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如同李岸白所說的,在競技麻雀裏,選手在賽桌上要保持一個從頭到尾很冷靜的態度。和別的比賽不同,體育比賽裏,有時候情緒的高漲可能帶動結果的不同。但是麻雀從民間發展到競技,從運氣到技術,越是考驗一個人的能力。


    技術越高的職業選手,同樣對心理素質的要求也越高。有時候贏牌贏到後麵,一時激動,很容易打出“負氣牌”,在不該栽跟頭的地方栽跟頭。


    所以一般來說,競技麻雀越是高等的比賽,在雀手的身上越是看不到什麽情緒的波動,保持冷靜和理智更容易對牌局有掌控力。任何一個自大、浮躁的人不可能在職業圈裏走的太遠。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丁垣以一個隨意的狀態進入雀壇,就像是一顆奇葩,和職業圈裏嚴謹、淡定的風格格格不入,才會被排斥。


    如今,郝萌不是一個人,除了燕澤外,整個夕陽紅都各有性格特點,並且在牌桌上保留了他們的性格特點,有非常明顯情緒的同時,還能保持得勝率。


    夕陽紅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開創了雀壇的先河了。


    “郝萌和徐碧娥打的一直很輕鬆啊。”楊聰還沒意識到這一點,隻道:“雪岩隊的劉力立和李靖打的也穩重,暫時還看不出什麽效果。我們再來看看另一桌好了。”


    另一桌上,竇豆和唐霄龍對上的是莫銳和孫立珠。


    莫銳是燕澤離開後,從雪岩隊候補團體賽選手裏提上來的。不過他從開始打團體賽開始,雪岩隊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外界許多人都說他比起燕澤來差遠了,這一次莫銳沒能和燕澤打上一局,心裏是不甘心的。燕澤沒打團體賽反而和夏日堯打了一局單人賽,不僅贏了還贏的漂亮,無異於狠狠踩了雪岩隊一腳。作為主力的莫銳,自然也被殃及。


    竇豆和唐霄龍無論是比賽經驗還是綜合實力,看起來都遠遠不如莫銳和孫立珠這一組搭檔,因此,雪岩隊的兩個老搭檔打算狠狠虐一波夕陽紅這組老少配。


    “第一二局莫銳和孫立珠比分是領先夕陽紅的。”楊聰解說道:“不過雙方比分差異不是很大,屬於一局就能追平的範圍,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麽變動。”


    “莫銳和孫立珠比賽經驗豐富,而且牌章較為穩定,是呈低開高走狀態,一二局可能是在熱身,越到後麵,越有利於發揮他們的長處和技巧。”李岸白繼續潑冷水。


    這話就說是夕陽紅翻不了身咯?饒是楊聰一直好脾氣也忍不住想送李岸白一個“嗬嗬”,楊聰道:“不管怎麽說,按照本身比賽經驗和雀齡來說,莫銳和孫立珠又作為雪岩隊的團體主力,在第一二局沒能和夕陽紅拉開極大的差距,或許不能說雪岩隊不好,而是因為夕陽紅太強。”


    “連個小孩和老頭都打不過,我要是莫銳和孫立珠,我都沒臉見人了。”職業選手席上有人就說。


    拋去郝萌不按常理出牌的那一桌不看,按理說,竇豆和唐霄龍雖然之前表現良好,但和這種中到頂級的賽隊打比賽時,還顯得稚嫩了些。


    雪岩隊的兩個人上來居然沒有強勢大力搜刮分數,而是勉強領先了一點點,實在太丟人了。


    實在太丟人了,這不僅是職業選手們和觀眾們的看法,也是莫銳和孫立珠此刻心中的感覺。


    越是這麽想著,他們就越是心裏迫切的想著要扳回一局掙麵子回來,雖然麵上看起來還是冷靜的很,但是看他們的牌章,就顯得目的性過於強,甚至有點太急功近利了。


    “雪岩隊的這兩個人專業性不行啊。”惡人隊的高樹桐道:“剛才出三條的那個打法改作花色,看著太業餘了。”


    “不……不不是業業餘。”歐陽裏道:“是是夕陽……陽紅的的站術術。”


    其實認真的看就會發現,竇豆和唐霄龍對莫銳和孫立珠,現場的狀態和郝萌徐碧娥對劉力立李靖的狀態十分相似。


    都是夕陽紅的兩個人打的隨意卻又不會落下節奏,而雪岩隊的兩個人打的冷靜,卻怎麽都抓不到苗頭。好幾次眼看著有贏麵,雪岩隊的兩個人卻像是沒發現一樣。


    竇豆打出一張八條,一笑就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他顯得很高興,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想起郝萌在訓練時候說起的話來。


    郝萌說:“人吃五穀雜糧長大,肯定會有喜怒哀樂。賽場上必須最大程度的保持冷靜,但是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如果有,那他不是人。”


    “我們從民間出來的野路子選手,沒有經過那麽多條條框框的限製,對於外界環境也適應的很好。冷靜什麽的,你看公園裏那些大媽,嗓門比誰都大,一邊打牌一邊帶孩子還能一邊和人吵架,但是她們胡牌胡的照樣牛逼,你能說她們不冷靜嗎?”


