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斯文就帶著鄭太回去了,臨走的時候誰也沒告訴,隻是悄悄在郝萌的房間桌上放了個紅包。


    方大海也捏著個紅包出來,道:“不枉我陪他寫了這麽多天作業,會做人!”一看郝萌的紅包又怒道:“我靠,為什麽你的比我的厚這麽多?”


    “行了。”燕陽睡眼惺忪的上樓來,招呼一幹人道:“收拾完了就趕緊去夕陽紅,嬈嬈她們都在樓下等了。去晚了訓練室可就沒位置了,我可告訴你們,那些大爺大媽早上六點就去跳廣場舞了,你們不快點,就隻有在訓練室門口哭。”


    郝萌瞅了一眼,沒看到燕澤,就問:“燕澤不來嗎?”


    “他還在家喂狗,晚點過來。”燕陽道:“出發!”


    車上的人都有點昏昏欲睡,年輕人嘛,都喜歡貪點懶,除了唐霄龍和郝萌比較精神奕奕以外,一路上都沒什麽聲。


    等到了老年活動中心,果然已經看到裏麵開始有了人生,竇豆看見他們,大大的鬆了口氣,道:“來啦?位置我已經占好了,吃飯沒有,我給你們買了早飯。”他又撓了撓頭,“就是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麽口味的豆漿和餅,就一樣買了一種。”


    門口還有大爺大媽,那個打毛衣的大媽今天沒打毛衣了,穿了一身花布裙,看起來挺涼爽,她道:“豆豆,你今天一早叫我過來給你開門就是為了占位置給他們?”


    “安妮奶奶,這是我們賽隊新加入的成員。”竇豆說:“以後您把鑰匙直接給我吧,我來開門關門,反正每天起得早。”


    “給你是沒問題啦,”大媽有個年輕的名字叫謝安妮,謝安妮道:“不過你每天是起的很早,這些人來的太晚……”


    “他們以後都會來的很早的,我保證。”竇豆趕緊保證。


    方大海看了一眼手表,小聲道:“比這還早?這我真不能保證。”


    “行,簽好的合同我先拿去找你爺爺了。”燕陽跟個班長似的,囑咐了幾句,“你們先練著,我先走一步。”


    他立刻拿著合同走了,他是解脫了,留下了幾個人有點尷尬。


    都是大爺大媽,都拿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他們。應秀秀是個小姑娘,也被打量的有點不好意思,她問:“豆豆,你們賽隊隊員以前在這打牌的時候,也被這麽多人圍觀?”


    竇豆小聲道:“是的,有時候還會和這裏的爺爺奶奶吵起來。大家嫌這裏條件不好,後來來的時候也很少,每次都是我爺爺他們逼著來的。”


    “可是你爺爺為什麽非要在這裏搞訓練?”方大海問:“換一個舒服點的地方,不要他出錢不好嗎?”


    “不是的。”竇豆解釋,“我爺爺他們最初組賽隊的時候沒有錢租訓練室,就租用了這裏的活動中心,後來也有了感情。而且我爺爺念舊。”


    “那不叫念舊,那叫固執。”方大海道:“行了,也別說那麽多了,萌萌,咱們現在可是一個頭兒都沒有,你自己訓練,琢磨出來什麽東西沒有?”


    “咳。”郝萌清了清嗓子,大媽大爺的目光對他來說完全沒影響,畢竟他自小就跟著毛一胡在這樣的場合呆多了,還有點熟悉的懷念感覺。他道:“我看過了,常規賽第一輪開始的時間是十月底,十月底離現在差不多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要提升一點實力起來,我們最好的目標不是進第一輪,是直接在常規賽打到一個很好的成績,這個成績最好是能好到讓你爺爺改變解散賽隊的想法。”郝萌看了一眼竇豆。


    竇豆點了點頭。


    “現在,海哥你先不算啊,我、秀秀、應嬈姐、唐先生、還有竇豆一共是五個人。時間特別短的情況下,我認為我們在修補弱點的基礎上,重點培養長處。”


