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方是一處義莊,可作夜間休整。”


    “行,傅大人畢竟年邁,確實不合適連夜趕路。”身披深色輕甲背負雙刀的左千戶看著已經明顯有些疲憊的傅天仇,不由說道。


    “如今已到豫州境內,於汴梁不足兩日路程,切不可放鬆警惕。”


    “是!”


    左千戶一行不過二十餘人,皆是玄甲兵中的精英之士。眾人齊聚一處氣場直接衝散了夜間陰氣和周邊汙穢之氣,妖魔鬼怪皆繞道而行不敢與之相遇。


    一路上除了前幾日掘地入獄的道人之外,無人敢惹。再加上已經距離京師不遠,若非帶上年邁體弱的傅天仇,恐怕半日就能趕到。


    雖有領將命令不可放鬆警惕,但士兵們精神上還是稍微的有些鬆懈。


    兩人點起火把推門而入,環顧大廳四處皆有蛛網密布,地上塵土亦無踩踏痕跡。其中一人才向身後示意,眾人魚貫而入。


    剛進十人左右,突然兩把黑色的長槍伴著風聲從頂上刺下。


    砰的一聲直入地板,卻是玄甲兵明顯反應更快,在長槍刺下的時候感覺到了危險,然後在瞬息之間躲開致命的攻擊。


    嘖~兩個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大漢從二樓跳下,將玄甲兵一分為二。房中的正要突圍,身邊卻又出現了二十幾個同樣打扮的黑衣人,或手持短槍,或手持刀劍。


    鋒刃明顯經過處理,烏黑如墨不透一點亮光。黑衣人三五一組,想要分割眾人。


    奈何玄甲兵更擅長軍陣之法,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已經結成小組,相互掩護攻擊,雖黑衣人也是配合有方,且人數較多,但兩邊還是陷入膠著。


    “敵襲!”外麵的玄甲兵臨危不亂,左千戶也鎮定異常,開玩笑,跟隨夏侯將軍掃平異族威震四方玄甲兵會被一群雜兵擊敗?


    “兩人隨我留守傅大人,其餘協助突圍。”


    “是!”玄甲兵結為兵陣,不屑的看著堵住門口的黑衣人。


    直接以蠻力衝向旁邊牆壁,雜兵就是雜兵,兵者詭道也,隻知據門而守,分而化之卻不知隨機應變,手段略顯稚嫩了。


    哄的一聲巨響,義莊牆壁被撞出一個大口,裏麵被圍的玄甲兵也是毫不遲疑,反應比黑衣人快了一籌,飛身從破口中鑽出。


    “何人敢來劫朝廷要犯!”左千戶見將士都已齊聚,朗聲問道。


    回應他的是一點寒光,左千戶刀光一閃,一根斷箭跌落身前。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傅天仇,沉下臉喝到“傅清風!你知不知道劫囚是死罪!速速離開!要不然定會連累你整個傅家!我已收集好了傅大人無罪的證據,到了京師我定會在國師麵前為傅大人辯護。”


    “左千戶左大人!到了京師我爹還能活嗎?!”一白衣女子從黑衣人中走出,手持長槍,長發束頂,外貌嬌柔卻有一股英氣從眼神散發。


    “如今朝廷內部是什麽樣你比我更清楚,我會和我爹去尋夏侯將軍替他找回公道。”


    “你太衝動了!我和傅大人多年交情,又怎會害他。此番押送正是我毛遂自薦,以便收集證據,如今已經能夠為傅大人證得清白。如今文臣卻有腐佞之象但國師乃明事理之人,我這次正是要帶傅大人到國師麵前,讓國師為其洗刷冤屈。”


    “你!!!愚蠢!!!”傅清風氣的滿臉漲紅,家教修養卻讓她說不出一句髒話。隻能重重的說了一句‘愚蠢。’


    既然已經談崩,那就以實力說話吧。


    左千戶拔出雙刀,帶頭衝殺之下,玄甲兵士氣高昂。因夥食多有妖獸血肉和魚蝦肝髒,故而玄甲兵沒有普通人的夜盲之症,如今太陽早已下山,月色依稀之下。


    玄甲兵的戰鬥力遠在私兵之上,已二十人殺的三十幾人節節敗退。


    傅月池滿臉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傅清風雖然焦慮卻麵無表情,主將亂則軍心亂。越是逆勢越不能退縮。


    長槍擋開玄甲兵刺來的一劍,傅清風看向沒有一點動靜的二樓。還不出手?再不出手就真的晚了!


