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瑣羅亞斯德四十歲離開波斯去往大夏,到現在已經三十多年了,至高善神阿胡拉的信眾已經布滿了大夏國中,就連旁邊的大月氏國,也有不少人加入了瑣羅亞斯德教。


    身為明尊的瑣羅亞斯德心中歡喜,他也沒打算繼續在這方神域之中,將信仰推行到匈奴人那裏去,那位將眾神驅逐出去的長生天,他還沒有戰勝的把握。


    但是聽聞波斯神域之中,終於得到了一統,十大部族共推居魯士為波斯之王。明尊心念一動,便決定帶著自己的弟子們回故土一看,拜見這位波斯之王。


    “瑣羅亞斯德,我聽說過你,在我出世之後,你便去往了大夏傳教。怎麽,你現在回歸波斯,是又想傳你那獨神的教派嗎?”


    居魯士王是一位極英俊的男子,他的須發濃密,但是卻難以掩蓋他仁慈果敢的眼神。當瑣羅亞斯德來宮殿拜見他之時,盡管一直在操心著前線與米底帝國的戰事,他卻沒有像自己祖父曾經所做的那樣,將瑣羅亞斯德直接趕出去。


    在波斯最大的宮殿之上,居魯士王接見了瑣羅亞斯德,以及他的一眾門徒。


    “至高善神阿胡拉,是波斯神域的神,不能隻讓大夏人祀奉,波斯神域的人們,也應該如子民一樣,對待這位帶來善良與光明的父神。”


    瑣羅亞斯德手持長杖,身穿潔白的長袍,頭上也用白頭巾包裹,唯有腰間的帶子,金黃色如太陽一樣,充滿了聖潔意味。


    “至高善神阿胡拉,諸神從未向我們宣稱,有這樣一位神靈。波斯神域之中,隻有至高神主馬爾都克。”


    居魯士的態度很好,不像以前波斯的幾位部落之主,聽到阿胡拉之名,便對瑣羅亞斯德喊打喊殺的。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他的性格,仁慈而又果敢,不僅波斯人願意依附在他麾下,奉他為王,連米底的貴族都願意投靠他,背棄米底王。


    “偉大的居魯士王,你馬上就會見識到至高善神阿胡拉的存在了。不僅是你,這神域之中所有的神靈與人類,都將重新認識阿胡拉神。”


    明尊瑣羅亞斯德將手中的長杖往高空一伸,頓時無數驚雷在波斯神域之中炸響,璀璨聖潔的光芒,照遍天上地下,照遍人間各處。


    “啊,阿胡拉!當此致祭行禮之際,我高攀雙手,為所有曼紐的造物祈求安寧、庇護和歡樂。”


    浩浩的聖音在空中響起,這是瑣羅亞斯德編纂的經書《阿斯維塔》的第一卷第一章,向世人宣稱神主至高善神阿胡拉與創世神曼紐之名。


    此時的瑣羅亞斯德,在大夏三十餘年,已經踏出了成就主宰的那一步,直接將至高善神阿胡拉的殘存神威,從長眠之中接引而出,昭告眾生他的存在。


    隨著這聲音響徹天地,似乎有什麽封印被解開一樣,這封印不是真實存在的,卻也不是虛幻,它隻在天地眾生的心中,仿佛一層迷霧一樣。


    而後,天地諸神與眾生,一下子淚流滿麵起來了。這是他們的父神,他們的至高之主,他們怎麽能將他遺忘了。


    後悔、自責,充斥在諸神與眾生的心中,唯有居魯士王除外,他的神情疑惑,陷入了一陣恍惚之中。


    “哈哈,馬爾都克,借了的東西早晚要還的。”


    米底之地,地母蓋亞在波斯神域的分身,忽然大聲笑了起來,聲音直接傳到了巴比倫海域之旁,神主馬爾都克與海神亞特蘭蒂斯大戰之處。


    就在片刻之前,她還在與波斯神域至高神殿的幾位主宰戰鬥,畢竟她所庇佑的米底帝國,此時正受到波斯王國的攻擊。


    底下是人類的戰鬥,虛空自然是神靈的戰鬥了。


    守護神殿的主宰,是大地始祖母斯潘達爾瑪特這個地母分身,以及守護神伊瑪、聖飲之神豪摩兩位。


    至高神殿,則有三聯神之中的沃胡與阿沙,和同為主宰的契約與太陽之神密特拉以及軍神巴赫拉姆。


    加上這一次,阿胡拉之子,聖火之神阿紮爾也同樣和至高神殿站在了一邊,讓守護神殿壓力極大,很明顯處在了劣勢。


    正戰鬥之中,忽然之間,雷霆驚起,聖音傳遍,除下地母蓋亞的分身,其他所有主宰,一下子都愣住了,旋即淚流滿麵起來。


    地母蓋亞心中高興,便遠遠傳出聲音,讓那位神主馬爾都克與自己一起高興了。


    正在海邊交戰的神主馬爾都克,目光一變,收起神器與神術,對著麵前的神靈說道:“來自海洋的主宰,我現在還有要事,以後再來向你討教。”


    “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情。”


    海神亞特蘭蒂斯可不樂意了,自己陪這位神主練手了好幾年,現在自己想要練手了,他竟然就要走了。


    “這麽說,你還想繼續打?”


