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人們除了在意識中知道鎮南王府西南割據,權勢赫赫。在曆史上,肅宗皇帝都是因為執意要削藩而最終折在鎮南王府的手裏,最終,肅宗皇帝兵敗退位。


    故此,鎮南王雖為一方藩王,曆代皇帝無不相讓三分,甚至許多朝臣私上將鎮南王府引為皇朝心腹之患。但,其實許多人其實並不了解雲貴。


    隻有真真正正的踏上了這片土地,你才會知道,這片土地是與眾不同的。


    泡了個熱澡之後,鄭開浚換了身幹淨的衣衫到房間休息,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庭院中不知明的花木。很明顯,驛館已為他們的到來做了準備,一應布置雖說不上上好,不過比之路上所經之地驛館,已幹淨整齊許▽↓wan▽↓shu▽↓ba,±ans▲◎om多,甚至稍有幾件玩物點綴。


    不過,剛到昆明,寧國長公主隻肯安排他們在驛館休息,其意已是不善。


    畢竟,論起血緣關係,大家還都是親戚呢。


    一路上,由最初的心慌無措,到如今的處變不驚,鄭開浚已經下定了決心。許多事,隻有拿不定主意時,方會左右為難。似鄭開浚如今,反倒是淡然了,世家子的風度初顯。


    另一處院落,善棋侯對鳳哲道,“年輕氣盛,何必要與大公主爭鋒。”


    鳳哲沒說話,隻是眉宇間難掩對於明淇的厭惡。


    善棋侯歎口氣,拍拍兒子的手,稍安勿躁啊。


    以儀王一係在淮揚百年來的經營,以善棋侯多年來為人所尊崇的威望,再寬闊的胸懷,也不能對明淇的冷待一笑置之。畢竟明淇不是什麽不相幹的人,善棋侯雖是不悅,如今在雲貴的地盤兒上,也隻得忍了。


    明淇瞧了善棋侯等一眼,便帶著親兵去了南宮。


    鳳家兄弟臉色都不錯,正在說著獵場收獲如何如何,明禮跟在一畔,時不時的湊趣一二。鳳景南見到明淇,笑道,“淇兒,可惜你不在,今兒個我與皇兄聯手獵了一頭黑熊。”


    明淇行過禮,笑道,“隻要吃熊掌時有我一份兒就成了。”


    鳳景南哈哈大笑,問明淇,“善棋侯他們來了?”


    “父王神機妙算。”明淇道,“我命內務司把他們安排在驛館了,父王看要不要讓他們過來請安。”


    鳳景南看向兄長,鳳景乾笑道,“這倒不急,咱們多玩兒幾天。他們也沒什麽要緊事,介時回昆明再見是一樣的。”


    明淇應了。


    倒是明禮有幾分猶疑,欲言又止的意思,鳳景南問,“明禮,怎麽了?”


    明禮忙道,“皇伯父、父王,既然是陛下派善棋侯他們來的,必然帶有陛下的書信的。”不同於鳳家兄弟與明淇各有各的消息來源,明禮就有幾分可憐了。哪怕明廉到了帝都,可是依明廉的脾性,那絕對是為了去帝都享福的。明廉素來沒啥大誌,絕不可能就帝都的事兒偷偷給明禮送信,畢竟若是令明湛生疑什麽的,就得不償失了。


    兄弟們各自成家,各自有各自的誌向。


    故此,明禮真不清楚善棋侯的來意。他隻是覺得可疑,父親對善棋侯等冷淡也就罷了,怎麽皇伯父也是這樣的態度兒。再者,依著兩位長輩對於帝都的關心,若是帝都來使,絕不應是這種口氣。明禮腦子並不笨,這會兒已猜到了善棋侯所來,定不是為了什麽好事兒。


    明禮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過好在他委婉的提起的是明湛的書信。鳳景乾笑意不變,“也有道理,既這樣,景南,不如讓他們過來一並春狩,人多也熱鬧。”