    “首先,說秀秀和應嬈姐。”郝萌道:“你們適合配合比賽,其實這種最適合團體賽了,你們最大的優勢就是默契配合相當好,最大的劣勢就是一旦拆開比賽,效果就不行。所以你們從現在開始,訓練的時候不能完全黏在一起,一天分開打,一天配合打,先看下結果怎麽樣。”


    “唐先生算術好,是不是數學特別好,不過除了這一點外,真的毫無優勢。你最大的弱點在於你過分注重數據和幾率,不懂變通。我覺得這裏的叔叔阿姨非常適合你訓練。大爺大媽算牌也是斤斤計較,但是他們在算牌的過程中,又會有一點私心,我覺得你們年紀上也不過太有代溝,特別適合你。”


    這話說完,唐霄龍一向神經兮兮的表情,也難得有些僵硬。


    “再來是你竇豆,”郝萌道:“你的問題太明顯了,我搜了一下你打的幾場比賽的視頻,你爺爺他們賽隊是從業餘中組起來的,路子不是很規矩,你學的也是野路子,但是你的野路子太規矩了,你隻學到了形沒有學到神。你最大的問題是膽子很小,有幾場牌我看你打的亂七八糟,秀秀,你之前說他是什麽座的?”


    “天秤座。”應秀秀還貼心的科普了一下:“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意誌不堅定,容易受人影響,選擇恐懼症的風象星座。”


    “秀秀你隻說最後一句就可以了。”郝萌道:“你看出了出哪張牌會造成哪種不同的後果,但是你不能果斷決定走哪一條路,導致你這也放不下那也想要走,後麵全都亂了。野路子走的是‘活’不是‘亂’。你不能用學院派的精神去打民間派的路?明白嗎?”


    竇豆紅著臉,點了點頭。


    “但是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基礎打得很牢實,隻是不知道怎麽用而已。從這一方麵來說,你需要加強的隻是技巧,不是專業性的東西,培養起來反而最容易。”


    郝萌一說完,才抬起頭,立刻感覺到四麵八方匯聚來的目光。一看,那些大爺大媽溜貓逗狗的全都朝他看來,好像他是人群中的焦點。


    “不好意思,”郝萌說:“一說到技術性問題比較容易激動。”


    “說的挺好的,”應嬈道:“很犀利,繼續。”


    “好,那我繼續了,咳,我也有問題,我的優點我暫時也不知道,我的缺點就是我根本沒打過團體賽。我和你們之間以前也沒有湊過牌搭子,沒有默契感。從我個人方麵來說,需要和你們磨合,找到團體賽的一點門道。”


    “不過,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郝萌道:“上次新秀賽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竇豆,你也一樣,你也有同樣的毛病。不過也不是你們,我覺得整個職業圈都有這個問題,你們的持久力太短了。”


    “基本上在幾個小時以後,整個人狀態就會下降一大截,都不能說是幾個小時以後,應該說是打到中途的時候就會有問題。也有保持狀態保持的特別好的,但是非常少。”


    “對對對!”竇豆有點激動的開口:“我爺爺也這麽說過。他說他們年青的時候怎麽打都很精神,但是現在的賽隊就不行。”


    “不是現在的賽隊不行,是現在的賽製是這樣的,比賽時間沒有以往那麽長,講究在短時間的爆發。”郝萌道:“但是短時間的爆發比起長時間的穩定,更吃力不討好。而且短時間的爆發,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長時間的穩定,卻是每個人都可以練出來。”


    “那你要我們怎麽做?”應嬈兩根手指夾起一塊麻將,酒紅的指甲油映的麻將越發瑩白,她道:“我們在這裏老僧入定24小時不歇?”


