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不說廢話,‘碧海潮生’的‘賭雀’,你一直在參與,戶頭的主人,其實不是你,是耿雲吧。”


    這句話說完,屋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


    麥笑並沒有立刻回答燕澤的話,而是連抽了兩口煙,完了慢慢的才看著燕澤笑道:“燕澤,我第一次發現,你想象力還是挺豐富的。”


    燕澤微微一笑:“你好像對‘碧海潮生’賭雀這一行,不怎麽陌生。”


    麥笑剛才一句話,正常要真不知道這是個啥的話,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會問“賭雀是啥”之類。麥笑這麽說,態度反而恰恰證實了這一點。


    “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麥笑撇過頭:“我和耿雲沒關係,你要調查什麽,調查我就行了,不用什麽事兒都扯在耿雲身上。”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笑道:“燕澤,你幹嘛一門心思想把耿雲搞下台?你都被人家叫雀神了,什麽都有了,犯不著還跟耿雲計較吧。還是你們職業圈的人花花腸子特別多,控製欲特別強烈?”


    郝萌盯著麥笑說話,發現麥笑這話說的還挺認真,郝萌隻覺得匪夷所思,忍不住也就開口道:“行了吧,燕澤一門心思想把耿雲搞下台?耿雲的技術,不說燕澤,我都能行,燕澤有必要花這麽多時間。你是看不起燕澤,還是太看得起耿雲?”


    沒事的時候郝萌盡量不會惹人討厭,不過護短嘛,誰讓麥笑說的是燕澤,那麥笑維護的耿雲也就躺槍了。話說回來,郝萌的技術當初能打敗田慶福,當然也能打敗的了耿雲,郝萌有這個自信的。


    麥笑沒料到郝萌這一坐著不吭聲看著也是個好說話的上來就這麽夾槍帶棒說一通,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麽。默了一下,麥笑才繼續道:“你們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燕澤,上次我就說過,什麽都沒有,你要是有什麽想法,直接衝我來就是了。不要想有的沒的,也別什麽髒水都往耿雲身上潑。”


    “耿雲把髒水都潑在你身上,他當然不怕被人揪到把柄。”燕澤淡道:“不過,真的就沒有把柄嗎?”


    郝萌和麥笑一起看向燕澤,郝萌是好奇,麥笑則是一臉驚疑不定。


    燕澤繼續淡定的扔炸彈:“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沒有證據我也不會平白無故來找你。‘碧海潮生’裏的事情,僥幸我也了解一點,不是沒有任何痕跡,誰也做不到一點遺漏都沒有。你要覺得耿雲在這件事上可以全身而退,”燕澤聳了聳肩,“不如來試試,我無所謂。”


    這番話,連郝萌都摸不準燕澤到底有多少籌碼。郝萌知道燕澤經常唬人,但是當他這樣平靜的說很重量級的話時,誰也沒辦法判斷他說的是假的還是真的。


    麥笑盯著燕澤,他滿不在乎的態度已經漸漸消失了,大概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整個人都繃的很緊。


    片刻後,郝萌主動提醒他:“煙頭。”


    麥笑的煙頭都要燒到手指了,他彈了彈,將煙頭碾滅在桌上,郝萌心裏為邱野心疼了一下桌子。麥笑咧嘴笑道:“嘿,燕澤,你幹嘛總是裝的一副清高樣子,‘碧海潮生’,你之前不也去過麽?”


    仿佛想到了燕澤的一個把柄,麥笑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幸災樂禍。


    郝萌心中一梗,和燕澤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暗示。


    麥笑和耿雲絕不是毫無關係的。


    上一次方大海因為範小月的事情進“碧海潮生”,最後因為變故讓燕澤溜進來擦屁股,燕澤後來說過,他在“碧海潮生”和耿雲打了個照麵。


    當時郝萌還很擔心,萬一耿雲把這件事透露出去,給燕澤惹來麻煩怎麽辦。但燕澤卻告訴郝萌不用擔心,因為耿雲自己心裏有鬼。如今麥笑的嘴裏說出這件事,其實從某種方麵來說,耿雲一定是把這件事告訴過麥笑的,或許當時還讓麥笑為了以防萬一做了一些可能會出現情況的準備工作。


    燕澤笑了,他說:“看來是真的了。”


    麥笑皺了皺眉:“什麽事真的。”


    “戶頭的主人是耿雲。”


    麥笑的表情變了變,道:“我說了,我的事和耿雲沒有關係!”