    明淇笑道,“善棋侯帶來的禮物,我已命內務司接手了。南宮離昆明城不遠,皇伯父,就讓善棋侯與鄭大人輕車簡騎的過來吧。”至於其他路上護送的侍衛,千裏迢迢的來了,好生在昆明城歇歇腳兒的好。


    鳳景乾無有不允,對鳳景南笑一句,“明湛一直惦記著你呢。”


    鳳景南何等身份,自然不是惦記明湛命善棋侯等人送來的東西,隻是對明湛這份心思感覺熨帖罷了。聽到兄長打趣,嘴頭兒雖硬,心裏卻是一派舒暢,笑道,“難道隻是孝敬我一個的?”明湛何等會做人,哪次也不能落下鳳景乾啊。


    鳳景乾卻是忍不住輕歎,“襄儀姑媽已是古稀之年了哪。”


    甭看鳳景乾遠在雲貴,對帝都的事兒,人家也不陌生。


    當然了,鳳景乾既已退位,就得克製著,不論帝都發生啥事兒,他都不能輕易插手。


    不過,人都是有感情的。襄儀太長公主雖然與明湛衛太後一係極看不順眼,對鳳家兄弟卻一直關懷有加。


    將心比心,鳳景乾自然不想看到鄭開浚出事。


    雲貴已是波濤暗湧。


    帝都裏,也有人不大痛快。


    忠義侯太夫人方氏自從與衛太後說了想給孫子鳳明芝求個差使的事兒,衛太後當時應了,事後並不再提起,方氏不由心內暗暗焦急。


    隻是衛太後身份在那裏擺著,親兒子坐著龍椅,哪怕慈寧宮的太皇太後如今都沒衛太後的風光。方氏心內再如何的焦切,也不會沒眼色的去衛太後跟前兒再次開口。隻得按下心中憂慮,掰著手指暗暗盤算。


    小方氏在方氏身邊兒伺候,方氏不由問,“衛氏呢?”今天倒沒見兒媳婦。


    “這些天,姐姐都是去永寧侯府。聽說,今兒又去了。”小方氏柔聲道,“也難怪了,這些年沒回帝都,別說姐姐了,就是我,上次有幸隨著母親回了家。唉,大哥哥也老的不成樣子了。”


    方氏亦是牽掛娘家爵位的事,爵位非但由公爵降為侯爵,如今越侯戰戰兢兢的連請立長子的奏章都沒搞定,興許是窩囊多年,越侯的身子亦是一日不比一日。


    小方氏歎一聲,“別的還好,母親,我看,柔姐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大哥哥嫡出的就這一個,我聽說,柔姐兒親事至今未成呢。依著我的小見識,姑娘家的青春,可是不敢耽擱呢。”


    方氏握住侄女的手,溫聲問,“我瞧著柔姐兒極好,你說呢?”


    小方氏一時沒能明白婆婆兼姑媽的意思,方氏已說道,“我看明芝與柔姐兒郎才女貌,倒是極相配的。柔姐兒這孩子不容易,你是她的親姑媽,日後你多疼她幾分,她也會好生孝敬你。”


    小方氏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持,她倒不是看不上方柔。當初,方家的艱難,她是深有體會的。隻是,心疼是一回事兒,給兒子娶了侄女兒,兒子是庶出,再沒有可靠的妻族相依仗。那麽,兒子奪爵的可能性豈不是更微乎其微了麽。


    不過,在方氏麵前,小方氏還是記得掩飾的,笑道,“母親不說,我倒忘了這茬兒。母親的眼光,自然是好的。柔姐兒模樣性子都極是沒的說,待進了門兒,我還有什麽愁的呢。”


    方氏欣慰的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當初,實在沒法子,別人避方家如避蛇蠍。官宦之家嫁不得,還能如何下嫁,無奈,小方氏也是大家出身,隻得做了二房。好在這些年,方氏巴巴的看著,小方氏會做人又會邀寵,三個兒子傍身,在忠義侯府過的也算滋潤。