    馬爾都克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看著這位陌生但是強大的海神。這位閣下實力雖然比他略遜一籌,但是想要擊殺也不是容易的。


    “打,為什麽不打。”


    自從在創世之初,遇到了卡俄斯與凱爾特這兩位創世神,被他們聯手虐打了一次之後,亞特蘭蒂斯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這麽強大的神靈了。


    甚至當初開辟神域的兩位創世神,實力也未必比得上這位神主。得遇這種對手,亞特蘭蒂斯怎麽能輕易放過。


    “既然你要打,那便打吧。宇宙三聯神,日月二神,你們就到這裏陪這位海洋主宰好好玩玩。”


    馬爾都克說完,揮手便離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五位主宰站在亞特蘭蒂斯麵前,各自手持神器,目光灼灼。


    對他們來說,能夠與一位主宰之巔的神靈戰鬥,也是一件極難求得的事情。神器往來,神術縱橫,都朝著這位強大的海神擊去。


    亞特蘭蒂斯看著眼前這五位主宰,臉色一陣難看,但是麵對他們的進攻,卻又無可奈何,隻好運起長矛與神盾,和他們戰鬥。


    ······


    黑色如迷霧一般的神力,彌漫在波斯神域之中,就像是黑夜一樣,將整個神域籠罩。然後,在這神力的掩蓋之下,雷霆消失,聖音隱去。


    甚至時空長河現出,這神力逆著時空,將剛剛發生的一幕,從源頭直接抹去了。


    波斯神域的諸神與眾生,陡然一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剛剛為何會淚流滿麵。


    唯有神域之外的虛空之中,波斯永恒時間之神紮爾萬與無限空間之神斯瓦沙相視一眼,目光之中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我們要出手嗎?”


    無限空間之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是懼怕之色。前些年,馬爾都克將他們兩個困在他那古怪神域之中,研究時空法則,他們可是吃盡了苦頭。


    “還是算了吧,等到至高之神真正回歸的時候,我們再去找他算賬。”


    永恒時間之神歎息說道,語氣之中,極為不確定。就算是阿胡拉歸來,他們又能夠對馬爾都克怎樣呢?


    “瑣羅亞斯德,三十六年之後,我才能任你傳教波斯,甚至傳教一切波斯帝國統治之地。你要是想要此時開始傳教也行,必須為我做一件事情。”


    居魯士王的臉色恢複了清明,看了許久眼前的明尊,才淡淡說道


    “不知道此時的你,是神主馬爾都克,還是波斯之王居魯士呢?”


    瑣羅亞斯德長杖輕移,敲擊著地麵,直視王座之上。


    “既在人間,那便隻能是居魯士,不為馬爾都克。”


    “你需要我做什麽?”


    瑣羅亞斯德也清楚,此時的他還不是馬爾都克的對手,強行交戰,多半自己會吃虧,倒不如聽一聽馬爾都克的條件。


    ······


    米底虛空之上,地母蓋亞的分身,正在向波斯神域的幾位發愣的主宰,解說他們中了馬爾都克神術的事情。


    這些主宰,驚訝於自己剛剛不知何故流下眼淚,心知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了。於是,地母蓋亞便向他們講訴了至高善神阿胡拉的存在,並告訴他們,阿胡拉以及轉世人間,即是如今那位在波斯宮廷之中,與神主馬爾都克的人間化身交談的明尊。


    一邊說著真相,地母蓋亞還一邊將波斯宮廷之中,人間王者與聖賢相會的場景投影在虛空之中。雖然不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但是卻驚鴻一瞥,露出了他們的身影。


    隨後,一道黑幕升起,將這投影抹去。但是幾位波斯主宰,卻一個個若有所思的樣子,讓地母蓋亞麵露笑意。


    “斯潘達爾瑪特,或者說地母蓋亞,你在我波斯神域寄居數千年,也是時候離去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出現在虛空之中,然後瑣羅亞斯德出現在了他們身旁,白袍長杖,目光淡然,看著地母蓋亞的波斯分身。


    “瑣羅亞斯德?還是阿胡拉?”


    地母蓋亞心中一驚,不明白這位閣下怎麽突然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我為波斯明尊瑣羅亞斯德,奉波斯王之命,移除波斯大地神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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