    “職業圈的人就是作,非要強調什麽專業狀態,把他們放在那種環境,說不定還沒打毛衣的大媽打得好。所以說,外界環境對於職業圈的人是不利狀態,對於我們這種人卻很有利。”


    “職業選手和非職業選手的差別,職業選手更像是機器,分析利弊,各種打法。民間選手呢,憑的是感覺、技巧甚至直覺。如果一個職業選手陷入賭徒的心理狀態,那就很好對付了,他們沒有自己的長處,就是用我們的長處攻擊他們的短處,不贏不是中國人,知道了嗎?”


    竇豆想著郝萌說的:“在賽場上,把他們帶入賭徒的節奏,賭徒的心態,賭徒的氛圍,這個就叫做‘賭徒騙局’。賭局就是麻雀的另一種表現形式,竇豆,唐叔,看你們的了。”


    竇豆的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似的,唐霄龍和他的節奏配合的很好。第一二局的弱點,他和唐霄龍巧妙的將比分控製在一個很微妙的分數。唐霄龍就是騙子出身,騙起來人那都是專業的,竇豆被唐霄龍帶著,雖然有點不習慣,卻也跟得上。


    竇豆覺得,郝萌在麻雀上,給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大門,讓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競技麻雀。比竇宗明教給他的更親切,更生活化,就像是抄近路走的鄉間小道,沒有大路那麽平整,卻充滿趣味性。


    比職業圈那種冷冰冰機械的打法可有意思多了。


    他也沒想到,憑借著這些邊邊角角的小技巧,竟然能對賽局造成這麽大的影響。


    不愧是丁垣的同門師兄弟啊,竇豆想,郝萌的這些理論實戰技巧,放在當今雀壇裏,不說雀神,也是個雀仙了吧!


    楊聰說:“雪岩隊似乎在牌局上似乎暫時沒能占到上風,但是他們的態度還是很認真的。”


    這話就是,雖然雪岩隊現在打的亂七八糟有點奇怪,但是……你造他們有多努力嗎?!


    雪岩隊的兩組搭檔,四位選手,摸牌的手心都開始漸漸滲出汗來。


    就像是陷入一個怪圈,他們越是想狠狠的贏上一大把籌碼,給夕陽紅點顏色看看,向全世界證明他們不是廢柴。就越是打不好,麻將牌就像是故意氣他們似的,剛拆了這個花色,上手的就是這個花色的牌。而想做的這個花色,需要的牌卻怎麽都不肯來。


    這樣下去,兜兜轉轉,浪費了好幾次機會,總覺得對方的牌花色已經做的差不多了,自己這邊還是一團爛泥。


    運氣不好啊!


    雪岩隊的人沒發現,當他們職業選手將牌麵歸結於“運氣”之說的時候,和賭場裏的那些賭鬼,沒什麽兩樣。


    那些賭鬼輸了的話,隻會氣急敗壞的說一句:“嘖,運氣真背!”


    運氣真背啊。


    有人的運氣卻很好。


    郝萌看了看正百無聊賴玩頭發的徐碧娥,心中感歎,不愧是底下摸爬滾打上來的。這浮華盛世兄弟早就看過了,對於職業圈的人來說,賭局什麽的太墮落,太容易出意外,是歪門邪道。可是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賭局就是麻雀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僅僅隻是遊戲而已。


    郝萌也是憋著一口氣。職業圈成天說他們夕陽紅是野路子草班子,那索性就一路放飛到底,劍走偏鋒,要知道他們江湖兒女,一言不合就換畫風的。


    “三條。”徐碧娥道。


    “碰。”李靖打出一張八萬。


    “謝謝,剛好,我胡個大的。”郝萌說。


    “不好意思,一炮雙響,我也……胡。”徐碧娥聳肩。


    把對方帶入賭徒騙局之後,就要按照他們的規矩來了。如果麻雀是需要攻防技巧的,那麽從小混跡於賭場的徐碧娥和郝萌兩個人,攻防技巧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攻攻攻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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