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哼一聲,七月這才將目光落在秦柯的身上。


    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遞到秦柯的身前,說道:“給你。”


    接到手中,秦柯發現這是一個護心鏡。


    護心鏡成銅綠色,鏡麵暗啞無光,拿在手裏顯得有些土氣。


    “給我這個做什麽。”秦柯看著手中如同古董一般的古鏡,好奇的問道。


    七月麵色一變,眼中似有怒火燃燒,怒聲道:“你告訴我,你在幻境中,除了這個靈狐,你還得到了什麽。”


    聽到七月的話,秦柯猛的一愣,在他的心裏,是不想欺騙七月的,可是冰靈魄的事情又是絕對不能夠讓七月知道的。


    看著秦柯欲言又止的模樣,七月自然以為,他是沒有得到其他的機緣,忽然又有些得意,說道:“你這家夥,道行低微,還笨的要命,你忘了,長生宗裏還有一場比試等著你呢。”


    猛的一拍腦袋,秦柯這才記起,進入幻境的時候還與林稚立下了賭約。


    林稚以護道三十年為代價,換取秦柯在幻境中的一樣收貨。


    這本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試,林稚承諾的代價很大,可是同樣她的道行要比秦柯高上整整一階。


    雖然秦柯並不怕輸,可是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他輸不起啊,總不能將靈狐小白抵押出去吧。


    再次看著手中的古鏡,秦柯自然明白了七月的用意。


    “謝謝。”


    平日瘋瘋癲癲的七月,沒想到會這麽記掛著自己,秦柯心中一陣感動,將古鏡收入了懷中。


    “你不用謝我,你的這場賭約本就是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讓你就這麽空著手回去。”


    七月拍了拍秦柯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可要爭氣啊,我們走吧。”


    秦柯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麽,問道:“其他人都回來了嗎?”


    似乎是將秦柯的心事看穿,七月笑道:“我看你是想問,你的內個同門回沒回來吧。”


    “你就放心吧,他早就出去了,看他的模樣似乎也是打算在這裏等著你的,不過我豈能讓他如願,他不走,我也不走,最後那家夥瞪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七月很誇張的笑著,仿佛是做了一件什麽十分有趣的事情,不過笑著笑著,她的目光一沉,說道:“不過你以後可要小心一些,看他的模樣似乎很不情願,遲早會對你動手的。”


    微微歎息一聲,隻要回到星雲帝國,秦柯倒是不怕王重,隻是讓秦柯沒有想到的是,王重竟然真的想要對自己出手。


    一直以來秦柯都沒有去細想這些問題,隨著幻境結束,秦柯靜下心來再去回憶,卻發現王重的行為有些異常。


    王重與夏佑儀青梅竹馬,星雲帝國每個人都知道他喜歡夏佑儀,可是夏佑儀卻並沒有選擇他,所以王重恨秦柯。


    因愛生恨,這是殺人最好的理由。


    在幻境裏,感受著王重身上的殺機,就連秦柯都認為他要動手了,可是隨著七月的出現,他卻放棄了。


    王重是一個這麽容易放棄的人嗎?


    不,秦柯太了解王重,隻要他想好了要去做,便不會因為中途的意外而放棄。


    隻是露出了殺機卻並沒有出手,這是為什麽。


    秦柯眉頭緊皺,隱隱約約他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麽。


    在七月的注視下,秦柯蹲在了地上,眼中淡淡的光芒閃爍。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王重的反常行為代表著什麽。


    忽然間,秦柯站了起來,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從王重的異常舉動來看,他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什麽,究竟是什麽呢。


    殺機代表著危險,可危險又來自哪裏呢。


    “你怎麽了。”七月看著秦柯皺眉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輕輕的搖搖頭,秦柯站起身,說道:“隻是想到了一些難以理解的東西。”


    一直以來,礙於夏佑儀的事情,秦柯都不喜歡和王重打交道,可是現在,秦柯卻十分迫切的想要見到他。


    鏡湖的光芒微微的閃爍著,秦柯深吸一口氣,對著七月說道:“我們回去吧。”


    七月對著一旁的少年,招了招手,喊道:“小雷子,走了。”


    少年走到七月的旁邊,對著秦柯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三人走到鏡湖的中央,淡淡的光芒如同波浪一般,將他們的身影一點點的覆蓋。


    鏡湖外,一群長生宗弟子圍坐一團,被擁簇在中央的林稚,一臉緊張的望著鏡湖。


    在她的身邊,站著一個麵目嚴肅的中年男子。


    “叔叔,您就回去吧。”林稚帶著哀求的目光,對著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淩厲的目光隻是看了林稚一眼,後者便閉上了嘴巴。


    “胡鬧,你可知道,護道三十年代表著什麽嗎?一個女孩子,竟然主動與他人定下護道誓約,你是當我們這些長輩都死了嗎。”


    雖然極力的壓製,可一開口,內心的怒火瞬間燃起,還是將林稚痛罵了一遍。


    若是其他的誓約,哪怕是以一些法寶靈物為代價,身為長輩,他們都不會進行幹擾。


    護道之約與其他的約定不同,如若林稚真的輸了,日後星雲帝國的那個小子,即便提出男女雙修,林稚也必須要遵從。


    中年男子眼中的怒火愈來愈盛,圍在林稚周圍的長生宗弟子,感受到中年男子的怒火,紛紛的離遠了一些,生怕這位林長老,將怒氣撒在他們身上。


    “叔叔,他不過才斬二境界,我可是斬三境啊,再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有希望突破斬境,進入靈境,你要對我有信心啊。”


    中年男子毫不理會撒嬌的林稚,一雙目光落在鏡湖之中。


    如果星雲帝國來的那個小子沒有出來還好,倘若他真的從裏麵出來,最好的方法便是在比試開始前,將賭約替換掉,哪怕多付出一些代價,也不能讓林稚以護道三十年的賭約與秦柯比試。


    道行高一個境界真的就勝券在握了嗎?


    長生宗的弟子這些年極少出現天才之輩,自然不會理解,境界的壓製並不能決勝一切。


    長生宗這些年並沒有將星雲帝國放在眼裏,可是不重視並不代表著無視。


    在他看來,星雲帝國能夠讓僅有斬二境界的秦柯來參加幻境,定然是有原因的。


    不然讓一個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少年來參加環境,那與自尋死路有何區別。


    淡淡的白光從鏡湖中央亮起,一時間鏡湖外變得極為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光芒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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