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在努力著,努力成為強者!


    此時,他的身體內,縱橫交錯,繁雜無比的血管,已然有大部分變成了黃金色。


    甚至那口血泉都在減少,一小汪如今已然消逝了一小半,都被荒給融合神靈之血了。


    這一日,荒終於大功告成,最後一條連通大腦的血管,被他灌注了黃金血液。


    “嘭!”


    突然,一聲悶響,荒像是感覺靈魂離體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肉身,看到了血泉,看到了仙尊,他的靈魂,在慢慢的向著天穹之上飄去。


    他看到了葬仙島,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南海,他看到了神州,更看到了九州大陸。


    最後,他像是落葉一般,隨著命運的風,飄向了星空深處。


    一直飄,一直飄,他遠離了一切。


    他看到了罪惡大陸!


    他看到了一些萬古隱秘!


    那是九州的疆域,範圍不大,且疆域上空似乎迷蒙著一些淡淡的混沌霧靄,詭異的,荒像是看到了有什麽在守護著九州。


    更確切的說,荒感覺什麽在製約著九州。


    像是萬古前,有什麽什麽神明動用了某些手段,將九州給禁錮了;九州疆域,包括九州人族,萬靈,像是被人給扣在了一個黑盒子裏,望不到外麵的世界。


    荒看到了無人區,在無人區的深處,有一方巍峨的古城佇立,像是曆經悠悠歲月的老人,在等待征服者的親臨。


    荒更是看到了神口中的無盡之海,大海無邊無際,海水泛著詭異的黑色,而且濃霧遮蓋,荒看不清海上麵到底有什麽。


    “那是長生界嗎?”荒沒有看到荒城,卻看到了一方古老的世界,大陸磅礴浩大,一塊古天碑聳立在域外,上麵刻著三個筆走龍蛇的大字,長生界。


    “那是,邊荒!!”


    荒看到了邊荒,隻是太遠,看不真切;隻是那條橫貫了整個罪惡大陸的通天河,他卻是看到了。


    那是大片大片荒涼的疆域,太過於浩大,有聳入域外的巨山,有一望無際的沙漠,也有泛著灰色霧靄的生命禁區。


    “那是,,,一個人嗎?”荒看到了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他阻隔在邊荒前,那是一片虛無的空間,被他一身遮蓋,像是在阻擊著什麽。


    突然,一點熾烈的仙芒吸引了荒的注意。


    那是在獸族的疆域,那是位於罪惡大陸極東的虛無之地。


    那是一大片絢麗的神芒,散發著震天撼地的波動,那種光芒,荒很熟悉,那竟是神料。


    有冷冽的青金色,那是龍痕青金;有神痕紫金的剔透,有血凰赤金的奪目,亦有荒天道金的神聖,還有太陰仙金的深邃。


    “那究竟是什麽地方?”荒震驚了,他望不到一切,隻看到那裏閃爍著神金的光芒。


    像是一條堤壩修築在哪裏,在阻隔著什麽。


    仙境提拔後,是一方深沉如淵的黑暗,那裏有什麽,荒看不到,隱約能聽到像是什麽在轟鳴,在嘶吼,巨音震動萬古乾坤。


    “有人在哪裏修築了一方提拔,以仙金為原料,像是在阻擊著什麽遠古巨擘!!”荒心神巨震,感覺罪惡大陸隱藏的辛秘太深了。


    竟以仙金修築提拔,隻為阻擊什麽東西,不讓它過來,降臨罪惡大陸。


    “仙金堤壩界後,到底是什麽地方?通往地獄嗎?”荒心神巨震,這一次進階諸侯,他看到了很多,越發覺得罪惡大陸的一切都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這是五重嶽進階諸侯境界之時的靈魂離體,但是史書上記載,諸侯靈魂離體,是在九州疆域遊蕩,觀瀾世間萬千,用以明悟道心嗎?為何我會跑到星空深處,還看到了這麽多的東西?”荒感到了疑惑,也趕到了莫名的危機。


    他開始漫無邊際的飄蕩在星空深處,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身份,忘記了一切。


    “何為道?”盤膝坐在星空深處,荒望著眼前一顆枯寂的土黃色星球,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道,所有修真者都在追尋!


