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並不快,卻始終與洛譽保持著一定距離,無論洛譽怎麽追也追不上,洛譽索性不追了,隻跟著餘影向前。


    幾經輾轉,遠離了大殿,來到了山峰左側,前方有一間屋子,身影在屋前停下,靜等洛譽的到來。


    看到那人轉過身,洛譽不由的驚呼一聲:“淩副宗主!”


    淩博點了點頭,掏出一塊玉牌,在門側輕輕一按,屋門便打開了。


    “進來吧!”淩博說完轉身進入。


    洛譽不知道淩博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想來不會有惡意,隨即也走進屋內。


    看到屋內的景象,洛譽驚呆了。在屋外沒什麽感覺,雖然從外看屋子並不小,也普通至極,很不起眼,卻沒想到屋內如此富麗堂皇,磅礴大氣。


    最驚人的是那一座座的陣法縱橫,發出道道光蘊,一堆堆的材料陳列,彰顯它們的不普通,還有一些陣法模型和研究圖板,儼然是一座陣法城堡。


    “你說你懂陣法,叫你到這裏來,是想看看你的天賦。”淩博還是雲淡風清的說著,好似就是來走走過場一般。


    洛譽一陣嘀咕:想讓我來,什麽時候不行,非得選個半夜。隻是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不過從淩博的語氣中,洛譽還是聽出來一些不屑的味道:你能懂點陣法就不錯了,談什麽陣法天賦。


    淩博好像看穿洛譽的心思一般,接著說道:“白天人多嘴雜,你又在懲罰期,不方便。”這個理由也解釋的過去,淩博作為副宗主,是個注重名聲的人,不好的影響當然不能幹。


    “聽副宗主的安排。”洛譽忙表明自己不介意的態度,要和一名副宗主介意,那不是扯嗎?


    “好,我隻考你三關。”淩博的話語簡單明了,語氣也很平淡,好像這種事做了無數遍。至於考核過後怎麽辦,他倒沒有說,大概是洛譽的意見不重要吧。


    轉身拿過一塊大圖板,又拿出一塊小圖板,淩博把這些都放在洛譽麵前,指著小圖板說道,“找出所有與這個一致的圖形來。”


    洛譽凝神看去,大圖板有三尺見方,上麵密密麻麻畫滿了各種顏色的圓。這些圓的大小一致,每個都有拇指大小,它們的顏色各異,分布也錯落無序,極不規則,可稱得上是雜亂無章。


    不用數也能看出,這種圓足有近萬個,如此多的圓,洛譽看一會就感到頭暈。


    小圖板隻有巴掌大,上麵畫了一個青色的圓。淩博的意思,就是讓洛譽在大圖板上,找出與這個青色圓一致圖形出來。


    說白了,這實際上是一種顏色辨認,從上萬種顏色的圓中,找出與那種青色一致的出來。隻所以做成同樣的形狀和不規則的分布,就是為了混淆視聽,增加難度。


    既然這樣,這事容易多了,主圖板上青色的有上千個,顏色相近的也有上百個,就是顏色一致的也有幾十個,隻要把它們一一找出來不就行了。


    仔細辨認了一下,洛譽感覺不對,有些顏色看似一樣,其實顏色並不相同,多少也有一些差別,隻是肉眼很難分辨罷了。


    找來找去,洛譽最終確定,有三個圓與淩博手中的是同樣的。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洛譽輕輕的打開神識,仔細再分辨了一番。


    淩博作為一名道人級別的副宗主,既沒有想到洛譽有神識,更不會想到洛譽敢在他麵前做弊,所以沒有關注洛譽的舉動。當洛譽小心的伸出神識時,也就沒有被發現。


    神識一分辨,洛譽就感到了不對,看似同樣的三個圓,其實並不相同,相同的隻有一個。它們間的顏色差別雖然極小,肉眼無法分辨,但神識還是能區別的出。


    看淩博還是那種傲慢的態度,洛譽靈機一動,便指著選定的圓說:“是它。”洛譽的本意是想看看,在淩博看到答案正確後的神態變化。


    原本一直很平靜的淩博,聽聞這個答案後,突然睜大了雙眼,神情激動起來,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的答案隻有一個?”


