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翻過一個小山包,青年人手中的獸骨異象變得更明顯了。那塊獸骨從他手中脫離,直接懸浮在半空中,然後開始快速的旋轉起來。


    “這!這是怎麽了?”這獸骨在部族裏大多都是用來做祭祀的禮器的,要不是鬧出獸神回歸這一事,在場的眾位青年恐怕都不知道這獸骨還有這種奇妙的功能。


    “等著吧。總不可能旋個不停的。”帶頭的青年還是更沉穩些,於是出言安撫道。獸骨異狀,說不定就是獸神顯靈的征兆。他們莽獸族自古以信奉獸神為傳統,對獸神遺留的獸骨還是保留著充分的敬意的。


    “叮”的一聲脆響,那獸骨似乎在無形中與什麽金玉之質的東西撞擊了一下,因而產生了清脆悅耳的打擊聲。同時,高速旋轉的獸骨也借勢停了下來。獸骨較重的一部分微微下沉,指向山包下麵的穀地,明顯是在指明方向。


    “那邊!有人!”其中一個青年人指著穀地裏被團團圍住的穆湘英賾兩個說,“你們看,似乎是兩個孩子被人圍攻在。”


    潘家在喀納斯地區也是有些名聲的。打頭的青年人定睛一看,不由的說:“是潘家人,他們的翠竹陣也算是遠近有名了。”


    “可潘家向來低調,很少大張旗鼓的鬧些動靜出來。如今他們弄了這麽多人擺出翠竹陣,還是用來對付兩個孩子。這也太……”


    這個人話未落音,另外的人就立馬接上話茬說道:“未免也太不講究了吧。”


    幾乎匪夷所思的場景讓幾個青年人都摸不著頭腦。可獸神遺留的獸骨又是分明指向這邊。該怎麽辦?想不出緣由的眾人都是一致望向打頭的那位青年人。


    “別看我。看我有什麽用。”青年人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而後道:“不論如何,先下去看看吧。在這幹看著是對事情的發展沒有半點幫助。若是因為這些而延誤了獸神回歸的時機,那我們的罪過就大了。”


    年輕人們還沒來得及行動,那塊獸骨異象又生。獸骨的頂端亮起點點綠光,就如同野獸在夜裏幽幽的瞳孔一般。冷漠刺骨的感覺讓人心中發寒。


    “這到底是怎麽了?”眾人心中滿是疑問。


    很快,那塊獸骨又有了變化。那些突然浮現的綠光凝聚成線,帶著強大的力量以勢如破竹的勢頭朝山下的穀地射去。


    “神罰!”


    “速戰速決吧。”潘達道。他見陣法已經維持了許久,而陣裏的穆湘和英賾不過是受了些皮肉傷,看著狼狽,但傷情並不重,所以有些沉不住氣了。


    “是呀!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同夥。”潘蔭趕緊接著說道。


    修為已算是半步金丹的潘達出手可不簡單,他祭出自己的竹劍,直接朝著英賾背心的要害劈去。陣裏的局勢很明顯,隻要解決了英賾,單單穆湘一個人,是翻不出什麽波浪來的。


    “小心!”穆湘一個踉蹌,好不容易避開了朝她打來的竹棒,還沒站穩,就看到這一幕讓她肝膽俱裂的畫麵。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示警還來不來得及,但絕對是衷心的希望英賾能夠避開這致命的一擊。


    就是這示警的一瞬,圍攻穆湘的眾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根竹棒帶著千鈞之力朝穆湘的後背打去。穆湘矮下身子閃避,但依然被打中了肩胛。


    “哢擦”一聲脆響,穆湘知道自己是哪裏骨裂了。稍微一動,不僅整個肩膀使不上勁兒,還劇痛難忍。方才那一擊恐怕也是傷到了內髒,穆湘感覺到自己嘴角有鮮血溢出,隻是已經騰不出手來擦拭。


    “會死嗎?這喀納斯的死神咽喉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為何,穆湘此刻還有心思閃神遊離。突然眼前一片綠光浮現,竟是讓她感覺看到了希望之光。


    穆湘感到希望,潘家眾人恐怕就得失望了。甚至比失望更多。潘萌失聲尖叫道:“哥哥!你沒事吧!”她與潘蔭一齊扶住潘達癱軟下來的身子,竟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攻擊穆湘和英賾的陣法此刻也是大亂,守著陣法的潘氏眾漢已經有一半倒在地上,不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就是重傷得人事不知,不能動彈。


    “神罰之力果然強大。”從山頭上下來的莽獸族青年們看到此刻的亂象不由得感歎道,“神之力,非人力可以抵抗。”


    原來獸骨發出的那道綠光直接擊碎了潘達的攻擊,其間產生的能量震蕩也給守陣的潘家眾人造成了非死即傷的傷害。與此同時,也沒傷到穆湘與英賾分毫。至於潘達的傷勢,那是他本命法器被毀造成的反噬。他雖然還不夠金丹期修為,但已經開始了本命法器的溫養與祭煉。