    “你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值得嗎?”燕澤沉吟了一下,“‘賭雀’是違法的,‘碧海潮生’雖然有自己的門道,有時候一旦被爆出來,肯定會有犧牲者。你應該清楚,你這種的,就是第一批被犧牲的。不管是從‘碧海潮生’的角度,還是從耿雲的角度。”


    “他把錢轉到你戶頭的時候,就是把你架在火上,如果他真的對你有點情分,就做不出來這種事。”燕澤說:“難道你覺得,他這麽做,是信任你,把你當成自己人?”


    麥笑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郝萌不得不佩服燕澤,燕澤總是能這麽平靜的分析利弊,這麽輕描淡寫的點出一個對麥笑來說十分殘酷的事實。不過人嘛,對於一些不願意相信的真相,一般都會自我欺騙。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麵對現實的。


    麥笑說:“你說這麽多,無非就是希望我幫你一起汙蔑耿雲,我的事扯不到耿雲身上,你不用白費力氣。還有,燕澤,我實在無法理解,你為什麽一直揪著耿雲,不放過耿雲?他沒有擋你的路吧,你這麽做意義在什麽?”


    燕澤扯了一下嘴角:“我也實在無法理解,當初耿雲為什麽不放過丁垣,丁垣沒有擋他的路吧,他這麽多的意義又是什麽。”


    郝萌怔住,麥笑也呆了呆,問:“你說什麽?”


    “看你的樣子,耿雲好像沒跟你提過這件事。”燕澤盯著麥笑,他的目光變得犀利,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也是,這麽危險的事,他一定不會告訴你。耿雲很會保護自己,把自己把柄親手交出去,他也不會這麽蠢。”


    麥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可以回去質問他,不過,就算你知道答案,我想也會站在他這邊。”燕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什麽態度我不在乎,你要站在耿雲一邊,我也有要保護的人。我不妨直接告訴你,‘碧海潮生’賭雀的事,隻是一個開始,耿雲欠丁垣什麽,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會弄清楚。包括田慶福的一條命。”說到最後,燕澤的聲音倏而壓低,沉沉仿佛含著無限危險,不過轉瞬,那股迫人的壓力隨即散去,他又恢複到最開始輕鬆的樣子。


    “耿雲和你的關係你也不用否認,你可以嚐試光明正大一點,看看他是什麽反應。”燕澤站起身,郝萌跟著站起來,燕澤握住他的手,出了門。


    郝萌:“.…..”


    出了門後,燕澤問:“你想說什麽?”


    郝萌:“沒啥。”他想,燕澤很高嘛,最後居然還不露聲色的挑撥離間一下。耿雲和麥笑真的有一腿的話,耿雲肯定是不樂意公開的,耿雲是田慶福的徒弟,田慶福可要麵子可古板了,耿雲要是出櫃,對方還是業內鴨王,耿雲的名聲肯定會受損呀。


    要是麥笑跟耿雲提一提出櫃,不消說耿雲鐵定不幹,燕澤這麽秀一把再挑撥幾句,估計麥笑也會懷疑人生了。而且老實說,耿雲能做出這種轉移賭錢的事,實在看不出來對麥笑的情分。一個本來就對你沒啥感情的人,想找點自己不被愛的蛛絲馬跡,那簡直就是進了盤絲洞啊,處處都是蛛絲。


    敵人的關係要從內部瓦解,麥笑和耿雲雖然一直是站在一起的,但是先挑撥著,萬一哪天就離間成功,麥笑反水了呢?反正燕澤還是挺有才,順手就給對方陣營埋下一顆**,誰知道會不會炸。


    邱野見他們二人出來,正要說話,突然看見郝萌和燕澤緊緊交握的雙手,目光怎麽都移不開了,說話都有些結巴,好像歐陽裏,他說:“你你你們……”


    “我們走了。”郝萌熱情的給他打招呼:“下次再來玩兒啊。”


    他和燕澤走出了“地下室”,也沒管邱野是啥表情。


    嘖嘖,燕澤和他的關係,卻是是足夠光明正大,這正是他很慶幸的一點,能夠光明正大的愛人和被愛,並不是世界上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燕澤和郝萌上了車,郝萌正想著麥笑剛才說的話,聽見燕澤問他:“你想去什麽地方?”


    郝萌扭頭:“我想去?這是啥意思?接下來不幹正事了?”


    “現在正要幹正事去。”


    “啊?”郝萌問:“幹啥?”


    “過節。”


    “過節?”


    燕澤笑了一下:“你從早上起不是一直想過節嗎?今天七夕,我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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