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有什麽秘密,我爹總把我關在煉器室裏讓我煉器,我煩了,就跑出來了。”


    眾人不由失聲而笑,然後將目光都望向了另一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冷月,後者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了一絲痛苦,微張了張嘴,不過又閉緊了嘴巴。


    荊無命輕輕歎息了一聲道:“冷月,我們相處三年,經曆生死。我一直覺得對你們隱藏身份有一種負罪感,一直想要向各位說出我的身份,但又害怕說出了身世之後,就到了和眾位分離的時侯。我……真的有些舍不得。今日大家都說出了各自的身世,說不得就到了大家分離的時刻。如果你真的不想說,那就算了,不要為難。”


    “你父親的死……究竟是怎麽回事?”荊無命目光探究地望著冷月。


    “我父親是寧光遠武害死的。”冷月終於咬切齒地開口道:“你們都知道寧光遠現在的手中有一柄赤焰劍吧!”


    唐不悔點頭道:“那是一柄藍級五品的火屬性仙劍,我父親才是一個藍級四品器師。那把劍可以說是如今紫星大陸上最頂級的劍器。”


    “那柄劍是在一個上古遺跡中發現的,當初是我父親和寧光遠帶著一些手下偶然發現的。然後……我父親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的好兄弟,會突然對他出手,重傷之下根本就不是寧光遠的對手。他將上古遺跡中所有的人都滅了口,然後回來告訴大家,他們在探索一個遺跡的時候父親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隻有他逃了出來。沒有人懷疑他,因為他和我父親是生死之交。”


    說到這裏,冷月的眼中閃過滿滿的仇恨:“他回來之後對我很好,我對他也沒有絲毫的懷疑。後來我出去執行一項冒險任務,突然出現了一個蒙麵人,對我們那個小隊展開了屠殺。沒有人知道我的父親曾經留給我一塊護命玉牌,那裏蘊藏著我父親最強的三式攻擊。在生命遭到危險的時候,會自動發出。"


    "?這三式攻擊將準備不足的寧光遠擊傷,而且為了應付我父親的這三式攻擊,也暴露了他的真實身份。因為我對他的招式太熟悉了,隻要他使出他最強的招式,我自然就一眼認了出來。趁著他身受重創的時候我逃了出去。然後我就去了那個遺跡。當初我父親去什麽地方執行任務我還是記得,既然是偶然發現的那個遺跡,就應該是在那個任務區域的範圍。”


    “我花了一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了那個上古遺跡,而且在那裏見到了我父親的一縷神識。那是我父親臨死之前偷偷分出的一縷神識隱藏在那裏。原本一縷神識沒有寄存之處也存在不了多久,但我父親在那裏尋到了一個傳承之地,便躲在了那個傳承玉球之內。並將事情的緣由告訴我,又把那個傳承給我之後,便強行用他那縷神識提升了我的修為……”


    說到這裏,這麽一個冷酷的男子便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他的話大家都明白,他的父親是真正的隕落了,連最後一縷神識都消散了。


    “於是,我便在那座遺跡中修煉得到的傳承,凝霜訣。兩年後我離開了遺跡,那個時候我的凝霜訣已經略有小成,身上的氣質也大變,很難再有人認出我來。”說到這裏,冷月緩緩地摘下了臉上的銀色麵具,露出了一張冷酷的臉。


    一時之間,眾皆沉默了下來,大家都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冷月臉上露出了苦澀,又緩緩地把麵具戴上。


    陸隨風心中飛快地思索著,看眼前六個人的模樣,等著走出這座徬徨森林之後就會分道揚鑣。各自的身份都曝了光,再想回到之前一樣已不可能,這個小團體解散也再所難免。這可不是陸隨風想要的結果。


    他想要從符花解語那裏了解製作煉體符籙的方法,想要從淩霜和唐不悔那裏了解這個世界的煉丹和煉器方麵,與自己所掌握的有什麽不同。


    想要從其他三個人那裏了解這裏的修煉方法,究竟與道元大陸有什麽不同。最好能夠學到一種修煉方法。所以他不想要讓這幾個人分開,最好與他們能夠結成一個小團體,一起遊曆這紫星大陸。


    這個世界的天道法則不同,對他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於是,陸隨風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有了一個計劃,凝聲道:?“你們各自的初心都沒有惡意,如果你們代表隻是自己,而不是身後的背景,彼此能夠真心地相處的嗎?”


