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向洞中硬闖,隻見那山洞隻有三丈多深,裏麵就是一間兩丈見方的天然石室。


    其中陳設倒還舒適華麗,床帳桌椅俱全,可以想見的是那淩磊所替她弄了來的。


    在華麗的繡榻之上,此刻正端坐著一個五旬左右的老婦人,雙手雙臂及五官之上果然已經潰爛出水,看得出是一付毒發之狀。


    項小芸當先問道:“芳駕就是淩大俠的夫人芸娘麽?”


    那老婦人見項小芸與黃一萍走了進來,並無一些驚惶之意,聞言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我不是芸娘,又是哪個,你們為何闖入洞中。”


    項小芸冷然一笑,道:“好說好講,大約不會有什麽結果,咱們幹脆用強吧。”


    振腕一指,向那婦人前胸點去。


    那婦人雙手雙臂以及五官臉頰均已有潰爛之狀,但是了無懼意,見項小芸一指點來,身子一閃,堪堪躲了開去。


    項小芸冷哼一聲,道:“這倒是我看走了眼,原來你也是個絕世能手!”


    黃一萍也已趕到榻前,右臂疾揚,與項小芸采取夾攻之勢,但兩人卻未即時動手,項小芸沉聲喝道:“看在淩磊的麵子上,—我們不願跟你過分為難,隻要你肯坦坦白白地說出實話,一切都好商量,否則,那可就是你自討苦吃了!”


    那婦人目光淩厲的掃了兩人一眼,忽然放聲大叫道:“淩磊啊淩磊,你這死不了的畜牲,把我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你還要派人來審我,折磨我……”


    黃一萍吃了一驚,沉聲道:“快製住她,也許……”


    不待話落,與項小芸雙掌齊揚,點出十縷指風。


    那婦人四肢五官的潰爛之狀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看上去卻使人有種惡心欲嘔之感,是以黃一萍與項小芸兩人俱皆不願碰她,隻用指風去閉她的穴道。


    殊料兩人指風甫行點出,卻同時覺得背後的“誌堂穴”一麻,心知不好,欲要閃躲,可惜為時已晚,登時翻身跌倒,四肢失去了力道。


    轉頭看時,隻見背後不知何時已來了淩磊,他狼狽落魄狀依舊,雙目神光激射,緊盯著項小芸與黃一萍喝道:“騙子,原來你們敢來欺侮我的愛妻……”


    那坐在床上的婦人怒罵道:“誰是你的愛妻,你這禽獸,狗都不如的東西,還不快給我滾,以後你再也別來,我永遠也不要見你……”


    淩磊滿麵落寞之色,呐呐地道:“芸娘,我……是無意的,我本想找出二十年前陷害你的真凶,使我們夫妻能夠重圓破鏡!沒想到她們……”


    那婦人格格冷笑道:“二十年前陷害我的真凶就是你,又到哪裏去找……淩磊,如果你是個血性漢子,你就該自刎一死……”


    淩磊震了一震,顫聲道:“芸娘,二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記掛著你,照顧你,難道你還認為是我給你下的毒麽?”


    那婦人也震了一震,叫道:“我不管,就算不是你下毒害我,你對我也根本沒有真心,你那秀姑呢,你們現在一定是生活得很好吧,大約你親筆寫出來的情書總沒辦法推到別人頭上吧……淩磊,你不死就滾,滾得遠遠的,再也別來見我!”


    淩磊頹然長歎一聲,傷感地道:“好吧,我走……芸娘,看來咱們的誤會再也沒辦法解釋得開了!……”


    伸手就去抓穴道被閉的黃一萍與項小芸。


    那婦人振聲吼道:“住手……你想怎樣?”


    淩磊連忙道:“這兩個丫頭欺騙了我,又來辱及芸娘,我要把她們摔到湖裏去喂魚!”


    那婦人哼了一聲道:“不行,把她們留了下來!”


