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某老爺宅邸。


    燈火通明的主宅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一樓客廳中來賓們個自成群,細聲細語彬彬有禮。


    主人老爺右腳裹著石膏坐在輪椅上由仆從推著,遊走於賓客之中,高談闊論尤為引人注目。


    然而角落裏卻有一人靜靜的倚牆而立,一副不引人注目的大眾麵貌,一身平凡普通的黑色禮服,絕對是路人甲的角色。


    山崎岬仁,16歲,米花鎮帝丹高中2年b班。


    今天隨父親山崎家現任家主山崎峴參加這個什麽家的宴會。


    看著父親穿梭於會場之中,如魚得水般一會便不見蹤影。


    山崎岬仁手持一杯紅酒靜靜的站著,獨處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不在會場之中一樣。


    雨越下越小,漸漸的停了,酒會也已過了中場。


    突然“呯”一聲巨響。


    槍聲,山崎岬仁心中一緊,被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


    四下張望不見父親蹤影,山崎急忙向槍響處衝去。


    到了三樓的一間房前,推門,鎖上了,山崎拳出鎖壞,再推門而入。


    父親對著陽台仰麵倒在地上,是一槍斃命。


    陽台落地窗大開,山崎快步上前張望,四下一片漆黑,借著一樓大廳透窗而出的燈光沒發現可疑人物。


    山崎對後麵跟來的人說道:“報警,保護現場。”然後一躍而下。


    雨後濕漉漉的土地上沒有腳印,山崎沿著窗戶走回大廳,問明了沒有其他出口。


    又了解了電話所在,山崎去打電話,“我是山崎岬仁,讓峰叔接電話。”


    沒等幾分鍾,一個中年男聲,“少爺,大人讓我打電話了解情況。”


    “峰叔,父親被殺,凶手不明,不過我相信很快就能明了,請爺爺暫且忍耐。”


    “大人的意思是直係。”


    “我知道了。”


    “護衛呢?”


    “四個保鏢應該逃了。”


    “我來處理。”


    掛上電話,山崎又回到原先的角落,留意著門口,靜靜的等待警察到來。


    “嗚嗚”警笛聲中,警察到了。


    一個身穿米黃風衣,米黃園邊帽的胖胖的警察率隊。


    把眾人集中在大廳分別了解基礎情況,鑒識人員則對現場進行調查取證。


    幾分鍾後,有人報告地上發現腳印。


    警察詢問,山崎走上前去,平靜的說道:“我是山崎岬仁,那腳印是我的,我在陽台下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另外的腳印。”


    眾人七嘴八舌的講述,總算證明了山崎的話。


    警察自我介紹道:“我是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山崎岬仁,被害人山崎峴是……”


    “我父親。”


    平靜的語氣在目暮警部聽來有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請節哀,可以描述一下你今晚的經曆嗎?”


    山崎岬仁講述了一遍。


    這時這個家的主人老爺在人群中大喊道:“拜托,目暮警部,你有完沒完啊,你到底要把我的客人扣留到什麽時候啊,我可沒時間陪你們做這種沒有證據的搜查。”


    目暮警部也不生氣,“好了,好了,老爺,再這麽說被害者是你宴會上的客人,山崎先生可是在你這裏遇害的,請你再忍耐一下吧。”


    山崎見二人說話,便退到一邊避免妨礙警察。


    老爺聽了目暮警部的話大怒道:“你的意思是說嫌疑犯就在我們中間!”


    目暮警部還沒答話,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就是這樣的。”


    肯定的語氣使人注目。


    山崎聽聲音感到耳熟,轉頭望去,一個身穿一套高中校服的英俊少年走了進來,果然是他啊。


    在班上就聽說他在幫警察辦案,果然是真的,那就能少很多麻煩。


    “凶案現場是一間門從裏麵反鎖的密室,犯人是從3樓的隔壁窗戶潛入,然後再從窗戶出去的,窗戶下麵沒有留下犯人的足跡,按照這個情況來看,凶案應該是內部的人幹的。”


    老爺高叫道:“胡說什麽啊!那裏到隔壁的窗戶至少也有10米,絕對不可能跳得過去。”


    “如果是利用隔壁窗戶的屋簷走過來的話,距離山崎先生房間的陽台就隻剩下不到2米了。”


    “哼,真是幼稚的推理,那他要這麽離開呢?距離陽台有2米,屋簷又隻有10公分左右,怎麽可能跳得上去?”老爺反駁道。


    山崎岬仁看著老爺,聽到剛剛的話,屋簷隻有10公分左右,凶手應該就是他了,但他的腿?


