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狠狠瞪了哲鵬一眼,心頭微微一顫,嬌叱道:“你這小兒,看我作甚?要殺便殺,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下酒!”哲鵬冷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我不殺你。”


    瑤光聞言,看著哲鵬眼中的異樣,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慌亂,顫聲道:“你要作甚?”


    哲鵬看出瑤光眼中的驚慌之色,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已了然。隻見哲鵬哈哈大笑,重傷之下,不禁牽扯到了傷口,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後,複著大笑。


    瑤光見狀,不由得惱怒道:“你笑個甚?”哲鵬收住笑容,一指瑤光,大聲喝道:“妖女,你以為我似你教中那等妖邪一般,整日殺淫搶盜?我不殺你,全念你一介女流,如今又沒了功夫,我堂堂大好男兒,怎麽對無還擊之力的婦孺下手?”


    哲鵬忽然又壓低了聲音,喃喃自語道:“何況你雖然有幾分姿色,卻是長我十餘歲還撓首弄姿的老妖女,心如蛇蠍,我又怎會對你有那興趣?”


    瑤光聞言,直氣得渾身發顫,兩排玉牙咬的咯咯作響。她自負美貌絕世無雙,何時曾遭到過這般羞辱?隻見她恨恨的瞪著哲鵬,伸出纖纖玉指,顫聲罵道:“你這不懂風情的俗物?怎敢說我是撓首弄字的老妖女!”


    說話間,瑤光隻覺氣急攻心,一口大氣沒喘上來,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待得瑤光複在悠悠醒來,隻覺得身子好似在不停的晃動。瑤光心中一驚,暗道:“莫非這臭小子要辱我清白?天下男人除了幾位兄長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瑤光心中急躁,猛然睜眼,卻見原來是哲鵬正背負著自己東搖西擺的走在山路上,身子的震動乃是一路顛簸所致。


    瑤光心中不由得又喜又恨,喜的是自己清白得以保全,恨的是她自負容顏絕世,身下這臭小子似乎對自己確實無半分興趣,暗恨之餘,瑤光心中亦有幾分失落。


    瑤光低喝道:“臭小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哲鵬朝著山下努了努嘴,道:“若是你想落到他們手中,我便將你放在這山路之上,可好?”


    瑤光順著哲鵬努嘴方向看去,不由得花容失色。隻見得山腳下旌旗密布,卻是清兵的旗號。瑤光大驚,道:“如今華山上屍積如山,北鬥神教也已覆滅,韃子還來華山作甚?”


    哲鵬冷笑道:“許是那多鐸心中想你,想帶你回去做王妃哩。不如我將你留於此處,讓清兵尋去。”


    瑤光如今接連遭遇數場變故,又失了功夫,心中早已亂了方寸,聽聞哲鵬此言,不由得眼淚湧起,哽咽道:“你這臭小子,若是要讓韃子將我擒去辱了清白,不如將我直接扔下這山崖死了幹淨!”說罷,氣急之下,一雙小拳頭不停的朝著哲鵬背後砸去。


    瑤光雖是受了重傷,功力盡失,出拳又能有幾分力道?奈何哲鵬亦是受傷不輕,被瑤光這一通輕捶,卻也將傷口捶裂,鮮血溢出,又將那紫紅的衣衫染成了鮮紅。


    哲鵬又重重咳嗽了幾聲,道:“你也莫打,再打我就真走不動了。我且問你,這華山可有何隱蔽之處?倘若韃子搜山,我二人如此模樣,如何反抗?須得找一處安全之處藏身才是正是。”


    瑤光思忖了片刻,朝著南峰一指,道:“南峰下山林中有一山洞,可容幾人,洞口甚小,周圍草木密布,甚不顯眼。我亦是尋找草藥時無意中方才發現那處山洞,想來韃子尋找不到。”


    哲鵬聞言,大喜道:“既如此,你趕快引我前去,且莫讓韃子看見我二人。”瑤光也知事情緊急,挑著最近的山路指引哲鵬前行。


    山路崎嶇,更是多了幾分顛簸。瑤光在哲鵬背上,隻覺得胸前一團柔軟壓在哲鵬背後左右磨蹭,不由得又羞又躁,心中卻升起一片火熱,一股口感舌燥的焦灼感襲來。瑤光心知定是花叢生的春藥開始起了效用,心中暗暗暗叫不妙,隻得強忍著心中異樣,咬著牙關指引著哲鵬前行。


    哲鵬背負瑤光行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尋到那個山洞,待得哲鵬將瑤光輕輕放坐與地上,自己也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瑤光此時早已憋的麵色潮紅,嬌喘連連。待她看見哲鵬,不由得大吃一驚,卻見哲鵬亦是滿麵通紅,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寬鬆的褲胯間似有物凸起,一雙眼睛左右閃躲,不敢看向自己。


    瑤光微微一愣,即便明了,定是那花叢生的春藥對男女均是相同的效果,適才山路之上,自己與他身子貼作一處,山路顛簸,來回擠壓,他正值青春壯年,又如何會沒有幾分反應?隻是憑著最後一絲清明,強行撐著一路走到此處。


    哲鵬也似感受到瑤光正凝視著自己,抬起頭來看向瑤光看去,正要說話。卻隻見得瑤光一雙水汪汪的媚眼中蕩漾著陣陣春色,小臉潮潤如同熟透的蘋果,鮮豔的櫻桃小口好似要滴出水來一般,一身香汗將瑤光衣衫透濕,曼妙身姿若隱若現,好一個世間尤物!