    “那也不行,熬夜傷身。”郝萌道:“我要你們,包括我,作息時間和這裏的老太太老爺子們一樣,他們多早來這裏開始打牌,我們就多早來,他們什麽時候回家,我們就什麽時候回家。”


    “那個,”竇豆開口道:“可是我們這裏的活動中心,爺爺奶奶有時候會奮戰到天明的。”


    大家都沒話說了。


    過了一會兒,郝萌道:“真是老當益壯啊,我們就不奮戰到天明了。我們最多來個披星戴月早出晚歸。哦,對了,”郝萌道:“身體也要練起來,其實大家總覺得麻雀是智商遊戲,其實身體素質不好也不行。雖然別人都說老人家打麻將防止老年癡呆,但是就算腦子再精明,身體不好還是得歇菜。所以,”他做了個總結:“我們還要訓練一下身體素質。”


    “這我就不明白了,”方大海問:“這要怎麽訓練?去健身房跑步嗎?”


    “這我也沒想好,沒事多跑跑步,你們要是閑得慌去跳跳廣場舞打打太極也行,回頭有時間再具體商量吧。”


    應秀秀問:“哥哥,你說這話是真心的嗎?”


    郝萌:“是啊。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方大海插嘴道:“隻是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閑得慌的時間了。”


    “那我現在先分配一下,秀秀,應嬈姐,竇豆和我先在一桌打,先磨合一下。唐先生,”他叫唐霄龍:“你先找一桌三缺一的位置和那些大爺大媽打,海哥,你陪唐先生一下,記得錄下來視頻。”


    方大海問:“你這邊不錄嗎?”


    “不用,我記得住。”郝萌道。


    “萌哥,”竇豆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過目不忘呀?”


    “我有那本事早飛黃騰達了。”郝萌道:“就隻有這個還行,術業有專攻,行,咱們先抓緊時間,走一盤先。”


    唐霄龍倒是沒有反對這個安排,他和應秀秀姐妹做牌搭子的次數多了,和別人打還挺新鮮,況且這裏的那些大爺大媽還挺喜歡他,有幾桌都熱情的招呼他過去湊搭子。似乎在中老年婦女中挺受歡迎。


    燕澤今天沒有過來,中途燕陽過來一次,為了給郝萌幾個喊外賣過來送飯,他一個小太子爺,這下成了助理保姆,還無怨無悔,令人感動。


    晚點的時候,天色完全暗下來,老年活動室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唐霄龍剩一個沒人跟他打了,竇豆也開始打嗬欠,大家就說先散了,明天繼續。


    燕陽去開車了,去之前還跟郝萌打商量,他說:“咱們這樣天天來來去去挺浪費時間,在市區還容易堵車,每次讓竇豆占位置也不是辦法,要不直接在這租個房間?你們幾個訓練的先住著?等常規賽過了看看能不能讓竇老頭改主意。”


    “也是個辦法。”郝萌沉吟了一下:“看秀秀他們怎麽說才是。”他扭頭又問竇豆:“竇豆,你們賽隊應該有不少資料吧?以前打過哪些比賽什麽的?”


    “最近幾年沒有,”竇豆想也沒想就回答,“都沒什麽采訪和總結。以前倒是很多,但是時間太久找不到了,我爺爺還有一點,不過平時連我都看不到。應該算是珍藏版的一些記錄之類的。”


    “你爺爺肯定是放家裏了,”郝萌使壞,“你要不回去找找,我現在除了知道你們叫夕陽紅什麽都不知道,都是一個賽隊的人,別藏私呀,你要是找到了,截給我看看怎麽樣?”


    竇豆在別的事情上猶豫不決,這回事上卻是被郝萌一慫恿就帶走了。他道:“當然可以,我爺爺那裏的不好找,不過我自己還有一點,之前就想給你的,剛好萌哥你也說了,我現在就給你,我回家上樓給你拿。”


    “我陪你一起過去吧。”郝萌道,他和燕陽他們打了個招呼,讓燕陽在停車的地方等他,自己和竇豆往竇宗明家裏走。


    竇豆今天有點興奮,一路上都在和郝萌說話,他說:“萌哥,我以前訓練,大家都沒啥激情,可能本來也是敷衍應付,都是草草了事,今天好開心啊!還有你說的那些問題,其實我爺爺以前也給我提過,可是我覺得他提的沒有你提的讓我覺得容易懂。你真厲害,我都想當你徒弟了!”


