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許是想半開一句玩笑,但因為情緒的緣故,這玩笑並沒有發揮效果,變成了實實在在的可憐話。


    “幫忙?誰幫你了?好笑!”曦兒覷著程靈素,冷笑一聲說。


    程靈素轉臉看了我一眼,對林曦兒笑笑說:“是顧先生……因為他答應讓我在他房間裏借宿一晚,我才不至於流落街頭……”


    程靈素的話還沒說完,曦兒的目光就向我射過來。


    她怒聲說:“顧陽!她、她這話什麽意思?”


    我愣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迎向她的目光,訕訕一笑道:“是這樣的……程小姐的錢包在街被小偷扒走了,所以……所以我答應讓她在我房間裏借宿一宿……”


    “什麽?”林曦兒緊盯著我,怒道,“你答應她在你房間裏借宿一宿?誰讓你搭理她的?”


    我摸著鼻子,解釋道:“曦兒……我剛才沒來得及跟你說……而且,我認為救人於危難之中,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


    “沒錯!是優良傳統!”曦兒怒視著我,冷冷地說,“但是,有些人就算餓死街頭,也不值得本小姐搭救!顧陽!你是不是覺得你特有憐憫之心?別把所有人想得跟你自己那麽可憐,人家可是濱海市的交際花!人家在濱海市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別說在巴黎,即使在阿富汗丟了護照和錢包,她也不會淪落街頭的!顧陽!我看你還是收起你的憐憫之心吧!”


    在濱海市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我有點愕然,程靈素的來頭有這麽大麽?!


    按曦兒這麽一說,程靈素就算在巴黎,就算丟了錢包,她應該不會愁沒辦法解決吧?然而,之前在酒店大堂裏她愁眉苦臉的神態又是那麽真真切切的!


    我還真有些迷糊了!


    可是,不管怎麽說,這事兒我應該向曦兒事先說明的,那房間雖然是我住,但是曦兒花錢開的!也就是說,我這趟出國之行,說好聽點,是曦兒在讚助我,說難聽點,就是全拜她恩賜!


    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有權利更改住房的使用權,就像房地產開發商是沒有權利更改土地的容積率!


    見林曦兒這麽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我和程靈素都有些無語……


    我咬咬牙,迎著曦兒的目光,強裝笑臉道:“曦兒,程小姐畢竟是中國同胞,而且還是濱海市人,我們在巴黎相遇,也是一種緣分……”


    “緣分?”曦兒搶白,怒視著我道,“這麽說,你是決定提供你的房間給別人住了?”


    我摸著鼻子,猶疑著沒說話。


    “那今晚你睡哪裏呢?”曦兒依然盯著我怒聲說。


    我支吾了一聲道:“我……睡沙發吧……”


    “你們決定睡一個房間?”曦兒蹙眉盯著我,大聲說。


    我道:“畢竟……隻是一晚上嘛……”


    “行!”曦兒盯著我說,“真有你的!顧陽!你跟你的‘緣分’一起睡吧!”


    說著她拔腿奔到桌邊,順手拽過桌上她的包,轉身快步向我走過來。


    “你們今晚好好享受巴黎浪漫的夜晚吧!”曦兒恨恨地瞪我一眼,爾後陡然一轉身,急步向房間門口走去……


    “曦兒!”我在她身後叫道。


    “林小姐……”程靈素在她身後叫道。


    但曦兒頭也不回地奔出門去了!


    我和程靈素麵麵相覷……


    程靈素很難為情地看著我,很小心地說:“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我朝她擺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去把她追回來就行了。”


    說著我丟下程靈素,向門外追去……


    我在酒店大堂裏的休憩區裏找見了曦兒,她正坐在沙發裏,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悠閑自得地翻看著法文版的時裝雜誌。


    我就知道她走不遠,對此我很有信心,而且我還很有信心說服她!


    這個道理不難解釋,我拿醫生為例打個比方,醫生最愁的事兒是找不出患者的病因,但一旦找出病因,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一切都有章可循了。至於病人能不能痊愈,病能不能治好,那就另當別論了。


    同理,正因為我了解曦兒生氣的原因,我了解她為什麽一氣之下拎包走人的原因,所以我內心並不太慌張,對症下藥,問題就解決了。


    結果也證實了我的猜測,在我的勸慰外加一個淺吻之後,曦兒稍稍刁難了我一下下,就拎著包乖乖跟我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我一直認為英國演員克裏斯蒂安·貝爾是世界上演技最好的演員之一,就是演《機械師》的那位爺,但是,自從遇到林曦兒以後,貝爾的演技在我眼裏,都不算什麽了!林曦兒要做起戲來,那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但這個時候程靈素已經不在了,我也沒太注意,心想她可能回我的房間裏去吧?


