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半決賽結束,觀眾連著解說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緊張嗎?緊張!刺激嗎?刺激!可前麵比分咬的這麽緊,甚至到最後一刻都分不出誰的贏麵更多,就在最後一把牌,夕陽紅莫名其妙走了個狗屎運,反超極光賽隊一分,進了總決賽。


    不管別的人怎麽想,極光的支持者心裏肯定是日了狗。


    應秀秀他們從賽台下來回到郝萌他們身邊的時候,提起這事兒也是一臉不可置信,應秀秀道:“我還以為這場我們贏不了了。極光賽隊那倆帥哥太能打了,我估計娥姐和唐叔那邊也夠嗆,沒想到娥姐和唐叔這麽棒。”


    “都是運氣。”唐霄龍謙遜的掐指一算,“今日有大氣運。”


    “大氣運就是坐地胡牌。”方大海道:“你們是沒看到極光賽隊那邊,看到最後的時候鼻子都氣歪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特別擅長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狂放的笑聲引的極光賽隊那邊的人怒目而視。


    許文鳳也沒料到最後是這個結果,看著連國臻道:“他們的運氣竟然……”


    雖然說競技麻將最強調技術,教練和選手都不會過分在意運氣,但是因為這個項目本身的特典,有時候運氣這個東西,是怎麽都沒辦法否定的。最後一局徐碧娥和唐霄龍那幾個巧合的牌,將整個賽局扭轉,漂亮極了。


    “不是運氣。”連國臻的表情很複雜,好像有些遺憾,又有點凝重,還雜糅了一絲佩服,他說:“他們本來配合的就很不錯。那個唐霄龍一直在找機會而已,徐碧娥雖然看起來打的很快沒有照顧隊友手法情緒,但實際上一直在給唐霄龍創造機會。最後一把與其說是運氣,不如說是徐碧娥唐霄龍聯手賭博的一局。”


    “賭博?”許文鳳疑惑。


    “你沒有發現嗎?夕陽紅整個賽隊裏,都有一種‘賭’性。”連國臻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和職業圈不同,這種‘賭’性,在職業圈裏很少見,他們的很多行為從概率角度看不太合適,但往往能另辟蹊徑。”


    “是因為他們都不是職業圈的人所以會有這種性質嗎?”許文鳳看了看連國臻,“老連,你該不會又調整你們賽隊戰略,和夕陽紅一樣,培養極光賽隊的‘賭’□□?”


    連國臻搖了搖頭:“不會。夕陽紅的‘賭’性,極光學不會,整個職業圈裏,隻要是職業選手,都很難學會。這不是學就能學會的,更多的還是習慣。而且,就算學會了,這種戰略也未必適合我們。極光賽隊的風格是求穩,這種‘賭’性,和極光的內部風格本來就是相悖的。不過,”連國臻看向屏幕,屏幕上,所有的選手都已經離席了,隻有空蕩蕩的賽桌,他道:“技不如人,這場是我們輸了,以後多得是機會。”


    許文鳳聳了聳肩:“你的心態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夕陽紅進了決賽,我倒想看看閆昆英的表情。說老實話,我甚至希望夕陽紅能贏了總決賽,閆昆英這樣改造紅鷹,紅鷹的人目中無人也不是一天兩天,吃個癟也好。就是……希望應該很渺茫吧,也隻是想想而已了。”


    “他這幾天怎麽都沒出現?”連國臻眉頭一皺。


    “不知道啊。”許文鳳道:“也許是在給他們紅鷹又搞什麽秘密特訓,你知道他一向對這個結果很看重的。”


    連國臻沒有說話了。


    夕陽紅贏了這場比賽後,剛一下場,各種體育周報電視台的記者就過來采訪了。攔都攔不住,應秀秀應嬈倒是沒問題,說話得體又養眼,唐叔更是如魚得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裏出山的一代宗師自帶高人風範,就是徐碧娥老是不配合,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回答的幾句都把幾個記者給噎住了,後來幹脆就不管徐碧娥,去采訪別的人去了。


    郝萌早就有先見之明,拉著燕澤先跑為敬,開玩笑,他一個隊長燕澤一個老雀神肯定會被追著問,郝萌都能想得出那些記者問燕澤什麽,肯定是:最後總決賽燕澤會不會上場啊,為什麽上場為什麽不上場啊之類的,然後再發散問一些,最後捕風捉影亂寫報道,太無聊了。


    和方大海約好慶功宴的地點等會兒見,郝萌和燕澤就先去停車場開車了。


    坐在車裏,郝萌還是有點激動,他說:“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我們這就進決賽了?”


