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鎧甲鱷,那鱷魚的一張大嘴就跟死神的鐮刀一般,用來收割生命。鱷魚那一張大嘴,被咬到就是粉身碎骨。


    最開始劉鏡菁踢掉鞋子不過是個無意識的舉動,起到的效果也能夠當巧合。可當穆湘扔鞋子,而且效果顯著,下麵仍然在搏鬥的幾人也就意識到了什麽。


    他們不至於像兩個小姑娘一般狼狽的扔鞋子,但也是各種手段的針對鱷魚的嘴巴做文章。隻見周圍的鱷魚,除了被打死、打跑的,嘴裏都撐上了各種的東西。相比之前鱷魚成群的陰森恐怖,如今這樣子看起來還有幾分引人發笑。


    兩個坐在法器上小姑娘終於鬆了一口氣。各自重新換上了自己的鞋子。


    自從驚動泥沼鎧甲鱷,劉鏡菁就沉默不語起來。這會事情算告一段落了,她才心有餘悸的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樣會。”


    沒有人員傷亡,附近的鎧甲鱷魚又一副滑稽可笑的模樣被撐開了嘴巴。孫之皓還一臉調笑的說:“這事還得記你一功,不然誰能看見泥沼鎧甲鱷的這副模樣。”


    林粹炙也跟著添亂:“可不是,這般好玩的經曆,除了我們誰還能有。”這些世家弟子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林粹炙一邊說,還一邊就近踢了他身邊的鎧甲鱷魚一腳。


    這好了傷疤忘了痛的模樣,穆湘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已經懶得插話動氣了。反正在穆湘心裏,這些人都被她打上了豬隊友的標簽。


    做慣了領頭人,王程宣多少還有幾分理智。他指著還待在法器上不肯下來的劉鏡菁說:“還不下來,難不成想讓靈氣波動驚動更多東西?”


    林粹炙一邊討好師妹,一邊腆著臉笑說:“有我們在,來多少到時候就殺多少唄。”


    “胡鬧!”王程宣的脾氣又被成功的撩撥起來:“你以為我們就製服了鎧甲鱷魚?還不快走,等它們把口裏的支撐咬斷,到時候的攻擊隻會加倍凶殘。”


    泥沼鎧甲鱷口力驚人,就是一口咬斷旁人的法器也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那些撐在鱷魚嘴裏的東西,一時半會有用,但總歸是會被折斷的。特別是有幾隻鱷魚的嘴巴是用鞋撐起來的。


    就像是證明王程宣的話一般,最先被鞋撐起嘴巴的鱷魚將它口裏的異物咬得粉碎。它也不把那鞋的殘渣吐出來,隻是張大嘴徑自朝林粹炙的方向襲去。要知道方才林粹炙還踢了它一腳。


    完全憤怒的鎧甲鱷來勢洶洶。哪怕一直冷眼旁觀的穆湘提前做好了準備,可因為她如今年紀太小,修為有限,對鎧甲鱷的影響也就有限。穆湘的長鞭打到暴怒的鎧甲鱷魚的鎧甲上,竟是一絲白痕都沒留下。


    林粹炙來不及過多反應,隻好在泥漿裏打了個滾,借勢躲開了鎧甲鱷的第一次攻擊。眼見著就要被咬實了,旁邊的趙濯纓又持劍相助。長劍釘入鎧甲鱷魚的尾椎,算是阻擋了鎧甲鱷魚的猛烈攻擊。不過鱷魚掙紮舞動的尾巴集中了趙濯纓持劍的手腕。趙濯纓先是手腕一麻,然後就是劇烈的疼痛從遇襲處傳來。最後,他竟是握不住已經認主過的長劍,整個人被震飛了一般。


    還是王程宣修為最高,他一擊打上鎧甲鱷的要害,將那隻暴動的鎧甲鱷擊斃。經過這麽場變動,大家才知道王程宣之前並不是嚇唬人,趕緊變換態度,匆匆趕路離開。


    至於趙濯纓,他似乎依舊沒有重視自己手腕處的傷。隻當是普通的筋骨受損,自己暗自吃下了顆壯骨丹。之前手腕被蛇咬傷,這事情早就被他丟到了腦後。


    連露一行人可沒有豬隊友拖累,他們平靜的潛入沉橈沼澤,又平靜的找到當日發現九頭蠍尾蛇的蛇穀。蛇穀藏於密林之中,周圍又是沼澤包圍,泥土的腥氣,蛇類的腥氣,毒液的腥氣,各種腥氣夾雜在一起,那是令人難以忍受。


    連露捂著嘴巴幹嘔幾聲,臉都白了。還好壬癸兄弟早有準備,遞給連露兩顆香丸讓她塞入鼻中。癸鄒還解釋說:“不是叫香丸就是香的。這會子再怎麽香,同這氣味夾雜在一起也是臭的了。這香丸會幹擾錯亂你的嗅覺,讓你有聞嗅到芬芳氣味的假象。不過是自欺欺人之舉,切記不可多用。”