    “紅玉,你下去嗎?”周白擦拭劍刃,問道。


    “你答應去幫她,我又沒答應,為什麽要去。”紅玉似笑非笑。


    “咳.....那個,知秋一葉,你呢?”周白尷尬的左顧右看,正好看到了旁邊裝聾啞人的知秋一葉。


    “我....我不...去...不....去。”知秋一葉哭喪著臉看向紅玉,我到底去不去啊。


    “你想去就去,看我幹嘛。”紅玉皺眉道。


    知秋一葉了然,忙道。“先生,走吧。再不過去就晚了。”雖然不懂軍陣,單看氣場就知道傅清風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


    此刻戰場,二十玄甲兵已經把三十多黑衣人與傅家姐妹圍住。


    傅月池低聲問道“姐姐怎麽辦?好像樓上的高人本不打算相助啊。”


    傅清風眼中閃過精光,“不一定,這些好色之人最喜歡的就是把人逼入絕境的時候,再以救世主身份出現。差不多是時候了。”


    說話間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陣圖從空中落下,籠罩在場所有人。


    奇門遁甲?左千戶看著身前突然出現的法陣,不禁疑惑道。這是道門秘法,莫不是有道門參與此事?


    正待上前,一柄紅色長劍映入眼簾。“儒家?!”這次左千戶驚呼出口,幾年前慈航普渡逼的太學院避世,退出朝野,儒家就再也沒有幹預過朝政,如今竟有儒家和道家一起來劫兵部尚書,這讓左千戶非常詫異。


    兩人一交手左千戶才感覺不對,不是儒家,雖然身有文氣,劍術卻不是儒家劍法。而是一種感悟於自然的無心劍。


    所謂無心劍就是以劍意為基,劍法招式皆無定數,有靈犀一劍也有愚笨劈砍。看似隨意亂舞,實際需要在實戰中不停完善。


    此人看似書生,卻無劍意存在,劍法好像磨礪於荒野凶獸。


    周白這次是第一次真正的和人交手,人和野獸不同,而征戰沙場多年,鎮守京師之後又與江湖人士佛道邪修相鬥多次的左千戶顯然經驗豐富,刀法精妙,雙刀如風,無形無相。


    周白勉強依靠六識避擋,一時落於下風無還手之力。


    劍道根基受損,隻能以浩然正氣代替劍意,奈何對方出身軍旅,意誌堅定,鎮守京師更是得了人道加持,所以浩然正氣完全失去了作用。


    好處就是周白神識完全籠罩了兩人,左千戶每招每式都如同慢鏡頭一樣在他眼中回放。還可以超脫體外,以第三視角與之對敵。


    隨著時間流逝,周白劍法也在不停的進化,漸漸從之前無還手之力變得可以羚羊掛角般回擊一劍,讓左千戶緊忙回防。


    如此相鬥下,左千戶也感覺到不對,自己已全力以赴,卻如同與人喂招。不覺心生狠厲招式愈加凶狠,處處想要以傷換傷。


    麵對周白的偶爾攻擊不再防守,而是直逼周白脖頸。周白隻得收招,又鬥了片刻,左千戶如此風格周白自覺已無進步空間,後退幾步。


    好一個左千戶啊。周白不禁感歎。


    又一次交鋒,周白左手探向左千戶,左千戶感覺不對,卻又沒有多想。被周白一把握住手腕,周白暗道。


    得手!


    浩然之氣噴湧而出,灌入左千戶體內,直接搪塞了左千戶渾身經脈。


    左千戶立於當場,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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