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高考一晃而過,李明雪發揮正常,成績雖然還沒有公布,但她很有信心考上東海大學。


    武科生第二天的武道測試,成績都是當場出來,直接錄到係統裏,第一天的成績則要等閱完卷。但和文科生不同,照著答案估一下自己的分數,能否達標很容易算出來,隻要達標,超過一分還是一百分,對武科生的區別不大,大學招生主要看第二天的成績。


    因此武科生們基本都算是大局已定,誰能去哪所學校基本有譜了。


    班裏有人倡議組織活動,這是中學最後一個假期,結束以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分赴不同大學,還有些人沒考上大學直接就工作了。和文科生不同,武科生極少有複讀的,因為武道測試的成績是和年齡相關的,過一年再考標準也會相應提高,除了考試時遇到傷病的情況,是沒有人會“複習”一年後重考。


    張嶽這幾天武館都去的少了,天天待在家裏,沉浸在夢境丹的世界裏。


    第一次使用夢境丹,就像身臨其境一樣,自己都意識不到是在夢中世界。後來再進入,就具有原來的記憶,感覺像是可以不停重生一樣。


    一夢三十年,還是那麽悲催的三十年,張嶽不服,一定要改變夢中世界的命運。


    第二次進去沒好多少,他躲過寧家的攔截,見到了李明雪,兩個人一起私奔。結果第二天就被寧家抓住,折磨了一番,最後強行將兩人分開。


    繼續嚐試。


    這回張嶽終於成功帶著李明雪躲過寧家的追捕,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起來,兩個人白首偕老,甚至生下了三個可愛的孩子。


    這次成功的夢境結束後,張嶽回味了良久。


    成功逃亡的喜悅,初嚐禁果的激動,延續自己血脈的生命降臨時的緊張,以及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的欣慰和酸楚。


    人生百味,一個個片段都濃縮在這三十年的大夢中。


    然而醒來以後,張嶽總覺得心不平,意不甘。


    這一場夢,自己和李明雪都沒有成為武師,平淡度過了一生。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張嶽幡然醒悟,夢境丹不是這樣用的。


    再次進入夢境,他不再逃亡,而是和李明雪約定,等到他成為武師的時候,風風光光將她迎娶進門。


    沒有丹爐的幫助,身體孱弱的他,想要晉級武師談何容易?


    張嶽隻有苦練,日以繼夜的苦練,春潮掌法是他練得最多的。和創立者道亭一樣,他在洶湧的潮水中苦練不綴。


    一年、兩年,夢中十年過去,他終於將春潮掌法練至大成,同時晉升為武師。


    在一個細雨霏霏的日子,已經成為武師的張嶽漫步走去,前方,李明雪打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默默相候。


    心滿意足地睜開眼睛,慣例的恍惚感消退後,張嶽細細體悟著夢中的感受。


    刺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來電的是同學好友錢小強。


    “喂,胖強?”


    “阿嶽啊,你小子終於接電話了,咱們班明天去月屏湖集體活動,你沒別的事兒吧?”


    “沒有。”


    “那好,明天一起過去,我等會把集合地點發給你。”


    “好吧。”


    掛斷電話後,張嶽打給李明雪,她也得到了通知,商量好一同前往。


    第二天一早,張嶽會和李明雪一起趕到集合地點。


    看到兩個人是拉著手來的,錢小強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給了張嶽一拳,錢小強咬牙切齒道:“阿嶽你小子行啊,竟然真的和校花在一起了。”


    張嶽笑了笑,倒是李明雪有點不好意思,不肯再讓張嶽拉手。


    這次班級出遊的組織者是吳強,他高考發揮的不錯,應該能順利進入風嶺武院,他家裏是做生意的,頗有些資產,高興之餘出錢定了輛大巴,組織起這次活動。


    上了大巴車,張嶽和李明雪自然坐在一起,吳強見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同學們陸續到齊,大巴車啟動,朝著郊區開去。


    月屏湖比較偏,開車要一個多小時,那裏雖然風景優美,但是因為人煙稀少,也沒有經過旅遊開發,所以名聲不大,基本隻有青嵐市本地人前來遊玩。


    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大巴車已經開不進去了,隻有一條鋪著碎石的土路通往湖邊,車停在路邊的一處空地,大家下車步行。


    這次是野遊,大家都帶著背包,準備了食物,水倒不用怎麽準備,月屏湖的水質是頂級的,清冽甘甜,灌進瓶子裏就是天然礦泉水。根據網上的攻略,大家準備了一堆空瓶子,玩完可以帶水回家,給家人也品嚐品嚐這天然佳水。


    幾十名同學說說笑笑朝湖邊走去。


    剛走到一半,身後一陣轟鳴聲傳來,一行越野車隊碾著碎石路飛快開來,也不減速,前麵那輛狂按喇叭。


    同學們紛紛避到兩邊,越野車的輪胎卷起漫天的塵土,揚了大家一身。


    “什麽人啊,真沒有素質,在這種路上開這麽快!”同學們紛紛抱怨。


    張嶽在塵土飄過來的時候,瞬間連出八掌,卷起一股陣風,將塵土泥沙吹走,他和李明雪身上一塵不染。


    “咦?”


    一輛越野車開過去的瞬間,他透過玻璃看見寧學文坐在裏邊。大熱天他戴著一頂針織帽,帽沿一直向下卷到腮幫子,掩蓋失去的雙耳。


    總共五輛越野車,寧學文坐在第二輛裏,也不知道他看見自己沒有。


    這算是冤家路窄嗎,出遊一趟也會遇到仇人。


    以前張嶽對寧學文並不太怨恨,雖然他對付過自己幾次,但是自己都沒吃虧,反倒是寧學文的耳朵沒了,自己還搶了他的未婚妻。


    但是在經曆了多次夢中世界後,寧學文還有寧家,已經是他不折不扣的仇人。


    如果有機會,他絕對不介意讓整個寧家消失。


    張嶽這幾天總共經曆過六次夢中世界,幾乎每一次都和寧家發展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死在他們手裏過,也親手打死過寧家父子,一夢三十年,說他和寧家有上百年的血仇,一點都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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