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


    法海抬頭看著前方門匾上刻著的三個鎏金大字,抬步走進去。


    王府外朱紅色大門緊閉,門外有兩墩一人多高的威武石獅子,還有著守門人。


    守門人不是普通的家丁,而是腰懸長刀的精壯侍衛,凶神惡煞。


    普通人別說進入王府了,若是沒有正當理由,就算在門外逗留亂瞧片刻,怕是都有危險。


    不過法海卻是不同,他走上前後,兩名看門的侍衛頓時恭敬萬分的替他打開了大門,其中一人連忙跑進府內通報,另外一人則是躬身迎接:“法海禪師來了!”


    可見,法海與梁王府關係很熟,就算是侍衛也都認識他。


    法海微微點頭,隨著侍衛走進府內。


    王府建造得氣勢恢宏,占地巨大無比,說是院落,不如說是莊園。王府內處處是奇珍異草,還有飛鳥走獸,各種裝飾也是極盡奢華。可見建造此府時,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梁王爺在大離王朝的分量,才可以真正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是滿朝大官,也沒有誰的地位能比得上他!


    哪怕李景隆官居一品,是當朝大儒,在皇帝陛下麵前說話的分量,也不如梁王爺。


    法海知道這次李景隆回京後,必然會針對他、針對金山寺。若是他不做點應對之策,必然會有不小的後患。


    所以他來到了蘇州梁王府,準備請求梁王爺幫忙化解此次危機。


    梁王爺與法海是老朋友,法海能重建金山寺,將其修建為大離王朝四大寺廟之首,除了法海自身法力高強,佛法精深,最主要的其實還是梁王爺的鼎力相助!


    進入正堂,梁王爺聽見法海前來拜訪,當即便放下手裏的活,親自前來迎接。


    在朝堂上,信仰佛教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梁王爺便是其中之一。當然,梁王爺也不是真正的佛教信徒,他如此尊崇佛教不過是因為他做了不少虧心的事情,生怕有所報應,所以才會經常燒香拜佛,期望能夠減少一點罪孽。


    其實,信仰佛教有很大一部分人,大多都是如此。


    他們信仰佛教,不是為了濟世度人,也不是為了修成正果,隻是為了讓自己心安,心裏有所寄托罷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做了虧心事,自然就得從其他方麵做點事情讓自己心安。


    “禪師怎麽今日親自登門了?真是讓王府蓬蓽生輝啊!快快給禪師看茶!”梁王爺大笑著招呼道,十分高興。


    梁王爺本來就信佛,再加上曾親眼看見過法海驅妖除魔,法力滔天,當真稱得上是‘法力無邊、海裂山崩’八個字!如此一來,梁王爺自然將法海當成是座上賓,十分尊敬。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耗費重金,幫法海重建金山寺。


    “阿彌陀佛。”法海念了句佛號,開門見山,有些苦笑地道:“實不相瞞,老衲此番前來,是有事要求王爺。”


    “哦?”梁王爺麵色肅穆,認真道:“老禪師先請坐,有什麽事情慢慢道來。若是老夫能夠幫上忙,定然竭盡所能,不推辭半分!”


    “事情是這樣的……”法海坐下後,將杭州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兩杯茶喝完後,事情的經過梁王爺大致便聽完了。


    “那白素貞,真的是千年蛇妖?四海龍王還水淹杭州府了?可惜,我不能親眼一觀!”梁王爺聽得嘖嘖稱奇,十分驚訝。


    他不對於杭州府無數百姓受災而憤怒心痛,隻是感到好奇。


    他這般身居高位,但平時接觸妖魔鬼怪的事情還是挺少的。畢竟到了他這般身份,不管是妖精還是鬼怪,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千年蛇妖,四海龍王,這些都是存在於傳說中,雖然民間人人都說有,靠近海邊的居民幾乎家家戶戶都會祭拜,但是親眼見過的少之又少。


    “的確是這樣。”法海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此事皆因白素貞而起,若不是他這頭千年蛇妖遺禍人間,四海龍王也不會水淹杭州府。所以老衲才會想方設法,將這個禍害除去……不曾想李大人會如此維護她。我擔心李大人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上稟朝廷後,朝廷會對金山寺有所刁難。”


    梁王爺當即擺了擺手,保證說道:“老禪師不用擔心,此事就交給我了!一個李景隆,我還不放在眼裏,金山寺乃佛門聖地,豈能讓他隨意欺負?放心,我等會兒就上書稟告陛下,金山寺定然不會有什麽事情!”


    “阿彌陀佛。如此老衲便放心了。”法海雙手合十,鬆了口氣。


    梁王爺的分量他很清楚,有如此保證,金山寺安矣!


    聊完正事之後,梁王爺又帶著法海來到了王府內的佛堂,請法海幫忙祈福,開光做幾張平安符。爾後兩人一起誦經念佛,梁王爺向法海請教佛理。


    畢竟法海乃是得到高升,佛法精深,普通人想要請他做法開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時,一名身穿紫衣,錦緞綢袍的年輕男子走進來。


    此人神態倨傲,不但穿著富貴華麗,而且腰懸寶劍,自有一股崢嶸氣息,腳步輕盈,應該是練武之人,而且武藝也相當不凡。


    “連兒,快來見過法海禪師!”梁王爺說道。


    這名紫衣年輕人,正是梁王爺的獨子梁連!


    “見過禪師。”梁連看了一眼法海,漫不經心地打了個招呼。


    他可不像他父親梁王爺那般信佛,他正值年輕氣盛,乖張跋扈。再加上他身份如此不同尋常,無人敢惹,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就算做了虧心事,也從來不相信所謂報應一說。


    所以,他對於法海這樣的佛門高僧,根本就不屑一顧,並不放在心上。


    “我聽我爹提起過禪師很多次,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他總說禪師你法力無邊,無所不能。”梁連想了想,帶著戲謔的笑容說道:“既然這樣,那禪師你幫我算算,我即將要參加秋闈鄉試,你說我能不能取得‘解元’之位?”


    好嘛,梁連完全將法海當做了街邊算命的了。


    “不得無禮!”梁王爺當即沉著臉嗬斥了一句,連忙說道:“禪師,我這兒子被我寵壞了,出口不遜,還請禪師你不要介意。”


    法海笑了笑:“不礙事。”


    隻是說完之後,他認真瞧了瞧梁連,替他看了看麵相,眼神深處浮現過一抹訝異之色,心中若有所悟。


    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又嗬嗬笑了笑……


    這一笑,神秘莫測。


    無所顧忌的梁連,不知為何忽然感到一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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