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昆英的動作之快,底線之惡毒,很快就讓眾人體會到了。


    燕澤和郝萌雙雙被檢舉調查,網上立刻流露出風聲。麻雀職業委員會取消兩人總決賽的比賽資格,甚至有視頻放上網,燕澤和郝萌在“碧海潮生”出現的照片,雖然拍的不算清晰,但放大了還是能看得出模樣。


    閆昆英當然不會隻放一張照片,在其他方麵也動了手腳。在眼前還沒被調查清楚之前,局勢對郝萌以及夕陽紅都是十分不利。在夕陽紅和紅鷹賽隊總決賽還沒開始之前,圈外人都一邊倒的支持紅鷹賽隊,甚至說要把夕陽紅驅逐出整個經濟麻雀職業圈。


    從麻雀職業委員會回來,天色已經有點晚了。郝萌和燕澤被迫接受調查了一天,心情簡直是說不出的複雜。剛剛打贏了半決賽,記者頭天還一窩蜂的給夕陽紅拍照片寫報道誇得天生有地下無,今天就換了個麵,任誰遭遇這種,不至於傷心失落,總是有點感慨的。


    還沒走到小燕子俱樂部門口,就看見俱樂部門口黑壓壓的一大群人。郝萌和燕澤走近幾步,人群最外麵有個人轉頭看到了他們,立刻高聲喊道:“他們回來了!”


    霎時間,這滿滿的人群立刻就回頭,郝萌隻覺得“劈裏啪啦”麵前一陣白光亂閃,身邊立刻被人擠滿——記者都追到俱樂部門口來了。


    記者們紛紛詢問關於兩人在碧海潮生賭博的事情,郝萌和燕澤撥開人群往裏走。要不是他倆走得快力氣大,都快要被人群淹沒了。


    饒是這樣,在走上台階,快進大門的時候,“砰”的一聲,一個裝滿水的礦泉水瓶重重砸到燕澤後腦勺上,燕澤剛回頭,還沒來得及動作,又一本體育雜誌“啪”的一下砸到他臉上。


    雜誌的書頁剪裁整齊又鋒利,劃過臉上,右頰立刻就染上一絲血色。


    周圍的記者群一下子安靜下來。


    燕澤緩緩的低頭看他們,唇角慢慢揚起一絲淡笑。這令他現在看起來風度翩翩,卻似乎含著一種壓抑的怒氣。


    後麵的人群中,有人冒出一句:“敗類!”


    “閉嘴!”郝萌的聲音比他更大,他目光炯炯,越過麵前人,直接定格在人群最後一個穿格子襯衫的男人,他大聲道:“紅鷹賽隊的支持者跑來冒充記者打人,這事你們負責人知道嗎?這是紅鷹賽隊的意思嗎?!”


    記者群嘩然,那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嘴硬道:“胡說八道……”


    “上場紅鷹比賽你坐在第二排坐起第五個位置,需要回去翻開視頻?我嚴重懷疑你這種舉動是紅鷹賽隊隊內授意,調查結果還沒出你就來這裏打人,不會是約好的吧?”郝萌冷笑,“還是怕紅鷹幹不過夕陽紅想在這裏謀殺啊!”他重重咬清“謀殺”兩個字。


    其他記者都回頭看那人,郝萌既然把對方坐在什麽地方都說的清清楚楚,應該不是信口開河。那人囁嚅了幾句,突然扛起攝像機跑了。


    郝萌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俱樂部大門突然從裏麵被撞開了,方大海揮舞著個鐵勺子衝了出來一陣亂揮,嘴裏喊著“滾滾滾滾滾再吵我報警私闖民宅了!!”一邊迅速拉著郝萌和燕澤進屋“咣當”一下把俱樂部大門關上,將外麵那群記者隔絕。


    方大海抹了把汗:“我靠,這些人也太陰魂不散了,狗仔也不帶這麽追的。那啥,萌萌,燕大仙,你們沒事吧?”


    郝萌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又看向燕澤臉上的傷,心疼死了,恨恨道:“媽的,要不是我記性好認出了那人,就被人擺了一道。閆昆英還敢再不要臉一點麽?”他說:“我去拿點藥,你等我一下。”


    俱樂部二樓,郝萌從屋裏拿酒精出來的時候,屋子裏都坐的滿滿當當了。包括竇宗明阮秀琴他們都在,郝萌和燕澤被舉報調查之後,他們也第一時間趕來俱樂部,想弄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回事郝萌,燕澤。”阮秀琴溫和的開口,“怎麽突然被調查了?‘碧海潮生’又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去那種地方?”


