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上古邪丹名叫血芳丸。名字簡單粗暴,就是用鮮血為主料煉製的丹丸。若論藥效,自然是高階修士的血液效用最強。可這樣的血液一是原材料難以取到;二是裏麵蘊含的力量太過強大,要求煉丹的丹師技藝臻近完美;最後,便是成丹後,那丹藥的藥力極難克化。需要服用血芳丸的人,那是很特殊的體質。他們的血氣幾乎不能正常運行,自然做不到克化血芳丸。


    這種以人血做原材料的丹藥煉製起來就極為陰毒,涉及到的陰司報應也是不能作假的。若是服下丹丸因果纏身終身不得解脫,就算練成服下也能克化,起到的作用也不大。


    為了減輕這方麵的問題,煉藥用的血液必須是自願獻出,富含靈性物質又不能有正式修為。就算如此,還得中和


    以凡人的血液。這樣得出得血漿才能入藥。


    “登仙台?嗬嗬嗬嗬。”看似稚嫩的童聲發出陰測測的笑聲。那一對金童玉女似的孩子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出現了。


    其中的女童笑得看似燦爛,但她的臉色在溫暖的夕陽下,顯露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白色,一點都沒有正常孩童的陽光活潑。


    男童的臉色要稍微好點,臉頰顴骨處微微透露出粉嫩的血色,嘴唇上更是一片嫣紅:“應該是我們的登仙台。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永遠不會知道,他們招收弟子的登仙台成就的是我們的登仙大道!”


    女童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揮著手,似乎聞到什麽讓人作嘔的東西:“你又吃血食了?臭死了!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男童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嘴上的紅色因此才淡了些許。不過對於女童的言語,他並不在乎,反而挑眉反問道:“難道和你似的,嫌棄腥臭不肯吃?把自己餓成個青麵獠牙似的模樣。別以為你控製著少吃血食就沒有氣味了。咱們這樣的人,要麽沒條件活生生自己餓死,要麽就隻能適當的補充血食。隻要沾染了血食,那腥臭味你別想躲過。別白日做夢了!”


    “你!”女童氣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了,手哆哆嗦嗦的指著自己兄弟,“我總比你好!你這個怪物!”


    “你是我雙生妹妹,我是怪物,你一樣是怪物。誰都逃不了!”男童嗅了嗅自己的手指,覺得似乎有血氣沒散幹淨,又抱著自己的手指舔舐起來了。


    那老仆在自家主子爭論時並不言語,隻是默默的立在一旁。待到兩人都安靜下來後,他才畢恭畢敬的開了口:“少主別急,等到這次登仙台收徒儀式過後,積累了五百年,血池也該滿了。到時候練成血芳丸,萬事都全備了!”


    “這還用你說!”女童虛空拍了一巴掌,雖然沒有直接扇上對方的臉皮,可那張樹皮似的老臉上依舊浮現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這麽多年了,我們就等著的是血池蓄滿。不會說話就算了,一個勁的廢話是要幹嘛!”


    “是屬下唐突!”老仆趕緊低頭認錯。


    男童看著自己小小的手掌,語氣悠悠的開了口:“終於可以脫離這個永遠長不大的身子了!還有修為!因為血氣虧空,每到修成練氣大圓滿的時候,修為都會隨著血氣散去。這年複一年的噩夢,總算是有個盡頭了。”


    這一對孩童身份並不簡單。他們是魔道少主,人稱陰陽鬼童子。男童為陽童子昭薪,女童則是陰童子昭彥。他們已經一百多歲的年紀了,但一直維持著八歲孩童的模樣,修為也不過是維持在練氣大圓滿。


    說起來這陰陽鬼童子的產生同臨淵閣有些淵源。當初連露靈根變化時,就有人曾經提及,臨淵閣有個女弟子在五百年前被魔道中人擄去,被強行交換了靈根,最後香消玉殞。她若是還活著,說不準還會成為連露的師母。


    那個同臨淵閣女弟子交換靈根的人就是如今的魔道之主。而陰陽鬼童子則是他的兒女。靈根是深藏在血脈之中的,隨著靈根的強行轉換,被祭獻的那個女弟子的怨恨也隨著血脈而轉移。


    名門大派的弟子都有自己的驕傲,哪裏會心甘情願的成為別人轉換靈根的祭品。臨死前強烈的怨恨成為了詛咒,那女弟子詛咒對方的血脈枯竭,永世不得傳承。


    詛咒這種東西往往是時間越久,效用越可怕。因為怨氣不會消散,隻會隨著時間越增越多。所以詛咒作用在如今的魔道之主身上不算太厲害,隻不過會讓他子嗣困難。不過說實話,哪個修行之人這方麵不困難呢。


