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曼德得了消息就立刻去找女兒,結果她住的地方沒有人,而且連塞壬的結界都變了,原本塞壬的結界可以任他進入,現在這個新的結界很陌生,一看就是別的神祗的傑作。


    斯卡曼德臉色陰沉的嚇人,來到佩羅卡,從佩羅卡裏麵的河水裏出現,立刻嚇到一群生物,憑著感覺走,果不其然,塞壬就在這裏,但他還沒走近,就看到狄俄那近乎虔誠的一吻,如同他是人類,而塞壬是他的神祗。


    再看女兒,依賴的躺在酒神身上,沒有絲毫的警戒心。


    斯卡曼德愣住,再也沒法上前一步,過了一會兒,他退後著離開,離開前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然後就消失在森林中。


    狄俄這才抬起眼,看向斯卡曼德剛剛站的地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


    哈迪斯看著珀爾,低聲提醒她,“我已經讓你離開了。”


    珀爾眼睛動了一下,然後翻了個身,繼續躺在哈迪斯身邊,“可我不想走了。”


    哈迪斯抿了抿唇,不再說話,珀爾沒聽到動靜,立刻坐起來,俯視著哈迪斯,警惕的說道:“你不要想著把我弄暈了帶出去,也別期望著用我母親來勸我,我是絕對不會走的!你要是這麽做了,我會永遠恨你,再也不理你!”


    想了想,又覺得這樣的威脅不夠,珀爾又加了一句,“而且我會立刻改嫁!反正想娶我的大有人在。”


    果然,這句話總算是牽動了哈迪斯的情緒,看著他的眼眸立刻沉下來,珀爾反而很開心,這就證明哈迪斯心裏還是有她的。


    哈迪斯實在太厲害,如果他想送珀爾出去,那珀爾一定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她也隻能用言語來威脅他。


    緊緊盯著哈迪斯,隻見他收回視線,淡淡的說:“隨你。”


    珀爾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失落和難過環繞著她,哈迪斯不想再看,索性閉上眼。


    不想看到珀爾的情緒,也不想讓珀爾看到自己的情緒,珀爾說的改嫁讓他本就抽痛的心立刻鮮血淋漓,雖然知道這是一句氣話,但他還是不可避免的被牽扯到。


    就算珀爾要改嫁,他也一定會把她送出去,冥界已經不安全了,珀爾不能再待在他身邊。


    珀爾深呼吸了幾下,哈迪斯始終不睜眼,她抽了下鼻子,哈迪斯麵上沒什麽變化,但他僵硬的手指出賣了他。


    珀爾不禁覺得好笑,兩百年的夫妻,三百年的戀人,她比哈迪斯還要了解哈迪斯。如果不是出了連他也控製不了的事,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妻子送走,哈迪斯對身邊的事物有病態的執著,隻要是他的,他絕對不會拱手送人,更不會放任離開,所以即使明塔這麽招人煩,哈迪斯還是沒有趕她出去。


    珀爾已經問過無數遍了,哈迪斯卻一點口風也不漏,隻重複著讓她離開的話,看他這樣,她更不會離開,珀爾無法想象連哈迪斯都無法解決的麻煩是有多恐怖,但生同衾死同穴,她絕不會留下哈迪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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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過來,她已經躺在臥室的床上,天又黑了。


    柔軟的羊毛毯包裹著塞壬,她直起身子,眯眼看著外麵的黑夜。


    鐮刀一般的月亮掛在天上,泛著幽幽冷光。今天是菲碧女神的新月,一年裏這樣的月亮隻會出現幾次,由於少見,人們總是喜歡吟唱關於新月的詩歌,可他們不知道,新月出現,往往代表著大規模的殺戮和戰爭的預言,人類不滅,戰爭不死,所以新月也不會消失。


    狄俄走進來,坐在她身邊,塞壬自發的靠在他胸膛上,狄俄斂去笑意,輕聲問:“看什麽呢,這麽專注?”


    塞壬用下巴點了點外麵,“看月亮。”


    瞥了一眼,狄俄也被這輪新月吸引住了,原因無他,今天的新月實在太淡太亮,接近純白的顏色讓它看上去真的很像一把刀,如果不是菲碧本人出了什麽問題,那就代表人類世界又出大事了。


    “最近又出現了什麽大規模的戰爭嗎?”


    狄俄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如果有那樣的戰爭,早就有人告訴我了。”


    神祗接受人們的祈禱和信仰,每片土地上都有酒神的信徒,如果真的出了這樣大的事,他一定不會一無所知。塞壬了然,看著新月的目光反而更嚴肅,那不就是說,是菲碧自己的問題了嗎?


