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東鄉武盛的話,其他的師弟們都楞住了。


    “新任的神文天皇?我們怎麽不知道?平成天皇陛下不是還沒有退位嗎?”一個師弟疑惑的問道。


    東鄉武盛回答:“師弟,平成天皇現在生死不明,落在了恐怖組織的手中,恐怕很難活著回來了,皇室為了大局著想,為了穩定民心,決定讓皇儲殿下臨時登基繼位,成為新一代的天皇陛下,年號神文。我們新影流是效忠皇室和天皇陛下的,現在新任天皇在此,你們還不宣誓效忠嗎!”


    那些師弟們都大吃一驚,互相對視了幾眼之後,誰都不敢說話。


    東鄉武盛覺得臉上不好看,頓時沉著臉說道:“真是不識時務啊,你們這群蠢貨。”


    這時一個年紀稍大的師弟站出來,說道:“大師兄,這件事情師傅沒有通告過我們,而且天皇繼位可不是小事情,不能憑你們一麵之詞就算數的,請恕我們不能從命。”


    東鄉武盛目光中殺氣一閃,拔出太刀,就是一刀斬去。


    結果那個師弟武功也是極高,他也做好了準備,看到大師兄動手,連忙拔刀抵擋。


    兩人交手幾招之後,還未分出勝負,隻見皇儲說道:“住手!”


    雖然隻是皇儲,但畢竟是皇室的重要成員,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交手的兩人立即分開了。


    皇儲冷冷的說道:“不管你們認不認我的這個新天皇,總之今夜都給我老實點,別給我搗亂,隻要大事一定,到時候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效忠於我。”


    東鄉武盛一聽,立即明白了,皇儲這是在拉攏人心,於是說道:“師弟們,你們仔細想想,老天皇陛下能夠活著回來的機會有多大?萬一他不能活著回來,還不是皇儲殿下繼位?到時候你們照樣要效忠於新天皇,為什麽就不動動腦子,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呢?”


    這番話頓時讓眾師弟們都陷入了思考之中,東鄉武盛的話說的也很有道理,萬一平成天皇回不來了,眼前的這位皇儲就將會是下一任的天皇,到時候他們還是要效忠於他的,現在要是繼續跟皇儲作對的話,豈不是葬送自己的前途?何不早早的歸順呢?


    就在眾人都在猶豫不決,信念動搖的時候,隻聽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哼,想不到新影流裏居然還有你這樣的叛徒!”


    這個聲音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


    眾人一聽這個聲音,表情不一,有的是驚喜,有的是擔憂。


    東鄉武盛神情一變,對著外麵說道:“小師妹,你居然也來了?”


    這時隻見外麵的屋簷上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這個女孩穿著一身雪白的和服,和服上繡著一朵牡丹花,這女孩生的非常美麗,隻可惜左臉上有一個梅花狀的胎記,約有半個巴掌大小,影響了她的容顏。


    這個女孩就是當今鬆濤館主人-佐佐木西流的孫女,佐佐木芹子。之前葉天曾經在鬆濤館見過這個女孩,她自然也是當今新影流弟子中的小師妹。


    佐佐木芹子冷哼一聲,說道:“大師兄,想不到你平時道貌岸然,還挺像個男子漢的,但背地裏卻瞞著爺爺做出這種事情來,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難怪我爺爺沒有打算把新影流讓你繼承,他老人家恐怕早就看穿了你不是個好東西!”


    東鄉武盛在眾位師弟麵前,遭到了小師妹無情的辱罵,頓時覺得威嚴掃地,惱羞成怒,說道:“芹子!你爺爺頑固不化,跟皇室作對,今夜過後,恐怕再也沒有人護著你了,我看在你年幼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你趕緊走吧,別來趟這裏的渾水!”


    佐佐木芹子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她朝衛城的方向看了看,淡淡的說道:“我爺爺正在跟神道派的老神棍交手,你以為就憑那個喜歡吹牛皮的老神棍,就能對付的了我爺爺?真是笑話,哼,等我爺爺收拾完了那個老神棍,看他怎麽來收拾你!”


    東鄉武盛其實心中也有些打鼓,他是佐佐木西流的首席大弟子,自然是深知師傅的武功有多高的,雖然安室源三也是和佐佐木西流齊名的絕頂高手,但他也不敢肯定安室源三就一定能夠獲勝。


    不過現在的局勢,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於是東鄉武盛目光中殺氣一閃,冷冷的說道:“小師妹,你如果再不聽我的勸告,可就別怪大師兄手下無情了!”


    佐佐木芹子不屑的冷笑一聲,說道:“就憑你?你敢把我怎麽樣?我可是奉了爺爺的命令,前來看護皇室和神器的,我可不會讓你們亂來,都給我老實點,呆在這裏,誰都別想打神器的主意!”