    “當然能!”荊無命回答得斬釘截鐵:“他們都是我可以將後背托付的兄弟姐妹,就是將來會成為對手,我也會光明正大地打敗他們。”


    “切!”金戈眼中露出一絲鄙視道:“不知你那來的這份自信,隻怕你永遠都不會有打敗我的機會。"金戈臉上的絡腮胡子抖動著;"要不現在就打一場!”


    “你不過比我強上一線而已,怕你不成?”荊無命不甘勢弱地冷哼道;"我天殿什麽時候會怕過你飛星聖地?"


    陸隨風苦笑著擺擺手止住了兩個人,望向了兩人道:“如果你們代表的隻是自己,而不是天殿和器師聯盟的身份,還能夠之前一樣真心相交嗎?”


    “當然!”金戈的神色也變得嚴肅,盡管他來飛星聖地,而且還是聖地之主的二公子:“這小子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我的後背可以放心地交給他。”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俱都流露出惺惺相惜之色。?陸隨風又將目光望向了冷月,花解語和淩霜三人道:“我也很想與三位一起交流煉器,製符和煉丹的心得,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花解語和淩霜還沒有回答,唐不悔的眼睛就是一亮,說道:?“你真的是一個器師?”


    "勉強算是吧!"陸隨風淡笑道:“我之前說過,我對煉器隻是略懂,境界和你差不多,或許比你略微高上一點。所以,我們之間真的隻能夠相互交流,我能夠指點你的不多。”


    唐不悔頓時興奮了起來,能夠碰到一個和自己境界差不多的器師已經令他很高興了,這三年來,他一直沒有碰到和自己水平相仿的器師,自然點頭同意和陸隨風在一起曆練。


    那花解語和淩霜就更高興了,而荊無命則從陸隨風的話中聽出來一種不同的意思。煉器他隻是略懂,隻比唐不悔煉器境界強上一點,他可沒有說對於製符術和煉丹術略懂,那證明他的製符術和煉丹術很高,最起碼比她們兩個高得多,所以她們兩個也毫不遲疑地點頭。


    陸隨風又將目光轉向了冷月:“冷月,你不可能就這樣躲一輩子吧?難道你就不想把你父親留下來的天星傭兵團奪回來?那可是你父親留下來的基業。”


    “當然不會!”冷月寒聲說道:“我會加倍努力修煉,手刃殺父之人。但是……”


    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痛苦,閉上了嘴巴,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天星傭兵團是紫星大陸的頂級傭兵團,在天殿這片區域可謂手屈一指,想要奪回來談何容易?


    陸隨風目光掃過麵前六個人道:“我有一個提議。”


    “什麽提議?”六個人目光都望向了陸隨風。


    “我們七個人成立一個傭兵團,將它做大,然後堂堂正正地將天星傭兵團奪回來,讓冷月手刃殺父之人。”


    冷月目光一動,隨即又冷了下去。但其他五人卻是目光閃亮。他們原本就有著特殊的身份的地位,早就養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心中都隱藏著極強的冒險因子。而且能夠不依靠家世做出一番事業,對他們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同時這六人也舍不得分離,所以陸隨風一提出這個建議,他們的心立刻就動了。


    陸隨風的目光一直望著冷月,見到他的目光冷了下去,內心像是在掙紮著什麽?


    此時眾人的目光也都望向了冷月,感覺到了眾人熱切的目光,冷月眼中露出了一絲苦笑道:“不必了!”


    “你什麽意思?”荊無命勃然怒道:“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會拖累我們,而且說不定還會讓我們麵臨極大的凶險?”


    冷月垂下了眼簾,無疑是承認了荊無命的說法。唐不悔不滿地說道:?“冷月,是兄弟就別說廢話,放下你那點心思。否則我們不介意揍你一頓,把你打得同意為止。而且我告訴你,如果在將來我有什麽難處需要你們幫忙,我會毫不猶豫地找上你!”


    “這話就對了!”荊無命一拍唐不悔的肩膀道:“我們先幫冷月將天星傭兵團奪回來,然後殺到器師聯盟,將你大哥殺了,讓你當少主。”


    唐不悔翻了一個白眼:“你還是考慮你自己吧,別什麽時候被你父親把你抓回去,說不定到時候你還得隨我去器師聯躲起來。”


    看著兩個人在那裏鬥嘴,花解語和淩霜捂嘴而笑。冷月則望著陸隨風道:“我們隻是陌路相逢,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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