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煙叟和另外三人現身,廉槎和羅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之極。


    羅旬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五毒尊者、血焰神君、剪影神君,好得很,九幽宗真是看得起我。”他轉頭對廉槎問道:“廉兄,你怎麽說?”


    廉槎也是又驚又怒,衝著孤煙叟喝問:“你什麽時候投靠了九幽宗,居然出賣我!?”


    聽到廉槎的喝問,羅旬稍微寬心了一點,他最怕就是廉槎也投靠了九幽宗,專門設下陷阱對付自己。


    羅旬快速盤算著,廉槎還是站在自己一邊,以二對四,局勢雖然惡劣,但還有生機,雖然是以寡敵眾,但是彼此都是元嬰初期,豁出些代價逃走應該問題不大。


    在羅旬的計算中根本沒有考慮張嶽。


    聽到廉槎的問話,孤煙叟神色不動,九幽宗其他三位元嬰期一同放聲大笑。


    剪影神君笑著說道:“師妹,你就讓他們看看你的本來麵目,要不然他們到了黃泉之下也是個糊塗鬼。”


    師妹?


    羅旬和廉槎對視一眼,突然想起一人,相顧駭然。


    一股白煙冒出,將孤煙叟的身體遮蓋地影影綽綽,煙氣中孤煙叟的體形逐漸變化,身高變矮了些,袍服的某些地方卻鼓脹起來。


    孤煙叟信手一揮,白煙散去,原來瘦高的身子變得曲線玲瓏,分明是個豐滿的婦人,頭長烏發垂肩,配上一張皺紋密布的老臉,顯得異常詭異。


    “你、你是——”


    廉槎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孤煙叟詭異地一笑,伸手探向耳垂,輕輕揭下一層皮來,露出一張明眸朱唇的麗臉。


    廉槎和羅旬像是見了鬼一樣,驚恐萬分。


    廉槎失聲叫道:“畫皮夫人!不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孤煙叟變作的畫皮夫人輕輕一笑:“廉兄,你我是多年交往的好友,你怎麽能咒我死了呢。”


    “不、你不是孤煙叟,你肯定是殺了他,取了他的臉皮假冒身份。”


    “你猜的不錯,真正的孤煙叟確實隻剩下這張臉皮了。”畫皮夫人晃著手裏的人皮,嬉笑著說:“可是那是在結識你之前,幾百年前的事情,從一開始你認識的孤煙叟就是我。”


    “我管你是孤煙叟還是畫皮夫人,老夫縱橫多年,就憑你們幾個還留不下我,除非你們中有人鐵了心要和我同歸於盡。”


    廉槎說完,向羅旬傳音:“羅兄,我們分頭突圍。”


    “好。”


    羅旬目光閃動了一下,答應下來。


    兩人知道拚命的時候到了,各自施展出壓箱底的手段。


    廉槎取出一根雕刻著盤蛇的拐杖,一口精血噴上去,頓時風煙大作,雲霧中一條黑色盤蛇現出身形,帶著廉槎向東邊急速奔走。


    羅旬則是和飛劍合二為一,身化劍光向西邊遁走,兩人的方向正好相反。


    畫皮夫人一擺手:“我負責老朋友,你們對付羅旬。”


    九幽宗的四個元嬰期中畫皮夫人看上去最年輕,卻似乎是四人中領頭的,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回答,追攝著廉槎飛走。


    其他幾位元嬰魔君互視一眼,血焰神君嘿嘿一笑,指著留在原地的張嶽道:“你們先去追羅旬,我和這個小輩有點恩怨要了一下。”


    剪影神君笑道:“不要太久哦,我們兩個先纏住羅旬好了,等你來再加圍攻。”


    五毒尊者隻是微微點了下頭,身化一股彩煙飛走,剪影神君則是遁入地麵,變成一道黑影快速跟了上去,這邊隻剩下張嶽和血焰神君對峙。


    “張嶽張宗主,你不縮在藍水星怎麽跑出來了?殺我後輩的時候挺爽快吧,有否想到今日?”血焰神君譏笑說道。


    “他們該死,你也是。”張嶽冷冷說道。


    血焰神君勃然大怒,“好小輩,本來想給你個痛快,本神君要把你煉成幹僵,擺在我血焰宗的山門大堂,讓所有人都看到你的下場。放心,你雖然不能行動,不過百八十年還死不了。”


    血焰神君獰笑起來,在笑聲中伸出一隻手掌向張嶽抓來,掌心放射出大團的血光,尚未靠近張嶽就感覺體內血氣翻湧,似乎自己身體裏的血液都被控製了一樣。


    麵對元嬰期,張嶽再也無法保留,全力出手。


    “火雲劍!”


    隨著喊聲火雲劍倏然飛出,劍身赤紅帶著火光,正麵迎上血光。


    兩道光芒撞在一起,血光的色澤稍暗,劍光則更加明亮,剛一接觸就響起劈啪的爆裂聲,一連串的火星蹦出,接著變成一團團烈焰倒卷回去。


    火團迫近血焰神君,他驚訝之極,揮出更多的血光試圖將火焰壓滅,不料火團靈活地聚集在一起,現出火雲劍的劍身,在烈焰地掩映下光亮如鏡,劍身一振,厲嘯聲中向著血焰神君的咽喉飛射!


    “這是什麽飛劍!難道是靈寶?”


    護身屏障像是紙糊的一樣被火雲劍連破三道,血焰神君大驚喊道。


    劍光已經臨身,從血焰神君的脖頸中一穿而過!


    噗嗤——


    血焰神君的脖子正中被刺出一個茶杯大小的洞口,他卻渾然無事地站著,傷口處汩汩湧出血漿,卻並沒有四處飛濺,而是將脖子的破洞填滿,一陣光芒閃過,傷口平複如初,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你竟然有如此厲害的飛劍。”


    血焰神君貪婪地盯著已經飛回張嶽手中的火雲劍。


    能破開元嬰期的護身法罩,這把飛劍至少是靈寶級別,由不得血焰神君生出貪心,他多年積累也不過隻有一件靈寶,還不是攻擊類型的。


    血焰神君再次出手,這次他慎重了許多,取出了一件紅色披風罩在身上,頓時整個身影都變得模糊不清,就像是朦朦朧朧的血色光影一樣。


    血影向張嶽撲來,火雲劍清鳴一聲,圍著血影瞬間刺出不下數百劍,都從血影中穿過,似乎對血焰神君沒有造成任何損傷。


    張嶽神色凝重,放出渾天寶珠,五色光罩從頭頂上方垂下,血影正好撲至,被光罩一下子彈開。


    “渾天寶珠?你還煉製成了此寶?”


    血焰神君認出了渾天寶珠,這件法寶的原型現在還在織神教主手中。


    “好小輩,你還有多少靈寶,一起用出來吧。”


    此時血焰神君將其他事情都置之腦後,一門心思要滅殺張嶽,奪取全部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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