    “哎?這可不行,”郝萌道:“我們師門收徒要求有點高,你買個早點都能這麽糾結,如果出什麽事逃跑可能都會糾結跑哪條路,會把自己作死的。”


    竇豆道:“我知道,我會努力改正的。對了,”他看向郝萌:“萌哥,明天早上買什麽味道的小籠包比較好?還是你們想吃點別的?粥?”


    郝萌:……


    他說:“你還是先把你的選擇恐懼症戒了吧。”


    兩人正說著,還沒走到樓梯口,看見路燈下麵站著幾個人。因為是老式小區,住的多是老人家,這個點兒,大多人都已經回家去了,小區裏都沒幾個人走動。這兩個人就站在路燈下,影子被路燈拉的長長,一眼就看到了。


    郝萌還沒說話,有人就已經開口了,對的是郝萌身邊的竇豆,那人道:“竇豆,喲,這麽晚了,才回家呀?”


    竇豆停下腳步,失聲叫道:“徐亮,你來幹什麽?”


    路燈下站著兩個人,一個黑胖些,個矮,穿著t恤短褲,一個文質彬彬,手裏拿著個文件夾。叫徐亮的是那個黑胖點的,他和竇豆認識,一副老熟人的模樣道:“我和單哥回來拿留在這兒的個人資料。”他掃了一眼郝萌,大概是燈光暗,又或者是根本沒認出郝萌,沒有在他身上停留,隻是調侃般的對竇豆道:“我聽說夕陽紅不是要解散了嗎?怎麽還沒去注銷啊,我剛去你家,家裏文件什麽都還在,這是留個紀念?”


    話說的不客氣也不怎麽好聽,竇豆一下子沉下臉,道:“我們不會解散了。”


    “不解散?”徐亮“喲嗬”了一聲,很驚訝的樣子,道:“小豆豆,可別為了爭口氣不看看你們自己什麽情況,看在大家以前都在一個賽隊裏呆過,我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們那賽隊放著也是浪費錢,有那點錢讓你爺爺趕緊留著養老吧。什麽年紀做什麽事,這把年紀出來,你不知道惹人笑話啊。”


    郝萌一愣,這徐亮還和竇豆在一個賽隊,莫非是之前夕陽紅的隊員?


    “徐亮,你說話太過分了!”竇豆氣不過,聲音也有點急促,他道:“我爺爺之前那麽用心培養你,你解約去別的賽隊也就算了,背地裏還這麽說賽隊,你有良心嗎?”


    “得了你,”徐亮臉色一變,語氣也不客氣起來,他說:“你爺爺什麽用心培養我?就那個破訓練室?亂七八糟的打法?價錢給的又不高,成天要求還挺高,真以為自己是什麽絕世高手了?我告你,也就是單哥有門路,不然都憋在你們這地方,幹嘛?等死啊?”


    “你!”竇豆顯然不擅長跟人吵架,氣的臉紅脖子粗,隻是胡亂的重複著:“你太過分了!”這種話。


    正在這時,突然聽見前麵有人喝道:“夠了!”


    從暗處走出一人,手裏拿著煙鬥和空酒瓶,卻是夕陽紅的副隊,濃眉老頭孫烈。


    孫烈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看起來估計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臉色著實不大好看,他一揚煙鬥,大家還以為他要打人,徐亮甚至拿胳膊擋了一下。


    孫烈隻是一煙鬥呼走了一個飛蛾,先是瞪了一眼竇豆,問:“這麽晚了還不回去!”


    郝萌問竇豆:“他們是誰?”


    “是賽隊以前的人,那個黑點的叫徐亮,旁邊的叫單彥名。單彥名原本是我們賽隊的主力,平時爺爺他們指導他都比指導我多得多,結果就是他……”竇豆氣不過,恨恨道:“帶著賽隊裏最精英的一批隊員解約去了別的地方。”


    “原來是白眼狼先生。”郝萌恍然。人自私為了前途解約無可厚非,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不過剛才徐亮這麽劈裏啪啦說了一堆貶義的話,這單彥名也沒有半點要製止的意思,這就有點讓人心寒了。夕陽紅畢竟已經拿出了能拿出來的最好的資源來培養單彥名,單彥名得了好處,扭頭就走,還反咬一口,實在讓人看不上。


    孫烈就是個暴脾氣,他罵完竇豆,就對著徐亮單彥名兩人道:“你們來拿資料,現在拿完了怎麽還不走?我們賽隊解不解散不用你們操心,你們這麽能耐,快去紅鷹極光嘛!那裏資源可好了,你們趕快去!”


