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輦載著韓非進了宮門,韓非就堅持下來步行。皇上的座駕在皇宮內行走,萬一哪個宮人誤認為是皇上來了,叫喊起來,會埋下禍因的。


    從宮門到禦書房這段路,韓非不知走過多少次了,一路快步趕到禦書房外,等太監通稟傳喚後,才走進殿內。


    “微臣韓非進宮向皇上複旨,叩謝皇上隆恩!”


    “哈哈,韓愛卿終於回來了!”皇上大笑著,親自趨前扶起韓非,拍拍他的手臂,關心地說道:“愛卿在荊湖的差事辦得好呀,朕非常欣慰,朕日夜盼望愛卿回京,不想愛卿途中又遭到了奸人的暗算,身體康複了吧!”


    “多謝聖上掛念,微臣已經完全康複了!”


    “好好好,愛卿,快與朕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陛下,事後微臣追查得知,整個事情是白蓮教南天法王部的餘孽主使的,開封府城外驛站的驛臣已經被白蓮教徒收買了,直接下毒的就是驛臣。此事說來,也怪微臣太大意了,沒有注意防備!”


    “朝廷的驛站竟然被白蓮教徒滲透了,這關係到朝廷官員的安危,必須嚴查!”


    “陛下,開封府驛站驛臣被白蓮教徒收買一事,微臣認為應該是個別現象,已經責令開封府督查,不過,為了防止萬一,朝廷有必要下個文,督促各地加強驛站管理!”


    “嗯,就依愛卿之意辦吧!朕接到急報得知愛卿中毒昏迷不醒,非常憂急,正準備派太醫趕去救治,想不到隨即又接到了急報平安的消息,愛卿這毒是如何解的?”


    “微臣讓陛下擔憂了,罪該萬死!”韓非躬身說道:“微臣不敢欺瞞陛下,救治微臣的實是微臣的恩師,但恩師不願現身俗世,便假托微臣婢女之名!”


    皇上驚道:“你的恩師?莫非是傳你醫術的恩師?”


    “陛下聖明!微臣的醫術名義上傳自家母,實則另有恩師,但恩師是隱世之人,不願微臣說出來。這次微臣中了劇毒,危在旦夕,微臣婢女的醫術雖然是微臣親傳,也束手無策,便發出了緊急求救信號。實在說,這也是盡人事聽天命,巧的是恩師正好雲遊到了附近,趕來救治了微臣,不然微臣早已死了。恩師不僅醫術高明,也是武學高手,進入微臣房間並非驚動外麵侍衛,微臣身後也就假托了婢女之名!”


    皇上想到韓非匪夷所思的醫術,也就信了他的敘述,感歎道:“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呀,如此高人,可惜朕無緣一會!”


    “微臣下次若有機會見到恩師,一定把陛下關愛之意,告知恩師!”


    “好好,愛卿勞苦功高,這次回京,先在府裏休息幾天,繼續隨侍朕左右!”


    “微臣遵旨!”


    “嗯,這次回來也該籌備大婚事宜了,愛卿安排一個人選與禮部操辦吧!愛卿出宮前去看看德妃,她聽說你要回京了,這幾天在念叨著你!”


    德妃腹中的孩兒,可說是賈家和韓府重要的依仗,韓非自然非常關心,得了皇上令諭,從禦書房出來,當即轉道去了德妃的寢宮。德妃如今是皇宮中重點保護對象,她的住處戒備森嚴,沒有特別通行許可,旁人根本進不去,但皇上特別交代,韓非可以自由出入。


    “非弟,你回京了?在外一切都好吧?”德妃賈元春挺著大肚子,聽說韓非來了,高興地迎出門。


    韓非知道他中毒的消息,沒人敢泄露給德妃,也就不再提起,躬身說道:“多謝娘娘掛念,微臣一切都好!”


    德妃賈元春把韓非讓進宮,憂慮地說道:“本宮如今也出不出去,聽說賈家犯了事,家中祖母他們可好?”


    “娘娘,王子犯法如庶民同罪,大伯父犯了律法,自然要受到懲處,但皇上顧念先祖功績,並非對賈家嚴懲,祖母和父親他們都很好!”


    韓非檢查了一下德妃胎兒情況,又道:“娘娘,外麵有臣弟在,不用擔心那些瑣碎事,你現在安心剩下皇子就好!”


    德妃聽到這裏,臉上更是湧向一層憂色,摸了摸凸起的小腹,歎道:“這孩子還不知是皇子還是皇女,自有了身孕後,本宮享盡了尊榮,若是生下一個皇女,如何對得住皇上的恩寵?”


    韓非笑笑,朝四周打量了一遍,見旁邊伺候的是自己派來的女衛,便壓低聲音,說道:“姐,我下麵的話,你聽著就行,不要聲張,我剛才給你檢查過了,有八成把握是皇子!就算萬一出了差錯,有小弟在,也會想辦法讓姐再次懷上龍胎的!”


    “非弟——”德妃賈元春大喜過望,臉上滿是感激之情,也低聲說道:“非弟對愚姐的恩情……”


    “姐,別說見外的話,咱們是親姐弟呀!”


    韓非咳嗽一聲,又朗聲說道:“娘娘,腹中胎兒一切都正常,多散步,注意飲食,微臣告退了!”


    韓非從後宮出來,本想去內閣杜雲的值房坐坐,又一想,自己剛剛回京,還是低調一點,少到各部門走動為好。反正皇上放了自己幾天假,晚一點再去杜府不遲。


    回到韓府,韓非驚訝的發現,賈家的族長安寧侯賈珍,以及賈璉賈寶玉等賈家主要人物,都趕來了韓府。


    “非兄弟——”


    “二哥——”


    韓非明白賈家遭受巨變,如今家族威望一落千丈,這些人主動來韓府,是投靠來了,反正賈韓兩家本就是血脈相連的,他們來韓府也毫無思想負擔。


    韓非雖然非常想念老婆孩子,但賈珍等人來了,也就不可能丟下不管。他把這些人讓進二進客廳,平和地說道:“各位兄弟,賈家遭受大變,小弟感同身受!”


    賈珍咳嗽一聲,說道:“家門不幸,大老爺事發拖累了整個家族……後來二老爺回京,要求自請削爵交出大觀園,說是非兄弟的意思?”


    “不錯,你們對照京中其他勳貴,捫心自問,以賈家的所作所為,這樣懲罰是輕是重?皇上之所以對賈家懲戒如此之輕,不僅僅看在德妃娘娘的份上,你們主動及時進宮請罪也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爵位和錢財不重要,隻要賈家根基不動搖,該有的自然會重生得到!”


    “非兄弟的遠見卓識,愚兄現在想明白了,賈家想要重生崛起,愚兄覺得要加強對族中子弟的培養,隻是遭受如此打擊後,族中人心渙散,愚兄還望非兄弟提攜一二!”


    “族長有此想法,小弟非常高興,小弟不是外人,賈家的興衰,小弟責無旁貸!”


    韓非忽然想到皇上的囑咐,父親在津門辦差,一時回不來,便又對賈珍說道:“剛才皇上吩咐要安排一個人選,與禮部一起籌辦小弟大婚事宜,小弟想拜托族長主持其事,你看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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