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和軍隊戰鬥的感想如何?”孔老師笑眯眯問道。


    還是那個身材高大的學員,不服道:“不公平,他們幾百人,全拿著自動步槍,居高臨下,我們連個遮擋都沒有,草也不夠高,才到膝蓋。如果是在樹林或者城市街道,我們絕對可以完勝。”


    孔老師一曬:“我知道你,你叫孟督,鳳城孟家子弟,二十歲就突破了中級武師,家傳的鐵布衫練到了中成,是個不錯的苗子。”


    孟督抓了抓頭,笑了笑。


    “說公平還是不公平沒有意義,你們是武師,而且是武師中的精英,全國二十億人,每年能進極道院的,不過一百五六十人,你們一個個內心都很驕傲,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是嗎?其實你們還弱的很,連一個普通人組成的連隊都無法戰勝,區區兩百人,你們以一當十都做不到,配得上武道精英嗎?是不是在地方上呼風喚雨,被人奉承慣了,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搞不清楚了?你們享有國家給予的特權和補貼,最少也有萬八千吧,極道院額外還有補助,你們知道打敗你們的軍人掙多少嗎?他們是義務兵,每個月津貼八百!你們還好意思說不公平嗎?”


    孟督還是不服:“我覺得規則有問題,憑什麽我們被打中一槍就要退出戰鬥?”


    “哦?你覺得自己的鐵布衫能擋住子彈?”


    “多了當然不行,一兩顆問題不大。”


    孔老師嗤笑道:“鐵布衫的威力我清楚,大成境界確實可以擋住子彈,但那是手槍子彈,你問問你大伯,他是高級武師,鐵布衫大成,他敢不敢站在一百米的距離,讓自動步槍打一發試試?而且軍隊的武器多著呢,你擋得住子彈,擋得住炮彈嗎?火焰噴射器呢?雲爆彈呢?”


    孟督啞口無言了。


    “怎麽,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啦?今天我老孔就給你們上一課,看好了。”他拿出一個對講機,喊道:“馮連長,上實彈。”


    “早就上好了,就等著你呢。”


    “哈哈,好!”


    孟督等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自己沒聽錯吧,這個貌不驚人的老孔要幹什麽?


    老孔喝道:“都待在這裏別往上亂湊,不聽規矩被打死了也是白死,每年我們可都有訓練死亡指標,今年還沒開張呢。”


    交待完後,老孔隻身一人衝了出去。


    槍聲大作,聲勢比剛才使用橡皮子彈大了許多,鋼芯子彈漫空飛舞,打石石碎,打樹樹折,光是看著就心驚不已!


    老孔身形快如閃電,一步踏下去就竄出十幾米,像是在荒野上飛騰跳躍的彈丸一樣。


    即使這樣,在上百條槍的掃射下,仍然不免中彈,在場的都是武師,看得清清楚楚,不止一顆子彈擊中老孔的身體,然而像是打在精鋼裝甲板上一樣,彈頭紛紛失去動能墜落下去。


    幾個眨眼的功夫,老孔已經衝上土丘,沒多久得意洋洋的拿著紅旗回來。


    他的身上一絲血跡都沒有,隻有衣服上被子彈打穿的十幾個洞眼,提醒大家他剛才確實被子彈擊中過。


    “陸地飛騰,力抗槍彈,孔老師,您、您是武道大師吧?”施陌顫聲問道,他在這批學員中實力中等,但是跟隨師門曆練過,眼力不錯。


    武師之上的境界,是武道大師,一身內勁出神入化,可以運行到肌膚上,形成裝甲一樣的防護層,可以身體硬抗子彈,可以陸地飛騰,淩波渡水。


    老孔嗬嗬笑得:“我確實是武道大師,不過在極道院的大師裏邊,我的本事最差,你們將來的前途一定比我廣大,好好努力吧。”


    人人震驚,知道極道院中有武道大師,可是誰也沒想到第一天就遇到一個,而且是這樣不起眼的一個人。


    老孔偷眼觀察著學員們的表現,大部分人都是一臉的驚色,被武道大師的境界震撼得無以複加,隻有角落裏一個小家夥,開始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轉眼間已經恢複如常。


    老孔記得每一個人的資料,他認出了這個不太一樣的學員,來自青嵐市的張嶽,本批學員中除了孟督外最天才的一個。他暗暗點頭,將張嶽記在了心裏。


    進入極道院的人都是驚才絕豔,但是也不是人人都能成為武道大師,按照以往的比例,有十分之一的學員將來能成為大師就不錯了,這一批裏麵老孔認為張嶽和那個中級武師孟督的希望最大。


    看得武道大師力抗槍械的表現,張嶽開始的時候也和大家一樣驚異激動,但是腦海中馬上又浮現出,修真世界中那綿延萬裏的劍光。


    一劍之威,破滅億萬天魔,幾乎將空間都打裂,這哪裏是任何現代武器能夠抗衡的?


    因此張嶽迅速恢複了平靜。


    武道大師是值得敬佩,但和自己的追求相比,這隻是漫漫長路上的一個小小目標而已。


    下午的時間匆匆過去,晚上沒有安排,大家各自回住所。


    幾名室友還沒有回來,張嶽在院子裏,伴著明月樹影練了一陣拳,全身通透後回房洗澡。


    等他洗完,換上幹淨衣服出來時,三名室友已經在客廳裏了。


    “你就是那個打出春潮六疊的張嶽?”一個和朗的二十多歲青年問道。


    “是我。”


    青年伸手過來:“王桉,在這裏待了兩年。”


    張嶽伸手相握。


    另兩名室友是一男一女,分別叫做遊藝和肖菲菲,都是去年進入極道院的。


    王桉最大,但也不過二十三歲,都是年青人,很快就熟悉了。


    “今天老孔給你們下馬威了吧?”遊藝問道。


    “嗯,讓我們和駐軍對抗,打輸了以後他再發威。”


    “哈哈,這是老把戲了,每年新生來他都搞這一套。”王桉笑著說。


    肖菲菲也笑:“是啊,我們當年都受過橡皮子彈的洗禮,老孔這一套多少年不變了。”


    王桉:“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讓大家戒驕戒躁,知道天外有天,自己的武道還差得遠,以後要更加努力。順便敲打一下我們,不要以為能仗著武技胡來,要是犯了法,照樣被軍隊收拾。”


    四個人說說笑笑,遊藝拉開冰箱,取出一捆啤酒,又打電話要了幾樣小菜,算是給張嶽接風了。


    從幾名室友這裏,張嶽知道了不少手冊裏沒有的東西。


    比如老孔是極道院幾名大師裏最沒有脾氣的一個,就是有點喜歡戲弄學生。


    大師裏最厲害的是董副院長,他訓練起學生來是最狠的一個。


    至於極道院的院長,是武道宗師趙夢山!不過他不太常來,日常工作都是董副院長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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