    燕澤說:“不相信?”


    “是啊。”郝萌把車窗搖下來,吹吹風冷靜一下,道:“雖然我一直給他們灌輸心有多大胡牌就能多大,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夕陽紅這個賽隊裏,除了我和你,徐師兄也還行吧,其他人在職業圈裏的水平,說不上差,但也不是頂尖。而且這才多久,就算再有潛力的選手,開發出來也不至於這麽短的時間。你不覺得這就跟個奇跡似的嗎?”


    “還好。”燕澤笑了笑。


    郝萌看了他一眼,湊近他道:“奇怪,你這麽淡定,這個世界上能有讓你覺得大吃一驚的奇跡嗎?沒有吧!”燕澤成天一副萬事萬物都盡在自己鼓掌之間的樣子,看多了都審美疲勞了,還是小時候別別扭扭的時候比較可愛。郝萌想,要是有朝一日能看到燕澤驚慌失措啊失控啊啥的模樣,那基本上人生就圓滿了。但是按照現在燕澤這個情緒控製的完美程度,應該不可能。


    “有啊。”沒想到燕澤竟然回答了他的話。


    郝萌正走神,想了一下才明白燕澤是說有讓他覺得大吃一驚的奇跡的事,就好奇的問:“是啥?幺雞下了蛋?”


    “你。”燕澤說:“就像我喜歡你。”


    郝萌愣了一下,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天生不大會說肉麻的話,感覺燕澤也不是這種人,突如其來的被表白了,雖然心裏樂到抽搐,表麵上還是強忍笑意,道:“咳,那多不好意思。這也能算奇跡?”


    “嗯。”燕澤一本正經回答,“沒想到會喜歡你,這就是奇跡。”


    郝萌聽著聽著,忽然覺得不對味兒起來。他懷疑的看著燕澤,這話是該怎麽理解?怎麽聽著跟罵人似的。他問:“你這是誇我嗎?”


    “是。”


    “你發誓,”郝萌道:“對著祖師爺發誓。”


    “那不行。”燕澤輕描淡寫道:“隆重場合要準備一下。”


    “隆重場合?”


    “對祖師爺發誓,”燕澤反問:“意思就是證婚人?誓詞?”


    什麽亂七八糟的,郝萌覺得燕澤扯起話題來,跟方大海一樣能扯到十萬八千裏去。他道:“算了,懶得跟你說這個,現在咱們都進了總決賽,最後都要和紅鷹來一發了。你有什麽想法?”


    “那就打啊。”燕澤說的很輕鬆。


    “紅鷹賽隊的可都是明星選手。”郝萌腔調,“閆昆英跟搜集手辦似的,就差咱倆沒收齊了。話說回來,這一場咱倆上,應該能拉回不少比分,也許和紅鷹還能博一下。我記得紅鷹賽隊在你退役後又招了不少殺手鐧,你和我都沒和他們打過,想想還有點激動。”


    燕澤沒有開口,不知道在想什麽。


    郝萌問:“想這麽多也是白搭,我看等今天一過,咱們就得把這件事重點提上來。總決賽怎麽打,哪些人打都是問題。一時半會兒也商量不好,回頭再說吧。”


    燕澤點點頭,道:“丁垣的案子在準備重審的資料,總決賽結束後,這件事也該結束了。”


    郝萌麵上的笑意漸漸淡下去,丁垣的案子,隔了這麽久,雖然他很期待真相水落石出,但真的到了這一刻,也有些沉重。仿佛等這件案子過完以後,關於‘丁垣’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就真正的被抹去了。從此以後,他和“丁垣”在名義上看來,也劃清了幹係。


    徹底變成另一個人,不是很輕鬆就能拿得起放得下的。


    正想著,郝萌感覺燕澤握住了他的手,燕澤的聲音響起,他說:“不用擔心,我陪你。”


    “你還是不要出麵比較好。”郝萌搖了搖頭,“你自己也在職業圈裏,如果這件案子真的要翻案,也牽扯到職業圈一堆破事。你身份本來就敏感,萬一那些人在你身上做文章潑髒水,怎麽洗都洗不清。我自己是無所謂,而且那是我師兄,你沒必要惹麻煩。至少在明麵上,你應該和這案子劃清界限,不被連累。”


    他是真的為燕澤考慮,輿論的無腦和壓力,郝萌是真正的經曆過。他不在乎,可要是流言蜚語落在燕澤身上,讓燕澤背鍋,這就變得無法忍受起來。


    “有所謂。”燕澤卻拒絕了,道:“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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