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晚上七點五十分左右,森園宅,現場外的過道上。


    毛利把目暮警部帶了過來,指著房裏壞了的窗戶說道,“當時我們正在出門,重鬆先生原本是來送行的,不過森園先生事先說了有事情找重鬆先生談,所以在半路上我就讓送行的重鬆先生回去了,然後等走到宅邸大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玻璃聲……”


    “玻璃?”目暮警部挺起三角眼,“聽到玻璃碎了,就知道有事件了,不愧是毛利啊。”


    “啊,謝謝目暮警部的誇獎。”毛利笑道。


    目暮警部沒好氣的說道:“繼續。”


    “我和這小子衝上來發現血腥味,認為有人出了大量的血就撞開了房門。”服部說道,“當時這外間沒有開燈,但有一道燈光從裏間沒關好的門裏透出來,我們看見地上的血跡,然後推開門看見了重鬆先生,上前摸了頸部,確認已經沒有心跳了,但還有體溫,應該是剛剛去世,接著菊人先生就來了。”


    “我看見他們兩個在我家裏亂跑,就跟來看看,然後我就去叫救護車報警喊保安了。”森園菊人說道,“依我看,搞不好,重鬆先生是這小子殺的呢。”


    “喂,我們和重鬆先生分開之後,一直在樓下,哪有時間作案啊。”服部說道。


    “這誰知道啊。”森園菊人說道,“不是說第一個發現者往往就是凶手嗎?要不然,隻碎了塊玻璃,你們就緊張兮兮的跑上來,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說的不錯。”目暮警部說道。


    “我這是偵探的直覺。”服部說道,然後指著毛利,“而且有這位大叔在,有事件一點也不奇怪。”


    “喂、喂,你在說什麽呢,小子。”毛利叫道。


    “嗯,這麽說也有道理。”目暮警部摸著下巴說道。


    “警部。”毛利抗議道。


    “咳!”目暮警部說道,“毛利,把在菊人先生之後進來的人順序說一下。”接著對森園幹雄說道,“森園先生,各位,點到名字的人,請說一下當時在做什麽。”


    “接著過來的是百合江小姐。”毛利說道。


    “我當時在浴室。”森園百合江說道,“你看,這頭發到現在還沒幹呢。不在場證明,當然是沒有了。”


    “然後是櫻庭先生。”服部說道,“他是與和葉一起過來的。”


    “我當時在滿宅邸找小貓麗貝卡,沒有不在場證明。”櫻庭祐司說道。


    “就是百合江小姐懷裏的那隻小貓,後來它出現在了現場,在遺體後麵。”毛利說道,“還有,現場這裏的陽台門沒有關,據說櫻庭先生曾經從樓上的陽台跳到樓下去。”


    “是這樣嗎,櫻庭先生?”目暮警部問道。


    “是的,我那時候是在追麗貝卡。”櫻庭祐司說道。


    “接著是片桐小姐。”毛利說道。


    “我一直在房間裏看電視等家人來接我,沒有不在場證明。”片桐楓說道。


    “最後是森園先生。”毛利說道。


    “我一直在等重鬆,沒有不在場證明。”森園幹雄說道。


    “等等,等等,”和葉說道,“凶手不可能是森園先生,因為服部讓我找重鬆先生,我第一個就去了森園先生的書房那裏,當時他就坐在那裏,他腿腳不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從大宅左邊現場這裏跑到大宅右邊他的書房裏。”接著對森園幹雄說道,“抱歉,森園先生。”


    “沒關係。”森園幹雄說道。


    “腿腳不好?”目暮警部問道,“森園先生的腿?”


    “幾年前的交通事故。”森園幹雄說道。


    “原來如此。”目暮警部說道。


    “還有,我還去了食堂和廚房,這個家裏的保安和傭人都在。”和葉說道,“除了這兩個站大門的保安。”


    “高木,去查一下。”目暮警部說道。


    “是。”高木警官應聲去了。


    目暮警部問道:“請問一下,你們是看見重鬆先生進來的?”


    “是的,但我們當時是站在宅邸大門和主宅大門之間的拐角處,不知道裏麵的事情。”保安甲說道。


    目暮警部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看見有人從這個陽台出來?”


    “我們的任務就是看著宅邸大門宅邸大門和主宅大門,以免記者摸進來,沒有留意陽台,而且陽台旁邊有樹擋著,不走過去很難看到。”保安乙說道。


    “你們怎麽會站在那裏的?”服部問道。


    “這是臨時的。”保安甲說道,“我們一共四個人,兩個看宅邸大門,兩個巡邏,正好他們去吃飯了,所以我們就站在這裏了。”


    “這時候才吃飯?”服部問道。


    “我們的晚飯時間本來是晚上六點到晚上七點,每組半個小時。但今天廚師說老爺臨時加了幾個費火候的料理,來不及做大家的晚餐,所以推遲到了晚上六點五十分開始。”保安乙說道。


    “重鬆先生回來時我們剛剛換班。”保安甲說道,“大概是晚上七點二十分的時候。”


    “玻璃碎掉,服部先生跑進去的時間,大概是七點三十分左右。”保安乙說道。


    “也就是說,重鬆先生的死亡時間就在七點二十分到七點三十分之間了。”毛利說道,“應該是被凶手叫到這裏來以後,立刻被殺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目暮警部說道,接著問道,“那麽,你們有沒有看見人跑出去?”