    徐亮噎住了,單彥名也皺了皺眉。


    孫烈這話嘲諷的,他們兩人倒是想去極光紅鷹之流,可惜就像他們挑剔夕陽紅一樣,極光紅鷹也挑剔他們,單彥名和徐亮充其量可能在夕陽紅不錯,可在紅鷹極光眼裏,還真不算什麽。


    單彥名很有禮貌的問道:“副隊,夕陽紅是不打算解散了麽?”


    “別亂叫,我不是你副隊。”孫烈很記仇:“老子都是等死的人了。”他又哼了一聲,繼續道:“不好意思,夕陽紅不解散了,十月的常規賽我們也要參加,你們要氣死嗎?”


    “常規賽?”徐亮馬上接口道:“去年常規賽夕陽紅不是第一輪都沒進去?孫副隊,您真不用這麽拚,沒意思。何必呢?這回你們再上場,累到自己不說,又沒進第一輪,這不惹人笑話?其實你們平時就在活動中心打打麻將,跳跳舞,下下棋喝喝茶就很好嘛,這麽大年紀,該退休了。不用死死咬著過去不放。”他擺了擺手,認真的勸道:“已經不可能了。”


    孫烈一蹙眉,眼看著就要發火,郝萌往前走了一步,驚訝的道:“你們搞錯了吧?孫副隊怎麽可能上場?更別說竇隊長了。一個常規賽而已,哪用得上他們?我們上就搞定啦。”


    徐亮眼看著多出個人,一愣,問:“你是誰?”


    “我是新進來的隊員啊!”郝萌道:“要不是你們解約了,夕陽紅還不招新人,我和我朋友們還進不來,謝謝你們啊!”


    他這話,孫烈和竇豆都頓住了。徐亮先是有些疑惑,隨即想到了什麽,嘲笑道:“這位朋友,你不是在搞笑吧,沒想到這年頭竟然還真有主動加入夕陽紅的。咳,我是過來人,就先告訴你,這家賽隊可摳門的很,你要是有野心,就早點另謀高就。不過嘛,”他打量了一下郝萌,道:“要是你沒什麽想法,在這裏養老也不錯,以夕陽紅現在的能力,多來個隊員都要供著,肯定對你也還行!”


    徐亮一副很瞧不上夕陽紅破落戶的樣子,孫烈中氣十足的吼道:“徐亮,老子七十歲照樣揍你信不信?”


    徐亮往單彥名身後一躲,郝萌擺了擺手,道:“哎?話不要這麽說,我很喜歡這個賽隊。俗話說,賽隊有什麽樣的隊員,就決定整個賽隊的戰力如何。我見過老爺子們的戰力,沒得說!那為什麽整個賽隊戰力低了,肯定是有人拉低了平均水平,”他也上上下下的打量徐亮兩人,“我原來還不信,這麽高的最高分,要多低的最低分才能拉的下來,如今一看你們,嘛,懂了!”


    徐亮想了想,大怒,重新跳出來,道:“你是拐著彎罵我們?”


    郝萌:“我可沒有!是你自己這麽說的!”


    徐亮冷笑一聲:“大話誰都會說,這麽自信,常規賽第一輪刷下去,你到時候可別哭啊!”