    修士本身就子嗣困難,好多人有不太在乎這個問題,畢竟有沒有兒女緣分真的說不準。若是如此,那就沒有後續的事情了。可偏生魔道中人大多執拗,你既然詛咒我血脈傳承,那我就一點要弄出血脈來。以借此破掉這詛咒。


    當時謀劃了一番,弄出了這麽個登仙台。看似是正道門派收徒用的場所,卻成了魔道中人為了收集合適血液的契機。


    至於陰陽鬼童子,那是他們用幾乎偷天換日的手段生出來的孩子。那孩子本身應該是養不大的,當時出生時就耗幹了母體的全身血液。隨著身體的長大,這對兄妹的血氣會自然潰散掉,從而走向夭亡的道路。


    但如今,他們控製在八歲的體型和練氣圓滿的修為,除了要按時服下一定量的血食,不了解的人根本沒辦法看出昭薪和昭彥的異常。


    夜深了,月亮也悄悄出現在空中。快到滿月的時候,天上的月亮就差一點點就圓滿了。也許是因為籌備了五百年的登仙台血池即將圓滿,就連月亮都出現了一定的異象。本來應該皎潔清澈的月光蒙上了一層讓人感覺黏膩膩的血光。


    這次出來的人少,門派又在登仙台有駐地,所以連露和穆湘兩個都有單獨的房間,到不至於擠在一間房睡覺。姐妹兩個就算感情再好,偶爾也是需要自己單獨的空間的。


    穆湘靠在鬆軟的枕頭上。她可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靈力,竟是運起術法將整個被窩烤的暖融融的。處在自己身體覺得最為適宜的溫度環境,穆湘隻覺得自己一躺好,閉上眼後就能穩穩的睡著。


    “咚咚咚!”連露抱著被子出現在穆湘的門口,敲門聲甚至有些急切。見穆湘開門了,她趕忙說:“我突然心慌睡不著。”


    “嘁!你別找借口了。”穆湘嘴上雖這樣說著,但還是動手將連露拉了近來:“不是說嫌棄我睡覺愛踢被子麽。怎麽又招來了?總不會是覺得被子不暖和,要找我當人肉暖爐了吧。”


    “誰和你瞎胡鬧了!”連露將自己的被子放上床榻:“我是真覺得不對勁,心悸心慌的感覺很明顯。總覺得是身體在提醒我,說我忘記了什麽似的。”


    “別鬧了。咱們這身體都健康得根什麽似的,怎麽會無故心慌。你當是小小年紀患上了心髒類疾病。我們這可是玄幻故事,可不是夢幻韓劇。”


    穆湘還是那張損死人的嘴。熟悉的語氣和態度讓連露微微感覺道心安。可連露依舊覺得不放心,還問道:“你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有!有你這個不對勁的丫頭。好好的不在自己房間睡覺,偏偏要來鬧我。”爬上床,感覺到溫暖的被窩,穆湘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你看月亮!”連露試圖證明自己。她指著穆湘開著的雕花窗戶,“不覺得這月光看著不對勁麽。那月暈,明顯不正常好麽。”


    “我看你才是不正常。沒見過月暈?”穆湘扭頭掃了掃窗戶,“能有什麽不正常的。不過是表示明兒天氣不好。不是有句老話是這樣說的,月亮長毛天氣不牢。”


    穆湘拍了拍連露的腦袋,繼續說:“快睡吧。明天就要開始正式的招收儀式了。別看月亮,再看我不僅把窗戶關上,還把你趕出去。你不困,可我困了。”


    摸著胸口,連露依舊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動的速度不正常。連露這邊一有動靜,穆湘就有所察覺:“別摸了!跳才是正常的,不跳你就成死人了。”


    “難道真的是自己神經過敏了,把自然現象當成異象一般。”連露躺下來靜下心回想下自己記憶中的原著劇情。她畢竟穿越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怕自己記憶會出現什麽疏漏。


    原著是以女主蓮露瑛的視角為主的,可原著裏蓮露瑛沒有參加這收徒的活動。回想不到自己有什麽劇情遺漏,連露終於閉上眼睛。


    自己身邊的人氣息歸於平穩,穆湘自然有所察覺。她悶在被子裏道:“有什麽事情咱們也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何必早早的把心操著。這樣未免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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