    “這個,”保安甲說道,“我們後來被少爺喊了過來。”


    “警部,”毛利說道,“蘭一直站在下麵這壞掉的窗戶下方。”


    蘭說道:“我沒有看見任何人出去。”


    毛利說道:“所以凶手應該是從蘭看不見的陽台逃跑了。”


    這時,高木警官跑回來報告,和葉說的沒有錯,當時宅邸的其他人都在食堂和廚房。


    目暮警部說道:“很好,事件的經過基本上明了了,就等鑒識人員了。”……


    另一邊,美黛酒家。


    山崎總算閑下來了,喝了口水,想到毛利的電話,搖頭歎了口氣,“根本走不開啊。”


    “什麽事?”宮本一郎回來了。


    “爸爸,你來的正好。”山崎笑道,“毛利叔叔又碰上事件了。”


    “你去吧。”宮本一郎點頭說道。


    “對了,媽媽和美黛子呢?”山崎問道。


    “米花廣場,夜景。”宮本一郎說道。……


    晚上八點四十分左右,森園宅,現場。


    鑒識人員從套間出來通知,可以進了,於是目暮警部帶著眾人進去了,包括山崎,他報上毛利的大名,被放了進來。


    目暮警部問道:“情況怎麽樣?”


    鑒識人員說道:“砸玻璃的是牆角的這張椅子,椅腿處還有玻璃渣。”


    目暮警部說道:“哦,這麽說,凶手當時還在這裏了。”


    鑒識人員說道:“根據血跡判斷,第一現場是在這外間,死者是被一刀斃命,凶手當即拔出了刀,死者的血液噴了出來,大部分應該噴到凶手的身上,凶手應該穿著雨衣一類的東西,所以地下有一道血線。”接著把目暮警部等人帶入裏間,“然後凶手把死者拖到書桌這裏,再用粘血的手套打開陽台門,門把手上有血跡。”


    “果然有血跡。”目暮警部看了一下,然後問道,“還有呢?”


    “陽台很幹淨,沒有任何血跡和指紋。”鑒識人員指著服部和柯南,“除了這位先生和這位小朋友的腳印,說起來,這個套房裏外兩個房間都有很多他們的腳印。”


    “是嗎?”目暮警部看了眼服部和柯南。


    “嗬……”服部和柯南很不好意思的幹笑幾聲。


    “那麽其他的腳印人呢?”目暮警部問道。


    鑒識人員說道:“其他人都穿著一模一樣的拖鞋,沒辦法分辨,不過陽台這裏肯定沒有這種鞋印。”


    “這就奇怪了,沒有腳印,凶手是怎麽離開這裏的。”毛利摸著下巴說道。


    “暫時沒有發現其它的痕跡。”鑒識人員說道。


    “那麽,凶器呢?”目暮警部問道。


    鑒識人員說道:“沒有在這套間裏找到可以成為凶器的利器,可能被帶走了。”


    “目暮警部,能不能調查一下房頂,這房間下麵的房間陽台,以及這陽台外的樹。”山崎說道,“如果使用工具或者有人幫忙的話,不留腳印也能出去。”


    “說的不錯。”目暮警部立刻讓鑒識人員去查了。


    不久之後,鑒識人員在陽台外的樹上找到一個包裹,裏麵是帶血的大雨衣、手套、拖鞋以及一把刀子。


    “如果凶器在那裏的話,就說明凶手沒有跑出去,”目暮警部掃視了一下森園幹雄、森園百合江、森園菊人、片桐楓、櫻庭祐司五人,“那凶手就是這個家裏的某個人。”


    “警部,你別忘了,如果是刻意栽贓,凶手也會把東西放在那裏。”森園幹雄說道,“片桐家和森園家的聯姻,會有人來破壞,我一點也不奇怪。”


    “這個,”目暮警部問道,“那麽,森園先生,你有目標嗎?”