    推理在繼續,“犯人從隔壁房間過來的時候身上帶著綁好的繩索,離開時便沿著固定在陽台的繩索回去。”


    目暮警部沒有明白,“可是,固定在陽台上的繩索要怎麽解開呢?”


    “這很簡單,目暮警部,繩索的前端綁一根棍子,再卡在陽台上,回收時把棍子放鬆就可以了。您去陽台查看一下就知道了,應該可以發現固定繩索時留下來的痕跡。”


    目暮警部再問道:“可是,為什麽山崎先生會在密閉狀態的房間裏呢?”


    “也許是犯人告訴他有機密的事情,叫他從裏麵上鎖等他進來。”


    山崎心想,的確,父親今天是來要債的,不過好像變成了情報交易。


    老爺大叫道:“夠了,你的廢話太多了!到底是誰殺了我的朋友山崎先生!”


    “清楚這棟房子的結構,在當時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可以在房間裏隨意走動的人就隻有一個,那就是……”


    目暮警部很緊張的接口,“那就是……”


    把眾人的心吊了起來,大廳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少年指向老爺大喝道:“就是你!”


    目暮警部及眾人恍然大悟。


    老爺大驚,強笑道:“你別開玩笑了,再說,我的腳還沒有複原。”


    “真相永遠隻有一個!”少年把身後裝飾用的比頭大的地球儀拿起,甩手向老爺的腦袋丟去。


    老爺本能的閃開,雙腳站在地上。


    推輪椅的女仆驚叫道:“老、老爺,您的腳!”


    山崎恍然,原來如此。


    “糟、糟了”老爺一時慌了。


    “你的腳早3個月前就已經複原了。是不是,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這時終於顯出警部風範,“你死心吧!你在美好心情病院的主治醫生已經全告訴我們了,而且,你和你的好朋友山崎先生私底下有金錢上的往來。”


    老爺這時已經亂了,轉身想要奪門而逃。


    “別想逃!”少年一腳踢出地球儀。


    “嘭”正中後腦,當場把老爺放倒。


    “goal!”


    隨即,老爺被警察帶走了。


    目暮警部送少年出去,案件得以解決目暮警部心裏很高興,大力的拍打少年的後背,拍得“叭叭”作響,“你又幫了大忙了,工藤老弟,老是讓你出手,真不好意思。”


    好不好意思沒看出來,不過工藤快被拍趴下了。


    工藤一臉得意,“哪裏哪裏。”作了個左手插褲兜,右手拇指指著自己的造型,“如果再有解決不了的案件,就請來找我這個名偵探工藤新一吧。”


    閃光燈狂閃。


    山崎確認這個少年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學,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


    目送工藤新一上了警車先離開,山崎走出大廳,站在大廳出口的台階下,轉身對著台階站定。


    目暮警部上前說道:“請節哀。”


    山崎擺擺手沒有說話,低頭閉目而立。


    見山崎不說話,目暮警部便回去工作了,賓客和記者隨後陸續離開。


    最後一個記者離開後又過了十幾分鍾,宅邸的大門前傳來高喊聲:“停下!停下!啊!”


    “目暮警部,有人闖入!九輛黑色車。”目暮警部的對講機中傳出門前警察發出的警示。


    目暮警部帶人出來,站在台階上,隻見九輛車車頭對著大廳出口的台階,成弧形依次停下。


    車燈照得門前大亮,刺得目暮警部等人睜不開眼。


    燈光從山崎岬仁的身後射來,站在台階前的山崎岬仁此時顯得越加的陰暗。


    一陣車門聲,目暮警部手遮眼眉,大喊道:“你們是什麽人?”


    這時燈光一暗,目暮警部看去,隻見大約三十人從車上下來,成弧形圍在台階前,一部分阻擋了燈光,使光線重新暗了下去。


    有三人,一人在前二人跟隨其後,越眾而出。


    還有兩人分別在兩邊鋪著外黑內白的毯子,每塊毯子後站有三人。


    昏暗的光線使人看不清這群一身漆黑的人到底在幹什麽,不過給人一種緊張肅穆的氣氛。


    近了,當先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嗯!他拿的是什麽?”


    目暮警部一驚,對堵住台階口的山崎叫道:“快閃開!”就想下去。


    誰知那中年男子在山崎身後躬身行禮,“少爺!”


    山崎轉過身,中年男子雙手捧一把漆黑的武士刀側身讓路。


    其他兩名高大的男子行禮後向目暮警部走去。


    目暮警部這時才真正發現這兩名男子的高大,在台階下就比在一節台階上的自己還高。


    目暮警部一臉戒備,再次喝到:“站住!”