    但是道究竟是什麽,可能沒人能夠說清楚;就算是那些諸侯,乃至於至尊,雖然走過了‘明道’這一階段,但是讓他說出什麽才是真正的道,可能會語塞。


    荒癡癡的望著那顆星辰。


    它呈現土黃色,上麵有枯寂的巨山,也有幹涸的海床,它或許曾經也像罪惡大陸一般,有萬物生靈,有至尊,有帝級神明;但是,一切皆是塵歸塵,土歸土,歲月的年輪碾壓而來,什麽也阻擋不了,終是化為一培黃土。


    荒歎息一聲,再次向著宇宙深處飄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又是一顆死寂的星辰,浮現在荒眼前。


    這個星球,比先前荒看到的那顆更加破敗;星辰上麵甚至都裂開了一道道很深很寬的裂縫,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會解體,化為隕星,孤寂的漂浮在蒼茫大宇宙。


    “如果明悟不了道,我便會這般,一直漫無目的的漂浮下去,直至靈魂衰竭,輪回而去!”荒心中有了一絲心悸。


    “何為道?”望著快要裂開的大星,荒眼中露出悲涼之色。


    他終於起身,一步跨出,降臨在了這顆星辰上。


    他走過幹涸的河床,登臨過光禿禿的巨山,也潛過幽深的深穀,最後,他來到了這顆星辰最高的一座巨山之巔,盤膝,坐了下來。


    “每個人都在問道,究竟,什麽是道?”荒眼中的迷茫之色,越來越濃。


    人人都說三千大道,可究竟什麽是道?


    天地靈氣,算道,一花一草,也可稱之為道。


    就算是一個人,也是道的一部分,一滴水,一粒沙,日月星辰,甚至整個宇宙,都可算作道。


    但道,究竟是什麽?


    究竟如何,才算做‘明道’?


    荒感覺自己走到了一條岔路口!


    道?有人說,他是道,是小道,踏上萬物之巔,就是大道。


    有人說,天道渺渺,人道茫茫;何為天?何為道?敢問天下人,何為道?何為無道?


    有人答,道即為道,不合道即為無道;道可道,非常道,道罰天,天罰人,人罰心,心罰萬物。天道渺耶?人道茫耶?何為道耶?吾即為道,道即為吾。既吾為道,又何來渺茫之說。


    荒對這些,嗤之以鼻!


    所謂的千古名言,不過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心靈雞湯罷了!


    任何能稱得上是宗師的人物,或許他口中所說的一些道理,連他本人也不明白。


    荒就這樣,枯坐在這顆死星的最高巔,默然的望著眼前變幻的風雲。


    萬靈都在求道,但是沒人清楚,道,究竟是什麽?


    荒也在苦苦思索這個問題!


    明道,踏上人道的巔峰,成為雄霸一方的諸侯。


    明悟不了,永遠的枯坐,直至靈魂消耗殆盡,輪回而去。


    滄海桑田,世間風雲變幻,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時間的流逝。


    “滴答!”


    不知何時,一滴冰冷的雨珠,打在了荒的臉頰。


    這顆死寂的星辰上,竟然下起了雨,這讓荒覺得不能置信。


    那雨,呈現墨綠色,打在荒的臉上,竟在腐蝕他的肌膚,冒著輕煙,荒感到了疼痛。


    “唰!”


    他袖袍一揮,一大片光幕蒸騰而去,阻擋了雨珠的打落。


    “嘩啦啦!”


    不一會的時間,傾盆暴雨便已打落;密密麻麻的遮天雨珠打在黃沙中,撿起漫天煙塵。


    不過很快的,煙塵消失了,被雨珠浸濕了,飛揚不起來。


    崩騰的河流在遠去,腐蝕的酸雨遮天而落,幾乎沒有什麽生靈可以在這場暴雨中存活。


    癡癡的望著那些滴落的雨珠,荒呆了。


    “天下雨,地收雨!這雨,何嚐不是道!”


    荒喃喃,他癡呆了,望著那些雨珠,怔怔出神,仿佛看到了千萬生命。


    假如每一滴雨珠,便是一個修真者,這千千萬萬的雨珠,便是千千萬萬的修真者。


    上天賜予了它們生命,在打落大地死亡的旅途中,它們掙紮著,在尋找著永生的希望。


    “這雨,生於天,死於大地,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


    “我們誕生的那一天起,猶如雨珠從雲層中灑落的那一刻!”


    “我們忙碌一生,猶如雨珠在濺落大地的途中,所看到的那些風景!”


    “我們死了,猶如雨珠消亡在泥土裏!”


    “但是,我們還活著!”


    荒猛的站起了身子,他明悟了!


    雨珠,永遠不會死去!


    今天的雨珠,消亡在大地裏,等到太陽光照射,它再一次蒸發,就如同人死後會輪回一般。


    蒸發的雨珠,會再次形成雲層,它會重生,會再次回來。


    人也一樣,他會輪回,再次在母體中誕生。


    “雨,生於天,死於大地,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


    “所謂的道,便是我們,是一顆心,所謂的求道,便是磨練自己,從而求己的一條路!”


    “從出生到死去,我們,皆是道!”


    “轟隆”


    一聲巨響,顫動了整方大宇宙。


    那是混沌,在化陰陽,陰陽生出了五行,五行降誕三千大道,有了世界,有了光,有了風雲雷電,有了生命。


    六千規則規劃了世界,九千秩序管理了世界。


    那是世界成形至毀滅的場景,荒再一次看到了!


    他明白,他終於成為了,,,,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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