    唯一的遺憾,大約就是衛氏的出身實在太硬牌。


    哪怕永寧侯府低調時,也比越侯府好上三分。到如今,永寧侯府徹底翻身,更無人敢掠其鋒,哪怕是忠義侯也忙忙的請立了嫡長子。


    永寧侯府勢大,小方氏不由對方氏道,“母親,當初太後娘娘亦是在坤寧宮養大的,念著往日的情份,拉幫大哥哥一把,一句話的事兒罷了。母親,要不,咱們再求一求太後娘娘吧。”


    方氏搖頭,“此事不必急。”


    雖說方氏偏心,不過大小事還是能分的清的。這不同於想著給鳳明芝謀個差,好賴的,親戚情分,都無妨。而越侯府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爵位傳承,爵位,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一兩句話的事兒。


    若是在這件事上開口,就是忠義侯府逾矩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


    大鳳宮裏,明湛卻是歡天喜地。


    明湛拉著阮鴻飛去一道兒去看人們給他送的壽禮,天下奇珍異寶,盡皆於此。明湛滿眼皆是亮閃閃的珠玉,價值連城的字畫兒,還有巧奪天工的各式工藝品。


    阮鴻飛真的些瞧得上眼的,與明湛講一聲,吩咐搖光統統搬回臥室,準備抽空兒仔細鑒賞。明湛則在一畔煞風景的感歎,“飛飛,你看,這得值多少銀子啊,咱們又發了一筆小財啊。”


    阮鴻飛懶得理這等市儈小子,倒是擔心明湛糟蹋了好東西,一一指認給他知道,再命底下人好生保存。


    明湛沒能跟阮鴻飛膩歪多久,就有何玉來稟:西寧侯與敦侯剛至帝都,遞牌子進宮請安。


    明湛隻得去見親戚。


    西寧侯與敦侯年紀相仿,五十歲上下,精神爍矍,說起話來堂音極高。明湛琢磨著陝甘之地,地廣人稀,估計這兩位侯爺有事沒事兒的出去嚎兩嗓子,才練就了這樣的嗓門兒。


    不過,這二人形容中帶著幾分狼狽,尤其西寧侯,額頭都青了一塊兒。明湛不由問一句,“西寧侯這是怎麽了,臉上都傷了。”


    西寧侯神色中猶帶著幾分憤憤道,“臣正想與陛下說呢,臣接到聖旨,著緊的來帝都為陛下賀壽請安,不敢有絲毫耽擱。不想剛到帝都,就碰到了有刁民不老實,驚了臣的車馬,臣這把年紀,險些摔去半條老命。”


    明湛還未說話呢,敦侯已一團和氣道,“如今趕上陛下萬壽,似臣等有福的,能親自來給陛下磕個頭,以賀萬壽無疆。似帝都百姓,也能沐浴皇恩,跟著在帝都城裏熱鬧。現在帝都人多,偶有衝撞也是難免的,咱們何必與那些升鬥小民一般見識呢,傷的並不厲害,搽些藥膏也就好了。陛下萬壽就在眼前,你倒是跟陛下提這些掃興的事兒。陛下對咱們素來慈悲,難免掛心的。”又對明湛道,“讓陛下操心,是臣等的不是了。”


    明湛腦袋何等靈光,當下就知道事情定不是如西寧侯所言那般。否則,以宗室的傲氣,怎會如此輕輕放過。不過,因是頭一回見麵,明湛也不想與他們多計較,聽敦侯說並未傷著人,故此,明湛隻是拿話點撥道,“敦侯說的有理,沒傷著人就好。朕的壽日就在眼前了,見紅難免不祥的。”


    西寧侯心裏雖有不服,不過,看到明湛那種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神,頓時不敢多言了。隻是心道,這小子一雙利眼,好生瘮人。


    原本,明湛真沒把這樁交通事故放在心中,卻不想,由此引發出朝中一樁大案來。


    明湛有個習慣,下午定要去慈寧宮與壽安宮裏打個轉兒的,哪怕說些閑話兒,是這麽個意思。如今正逢明湛萬壽節,朝裏朝外的熱鬧,就是壽安宮也是每天不斷人的。


    今天,壽安宮倒是格外清靜,宮侍往來都是悄悄的。


    衛太後臉色不豫,見明湛來了,歎口氣,“越侯過逝了。”


    越侯?