    等二人並肩在台階下站定,目暮警部發現視線完全被擋住了。


    突然,身後傳來驚叫聲,目暮警部一愣,然後隻覺眼前縫隙中亮光一閃而過,身後傳來叫聲“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反應過來,想要下去卻過不去,台階上的警察紛紛拔出配槍衝下來。


    “讓他們過來吧。”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


    二人讓開,目暮警部放眼看去,山崎背對自己站在中間,雙手在身前拿著什麽。


    兩個男子對著台階分兩側跪坐在剛剛鋪的白色毯子上,身前各有一張盛放白色布帛之類東西的盤子。


    兩個男子雙手捂著肚子,雙目圓睜瞪得老大,保持著這種詭異的姿勢,然後身體慢慢的向前傾倒。


    突然“嘭”、“嘭”兩聲輕響。


    目暮警部和眾警察一看大駭。


    人頭!是人頭,兩個男子的人頭先後掉落,掉落在身前盤子的白色布帛上。


    盤子上的人頭依然麵朝台階,雙目圓睜,嘴卻是大開著,仿佛在無聲的呐喊。


    紅色的鮮血經白色的齒間滴落在白色布帛上,鮮血從頸部噴出,染紅了白色的毯子。


    詭異的是毯子外麵沒有一滴血,白色毯子像嗜血的惡魔,對鮮血異常的執著。


    整個場景,無頭的屍體,鮮紅的血色,濃鬱的血腥味,形成一幅地獄圖,衝擊著近前來的目暮警部和眾位警察。


    眾位警察怔在當場,目暮警部大喝道:“山崎岬仁,你究竟幹了什麽!”


    眾位警察被震醒,舉槍向前,等候目暮警部的命令。


    山崎轉過身,原來他正在擦一把武士刀,雙手各一條手帕,一手擦刀刃,一手擦刀柄。


    中年男子雙手捧一把漆黑的武士刀刀鞘上前,先對目暮警部行了一禮,“請稍等。”


    山崎把刀插回鞘中,白色的手帕疊好放入中年男子穿的西服的胸前口袋,紅色的放入自己的西服的胸前口袋,應該原本就是在那放著的。


    山崎對著目暮警部躬身行一大禮,持刀轉身走上中間那輛車。


    目暮警部被他的大禮弄的一愣,看他要走急忙伸手抓去,“喂……”


    中年男子移步卡在中間。


    “你們……”


    “咳!”中年男子再行一禮,“自我介紹一下,山崎峰,山崎家現任管家。”


    揮了揮手,身後一人手捧一疊紙上前,躬身雙手奉上。


    山崎峰拿過來遞出,“這是他們以前簽定的契約的複印。”


    那人又退回原位。


    目暮警部快速的瀏覽,契約有四份,大意為自願擔任山崎峴的護衛,主死士亡,同生同死。


    上麵蓋有幾個印章,其中有代表警視廳的印章,最後還有一枚奇怪的印章。這枚印章得正中畫有一個山峰,看起來像個山字,四周一圈牙齒,仔細一看山字原來在鯊魚頭骨的口中。


    “這、這個……”目暮警部大吃一驚,“你、你們是……”


    “看來目暮警部認得這個標誌,這就更簡單了。”山崎峰微微一笑,顯得很有風度,不過在目暮警部看來更像惡魔進食前的麵目。


    “山崎峴是現任家主?”目暮警部語音有點抖動。


    “不要激動,目暮警部,我們少爺很通情理。”山崎峰又揮了揮手,身後又有一人手捧一疊紙上前,躬身雙手奉上。


    山崎峰拿過來,“這次你我雙方都很幸運。”


    那人又退回原位。


    山崎峰一頓,站好正色道:“大人命令‘直係。’”然後把紙遞給目暮警部又道。“根據我們的資料,那個家夥獨身一人,沒有直係親屬。這是所有相關人員資料,讓他們申明和那個家夥斷絕關係就放他們一馬。”


    目暮警部鬆了口氣,“那麽,那個家夥……”


    山崎峰笑咪咪的說道:“少爺說山崎家守法尊則,我們不為難他,不過進去就不要出來了。”


    山崎峰跺跺腳,“還有這片宅邸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讓你的人快點。”


    “難道你們想要……”目暮警部正直的心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緊握雙拳,對山崎峰怒目而視,斷喝道:“不行!這是犯罪!”


    “從明天開始這片土地以及上麵的所有東西都是屬於山崎家的了。”


    “什麽!”