    淩博的情緒有變化,在洛譽意料之中,可他沒有料到淩博的情緒會變化這麽大,看到自己釀出的後果後,洛譽明白又做錯了:有什麽好賣弄的,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可事已如此,更改也不是洛譽的本性,便點點頭道:“是的。”


    “怎麽可能?我當年也與你一樣修為,那時我選出了三個,師傅就說我是天才了,如今看來,你比我天才多了。”淩博無比感慨的說道。


    聽聞這話,洛譽感到好笑,自己要不是用神識,也隻能選出三個,頂多是與淩博一樣的天才,想不到做弊居然得到了個更天才,這找誰說理去。


    不過要說洛譽是更天才,也不算過份,淩博在他這個修為時,能有神識嗎?他就是想做弊也做不到呀!


    洛譽可不敢說出此事,否則淩博一定會發瘋的。


    不過,淩博很快鎮定下來,語氣溫和的道:“第一關結束,第二關找陣心,給你三次機會。”隨即帶洛譽來到一個陣法麵前。


    這是一個一級陣法,對於一級陣法,洛譽根本不用神識,就能找到陣心,隨手便指給了淩博看。


    看到此處,淩博再也耐不住性子了,伸手抓住洛譽的手說道:“做我的弟子吧。”語氣中充滿了哀求。


    淩博早就為洛譽的陣法天賦折服,第二關也不過是走走形勢,在他的印像中,洛譽隻能算是略知陣法,根本算不上會陣法,更談不上陣法師的程度,所以他認為,洛譽不可能找到陣心。


    陣心是一個陣法的核心,豈是那麽好找的,就算給三次機會也沒那麽容易找的到。哪想到,洛譽一下子就找到了,這說明什麽?這說明要麽洛譽本身就達到一級陣法師水平,要麽洛譽有極強的陣法感覺。


    淩博可不會認為洛譽已是一級陣法師,唯有的解釋就是洛譽具有陣法感覺。


    第一場考核中,洛譽表現出來的是陣法能力,陣法能力隻能說明你具備學習陣法的硬性條件,雖然也是一種天賦,卻不能說明你會走很遠,畢竟它還與人的堅持、耐性和悟性有關,相比較,陣法感覺更讓人心動。陣法感覺就是一種悟性,是一種超越其它的感觀認識,更簡單的說法叫理解能力。


    洛譽不但有陣法能力,還有陣法感覺,如果能收洛譽做弟子,他的陣法就有了傳承,依洛譽的天賦,將來的成就可能要超越他,這才讓淩博有點失態。


    洛譽緩緩的抽出手,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不過他已經心動了。洛譽追求的是武學,卻不排斥學習陣法,隻是他有無陣,可學到的陣法知識要比淩博的強太多。洛譽心動原因是,做淩博的弟子,就能與高小桐經常在一起了。


    看洛譽遲疑,淩博馬上又道:“隻要你做我的弟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你不是要與高小桐在一起嗎?做我的弟子就能如願了。”


    洛譽本來想答應淩博的,聽到他後麵的話,他又打住了念頭。他是想與高小桐在一起,也願意為此努力,但他不想用此做為交易的籌碼,他更反感淩博以此為要挾。


    當初,為了收高小桐做弟子,淩博不惜降尊紆貴,現在又為了收自己,淩博不惜出賣高小桐。試想,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而是換個人在這裏,那不就把高小桐犧牲掉了嗎?


    “淩副宗主,這事我還沒考慮好,希望你不要勉強我,另外我們之間的事,也望你不要把高小桐牽扯進來。”洛譽的語氣裏甚至都帶著一絲不屑。


    淩博知道自己說錯了,他隻是心切,才脫口而出,更主要的是,他看出高小桐與洛譽彼此的情感深刻,要是換成別人,依他對高小桐的喜愛,打死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是我失言了,莫怪,莫怪。”淩博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隻能訕訕而語。不過,他倒也坦蕩,能甘心認錯,實屬不易。


    此事也就他與洛譽倆人知道,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被笑掉大牙。一個宗門副宗主,居然向一名弟子認錯,這是什麽道理?別說沒什麽錯,就是真有錯,誰敢反對,敢反對的就是一個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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