    淩磊皺眉道:“這兩個丫頭的武功不弱,萬一出了差錯,那豈不……”


    那婦人格格狂笑道:“她們沒機會再活著了,我要用蝕骨化肌散把她們兩人化成一灘清水。”


    淩磊微籲一聲道:“一切都由你看著辦吧,芸娘,你……要保重……”


    腳步踉蹌,向外走去。


    但當他要走到洞口之時,那婦人又顫聲叫道:“淩郎!……”


    淩磊連忙倒退而回,激動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口唇顫抖著叫著叫道:“芸娘!……”


    那婦人幽幽地道:“最近你又瘦了不少,你……也該保重……”


    淩磊激動得語不成聲地道:“芸娘,我知道你還關心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們的恩情比海還深,芸娘,誤會總有解釋開的一天,我……”


    那婦人忽又麵色一沉道:“你滾吧,我們之間沒有誤會,二十年前的事分明就是你做的!”


    淩磊又頹然長歎一聲,腳步蹣跚地向洞外走去,這次他沒有再停步回頭,邁著緩慢沉重的腳步,一直走得沒了影子。


    項小芸、黃一萍雖被點閉了穴道,但能聽能看能言,一切自然都看在眼裏,聽在耳中,淩磊離去之時,她們清楚地看到那婦人麵部上浮起了一層陰狠的笑意。


    但兩人卻都沒有開口,因為她們知道,開口也是多餘,在此情此景之下,淩磊絕不會聽她們的。


    那婦人顧自陰陰麵笑,想是在等待淩磊遠去,足足有頓飯之久,不言不動。


    黃一萍冷笑一聲道:“那老可憐蟲已經走遠了,妖婦,現在該現出你的真實麵目來了吧!”


    那婦人嘿嘿一笑,道:“你等不及的要死了麽?嘿嘿,等下還有得你們受的呢!”


    說話之間,五指連拂,又把黃一萍及項小芸每人點閉了四處大穴,接著,隻見她輕輕擊了三掌。


    但聽軋軋連響,靠近床榻的洞壁上忽然打開了一道暗門,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婦人走了出來。


    又是一個四肌五官俱呈潰爛的芸娘。


    黃一萍、項小芸啞穴未閉,仍然能夠說話,兩人同聲冷笑道:“這偽裝真像,是用蠟做的吧!”


    那婦人格格一笑道:“你們兩人單憑判斷臆測,就能知道我是偽裝中毒,真夠聰明,但老身卻不相信,一定有人告訴了你們!”


    黃一萍冷笑道:“這樣說來,你必然是有同謀之人了!”


    那婦人震了一聲,喝道:“這就是老身要問你們的了!……把她們人拉了進去!”


    但聽兩聲朗應,暗門中走出了兩名中年婦人,橫拖堅曳,將項小芸黃一萍拉到了暗門之內。


    那是一間比外麵更為華麗的洞室,完全由人工開鑿而成,齊齊整整,成正方形,床帳桌椅,一應俱全。


    兩名中年婦人將項小芸與黃一萍拖到洞室之內,粗魯地摔於地下,向那婦人斂衽一禮,退到一側。


    那婦人麵含陰笑,將麵具外衣,一齊拉了下來,露出了一副幹淨整潔的麵容,與外表偽飾的麵容十分相像,但卻潔白如玉,四肢五官沒有一點潰爛的跡象。


    由她麵容上看來,可以想見她年青之時是個十分漂亮的人物。


    那婦人向外麵張望了一下,伸手向壁間一按,但聽軋軋一響,打開的洞壁又複關閉了起來。


    然後她方才緩步走到兩人麵前,從從容容地一笑道:“你們知道我是誰了麽?”


    項小芸冷哼道:“你自然是真的芸娘了!”


    芸娘皺皺眉頭道:“方才去了外洞的那婦人,也與老身一樣的模樣,為什麽你不認為她才是真正的芸娘?”


    黃一萍冷笑接口道:“這很明顯,因為你知道淩磊會來,除你而外不能使別人代替,假如被他看出破綻,你的狡計豈不就敗露了!”


    項小芸接道:“在嶺後湖濱旁那名被我們捉到卻又自殺了的婦人,已經給你發出了警號,目的就是要你親自呆在前洞,對麽?”