    突然出現的眾青年讓潘萌感覺壓力倍增。一是因為他們來曆不明,二是因為他們修為不低。其中打頭的青年人給她的感覺與她哥哥類似。將自家哥哥交給潘蔭,潘萌在壓力中努力挺直自己的脊背。咬著下唇讓自己鎮定下來,潘萌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潘萌在潘氏一族裏地位不低,可在外人看來,她不過是個不能做主的黃毛丫頭。打頭的青年根據獸骨的指引,徑自走向英賾。他將右手放在胸口,彎腰行禮道:“我叫阿納伽,忠誠的守衛。”


    英賾莫名其妙的看了阿納伽一眼,並沒有理他。穆湘的內傷很有點嚴重。英賾從穆湘的儲物手鐲裏拿出幾片葉子,放到鼻子下麵聞嗅了一番,確認後變直接塞進穆湘的嘴裏。他一舉一動,全然無視周圍人,包括穆湘暴殄天物的眼神。


    見現場氣氛尷尬,又一個青年開口說:“就這麽吃下未免太浪費了。怎麽不練成丹藥再吃?那樣藥效也好些。”


    “麻煩,浪費時間!”英賾將手放到穆湘背後。雖然個子小小,他做起這些很是吃力,但也極力幫助穆湘化開藥力。內傷如果不及時醫治會留下隱患,要是給日後修行帶來不好的影響,英賾覺得自己不僅會後悔一輩子,而且會沒臉回去麵對連露。


    阿納伽蹲下身來,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遞給英賾:“這個是我們族裏特質的碧靈湯,能幫助藥力的吸收。”莽獸族,重點就在那個獸自,他們追求自然大道,講究返璞歸真,因而直接吞食靈藥也是常有的。若是藥效不好吸收,就佐以特質的碧靈湯,最後得到的效果不比煉製出來的丹藥差。


    英賾接過玉瓶,但是沒再次聞嗅確認。獸心純粹,善意惡意他最能分辨了,因而不用多此一舉聞聞看。而且這碧靈湯他以前沒有接觸過,也不知藥效特性,恐怕就是確認,也確認不出什麽問題來。


    見英賾接過玉瓶,幫助穆湘服下碧靈湯,阿納伽又開口了:“我名字的意思是獸神忠誠的守衛。”


    可英賾依舊很迷惑,並不能理解對方再三強調自己名字含義的深意。回給阿納伽一個歉意的笑容,英賾的眼睛裏寫滿了迷茫。


    ?隨著穆湘臉色的好轉,潘萌的臉色確實愈發的差了。在她眼裏,自己已是同穆湘兩人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麵,可對方如此幫助穆湘和英賾,不就是來者不善麽。


    壓力之下,潘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似乎能通過這樣的舉動減輕自己身上的壓力。如今潘達未醒,潘蔭莽撞,這一切都得看潘萌自己如何處置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潘萌的後退,將壓力轉了一部分到潘蔭的身上。潘蔭尖聲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知不知道你們是在幫助魔道中人,是在助紂為虐!”


    “助紂為虐?”阿納伽回頭看了潘蔭一眼,將潘蔭的話重複了一遍。很快,阿納伽笑道:“我們遵循獸神的指示,孰為桀紂與我們關係不大。”


    “你!”潘蔭氣結,隻能拿手指著阿納伽,手臂不停的顫抖。


    “好了。”一隻手伸了過來,握住了潘蔭不住顫抖的手臂,雖然是微涼的觸感,但帶著安撫的力量。這是潘達醒了過了。因為失血過多,潘達的臉色很不好,可對於潘萌和潘蔭兩個姑娘來說,這意味著她們的主心骨回歸了。


    示意潘蔭將自己扶起來,潘達努力裝作是一副沒事般的模樣。他將潘萌護到自己身後,然後直接對視著阿納伽的眼睛:“莽獸族,久仰大名!”就同阿納伽能通過翠竹陣分辨出潘家眾人的身份一般,潘達也能出細枝末節的地方發現阿納伽他們的身份。這是他們這類人必須修習的功課。


    阿納伽隻是略微客氣的抬了抬手,算是給潘達回了個禮。不管如何他是有莽獸族做後盾的人,有的時候不需要虛偽的表現得太客氣。


    倒是阿納伽身後,另外一個莽獸族青年很好奇的問道:“你們說什麽魔道。怎麽弄得我聽不懂的一般。”


    潘達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潘達也是有著自己的傲氣,見情況如此,他隻能強撐著自己的架勢。他繼續直視著阿納伽的眼睛,冷冷的說:“相來聽說莽獸族深入簡出,不問世間俗世。今兒為何摻合進我們這事情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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