    壬佑配合著恐嚇說:“以前有師姐愛潔,忍不得一點兒異味,結果濫用香丸。最後鬧得一個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久居鮑市不知其臭的下場。”


    如今連露早就摸清楚兄弟兩個的脾氣本質,知道他們說得雖是事實,但總有誇大嚇唬她的地方。她鼓起嘴做了一個鬼臉,才不要搭理這對雙生兄弟的惡趣味。


    蛇穀內部密不透風,當初英招幼獸殺盡九頭蠍尾蛇,這蛇屍自然是留在蛇穀沒被處理。距離今日已經是有好些時日了,那屍體也自然*生臭。還好三人早早將香丸用上,才沒有被這氣味逼退。


    小獸的蹄印細細分辨依舊是能看見的,同小家夥離開前的體型對比起來,如今的英招幼獸已經用不得小家夥這愛稱了。連露有點遺憾,當初為何不給小家夥取個正經名字。當初它是小羊羔大小,如今估計是一匹小馬駒的大小,倒是與它馬身虎紋的外表有些搭配。


    雖然兄弟二人之前做好了背書,可連露看見那蛇屍多少還是有點惡心。那些九頭蠍尾蛇生得猙獰,又是被從七寸處咬斷的,看著就更可怕了。連露突然想起小家夥之前愛舔人的習性,不由得渾身一寒,打了個激靈。


    連露心裏還碎碎念道:“日後要是遇見了,可不準你再隨便舔我了。”英招和相柳的淵源連露並不清楚。英招和相柳雖說是天敵,但那絕對不是因為獵食的關係造成的。


    簡單探查了下蛇穀的情況,癸鄒有點焦急的對連露問說:“你有什麽發現沒?可知道英招的下落。”他們不得不著急。神獸的事情既然能在臨淵閣內部傳開,那必然在外頭也有傳言。要知道當時有發現的可不止他們兄弟兩個。


    整個蛇穀跟凶案現場似的,隻可惜連露不是個合格的偵查人員,不能從現場的蛛絲馬跡裏找到英招的下落痕跡。


    不過想想小家夥之前跟貓似的脾氣習性,連露可以斷定小家夥不會在蛇穀過多停留。這兒又髒又臭成這兒樣了,她就不信一貫愛幹淨,時時會舔爪子整毛發的小家夥會多待。


    “師兄之前不是拾到一根英招毛發嗎?”連露一邊問一邊說:“既然蛇穀的九頭蠍尾蛇都已經被擊斃,英招應該不會在這邊多留了。沒意義。”


    “如何沒意義了,這可是它天敵棲息的地方。”癸鄒一時半會有點想不過彎來。


    “可它天敵如今都死了呀。”連露指了指隨處可見的蛇類屍體,“這不大家都看見了。要是英招在這裏逗留,那隻能說明神獸英招有一個習慣。”連露說著,下意識的頓了頓,竟是賣起關子來。


    壬癸兄弟配合,異口同聲的發問說:“什麽習慣?”


    他們可不是捧場開玩笑,而是真的很認真的問道。要知道人們對神獸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多一份了解,就多一份與神獸英招親近的機會。


    連露有點無奈:“鞭屍的習慣。不然它待在蛇穀幹嘛?除了鞭屍難道還有其他的解釋不成?”她補充說:“咱們還不如去發現羽毛的地方去看看,那兒的幾率說不定會大點。”


    想想也是這麽一個道理,壬佑掐指辨一辨他們現在所處的方向,然後說:“咱們往西南方向走,當初就是在那邊……”


    沒等壬佑說完,蛇穀裏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敢問諸位要去西南方向的哪兒呀。可否帶上我們,大家一起走上一程。”蛇穀深處走出十來個人,臉上帶著玩味的意味注視著連露三人。


    壬癸兄弟兩個最擔心的問題還是發生了。他們緊趕慢趕趕回門派,又慌慌忙忙的把連露帶出來,就是想趕時間,想搶在其他勢力的前頭了解此事。如今看來有人早早就在蛇穀等著,就預備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因為連露身量小,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孩童,對方一行人起了心思。一個身著紅衣,嘴唇塗成青紫色的中年女修笑道:“這麽點小娃娃,還是照顧點好吧。這雲橈大山、沉橈沼澤,不知道吞了多少性命。這麽點小娃娃要是折損在裏頭,真是一點子波瀾都不會起。”顯然她是在借連露的年紀做文章,想借機威脅壬癸兄弟兩個。畢竟連露年紀小,修為低,一看就知道是三人中的薄弱環節。


    從兄弟兩人如臨大敵的表情中,連露可以清晰的感知,眼前的一行人恐怕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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