    芸娘陰笑著道:“你們十分聰明,但我還是不信你們單憑判斷就能知道我當年偽裝中毒,你們最好坦白實說,免得皮肉受苦!”


    黃一萍冷冷地道:“除非你自己先說了出來,當年是誰與你共謀,那人……”


    芸娘接口吼道:“什麽共謀?那人隻是我的一名老仆……”


    黃一萍道:“這樣說來,是你那老仆知道了你的這一切毒謀,不同意你的做法,怕你殺他滅口,才逃跑了的,對麽?”


    芸娘大叫道:“他呢,他怎麽會告訴了你們,他在什麽地方?”


    黃一萍冷笑道:“可惜的很,我們並沒有遇到你那仆人,隻好讓你失望了!”


    芸娘暴跳如雷地道:“這樣問法,自然不會問出什麽結果,來人……”


    方才那兩名中年婦人立刻雙雙趨前,襝衽道:“老奴侍候小姐!”


    芸娘沉聲喝道:“快去取兩件刑具來,讓這兩個賤人嚐嚐滋味!”


    兩名中年婦人朗應一聲,向洞室一旁跑去。


    原來洞室仍有暗室相連,兩名婦人在壁間一按,又出現一間暗室,項小芸、黃一萍雖是極力看去,卻因方向不對,看不出那洞室中有些什麽。


    不久,但聽叮當連響,那兩名婦人抬出來了一隻鐵龍,以及鋼條鋼鞭等物,堆在了兩人麵前。


    芸娘嘻嘻一笑,向項小芸與黃一萍道:“人是血肉之軀,沒有不怕刑罰的,如果你們兩人圖個舒服,最好坦坦白白地說了出來,免得被折磨個七死八活之後,還是要死!”


    項小芸大吼道:“沒見就是沒見,平空亂扯,大約也無法使你相信。”


    芸娘麵色一沉,道:“這樣看來,你們兩人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了……好吧,我給你們準備了兩樣刑具,隨便你們挑選,第一樣是這隻鐵籠,把你們兩人裝在龍內,懸空吊在五尺以上,下麵生上一盆炭火,慢慢熏烤,火不會太大,但卻也夠你們兩人受的。第二樣是四根鋼條,每人分給你們兩根,要將你們鞋襪脫掉,用鋼條將大拇腳指纏緊,懸空倒吊起來,試想一個穴道被閉之人,不能運功抗拒,這滋味也不好受,而且,你們一天不肯實說,就吊上一天,兩天不肯實說,就吊上兩天,看你們可以支持上多久?”


    項小芸悄以傳音之法,向黃一萍道:“看來咱們眼前的災難難免,對這兩樣刑具是要選擇一樣,黃妹妹,你還能運用心頭真力麽?”


    黃一萍也以傳音之法道:“運用倒是還可運用,不過,如果她把炭火加旺一些,我們豈不完了!”


    項小芸道:“依我看大約不致於,因為她惦記著要問口供,用刑不會太酷!”


    芸娘見兩人遲疑不語,沉聲喝道:“不說話也當不了什麽,你們該快些選擇了!”


    黃一萍又暗向項小芸道:“是我來答複她,還是你來答複她?”


    項小芸沉凝地道:“自然是要你來回複她了,如要我說,也許會弄巧成拙!”


    黃一萍輕應一聲,接著向芸娘冷冷地道:“用刑迫供,也要我們自選刑具麽?”


    芸娘陰陰的一笑道:“這就是老身的寬大之處,快些說吧!”


    黃一萍道:“如果要我們選擇的話,我們倒願意選擇倒吊足趾之刑!”


    芸娘道:“這是為什麽呢?”