    “萌萌是被人冤枉的。”方大海耷拉著腦袋,一臉愧疚,“這事兒都怨我,當初要不是因為我的事……”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也不怕丟不丟人了,將範小月的事情和盤托出。末了才道:“就是這樣,萌萌和燕大仙才會被人抓住把柄。”


    “和你沒關係。”燕澤道:“他們本來就是衝著我和郝萌來的。徐碧娥當時也在場,但徐碧娥的照片沒有流出,閆昆英是為了威脅我,就算沒有你,沒去‘碧海潮生’,他也會找別的辦法。”


    徐碧娥聞言,一臉不爽,好像照片沒有流出,就是被證明了沒有價值似的。


    “閆昆英?”孫烈眉毛一眼,“和他有什麽關係?你們這幾個小子搞什麽鬼?神神秘秘的。”


    燕澤看了一眼郝萌,郝萌歎了口氣:“我來說吧。”他想,走到這一步,丁垣案子的事情遲早要被曝光,他和丁垣的“關係”也是瞞不住。早說晚說都是說,而且換句話說,夕陽紅的都是自己人,也並沒有什麽值得隱瞞的地方。雖然秀秀他們是早就知道了,竇宗明他們卻還是一頭霧水。


    郝萌整理了一下,就把丁垣和他的這個故事講了出來,因為有和燕澤講過,也和秀秀他們講過,這一次講的,所有的漏洞和不合理都基本沒有了,特別流暢完美,一個很自然的過程。


    剛一說完,孫烈就跳起來道:“我就知道!當年莫名其妙丁垣就殺了田慶福,怎麽可能??”


    “這事兒可能和耿雲有關係?”古學紅沉吟道:“這可麻煩了。”


    “他是老田的手把手教的學生,”阮秀琴也很是不可思議,“應該不會吧?”


    “會不會以後就知道了。”燕澤微笑道:“閆昆英這麽做是被逼急了威脅我,不過他沒想到一開始郝萌進職業圈的目標就是為了查案,這件事必須追究到底。耿雲也好閆昆英也好,整個職業圈也好,這個案子不可能到這一步截止。”


    “那你打算怎麽做?”竇宗明皺眉問道。


    燕澤的笑容淡下來:“他會舉報,我也會。丁垣案重審的申請已經通過了,炒作要有炒作的樣子。田慶福是耿雲恩師,這個關係比其他的更來得吸引人關注。紅鷹賽隊進入總決賽,我和郝萌是不可能參加的。單靠秀秀幾個不可能贏得過他們。不過如果紅鷹拿到了冠軍,丁垣應該會很不高興。”


    “我打算把整個紅鷹拖下水,總決賽還是要比的。不過紅鷹的‘精英’,不能參賽了。”


    “你想讓紅鷹那些沒來得及訓練的新人和夕陽紅打?”古學紅眼睛一眯,“不錯,這很公平。但是你打算用什麽辦法把紅鷹拖下水?”


    “不用擔心。”燕澤道:“這件事很早之前我就開始準備了,現在剛剛好。”


    屋裏沉默了一會兒,燕陽一拍桌子站起來:“真太他媽欺負人了!紅鷹不要臉,還敢倒打一耙!燕澤,你放手去幹,我就算賣了這間俱樂部也要整死他們,什麽破耿雲破紅鷹,給他點顏色瞧瞧!”


    “對!”方大海跟著起哄,“給他點顏色看看?難道我們這裏的人都是吃素的?不是!”


    “老夫可以幫幫忙。”唐霄龍撫著小胡子道。整個夕陽紅裏,就數唐霄龍人緣最好,和職業圈裏許多職業賽隊的人都能說到一塊兒。畢竟是富成大街出來算命的,特別會說。要說他按著交情去套點有用消息,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也幫忙!”竇豆說:“有什麽跑腿的可以交給我!”


    方大海看向徐碧娥。


    徐碧娥不自在,道:“看我幹什麽?我沒什麽能幫忙的本事,就……就看在毛一胡的份上幫你打個單人賽,保證不輸總行了?別得寸進尺!”


    徐碧娥這個炸藥脾氣,確實也不大可能去套話啥的,別話沒套到,拉了一堆仇恨回來。


    郝萌說:“其實這件事我和燕澤去辦就好了。你們也不用太過操心,現在你們可以多訓練一下,這個總決賽還是要打的。現在外麵越是不看好咱們賽隊,就越要打出美感。輸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氣質。嗯,秀秀你怎麽了?”


    應秀秀一改平時的活潑,今天沉默的過分。這會兒一看,眼睛好像也有點紅。她勉強對郝萌笑了笑:“沒事,我去睡一會兒。”低頭走了,應嬈道:“我去看看她。”


    郝萌莫名其妙:“她怎麽了?”


    “這一顆破碎的少女心喲。”方大海給他使了個眼色,“咱們秀秀妹妹可是耿雲的粉絲,現在你們把耿雲都歸到殺人嫌疑犯了,人秀秀心裏難受,多正常呀!大家這幾天別去刺激她。”


    哦,郝萌頓時想起來,之前好像聽說過這事。那時候他還納悶秀秀為啥會喜歡耿雲不喜歡燕澤,明明燕澤更帥,結果方大海說是朋友妻不可戲,把郝萌氣了個夠嗆。


    他說:“那最近好好照顧一下她,別讓她太受刺激了。”喜歡的人本來是那樣子,最後突然變成這樣子,想想也是夠糟心的。秀秀又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這簡直跟失戀似的,誰受得了?


    “我沒受刺激。”應秀秀突然又去而複返,就站在樓梯口,眼睛紅紅的看著郝萌,她道:“我不喜歡殺人犯。哥哥,你放手去幹吧,我給你寫星座運勢。最近水逆,你多當心點。”


    郝萌:“……好。”


    作者有話要說:  秀秀:我脫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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