    明湛要反應一會兒才想起衛太後嘴裏的衛侯是哪個。越侯,方耀輝,原靖國公之子,方皇後之侄,帝都方氏家族之族長。


    明湛並不大了解方耀輝,隻是坐在母親身邊,聽衛太後傷感歎道,“當初,平陽侯手裏的那支軍隊就是由越侯一手建立的。德宗皇帝時曾被韃靼人兵臨帝都城,仁宗皇帝登基後,西北不寧,仁宗皇帝想重組西北軍,越侯就是那時候去了西北,一呆二十年。”


    “至太上皇登基,換了平陽侯。兩朝經營,方有了如今西北氣象。”衛太後惋惜道,“我原本想著,你剛登基,太上皇素來忌諱方家,朝中也有人忌諱方家。過幾年,或可再行起用越侯,沒想到,他這麽早就去了。”


    明湛安慰衛太後道,“大約人的壽數就是如此了,越侯家裏可還有什麽人?方皇後過去這麽久了,若是越侯有子可用,我是不會忌諱方家的,母親。”


    衛太後握住明湛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仍是道,“酌情用之。”衛太後雖然很惋惜越侯的早逝,不過,越侯已經死了。在衛太後心裏,沒有什麽比兒子的江山更為重要,所以,哪怕早知道越侯可用,在明湛登基這一年的時間裏,衛後後從未為越侯府說過一句話。


    越侯之死,衛太後雖得了信兒,不過,她原以為越侯隻是身子不好,藥醫不死病,如今藥石罔效,自然過逝罷了。


    哪怕,衛太後也未料到,越侯是橫死街頭。


    無巧不成書。


    越侯身子一直不大俐落,鬱鬱不得誌以及大半生的憂慮消蝕了越侯的健康。其實在五年前,越侯的身子就很不好了。


    如今越侯府早已沒有祖輩時的榮光,甚至越侯子嗣不昌,唯一子一女而已。


    且,兒子方慎一是庶出。


    倒是女兒方柔為越侯夫人所誕,正經嫡女。


    因為越侯府在整個鳳景乾執政期間為皇室所厭惡,方慎一還好,是兒子,低娶高嫁,尋常人家的女孩兒娶了來,隻要賢惠持家,也就罷了。


    倒是女兒,越侯思量著,女兒不比兒子,自然要尋一戶兒可靠人家。不料,連著訂了兩門親事,皆是被人退了親。


    越侯雖惱怒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奈何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如今自家的景況,又攤上這樣的事情,宣揚出去,受影響的仍是女兒的名聲……


    一來二去的,女兒就耽擱了。


    但是,越侯還是看到了機會。


    明湛登基,衛太後入主壽安宮。在越侯看來,這就是方家的機會。他隻此一子,因為太上皇的厭惡,連為兒子請封長子尚且要再三思量猶豫。


    越侯府雖然與明湛不熟,但是,不要忘了,越侯府是衛太後的母族。


    越侯方耀輝正是衛太後嫡親的舅家表兄,論起來,明湛還要給越侯叫一聲舅舅呢。


    哪怕鳳景乾再如何的厭惡方家,最終隻是降了方家爵位,到底未曾奪爵。哪怕越侯裝了二十年的孫子,到底是保住了家位爵位。


    從這點兒上,就可見越侯此人的本事了。


    明湛與衛太後一係當朝,帝都之中,除了永寧侯府對明湛的忠心,越侯府亦是暗暗支持呢。隻是如今越侯府敗落的不成樣子,空有忠心,卻不能上前,也沒有上前的機會。


    方耀輝明白,這朝中,與方家有隙者多矣。譬如,當朝首相李平舟,當初就是被方皇後遠流嶺南,險些回不來了。


    而明湛登基的時間這樣短,方耀輝認為,隻待明湛皇權穩定,方家崛起,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甚至,在明湛擊敗韃靼人,帝都解危那日,方耀輝心情大好,撐著久病的身體,還與兒子喝了幾蠱薄酒。