    菲碧是古老的光之女神,她雖然沒被關進塔爾塔洛斯,但宙斯為她量身打造了一個舒適的牢籠,將她軟禁在奧林匹斯,因為世界不能缺少菲碧的光明,而且為了安撫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宙斯也不能把菲碧送進地獄。都這樣過了幾千年了,新月為什麽會突然衰弱下去,塞壬不得而知。


    察覺到酒神的手又不安分起來,塞壬的思緒也被打斷,仰頭看著他,塞壬抓住狄俄已經伸到衣料裏麵的手,帶著幾分笑意說道:“過幾天和我一起去冥界吧。”


    狄俄皺眉,他不喜歡那個地方,而且那裏關了塞壬兩百年,他沒想到塞壬還願意回去,但他還是極有耐心的問:“去幹什麽?”


    塞壬抽出狄俄的手,放到唇畔輕輕一吻,“去接孩子。”


    聽完塞壬對黑楊樹的解釋,狄俄回憶了一下,似乎冥界是有這麽一顆大樹,但那棵樹太大了,三人合抱也不一定能抱住它,酒神嘴角一抽,聲音裏帶著不相信的情緒,“那棵巨樹是你的孩子?”


    說它是塞壬的祖宗還差不多。


    塞壬挑眉,“也是你的孩子啊,不想去?沒關係,我自己去也行。”


    狄俄愣了愣,連忙說道:“誰說我不想去?這麽長時間沒去過了,我也去看看,順便給那個船夫一個驚喜。”為了他的“孩子”,還有孩子的媽,他還是去吧。


    驚喜……是驚嚇吧,塞壬默了默,壓下忍不住翹起的嘴角,給自己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躺在狄俄懷裏,玩著自己的頭發。


    “塞壬。”


    “恩?”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什麽遊戲?”


    “我教你。”說著,塞壬的頭突然落到羊毛毯上,一瞬間的功夫,她又被壓住了,塞壬的聲音都被狄俄吞過去,情動的感覺讓她沒法思考,腦海裏隻剩下一句話,“男人都是禽獸”……


    這幾天塞壬一直窩在佩羅卡,連城堡都沒出去過,這時候她才發現酒神為什麽又叫狂歡之神,實在太有精力了!


    這幾天他一直不知疲倦的索要,塞壬一開始還能接受,後來就越來越累,幸好狄俄見好就收,不至於要了塞壬剩下的半條命。


    現在,狄俄和塞壬正商討著以後住在哪裏。


    狄俄不想離開塞壬,塞壬也不想離開狄俄,那就一定要住在一起,雖然塞壬住在陸地上也沒關係,但還是大海更舒適,反之,狄俄也是一樣。


    “你那個石洞挺好看的,我們就住那裏吧,我也很喜歡大海。”


    塞壬能信他的話才怪,看這個城堡的構架,還有狄俄最喜歡午睡的地方,就能知道狄俄喜歡陽光充足的環境,她住的淺灘就算有陽光,也已經微弱的不行了,狄俄願意過去,純粹是遷就塞壬。


    塞壬皺著眉頭,她住在佩羅卡完全沒問題,大不了偶爾回一次深海,調理調理再回來,可黑楊樹怎麽辦,它這麽大,佩羅卡裏幾乎沒有能讓他紮根的地方,淺灘倒是有一大片空地,可這樣一來,黑楊樹就得和她分開了。


    瞅瞅狄俄,想想黑楊樹,塞壬還是覺得愛人更重要,於是小手一揮,“我們就住在佩羅卡,等我把黑楊樹接回來,讓他去淺灘待著,給我看家。”


    ……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談妥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塞壬聽到了清晰的海浪聲。


    塞壬睜開眼,入目的還是狄俄房間,塞壬這才鬆了口氣。剛剛她被海浪驚出一身冷汗,還以為這幾天的幸福時光不過是一場夢,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塞壬站到落地窗前,想知道哪裏來的海浪聲。


    然後她就驚呆了。


    寬闊的海洋就在眼前,白色沙灘就在窗戶下麵,遠處還有猴子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塞壬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閉上眼睛,再睜眼,還是一樣。


    塞壬立刻倒吸一口氣,不過是睡了一覺,城堡怎麽到海邊來了?!


    罪魁禍首正好推門進來,看到塞壬醒了,他還嬉皮笑臉的湊上前,似乎在等著誇獎,“怎麽樣?這下我們不用爭了,你家就是我家,高不高興?”


    塞壬臉色難看的轉過身,指著窗外的大海,指尖還有些顫抖,“這,這是你幹的?”


    狄俄點頭,一點不慚愧的說:“昨天你睡著以後,我就把城堡搬過來了,正好這裏有一大片空地,剛剛能把城堡放進去,簡直就是為它量身打造的。”


    塞壬覺得眼前發黑,就這麽一塊能讓黑楊樹紮根的地方,還被他毀了,量身打造……打造……打造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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