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殺的原因。


    家庭那樣美滿,孩子們都成長起來,受完了大學教育,一個還結了婚,自己生活的道路已經大部分走完了。


    小塚貞一就處在這樣可以從此放下心來的境況中。


    如果他突然厭世而自絕的話,動機是什麽呢?呼野始終弄不明白,他快到四十八歲,在警棍和形形色色案件的伴隨下過了大半生,到這時候,也開始對退休以後的情況憂心忡忡了。在他看來,小塚貞一的生活道路真令人羨慕!但是,假如小塚是自發地出走,根據以往的經驗,就不得不從男女關係的角度來考慮了。這樣的話,小塚的失蹤就肯定和某個犯罪行為有聯係。


    警探們調查了小塚周圍。在他的環境裏都是相當有地位的人,大部分是銀行的上層人物和一些社會知名人士。


    自然這些人都為小塚的失蹤十分擔憂,所以對調查表示大力支持。然而,他們的一致評價是:"一個正直安靜的人"。卻沒有什麽新的材料。


    那位給小塚安排新職位的老前輩說:


    "小塚君,怎麽說好呢?好象丟了氣力,退休後倒顯得又安靜又沉著了。


    交接業務的時候,他說:從此,家庭和孩子們都有保障了。我們恭喜他,都說:努力這麽多年,終於有了善果,大家都非常高興。我們如果有象小塚君這樣美滿的家庭,早就不幹了。以後釣釣魚,拾掇拾掇花園,真是太舒服了。當時大家大笑一常總之,他好象是退了休就放了心似的。"這種心理狀態裏,無論如何也無法看出自發失蹤的痕跡。


    隻是在警探再三追問小塚有沒有和女性來往過的時候,銀行的一個職員說:"我仿佛記得小塚先生接到過一個自稱為大村的女人打來的電話。"銀行的營業對象裏麵有好幾位名叫大村的,但是根據小塚接電話時的口氣很親熱,所以估計不可能是這樣的顧客。據說,最近就沒有再打來過電話,那次電話是幾年以前的事。警探不厭其煩地追問下去也再沒有什麽新鮮的材料了。誰也不知道小塚究竟有沒有男女關係。一般銀行裏的人誰都有點兒把柄攥在人家手裏,但小塚卻似乎是一清二白的。


    為了弄清這個電話的秘密,呼野特地再次拜訪小塚夫人百合子。


    "大村?"


    她想了半天以後說:"這樣的電話,以前好象有過兩、三回。在最近,也就是我丈夫臨出門之前又打來過一次。以前有的時候他不在家,我請對方留下話,可是回答我沒有什麽要緊事就掛上了。他回來的時候我告訴他,他隻說是朋友的太太來告知托辦的事。""哦,您是說小塚先生臨行前,那個大村也打過一回電話嗎?""是的,那是我接的,他馬上拿過話筒回了話。倒也沒說什麽,隻是簡單答應了一句就掛上了,大村就打過這幾次電話。"百合子仍舊冷靜而彬彬有禮地回答了警探的問題。


    呼野站起身來告辭。他的視線忽然落在會客間牆上掛著的三張油畫上,這是複製品,用強烈的色調描繪了南洋一帶的土著年輕女子。


    "請問這是高更的吧?"


    "是的,我丈夫喜歡他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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