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把年歲了,一上來就用這種不入流的陰招,當真令人不恥!就你這副模樣,絕對屬於心術邪惡之輩!”雲天星不屑地冷聲道。


    “哼!你會為這句話流盡最後一滴血。”那位青甲副統領一臉陰寒地道,“本想留你一具全屍,看來是我太過仁慈了。”


    “是麽?你就沒想過自己的死相,一定非常難看。會不會被人劈成兩瓣,滿腹內髒灑落一地。”雲天星也十分血腥地冷笑道。


    “希望你的實力如你的舌頭一般鋒利,否則,我會將你身上的骨頭一節節敲碎,讓你生不如死。”那位青甲副統領殘忍地舔了舔嘴唇,衣袖中突然暴閃出一抹青光,直朝著雲天星無聲無息的電射而去。


    陰寒至極青光在途中驟然爆射開來,瞬間彌漫出絲絲縷縷的青色絲線,泛起森冷的寒光四麵擴散開來,堅硬的地麵也被切割出道道裂痕。


    眨眼間,雲天星的身形已被縷縷青絲線切割片片碎屑,在空氣中四下飄散開來。


    無恥的一擊,偷襲見功,那位青甲副統領的臉上剛溢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便凝固了。


    "殘影!"那位青甲副統領驚覺的同時,但見對方屈指連彈,點點寒星飛速地在眼前放大。駭然中作出了反應,身形暴然飛退同時,揮出一片掌影,其間竟有血花噴灑綻放。


    滴答,滴答!那位青甲副統領的手心處有血在往下滴落,臉上的陰寒之氣卻越來越重,急劇收縮的童孔中散發一股歇斯底裏的瘋狂氣息。


    一個照麵,便有人受創見血,比之前的任何一戰都更驚險,更慘烈火爆,彼此雙方都生出了濃烈的殺機,看來唯有一方倒下,戰鬥才會結束。


    “你果然藏得夠深,差點著了你的道。”那位青甲副統領滿含殺意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雲天星,陰冷地言道,極力地掩飾著內心的震撼。對方的修為已大大地超越了他的預想,已擁有與自己抗衡的實力,強烈的殺機再度蒸騰蔓延開來。


    “你認為自己現在有幾成勝算?”對方神色間的細微變化,又豈能逃過雲天星的眼睛,戲謔地道。


    “你認為呢?”那位青甲副統領不答反問,他不會給對方摸清自己底細的機會。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雲天星不以為然地問道,在他眼中看不到一點緊張情緒,很冷,很酷。


    “這很重要嗎?真與假都隻是一句話,唯有打過才能見分曉。”那位青甲副統領讓自己的心境盡可能的平靜下來,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氣躁。


    “如果我說你連一成勝機都沒有,你可會相信?”雲天星像似壓根真沒將對方放在眼裏,冷冽的神情間充滿了無盡的自信。


    “信與不信?戰鬥仍要繼續下去,信與不信我都同樣會出手。你也一樣,不是麽?”那位青甲副統領利用雙方對話的時機,讓自己的心境徹底的歸於寧靜,重新回到了巔峰狀態。全身氣勢為之一變,整個身軀筆直挺拔,彷佛一柄嗆然出鞘的利劍直指蒼穹,一臉冷傲之色顯露無遺,雙目開合間,寒芒如電,落在對麵的雲天星身上,意在先聲奪人,以勢懾心,令對方未戰先生出怯意。


    話落的同時,手中便多了一把劍,劍鞘尤為古樸,寥寥數筆勾勒出飄渺流轉的星雲,充滿了蒼桑的氣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九品高階的劍器。


    反觀雲天星,全身氣息內斂,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間無悲無喜,似若古井無波,眼眸中尋不到一點情緒波動的痕跡。手腕一翻便握著一杆銀色長槍,槍身上凋刻著星痕圖桉,色澤湛青,深沉冷冽。


    兩人相距二十米,彼此身形微動,幾乎在同一時間掠向對方。那位青甲副統領人在途中,手中長劍己嗆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帶著懾人的淩厲劍意,天地間彷佛在這一瞬,唯剩一人一劍,再無其它。人劍合一,融入一片飄渺的星雲意境之中,渾然一體。


    雲天星見狀,目光微一收縮,手中銀色長槍當空微顫,一點紫光燦若星辰飛射而出,精準無誤地點擊在對方襲來的劍尖上,火星飛濺,璀璨奪目。


    青甲副統領一聲冷笑,手中長劍震顫間綻射一抹輕煙雲氣,似若一束虛不受力纖雲,完全忽視空間阻礙,無聲無息,看似悠悠,下一秒卻突然折向,奔電般直逼雲天星的頸項間。


    雲天星驚覺時,那束飄浮不定纖雲已無限逼近,目標仍是他頸項間的咽喉部位,凜然的殺氣令肌膚生出強烈的刺痛感。


    噗!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雲層,揮灑天際。飛掠而至的纖雲,被一道璀璨的槍芒攪碎。空氣迸發出斬金裂鐵的脆響,火星銀光飛濺四溢。


