說的情況,有希子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好嘛,餌灑了,結果魚兒卻跑了。”


    “別笑了,趕快打電話給那家夥,讓他去盯著他。”柯南沒好氣的說道。


    “別傻了,他現在快到劄幌市了。”有希子說是這樣說,不過還是用行動電話打了電話,不過沒打通,不在服務區。


    “那算了,反正沒有證據,盯他也沒用,我先回去了。”柯南有些無奈的說道。然後出了寢室,接著就碰上了服部,吃了一驚,“你怎麽會在這兒的?”


    “有什麽要說的嗎?”服部笑著問道,“打聽到了什麽消息?”


    “啊?”柯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明白服部並沒有懷疑明智小姐的身份,於是說道,“我們回房間再說。”……


    片刻之後,三號車廂四號寢室。


    柯南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推理,服部聽後點頭說道:“和我想的一樣,所以,明智小姐看見的應該是正在回收的釣線。”


    看見什麽啊,要看見就好了,柯南心想,接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立刻臉色大變,“不、不好了,不能發車。”說著就往外跑。


    “這是幹什麽!”服部吃了一驚,接著反應過來,同樣臉色大變,追了出去。釣線那種輕飄飄的東西飄在列車的旁邊,搞不好會卷到車輪裏麵,對於列車的力道和速度,車輪高速轉動的時候,釣線纏上去不一定有大的影響,但當停下來再啟動的時候,那就天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了,搞不好會影響車輪讓車輪脫離軌道,進而讓列車脫軌,他們這些在車上的人就危險了。


    柯南一路跑到一號寢室,“山崎,你趕快讓列……”說到這裏,柯南突然發現寢室裏除了山崎、美黛子以外,還有一個吃著牛排的人,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留著小胡子的英俊中年男子,驚得手指著男子嘴都合不攏了。


    “山崎,車輪上……”服部跑進來,話還未說完就看見桌上有一大團釣線,於是停了下來。


    “嗨!上午好。”男子笑著對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做他自己的事情,吃牛排。


    “柯南,要用敬語,喊哥哥知道嗎?”美黛子叮囑道。


    “哦、哦。”柯南挺起了三角眼盯著偷笑的中年男子。


    “這是怎麽回事?”服部對山崎問道,“這位先生是?”


    “小說家工藤優作先生。”山崎笑道。


    “工藤?”服部看了柯南一眼,向山崎確認道,“難不成他是……”


    “對,他是工藤新一的父親。”山崎笑道。


    “哎呀,原來是伯父啊,幸會,幸會。”服部笑道,“我是服部平次,請多多指教。”


    “不敢當,不敢當。”優作笑道。


    “呐,這是?”柯南看著釣線問道。


    “這些釣線是工藤叔叔發現的。”美黛子笑道。“哥哥讓藤木小姐去看四號車廂的車輪,他們到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工藤叔叔。”


    “我正好在附近,聽了事件後,想到這個可能就去看看。”優作笑道。


    “這麽說,你也推理出來了?”服部對山崎問道。


    “是的,聽說了有釣具之後。”山崎說道。


    服部說道:“這些釣線在取下來之前拍照了吧?那現在可以抓他了。”


    “我已經讓藤木小姐拿著照片去通知警方留在車上的人了。”山崎笑道,“以北海道鐵路的名義。”


    “這樣啊,那我就先回去了。”服部說完就走了。


    片刻之後,工藤優作吃完了遲到的早餐,也告辭了,說是看到個朋友,去打個招呼,還以帶路為借口把柯南借走了。


    片刻之後,藤木秀子帶著警察來拿走了那團釣線。


    不久之後,藤木秀子再次進來了,報告北鬥星三號已經檢查完畢,可以發車了。


    “那就走吧。”山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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