    看到了家族複興的希望,方耀輝久病之體都有好轉的跡象。


    事情發生在,方耀輝自城外訪友歸來,路上遇到了西寧侯與敦侯的車駕。其實敦侯有句話說的對,如今因著萬壽節,帝都車馬極多。


    原本兩方雖走個碰頭兒,卻是各走各的,並無妨礙。西寧侯雖霸道,越侯卻是小心謹慎了大半輩子的,樹葉兒掉下來都怕砸著腦袋的。路上因兩畔擺了些地攤兒啥的,站了公共用地,就有些窄。越侯命車夫給西寧侯等人讓路。


    前麵說越侯一子一女,兒子已經大婚,方柔年紀小些,越侯也素來更疼惜女兒些。這出去,因是會老友,便著了方柔一道出去。


    方柔到底年輕,因著父親身子好轉,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春日馬車,窗子半開,春簾半掩,春風拂過,方柔隔著春簾往外瞥了一眼,這一眼卻正被西寧侯府的侍衛看到。


    方家女向來都是容色柔媚,嫋娜纖細,方氏也不例外。侍衛一眼望過去,頓時身子酥了半邊。細瞧不過是普通馬車,思量著定是普通人家女孩兒,侍衛是跟著西寧侯作威作福慣了的,性子輕浮,遂出言調戲。


    方慎一自來兄妹和睦,再者,他大婚時家裏非常窘迫,還是嫡母拿出半數嫁妝折現為他出的聘禮。這個時候,見一個低賤的侍衛就敢出言調戲妹妹,方慎一揚起馬鞭一指那侍衛,冷聲道,“在帝都城,嘴裏還是客氣些的好。”


    最初不過是口角。


    侍衛呢,也講究抱團兒。再者,他們這些跟在主子身邊兒的人,也練就了一番好眼力。這人什麽出身什麽地位,基本上瞧一眼就心裏有數兒,似越侯府這等低調的隻肯用普通的鬆木清漆馬車,馬車行裏皆是這等車駕,十幾兩銀子一輛,便宜的緊。富貴人家兒,哪裏會用這樣的車駕,故此,侍衛真沒瞧出他們身上有半點兒侯府貴氣來。


    雙方一通混亂,也不知為何,越侯府就忽地驚了馬車,連帶撞翻了西寧侯的車馬。險些要了西寧侯的命,腦門兒撞一大青包。


    西寧侯一身光鮮的來帝都為君上賀壽,哪知如此晦氣,竟然傷了臉。


    此時見方耀輝被方慎一扶出車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命人開打。其實,原本,西寧侯是認得方耀輝的,但是,隔二十年未見,如今方耀輝早不見了當年的英雄氣概,半頭灰白,滿麵蒼頹。


    這場混戰,還是被敦侯勸開的。畢竟這是在帝都城,若是給禦史瞧見,參上一本,誰也落不了好兒。


    好漢駕不住人多,這時候,方家父子已經被打趴了。方柔被個西寧侯府的侍衛拽在手裏,占了無數便宜去,方柔氣的臉色煞白,渾身發抖,咬牙哭道,“我們是越侯府的人。”


    “你是越侯府,老子還是玉皇大帝呢。”西寧侯府呸了一聲,


    未待巡城兵馬來,西寧侯府與敦侯府揚長而去,倒是敦侯心善,著下人往方柔手裏塞了錠銀子。方柔顧不得別的,急忙去看父親兄長。


    結果就是這麽寸,越侯一命歸了西。


    方柔回家了,方慎一躺在床上由母親妻子請醫用藥,方柔歇了一日,直接命家下人抬著越侯的棺材就去了宗人府大門口兒告狀。


    西寧侯打殺了越侯,驚天大案。帝都裏,原還在為明湛賀壽的朝臣宗室,一時間實不敢置信!至於西寧侯,聽此消息,險些魂飛魄散!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還是一更~


    這兩天日夜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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