    “不不不,”郝萌道:“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們做不到。我們的水平,比你們稍微高一丟丟。”他翹了個中指。


    在拉仇恨這件事上,徐亮輸了。


    單彥名皺了皺眉,他一直保持作壁上觀的態度,既不主動衝突,也不勸解製止,現在卻是深深看了一眼郝萌,道:“有自信是好事,吹牛就有點過了。”


    郝萌覺得單彥名比徐亮更討厭,他道:“說不定咱們常規賽還會遇到,到時候一較高低,你們就知道是不是吹牛了。”


    “這麽有自信?”徐亮道:“孫副隊,你們要用盡全力才行,竇隊長前段時間不是住了院,能不能下地走啊?別又犯了老毛病。”


    他說話尖酸刻薄,竇豆捏緊拳頭,孫烈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當下真的開始擼袖子。


    郝萌的動作更快,他道:“我不是說了嗎?對什麽人用什麽刀?如果對的是你們,還用的上老人家?我們新手練手就行了。”


    “你很有自信嘛!”徐亮叫囂道:“我就要看看你們能不能進第一輪。”


    “那你瞪大你的眯眯眼可看好了,”郝萌十分歡快的道:“看著我們從第一輪到最後一輪,拿到冠軍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們獻花!”


    徐亮驚呆了,單彥名也沒說話,如果說這樣毫無意義的誇海口,那郝萌顯然是贏了。誰都會因為牌桌上出現的意外說話有所保留,不會把話說絕,但顯然郝萌不懂規矩,完全沒有這個顧忌。


    再待下去也會被郝萌氣死,徐亮留下一句“走著瞧!”就和單彥名走了。


    他們兩人走後,郝萌回頭,對上的就是竇豆和孫烈直勾勾的目光。


    竇豆一下子撲上來,抱著郝萌道:“萌哥!你太帥了!你剛說的真好,氣死他們!我嘴笨說不好,你真替我們解氣!”


    郝萌道:“不用客氣,我都習慣了。”他就是看著毛一胡裝逼長大的,知道這樣裝逼酷一點。


    “好什麽好?!”孫烈衝到郝萌麵前,眉毛都要飛到天上去了,他暴跳如雷道:“誰讓你這麽說的?”


    “不是孫副隊你嗎?”郝萌很委屈,“我剛說的時候你可沒阻攔,而且我都看到了,你明明覺得我說得很好,是鼓勵的目光。”


    “我讓你說,沒讓你說得冠軍?你說的太過了,太過了!”孫烈煩躁的來回踱著步。


    “可是說大話不就是要說的越滿越好嗎?說的越無法超越才越爽。”郝萌安慰他,“我師父從小教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也要打,打不過打輸了就認輸,輸不起就跑路,跑不動就躲起來。總而言之,輸人不輸陣,氣質要到位。而且這不還沒出結果嘛,說不定真能得冠軍。”


    “得個屁!”孫烈唾沫都蹦出來了,他瞪著眼睛:“你這麽能耐,你來做這個副隊,我把位置讓給你!”


    “孫爺爺,”竇豆小聲道:“萌哥也是為了幫我們。”


    孫烈平靜了一會兒,突然對郝萌道:“你在這等著,我馬上下來。”他抬腳又進了單元樓,個七十歲的糟老頭子,走起樓梯來還健步如飛,身體挺好。


    又過了一會兒,他下樓回來,抱著個紙箱子過來,往郝萌懷裏一揣。


    郝萌:“這是啥?”


    “光碟和資料,”孫烈道:“從建隊開始到現在所有的資料,每一場比賽,還有其他的賽隊的分析報告,隊員特點。隊長寫的總結,反正什麽都在裏麵了!”


    郝萌眼前一亮,夕陽紅是最早建立賽隊的那一批,時間隔得太久,很多資料現在都找不到了。而他手裏紙箱裏的東西,無疑是很珍貴的,尤其是一些錄像,能在接下來的訓練裏起到很大的作用。


    “謝謝孫副隊。”他道。


    “哼。”孫烈盯著他:“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說的大話,自己去解決。冠軍的事我就先不管了,反正第一輪必須要進去,如果遇到了徐亮和單彥名,給我往死裏打,不許輸!”


    竇豆一下子笑了。


    郝萌比了個“ok”的手勢,保證道:“不會輸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雀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薑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薑鈺並收藏重生之雀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