    東鄉武盛不由怒極反笑,說道:“哈哈,師傅他老人家恐怕是老糊塗了吧,你雖然是他的親孫女,但你的武功我們都是知道的,不過是二三流的水準而已,師傅不讓你躲在家裏,反而讓你來送死,真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麽想的。”


    佐佐木芹子一聽,不服氣的從屋簷上跳了下來,當著幾百個武裝分子的麵,朝眾人走了過來。


    “大師兄,我最後再勸你一句,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如果不聽的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從背後拿出了一柄短刀。


    隻見這短刀隻有不到三尺長短,雪白的刀鞘上刻著一彎新月,還有繁星點點,看得出是一柄年代久遠的古物。


    東鄉武盛看到小師妹居然拿出了兵器,不由皺眉道:“小師妹,你不會是想跟我交手吧?”


    這時一個師弟也站出來說道:“小師妹,你快走,你不是大師兄的對手,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佐佐木芹子朝那個師弟微微一笑,說道:“七師兄,你別擔心,我不會隨便送死的。”說完朝東鄉武盛又道,“大師兄,你決定好了嗎?是要繼續做叛徒,還是懸崖勒馬?”


    東鄉武盛哈哈大笑,拔出太刀,說道:“讓一個小女孩如此輕視,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小師妹,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別怪大師兄我了,來吧,我讓你三招。”


    佐佐木芹子自信的說道:“不用你讓我,既然你不聽勸,那我說不得隻好清理門戶了。”說完緩緩拔出了那柄古樸的短刀。


    隻見這柄短刀出鞘之後,一抹寒光閃過,讓眾人心中都是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好像隨著刀出鞘的還有一股凜冽無比的殺氣,這殺氣鋪天蓋地,強的不講道理!


    東鄉武盛感受到這魔神一般的殺氣後,不由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說道:“小師妹,你手裏的是什麽刀?怎麽有這麽強大的殺氣?”


    佐佐木芹子左手拿著刀鞘,右手持刀,擺出了一個姿勢,輕輕說道:“不是刀上有殺氣,而是我心中有殺氣。”


    東鄉武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佐佐木芹子,皺眉道:“真是想不到師傅居然還留了一手,小師妹你小小年紀,居然有這種程度的武功,確實讓人佩服。”此時他再也不敢大意輕敵了,雙手持刀,凝重的注視著對手。


    這時其他所有人都自動讓出了一大片的空地,他們知道武者之間的決鬥,是不允許其他人打擾的,在東瀛是十分重視武者的榮耀的,這種一對一的單挑,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能阻止。


    東鄉武盛腦門上沁出了些許的冷汗,因為他發現這小師妹身上的氣息流轉十分不尋常,他根本把握不到對手的動向,判斷不出對手下一刻會做出什麽動作,所以他根本不敢出手。


    而佐佐木芹子則輕鬆的多,她微微一笑,“大師兄,你既然這麽謙讓,那師妹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手中的短刀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妖異的弧線,朝東鄉武盛斬去。


    這一刀看似輕盈,但卻像是跨越了時空一般,兩人本來相隔著四米多遠,但這不到一米長的短刀瞬間就到了東鄉武盛的麵門,所有人都感覺呼吸一窒,好快的刀!


    東鄉武盛更是覺得內心湧起一種莫名的不安,他狂吼一聲,雙手持刀橫劈了過去,身為新影流的大弟子,他的刀法自然是一流水準,這一刀劈下,寒光閃動,又快又狠。


    但隻聽嗤的一聲輕響,仿佛時空被割裂的聲音。


    一瞬間後,佐佐木芹子已經收刀,從出刀到收刀,一氣嗬成,如同白駒過隙,毫無痕跡可循,超絕凡塵的刀法!


    東鄉武盛一刀劈空,隻覺得左肋一涼,他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左肋有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深入骨髓,這讓他心膽俱裂。


    “這……不可能!以你這樣小的年紀,怎麽會有如此厲害的武功!不可能!”東鄉武盛重傷倒地,用太刀支撐著身體,雙眼裏全都是驚恐。


    佐佐木芹子此時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胎記,輕輕笑道:“你知道嗎,我們新影流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跟我臉上的胎記有關,可惜你這輩子沒有機會知道這個秘密了。”


    東鄉武盛一愣,他仔細看了看佐佐木芹子臉上的梅花形胎記,努力的想了半天,卻想不出這朵詭異的梅花隱藏了什麽秘密。


    在狂吐一口鮮血之後,體內的劍氣摧毀了他的內髒,東鄉武盛這個新影流的首席大弟子,交手僅僅一招,就死在了年僅十六歲的小師妹手上,至死他都不知道要他命的那個秘密是什麽。


    東鄉武盛倒地身亡之後,佐佐木芹子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皇儲,說道:“皇儲殿下,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呆在這裏吧,別想太多。”


    皇儲抬頭看了看這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不由說道:“小姑娘,你難道真的要阻止我嗎?”


    佐佐木芹子嘻嘻一笑,回答:“我不管你是皇儲還是天皇,這都跟我沒關係,我在這個世界上隻聽一個人話,就是我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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