    破碎的纖雲光影中,驟閃射一點冷豔的銀星,奔電般直朝著那位青甲副統領的眉心處綻射而去。


    一點銀星而己,卻營造出一種空間混亂的意境。那位青甲副統領隻覺眼前視線一片迷亂扭曲,一股森寒的殺氣撲麵而來,卻不知致命的一擊會刺向何處,唯有選擇驚悚閃退,身形同時衝宵而起,掠向虛空,這才堪堪避過一槍穿喉之厄。身不在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雲天星回槍,一絲血滴順著槍尖滑落地麵,抬眼望向懸浮半空那位青甲副統領,左肩臂的衣甲上開了一道口,隱有殷紅透出。


    雙方再一次碰撞交鋒,一個無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槍痕,一臉驚詫中帶著幾分震怒之色。另一個立身原地,像是未曾挪動過半步,全身上下毫發未損,神情間一派雲澹風清。


    "你適才施展的是星雲法則?"那位青甲副統領橫劍當胸,脫口問道,對適才的一槍仍心有餘季,明知這話問得有些多餘,還是禁不住說了出來。


    "如此低劣的問題,虧你說得來,似乎也太缺乏水份了。"雲天星戲謔地道:"能讓對手在鬱悶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隱形的鋒利兵器,雪藏猶恐不及,又豈會輕易泄密於人。"


    "哼!不過小勝一招而已,接下來絕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那位青紫甲副統領知道再聽下去,心智必亂,對方分明是刻意在攪亂自己的心境,豈會上當?全身氣息收斂入內,自身彷佛化為一柄無堅不摧,鋒芒無盡,身上的雲煙氣勢滾蕩,腳下似有碧水狂濤蕩漾,隱約之間,似乎形成一種相互呼應的磅礴之勢。


    "水之戰鬥法則!"那位青甲副統領的劍微微上掦,身下水麵的波紋漣漪迅速地震蕩開來,逐漸變得浩大,形成巨瀾之勢衝天而起。在埸的眾人彷佛看到滾蕩的雲煙和騰起的巨瀾合二為一,氣勢洶湧澎湃。


    雲天星見狀略微一驚,隨之愕然,對方原來是擁有水之法則,借水之力增加戰力。不過,那又如何?真正強大的實力,又何俱對方借外力的加持。縱算能憑著水之法則將戰力提升兩成,仍還是聖君期,何懼有之。


    青甲副統領冷哼一聲,手中長劍勢若驚電劃空,人劍合一,速度快到了極致,以至令中間的過程變成一片空白。視線中但見一道磅礴的劍芒彷佛驚濤拍空,身下狂瀾似乎也受到牽引,改變方向,洶湧地朝著雲天星席卷而去。


    二十米的距離,劍芒狂濤轉瞬即至。


    這一劍竟然還暗含著兩重勁氣力道,一明一暗,明處的狂濤劍勢洶湧澎湃,讓人不敢輕易忽視,至之不理。暗裏蘊藏的煙雲劍勢隱而不發,卻絕對是致命的一殺。兩者相輔,絲絲入扣,令人防不勝防。


    噗噗噗!金鐵交鳴的震響中,一道銀色槍芒雖然洞穿了對方的狂濤劍勢,而一束飄浮的煙雲鋒芒,卻是詭異直奔雲天星的胸複部位,殺氣森然。


    一道銀光流轉,雲天星的槍尾從一個不思議的角度倒轉過來,險險擋住詭異飄浮的煙雲一劍。方才自暗中舒口氣,眼角餘光又見一道銀芒電蛇斜斜奔射而來。 一時間,竟連揮劍格擋的機會都沒有,唯有施展"星雲渺"的身法,頻頻地在虛空閃避飄移。


    檢查了一下傷情,卻都是些淺淺的皮肉之傷而己,這點傷對一個修者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事,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搏殺戰鬥。


    這位青甲副統領的修為絕不僅僅如此,定還有留有絕學底牌隱藏著,不到勢態緊迫,生死攸關之際輕易不會施展出來。


    隻是一時之間,被那招詭異無比的碎星意境所製,連施展絕學的機會都沒有,才會出現這種被動狼狽的埸麵。鬱悶歸鬱悶,心境方寸卻並未有所混亂。


    雲天星並未有想象中的窮追不舍,令他有機會重新拉開距離,迅速服下一粒療傷丹丸。獲得了喘息之機,一雙眼中充滿著碧藍的色彩,這一刻彷佛化為無盡的大海,其中似有驚濤狂瀾。 空氣也彷佛變得粘稠,濕潤,逐漸形成如無數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著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飄浮的水珠驟然匯聚一處,肉眼可見地化作一道澎湃驚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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