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潭邊上,雙方麵麵相對。


    其實早在這夥人出現之前,王然就已經感覺到了,不過他並未理會,畢竟大家都互不相識,又井水不犯河水的。


    誰成想,這夥人一出現後,竟然這般囂張,直接就要攆人。


    看著他們趾高氣昂的神色,王然用屁.股想都知道,這估計又是碰上了什麽所謂的天之驕子了。


    對於這種仗勢欺人的,王然向來都沒有什麽好臉色,當即冷冷的睨了一眼過去。


    沒等劉君候說話,旁邊一個北澤宗的女弟子,就站了出來,有些刻薄的喊道:“你瞅啥?實話告訴你,我們是北澤宗的弟子,這地方我們看上了,識相就趕緊滾蛋。”


    那女弟子眼神和語氣中都帶著濃濃的優越感,明顯沒把眼前這二人放在眼裏,在她看來,隻要報出北澤宗的名號,在北澤山脈,沒人敢頂撞他們。


    其他北澤宗弟子們,也都是如此想法,此時正嘴角露出呲笑,看著王然。


    至於那位第一天驕劉師兄,則是根本沒有正視王然,在最初的驚愕之後,他的目光就活絡起來,盯著四周迅速打量著,顯然是在尋找方寸草的蹤跡。


    在他看來,區區一個路人,螻蟻一般,無需他這等天之驕子,半步金丹去重視。


    劉君候七星築基,如今未到三十歲,卻已經是半步金丹的修士,這種成績,別提北澤宗,便是放到各大上流宗門內,也是可以傲視一方之輩。


    所以他雖囂張,卻也自認有著囂張的本錢,真正掌管王權富貴者,是不會在意一個螻蟻的死活。


    就在眾人以為王然聽到北澤宗的名號,會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走時,卻沒想到,眼前這位少年竟然紋絲未動,表情一片平靜,似乎根本沒有被北澤宗這三個字所嚇住。


    而是淡淡的輕撇了一眼,依舊冷冷道:“哪裏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


    話音一落,那女弟子立刻一怔,顯然是沒想到,王然竟敢頂撞她,而且還是用如此粗鄙的詞語。


    “你…你說誰是野雞?”那女弟子眉毛豎起,炸毛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北澤宗的天驕,你敢罵我,你死定了!”


    “北澤宗?那是什麽玩意兒?”就見眼前的少年眉頭一皺,看向身旁那給他扒蒜的乖巧少女問道。


    而那少女更是氣人,就見她搖了搖頭,一臉天真的模樣:“沒聽過,估計是哪裏來的鄉下小門小派吧,管他作甚,師兄,你還是先看看我這個蒜扒的漂亮不?”


    “嗯,漂亮,跟師妹一樣漂亮!”少年則是點了點頭,一眨眼後,就把之前的問題給拋到腦後了,反而津津有味的和那少女討論起大蒜好不好吃來。


    北澤宗的眾人被涼在一旁,那種被無視的滋味,讓這些平日裏呼風喚雨的天驕們,一時間臉上火辣辣的。


    刻薄女弟子更是麵紅耳赤,氣的胸前一對波濤上下起伏,她沒想到,再報出自家名號後,竟然還被對方如此無視。


    而且,那少年說話的時候,眼神中的疑惑,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就跟真的沒聽說過自己的宗門一樣。


    事實上,不管是王然還是小師妹,平日裏都是經常呆在宗門的,對於外界,確實不太了解。


    他們上次參加天驕宴的時候,可是連北澤楚家都不認識,要不是聽祝天雲等人介紹,根本不可能知道還有楚逸晨這麽號人物。


    北澤宗固然是雄踞一方的大宗,但那是指對於北澤山脈而言,於整個雲州來看,就太過渺小了。


    在反觀唯我宗,那可是真正的上流宗門,在整個雲州,都聲明顯赫,門內元嬰強者數位,金丹如雲,更有修為通天的隱藏老祖、太上長老,其勢力遠遠不是一個偏遠之地的北澤宗可以比擬的。