    “沒有,這就要靠你們警方去查了。”森園幹雄說道,“還有,既然死亡時間、死因、凶器都已經找到了,那麽請把重鬆的遺體留下。”


    “抱歉,森園先生,你的身份隻是重鬆先生的朋友。”目暮警部說道。


    “那麽,等我律師的照會吧,在此之前請讓重鬆保持現在的樣子,”森園幹雄說道,“我實在不明白在一切都明了的情況下,你們還想要從我的朋友身上得到什麽。”


    “森園先生。”目暮警部苦笑起來。


    “爸爸,”森園百合江擔心的說道,“你不要太難過了。”


    “是啊,爸爸,再怎麽說,重鬆也不我們家的人。”森園菊人笑道。


    “住口!”森園幹雄喝斥道,“你還是多想想,沒有重鬆的幫助,你的公司該怎麽辦吧,在我看來,重鬆要比你值得信任得多。”


    “是,爸爸。”森園菊人低頭說道。


    看著重鬆明男的遺體,森園幹雄歎道:“重鬆,我會把你葬在她的旁邊,我想你們兩個都會很高興的。”


    “她是指他夫人吧?”和葉對蘭小聲問道。


    “真有些奇怪啊。”蘭點頭說道。


    “看來老媽說的那件事是真的了。”服部小聲說道,“去世的森園夫人其實喜歡的是重鬆先生,森園夫人當年是為了見重鬆先生才時常出入森園家的,但卻被幹雄先生會錯意,以為夫人喜歡的是自己,所以就對夫人求婚了。對此雙方家長都極力的讚同,不過卻給森園夫人造成極大的困擾,不過最後森園夫人拒絕不了幹雄先生的熱情,隻好嫁了幹雄先生。這是森園夫人親口告訴我媽的。”


    “對了,”森園幹雄喊道,“櫻庭。”


    “在,老爺。”櫻庭祐司應道。


    “你是重鬆撿回來一手養大的,他一直當你是親生兒子。”森園幹雄說道,“雖然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些不合時宜,不過我能為重鬆,為你做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森園菊人吃驚的叫道:“爸、爸爸,你不會想收養這個家夥吧。”


    “閉嘴!”森園幹雄喝斥道,接著對櫻庭祐司說道,“你走吧,離開森園家。”


    “什麽!”櫻庭祐司吃了一驚,“老爺,難道是我做錯什麽了嗎?”


    “錯的是我,”森園幹雄歎道,“所以你走吧,留在這個家裏,你完全沒有可能。雖然貴族製廢除了,但曾經的子爵華族的後人,也不是你這種下人能夠配得上的。”


    “老爺。”櫻庭祐司的臉色變了,片桐楓的臉色也變了。


    “你們,”森園百合江吃驚的叫道,“不會吧?”


    “老、老爺,你都知道了?”櫻庭祐司艱難的問道。


    “是重鬆告訴我的。”森園幹雄說道,“他讓我給你個機會,現在我給你,三年。”


    森園菊人急了,“爸爸,你不能……”


    “讓你閉嘴,你難道沒聽到嗎?”森園幹雄說道,“這同樣是你的考驗,三年之內,你那個公司要還是這樣半死不活的,甚至倒閉了,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可是,爸爸……”森園菊人說道。


    “如果這都辦不到,我現在就取消婚禮,要不然你讓我以後怎麽麵對親家?”森園幹雄生氣的反問道。


    “好、好吧。”森園菊人為難的說道。


    森園幹雄對櫻庭祐司說道:“重鬆的遺產我會盡快交到你手上,你要好好利用。”


    “是,老爺。”櫻庭祐司應道。


    “不要再喊我老爺了。”森園幹雄說道。


    “是,森園先生。”櫻庭祐司應道。


    “警部,還有什麽話就找我森園家的律師談吧。”森園幹雄說道,“我累了。”說著轉身走了,森園百合江連忙跟了上去,森園菊人狠狠的瞪了櫻庭祐司一眼,然後也跟了上去。


    “祐、祐司。”片桐楓不好意思的喊道。


    “放心吧,賭上我的性命。”櫻庭祐司握拳說道,接著說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來接你的車應該到了,我送你出去。”


    “嗯。”片桐楓走了,櫻庭祐司也走了。


    “這都是什麽事啊?”服部問道。


    “還不明白,菊人先生、小楓小姐、櫻庭先生現在的情況和當年森園先生、森園夫人、重鬆先生的情況一樣。”和葉說道。


    “是啊、是啊,”蘭笑道,“為了滿足重鬆先生的心願,森園先生把菊人先生和小楓小姐的婚事延期三年,讓櫻庭先生有機會成就一番事業去迎娶小楓小姐,實在太好了。”


    “咳!”目暮警部對毛利說道,“我看今天就到這裏好了,下麵的調查要花很長時間,你們先回去吧。”


    “那您辛苦了。”毛利說道。


    “蘭,幹脆我們晚上去你家住吧。”和葉說道,“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好啊,住多久都可以。”蘭笑道。


    “喂、喂,我還沒同意呢。”服部叫道。


    “那你一個人住這兒吧。”和葉說道。


    “呃……”服部為難的撓了撓臉頰,然後對柯南問道,“那我們就擠擠吧。”


    “誰要和你擠擠啊。”柯南挺起三角眼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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