    “你可以找那家夥確認,這個是那家夥借錢抵押的。”


    “我會的。”


    山崎峰拿出懷表,看了看,又收起來,“零點開始,還有1小時30分鍾。告訴這裏的下人,他們可以拿走他們能帶走的東西,不過那間房間不能動,還有拿東西時不要讓房間看起來很亂。這是仁慈的山崎家的恩賜,告訴他們,要銘記在心啊。”


    目暮警部嘴角抽搐,“仁、仁慈……”


    “當然。”山崎峰應道,“行了,你沒事就忙去吧,我們還有事要辦。”


    “差不多了,把這兩個武士的遺體收拾好。”山崎峰後退幾步,讓出位置,高聲說道,“請小心,他們是令人尊敬的武士。”


    目暮警部回到眾位警察之中,大喝道:“把槍收起來。”


    “是!”


    “目暮警部,就這樣嗎?”有警察問道。


    目暮警部看山崎的人用東西把那兩個頭顱罩住,原來那是盒子的底坐,但前麵的位置沒有遮住。


    “這兩個人確實是自殺,不是嗎?”目暮警部的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怒氣,“你們先按他們說的做,這些事我去匯報一下。”


    “是!”


    ……


    “山崎家的現任家主”……“按他們說的做吧。”


    “是!鬆本管理官。”……


    大約半個小時後,小田切警視長家。


    “局長,就是這樣。”


    “那個老家夥應該快氣死了吧。”


    “目暮那裏……”


    “按他們說的做。他們這次確實挺‘仁慈’的,相比與以前的話。讓目暮整理一份詳細的報告,其它就不用管了。”


    “好。”


    “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休息了。”


    “嗯?”


    “家主被殺,那個老家夥絕對沒臉舉行盛大葬禮,想必也不會有人自討沒趣。”


    “確實如此,那麽我就告辭了。”……


    鈴木家。


    已經睡下的鈴木夫婦被電話鈴聲驚醒。


    鈴木史郎接完電話,“朋子,幫我準備衣服……”就要下床。


    鈴木朋子拉住他,“不用去了。”


    “你聽到了?”


    “當然,那麽大的聲音,沒想到山崎先生竟然去世了。”


    “是啊,的確很意外。”


    “所以,山崎伯父不會讓外人參加的。”


    “嗯?”鈴木史郎又想了想,“要不要通知次吉郎哥哥?”


    “不用,讓他繼續在外麵玩去吧。他要是回來後,說不定會亂來的,讓山崎伯父不高興。”


    “好吧,隻有以後再去悼念山崎賢弟了。”


    鈴木朋子拉拉被角讓鈴木史郎重新躺下,“快睡吧,你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哦。”……


    某老爺宅邸,呃,現在是山崎家的。


    警察站在一旁,山崎峰站在中間車子的旁邊,黑衣手下站在各自的車前,俱在默默等待。


    “少爺,”見山崎下車,山崎峰說,“都準備好了。”


    山崎從車後麵扛出一具黑色棺材,原來是靈車,一步一步走進屋子。


    目暮警部隻覺隨著每一步,氣氛越來越沉重,直到山崎岬仁從視線中消失,心中才仿佛去了一塊重石。


    幾名黑衣人上前開始澆汽油,點火,火勢從屋後迅速蔓延,一會兒後火越燒越大,慢慢向大廳門口燒去。


    這時,一個人影在火中出現,是山崎。


    目暮警部看著山崎岬仁就這樣一步一步的,穿過還沒封死的火牆走出來,也許是裝了遺體,感覺比先前還要沉重。


    這時,中間三輛車越過其它車輛,倒了過來,原來有三輛靈車。


    山崎剛走下台階,大火就把整座屋子燒著了。


    山崎走向中間的車,把棺材輕輕放入,退後幾步轉身站定。


    山崎峰對著地上揮揮手,黑衣人從車中抬下兩具棺材,把地上整理過的身體分別抬入兩具棺中,地上的毯子血色朝上蓋在身上,沒蓋棺蓋,抬入車中。


    山崎峰走到山崎身後站定,兩個雙手捧著盒子的人站在之後,其他山崎家的人列隊站好,然後,對著還在燃燒的屋子,默哀了三秒,之後向眾警察行了一禮。


    目暮警部和眾警察回了一禮。


    目送山崎家眾人離開後,目暮警部轉身大喝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山崎家的事禁止傳播,也不要寫進報告裏。”


    眾警察大聲回答:“是!”


    “好!我們回警視廳。”


    “是!”……


    靈車的後廂。


    山崎岬仁問道:“峰叔,我媽媽知道了?”


    山崎峰回道:“是的,少爺,宮本大人和大小姐會一起來。”


    “希望明天是安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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