    王然和小師妹都是唯我宗的頂級天驕,起點太高,沒聽說過北澤宗,也太過正常。


    畢竟人都是往高處走的,跟唯我宗有來往的,都是同為上流宗門弟子,如紫霄宮之流。


    可這態度落在北澤宗眾人眼裏,就讓他們感覺有些羞怒了,就連劉君候,也皺眉看了過來。


    在北澤山脈,還敢對北澤宗如此頂撞,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他們眼界太高,來自真正的大勢力,第二則是出身卑微,猶如鄉下來的土包子一般,根本沒聽過北澤宗的大名。


    劉君候對著二人摸捉不定,不過自持築基大圓滿的修為,也並未將他們放在眼裏,此時雖然抱拳,可語氣依舊傲然,說道:“閣下可是執意要與我北澤宗為敵了?你可需知道,這裏是北澤之地,強龍不壓地頭蛇,不管你是何人,敢在北澤山脈招惹北澤宗弟子,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更何況此地荒山野嶺,我便是將你殺了,也沒人能追究出什麽。”


    聽到劉君候那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人群中藏著的楚逸晨整個人都是渾身一冷。


    “死定了死定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劉君候,竟然還敢招惹那位大魔王,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長!”


    楚逸晨幾乎欲哭無淚,同時暗罵這劉君候不知死活,不懂天外有天的道理,還敢威脅人家。


    別說這裏荒郊野嶺,就是在北澤宗山門前,王然把他殺了,北澤宗宗主敢上唯我宗要人嗎?估計光是聽到名號就嚇屁了!


    這時候,王然也眯起了雙眼,冷冷的掃著北澤宗的眾人,心裏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煩了。


    而這一掃不要緊,立刻發現了人群中不起眼的楚逸晨,不由眉頭一皺。


    楚逸晨頓時一哆嗦,生怕王然誤會什麽,幹嘛站出來和北澤宗眾人撇清關係,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燦燦道:“王……王兄,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絕對沒有對付你的意思啊,我隻是路過,路過!”


    見到楚逸晨突然嚇破了膽,北澤宗的眾人都是一臉疑惑,劉君候也是連連皺眉。


    “楚兄,你這是何意?”


    “放屁,誰是你楚兄?老子跟你不熟!”楚逸晨當即破口大罵,一點都不顧劉君候那陰沉下去的臉色,轉而對王然示好道:“王兄,上次天驕宴的事兒是我糊塗,回家後我已經反思過了,還希望王兄,不對,王大哥給個機會!”


    見楚逸晨上次被修理後,果然乖巧了很多,王然不禁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感覺做了一件偉事,將一位叛逆的殺馬特迷途少年拉回了正道。


    於是和顏悅色的說道:“知過能改就是好孩子,過來一起吃吧。”


    說著,手上遞出一根肉串。


    楚逸晨有點受寵若驚的接過,王然不由一笑,“來吧,嚐嚐我的手藝。”


    “很香啊,王哥真是心靈手巧。”楚逸晨心不在焉的恭維了一句,同時目光膽顫的盯著四周,道:“王哥,你怎麽會出現在方寸潭,我聽說這裏很是凶險,還有一頭築基大圓滿的妖獸呢,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指不定什麽時候那怪物出跑出來了。”


    “哦,你說那個妖獸啊,你嘴裏吃的不就是嗎?”卻見王然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


    而楚逸晨則是一愣,隨後猛然瞪大了雙眼,似乎想到了什麽,低頭看向手裏的肉串,緊接著餘光又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潭邊上,那被砍下的巨蜥頭顱,整個人瞬間臉色一片蒼白。


    自己吃的……就是咬掉了自己族叔一臂,讓金丹修士都忌憚三分的妖獸六翼水蜥?


    這一瞬間,楚逸晨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他情不自禁的跳了起來,手裏的肉串啪的掉到地上。


    北澤宗眾人聽到對話後,也同樣是瞬間淩亂,本來怒氣衝衝的劉君候,腳下更是一個踉蹌,好懸沒哉個跟頭。


    “叮咚,恭喜宿主對築基弟子造成強烈心裏衝擊,獎勵證道值三十點!”


    “叮咚,恭喜宿主對築基弟子造成強烈心裏衝擊,獎勵證道值二十點!”


    “……”


    聽到腦海中的提示,王然輕輕一笑,高手風範十足,依舊淡定的吃著大蒜,那種感覺,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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