    曦兒之所以生氣,就是因為程靈素的出現。我知道曦兒並非小氣之人,如果把程靈素換做任何人,她都不會生氣,唯獨程靈素不行。因為她們之間有過過節。而且,從今天各自的態度來看,她們過去絕對有過很深的過節!


    曦兒從內心裏已經認定我是她男朋友,而我還決定要跟程靈素在一個房間過一夜,她聽了這個自然會火冒三丈了。


    她之所以很快就乖乖跟我回到了房間,那就是對症下藥,藥到病除,我給她開的方子也很簡單,我隻是答應晚上我來她房間裏睡!


    跟我回到房間的曦兒,嘴上還不甘示弱。


    “你神經病啊!幹嗎要把房間讓給她睡?”她衝我道。


    我解釋道:“可她錢包被偷了呀!人家是女孩子,又身在異國他鄉,挺不容易的!”


    “她在巴黎又不是沒朋友,你瞎替人家著什麽急啊你?”林曦兒依舊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助人為樂嘛!”我輕描淡寫道,抬手摸了一下鼻子。


    “我看你是見色起意吧?”她覷著我說。


    “什麽話!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拉下臉蛋,看著她道。


    “那你說,如果你們晚上真地睡在一起了,我不相信你們什麽也不會發生?還口口聲聲跟人家說有緣分!”她撅撅嘴說。


    我摸著鼻子,訕訕一笑道:“我睡沙發,她睡床,怎麽就能發生什麽呢?”


    我的槍杆子再長,能伸得那麽遠嗎?能從沙發伸到床上去嗎?


    “我看你想得沒這麽簡單吧?是不是看人家是美女記者,就想趁火打劫對不對?”她不依不饒地覷著我說。


    “你怎麽老是把人往壞處想呢?”我道。


    “你也不是頭一回了,在飛機上還吃了人家的豆腐呢!”她嗤笑我一聲說。


    “拜托!我再重申一次,那不是我的原因,那是飛機的原因!”我擰著眉梢道。


    “吃了人家豆腐,親了人家小嘴,一句話就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幹淨了!可真有你的,賤男!”林曦兒恨恨地看著我說。


    這之後,我忍不住對曦兒和程靈素之間的過節好奇起來,我問曦兒,她依然不肯說。


    於是我自己開始猜測,猜來猜去沒猜出個所以然。但她們之間的矛盾絕對很深,無論是在飛往歐洲的飛機上,還是之前在一樓大廳,曦兒都有意不跟程靈素打照麵,如果她們之間不存在很大的過節,以林曦兒的性格,她絕不會主動去避讓一個人的。


    用過午餐,曦兒命令我陪她去日耳曼街區購物,說是對我收留程靈素的懲罰。到了目的地之後,我才後悔莫及!這妖女簡直就是一個購物偏執狂患者!


    看著她氣勢如虹的購物姿態,看著她一擲千金的豪闊,哥的眼珠子都瞪出來n次了!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張柏芝、劉青雲主演的那部叫做《天生購物狂》的電影。女豬腳方芳芳,是一個天生的購物狂,根本無法控製她的購物欲,購物癖令她經濟陷於困境,更因此病而連番失業。芳芳痛定思痛,於是才決定去找那個患有選擇性恐懼症的精神科醫生李簡仁!


    我無疑成了林曦兒狂購的犧牲品,我淪為了她的人肉貨運車,渾身身上掛滿了大包小包!我的命還沒衣架子好,誰見過一支衣架子上會掛這麽多大包小包,會掛這麽多衣服呢?


    我都恨不能長有三頭六臂,那樣就可以掛更多的包包,直到我這隻人肉貨運車,實在無法再繼續裝載時,林曦兒才收手了。


    出租車的後備箱裝不下這麽多包,剩下的袋子都是塞在車後座上的,車後座放滿了,就隻能塞在車座下了。


    終於,我們把自己也塞進車裏了,塞進那堆積如山的購物袋裏。


    我抬手抹了一把汗,對林曦兒說:“你需要去精神科醫生麽?你這樣子購物,已經成了一種心理變態的表現形式了!”


    “閉嘴!”她瞪著我說,“來巴黎不購物幹嗎?秀逗了你!再廢話讓你死翹翹!”


    “怎麽個死法?”我逗她道。


    折磨人,還不讓人發牢騷?簡直就是不讓人活了!


    “你真想死?”她瞪著我說。


    我又抬手抹了一把汗,訕笑道:“娘娘!請賜微臣一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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