    黃一萍道:“火烤倒在其次,我們兩人都是最怕煙熏……”


    芸娘忽然爆出一聲長笑道:“那真是好極了,把她們裝到籠內,一麵火烤,一麵煙熏。”


    兩名中年婦人郎應一聲,立刻七手八腳,將項小芸與黃一萍裝入鐵籠之內,懸空吊高五尺,迅快的在籠下生起了一盆炭火。


    芸娘格格一陣狂笑,抬頭看看籠中的兩人道:“你們慢慢享受吧,什麽時候願意說實話,就什麽時候放你們下來……”


    接著又轉向那兩名中年婦人道:“好生看著她們,有什麽問題要隨時告訴我……”


    兩名中年婦人喏喏應聲,芸娘卻在說完之後姍姍轉身,向那打開的洞室之中走了進去。


    那洞室的暗門在芸娘進入之後軋軋複合,於是那洞室中就隻剩下了兩名中年仆婦與吊在鐵籠中的項小芸黃一萍兩人。


    洞室四角各有一個透氣的小孔,但那孔道實在太小了,火盆中冒出的濃煙越聚越多,不久就氤氳滿室。


    火盆中火勢不算太大,但兩人卻也漸漸禁受不住。


    黃一萍見洞室中煙氣愈來愈濃,連那兩名仆婦也朦朧難見,當下忙以傳音之術向項小芸道:“眼下我心頭真力尚可運用,但再過上半個時辰,隻怕就沒有辦法了,你有什麽計謀應該快些施展了!”


    項小芸道:“我的辦法十分簡單,那就是真氣破穴之術……”


    黃一萍輕歎一聲道:“我可沒有這大的本領,五大重穴被閉,真力根本不能流動,如何能以真力破穴之術衝開穴道!”


    項小芸道:“雖然你不能運氣破穴,但拚卻一口心頭真力,大約不難把頭部湊到我的後背去吧!”


    黃一萍笑道:“你想要我替你解開誌堂穴?”


    項小芸頷首道:“不錯,隻要你能幫我解開誌堂穴,其他的四處穴道我就能自己以真力衝開!”


    黃一萍沉凝道:“這我可沒有把握,隻能試一試看!”


    原來那鐵籠並不甚大,項小芸在左,黃一萍在右,兩人身體相接,擠在一起,但黃一萍卻在項小芸身後,而且比項小芸矮著一些。


    兩人五大重穴被閉,本是一動難動,但兩人都還蘊聚著一口心頭真力,黃一萍猛提真力,向下縮去!


    雖是四肢用不上力道,但真力一激之間,也使她縮下去半人左右。


    項小芸大喜,忙以傳音之術道:“提住氣,你還要幫我解穴!”


    黃一萍說不出話來,強自提起將散的半口真氣,猛然用力向項小芸被閉的“誌堂穴”上吹去。


    按說這樣用氣吹拂,根本無法解開項小芸的穴道,但項小芸早已提聚起自己的心頭真力,等黃一萍真力吹拂之時,立刻運氣猛震!


    但聽一聲輕響,項小芸的“誌堂穴”應聲解了開來!


    項小芸大喜道:“這就好了……”


    但聽嗯嗯連響,項小芸另外被閉的四處大穴相繼解了開來。


    原來誌堂穴為五大要穴之首,誌堂穴一解,其他的四處穴道隻需各經真力衝擊,不難迎刃而解。


    項小芸並不怠慢,略一運息,五指拂動,解開了黃一萍的穴道。


    兩人相視微微一笑,項小芸纖指輕拉,但聽一陣嘶啦之聲過處,那鐵籠就如竹木所製的一般,立刻裂開了一個大洞。


    那兩名中年婦人也已發覺了,兩人匆匆趕了過來,但項小芸十指拂動,數縷指風過處,已經把兩人的穴道閉了起來。


    項小芸、黃一萍飛身而出,項小芸抓過兩名中年婦人之一,沉聲喝道:“如你想活,快些把那壁上的暗鈕指出!”


    那婦人早已失魂落魄,聞得喝聲,連忙應道:“我答應,但……你要解開我……的穴道……”


    項小芸反手一拍,解開了她的穴道,道:“快些動手,否則……”


    一言未畢,忽聽另一名被閉了穴道的婦人大叫道:“呂嫗,你忘了,背叛主人會有什麽結果?”