    哲鵬不看還好,這一眼看過,登時將自己腦中最後一絲清明衝去。隻見哲鵬猛然伸出雙手,環抱住瑤光,朝著那嬌豔的小嘴猛然親了下去。


    瑤光本也是苦苦支撐,想要留住最後一絲神智,哪裏禁的起這般誘惑?被哲鵬如此抱住,登時沉迷在哲鵬的男子氣息中,任由著哲鵬肆意索取。正是:


    雲情雨意兩綢繆,戀色迷花不肯休。


    溫柔鄉裏精神健,巫山雨後猶貪歡。


    待得哲鵬、瑤光二人昏昏沉沉醒來,洞外已有幾縷陽光穿過樹叢雜草射進洞來,二人隻覺得渾身酸軟,提不起力氣來。


    二人此刻想起昨日雲雨之事,均是麵紅耳赤,四目相對,一時間卻是說不出話來。


    二人沉默了半晌,哲鵬低著頭,輕聲道:“我二人昨日開始都不曾進食,想來如今你也定有些饑餓,我去四處采些果子來吃。”瑤光也不答話,輕輕“嗯”了一聲,便當做是答應了。


    哲鵬努力站起身子,便要做出山洞。瑤光忽然低聲叫住,道:“你衣服還不曾穿得!”


    哲鵬一看自己身子,果然是赤條條的幹淨,方才想起適才心中緊張,一時間之間竟然忘記了穿帶,臉上騰的一下,紅的如同火燒的雲彩一般。


    瑤光見狀,不由覺得好笑,低頭捂著嘴輕笑起來。這一低頭,才發現自己也是一絲不掛,臉上亦是泛起陣陣紅霞,連忙扯過自己衣服捂在胸前。


    哲鵬胡亂穿上衣衫,跌跌撞撞狼狽跑出動來,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哲鵬俯下身子,避開山上的清兵,在左近四處尋找,脫下衣服為袋,包裹滿了果子,方才悄悄退回洞中。


    待得哲鵬回到洞中,將包裹的鼓起的衣服輕輕放到瑤光麵前,打開結扣,露出滿滿一堆果子。哲鵬低著頭不敢看向瑤光,小聲道:“這是我方才摘來的果子,將就著也足夠我兩人二三日的食用,你也是許久不曾進食,想來也是餓了,這隨不是什麽好吃的物事,總能充個饑,你趕快吃上一點吧。”


    瑤光心中升起一絲異樣之感,微微點了點頭,拿起一個野果放到嘴邊小口咀嚼起來。瑤光抬起頭來,朝著哲鵬看去,卻隻見他聳拉著腦袋,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向自己。瑤光隻覺得有幾分可愛,忽然“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對哲鵬道:“小弟弟,莫非姐姐是吃人的老虎不成,看你打上華山之時可英勇的狠呐,怎麽現如今都不敢正眼看我一眼?”說罷,瑤光捂著小嘴笑的花枝亂顫。


    哲鵬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猛然抬起頭看著瑤光,正色道:“我也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昨日裏竟然趁人之危,辱了你的清白,著實與禽獸無異,我自當與你負責。你我雖立場不一,隻要你願意改邪歸正,我自然會明媒正娶,將你娶為妻子。你若是不願意,我的性命你可盡可拿去,已報辱沒你清白之仇,我皺一下眉頭便不算個漢子。”


    瑤光莫名一愣,看著哲鵬臉上佯作鎮定,但嘴唇不住抿動,一雙手亦是輕輕來回搓合,顯然一副心虛模樣。瑤光不由得又嬌笑起來,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水,道:“小弟弟,你也無須如此,昨日都是為花叢生的迷藥所累,姐姐一個妖女,吃了一個白嫩少年,有甚吃虧?莫不是你喜歡上姐姐了,舍不得奴家?”


    說話間,瑤光吃吃的笑著,玉蔥般的手指在哲鵬臉頰劃過。哲鵬卻絲毫沒有釋懷之感,依舊正色道:“我之前雖不曾經曆過男女之事,但是處子落紅我還是知曉的。到底總歸是我辱了你清白,若是不給你一個交代,我如何能安?”


    瑤光聽著聽著,忽然臉色一變,“啪”道一巴掌甩在哲鵬臉上,眼中淚水湧出,哭罵道:“說要負責,原是為了要你自己安心!殺了你又如何,莫不成能把我清白的身子還給於我?”


    哲鵬被瑤光這一喝,登時不知如何作答,心中暗自罵道:“哲鵬啊哲鵬,虧你還自認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說的大義淩然,原來隻是為了自己心安?你如何有臉麵說出這席話來,真是恬不知恥!”正是:欲要求死成名節,卻被道破心中事。卻說哲鵬、瑤光二人到底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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