    那被稱為呂嫗的婦人身子劇烈一震,忽然雙手一握,向自己胸前擂去,這變化來得實在太快,項小芸與黃一萍俱皆防止不及,但聽蓬的一聲,那婦人已經頹然倒地,震斷心脈而死。


    黃一萍愕然一怔,旋即大叫道:“快,那一名……”


    項小芸也想到了那一名,但她們都想到的太晚了一些,另一名中年婦人也已蓬然倒地,隻見口角中鮮血泉湧,原來她已嚼舌自盡。


    雖然她尚未死去,但項小芸與黃一萍兩人俱都知道,若想要她說出話來,那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兩人相視一眼,俱皆露出一抹苦笑,項小芸歎惋一聲,道:“那芸娘看來不是一個精明的人物,她為何能把屬下控製得這般嚴厲,寧死也不肯泄露一言半語?”


    黃一萍應聲道:“我也覺得事情可疑,就以二十年前的事而論,那番布置也可謂天衣無縫,絕不是像芸娘那樣的人物所能做得出來的?”


    項小芸皺眉道:“但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大約要那芸娘親口說了出來並不太難……黃妹妹,現在又該用得到你那陣法建築之學了!看看如何能夠把那暗門打開,將那芸娘抓了出來!”


    黃一萍搖搖頭道:“當咱們被她拖進這洞室之後,我就看清楚了,那不能算什麽陣法,隻能算是一些機關陷井,那壁上共有五個按鈕,其中隻有一個可以開啟暗門,另外四個都可使按鈕之人受到死傷之厄,這個險實在不容易冒!”


    項小芸忖思著道:“由此看來,這洞室也絕不是那芸娘所鳩工而建,在她背後必然還有一個更為厲害的人物……”


    黃一萍頷首道:“情形大概就是如此,現在咱們怎麽辦呢,在這裏坐守,還是冒險去按那壁上的按鈕?”


    項小芸苦笑道:“倘若成功的把握隻是五與一之比,這個險還是不冒的好!”


    黃一萍道:“方才這兩名婦人的嚎叫高呼,不知那裏麵的芸娘能否聽到,倘若她不曾聽到,咱們在這裏用‘守株待兔’的辦法,倒是未嚐不可,倘若她已經聽到了,咱們隻怕就要倒黴了!”


    項小芸苦笑道:“這洞室中可有什麽機關陷井?”


    黃一萍搖搖頭道:“隻要不去碰撞洞壁上的暗鈕,危險是不會有的,但如那芸娘知道了,我們已經逃出鐵籠,情形卻怕有些糟糕,一來是怕她把淩磊弄來,二來是怕她那背後的神秘人物會乘機做怪!……”


    項小芸苦笑道:“這樣看來,咱們雖逃出了鐵籠,卻仍然被囚在這洞室之中,做那芸娘的階下之囚!”


    黃一萍卻忽然一頓足道:“我們兩個簡直都傻了,前麵的洞門為什麽不去打了開來!”


    項小芸道:“那麵的暗門沒有機關麽?”


    黃一萍搖搖頭道:“隻有一個暗鈕,安全得很!”


    搶步上前,伸指向壁上按去!


    但聽軋軋一聲,暗門應聲而開。


    洞室中的濃煙立即向外洞卷去,那名冒充芸娘的婦人在外叫道:“出了什麽事!這煙……”


    一語未完,項小芸卻已搶步上前,抓住那婦人的肩頭。


    那婦人尚未看清來者是誰,隻覺半身酸麻,右肩已被項小芸鋼鉤般的五指抓牢,動彈不得。


    黃一萍向洞口外張望了一下,急急地道:“我們快些離開此處!”


    項小芸皺眉道:“如依我說,最好脅迫這婦人去把這麵洞室燈開,抓出那芸娘來!”


    黃一萍搖頭道:“你疏忽了一點,她這些屬下個個悍不畏死,要強迫她去開啟裏麵的暗門,我們豈不是要陪她同死,何況隻要有了這婦人,還怕那淩磊不相信麽?”


    項小芸凜然一驚,道:“這話說得對!”


    抓起那婦人,當先向洞外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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