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溫言渡劫之後,先是白逸之,再來琴少主,輪到白池這九重歸元雷已經現身四次。每一次白池都在現場,有兩次還身臨其境,所以再瞧見也並不覺得有什麽意外。甚至心中隱隱有種早有所料,心中一鬆的感覺。


    溫言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退開閃到一邊。


    不遠處的陣靈阿呆也跌跌的跑了過來。


    “要渡劫了麽?”他仰頭看看天,得意道,“本大爺……咳,我的眼光果然不錯,瞧瞧這雷劫可比別人強多了。”


    溫言沒心思搭理他。


    阿呆卻是獨自感慨道,“上次見到雷劫是什麽時候……”


    那似乎是在二百四十年前,渡劫的是一位玄心宗的劍修。當時不過是區區七品的雷劫,卻讓他這個初生神智的陣靈得了莫大的好處。看著盤旋在上空的雷劫,阿呆默默想著這回的雷劫比上回強多了,自己也不知道又能得了多大的好處。


    溫言的目光一直落在雷劫中央的白池身上。


    恍忽間憶及,那時他渡劫時拉白池回來之時的場景。不過隻是潛意識裏的第一想法,然後便做了,於是有了之後的事情。若是當初……沒有那隨手一拉,怕他們之間便也隻是當初的一麵之緣,各自修行再不相見。


    幸好那時心思未明,卻做了最對的一件事情。


    那邊白池自然是不知道他是何感想。


    布陣。


    一如當時同溫言渡劫時布的那般,一個小五行陣當即行成,並順間與他之前布在外圍與之相應的大五行陣相熔。法修終歸不比劍修,渡劫之時隻需一劍破之即可,反而更多的還要歸功於法寶陣法相幫。


    試想想……


    雷劈來了你弄一道水注上去頂?


    雖說因為各自修為,實力,以及施法者自主的影響。不會像凡俗界一般出現水導電,反而幫了雷劫的後果,但……畢竟相克便是相克,沒有絕對實力的壓製想要勝出是不可能的。偏生雷劫的實力又因渡劫之人的實力相定,一翻因果之下自然沒有人能憑空頂得住。


    阿呆找了處‘寶地’,學著白池盤膝而座。


    “等雷劫過了,或許我就能徹底化形了。”他十分開心,“就算到時還化不了,也用不了多久了,烤肉,你等我!”


    溫言依舊目不斜視。


    第一道雷劫已然打了下來。


    白池做足了準備,自認為擋下不在話下,卻發現還是低估了這雷劫,竟比他之前所遇到的三次都要強,這讓他十分不解。琴少主白逸之倒也罷了,溫言的那一次卻是他們二人共同度過,怎麽也不應該比他的要差。


    現在偏生……


    他皺了皺眉。


    溫言也緊跟著皺眉。


    做為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以及自身之前便渡過相同的雷劫,他自然也輕易的瞧出其中不同。第一反應便是回頭去看阿呆,想問一問是不是因為對方的原因,卻不料看著那小子滿眼亮光,顯然也是光瞧出來因此興奮得不能自已。


    默了一瞬,他走到對方麵前。


    “拿來。”


    阿呆傻眼:“啥?”


    “儲物袋。”溫言冷冷道,“之前從天星宗那姓秦的手裏奪來的那個。”


    阿呆點了點頭,順從的交出。溫言神識一掃,發現裏麵竟隻有區區三件法寶,細一看才發現品階都不算太低才堪堪有些滿意。將東西取出來拿走便又將儲物袋丟了回去,留下阿呆傻眼的瞧著被打劫過的儲物袋。


    片刻之後若有所感,爬起來瞬間沒了蹤影。


    溫言也沒管他。


    白池已經抗過三道雷劫,現階段是不會有什麽問題,隻是擔心最後幾道的威力。他之前的準備都是朝著溫言當時的情況來的,現下雷劫品質比那還要高,一時之間便也有些手忙腳亂。還好他向來冷靜自恃,很快穩住心神,安心渡劫。


    腦袋上是被揉亂了的頭發,似乎還帶著些溫度。


    想到那人時不時的動作,每次似乎都頗為有安慰或欣慰鼓勵之感,一時心中竟奇跡般的大定,半點不見意外之色。


    待到第十八道之時,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溫言將手中的三件法寶丟出。


    想也不想,白池便是伸手接過,按照先後順序一一打出,第十九道雷劫便瞬間被攔得七七八八,最後被他隨手揮散。不夠,照這樣損耗下去根本不夠,這三件法寶雖說比一般弟子帶著的好些,卻也隻是沒到金丹的弟子執著的又能高到哪裏。在這雷劫麵前,估摸著……最多也就能撐個四五道,到時候情況還是一樣。


    阿呆是從空中掉下來的。


    “果然還是用跳的最快!”他鬆了一口氣,隨手丟給溫言一個儲物袋,“這裏麵似乎還有不少,先用著。”


    淡藍色的儲物袋看似隨處可見,然而其中繡著的掩月宗標誌卻是明晃晃的表明了主人是誰。


    溫言讚許的看了阿呆一眼。


    後者得意的挑挑眉。


    掩月宗的那一位比天星宗的還不如,他連丹藥這種誘惑都沒來得及幻化而出,隻是瞧見白池便恨恨的衝上前來。阿呆帶著他饒了兩圈,便如約又帶到了那片懸崖之處,卻不想後者不知為何突然倒飛而出落在不遠之處。


    掛在身上的一道玉佩應聲而裂。


    阿呆當即明白那應該是什麽保命的好東西,隻遺憾為什麽不是他的,同時覺得這一回恐怕不太容易了。


    也因為這一插曲,他才多耗了些時間,直到現在才回來。


    四九雷劫一共三十六道,便是加上掩月宗那名弟子手裏的法寶也不過撐到三十道便再沒有了。阿呆擔憂的問,“還有無塵島那一位呢,想來手裏也有不少好東西。就是不許我下太重的手,設個幻陣騙幾個來也沒問題。”


    溫言看向陣中央的白池。


    後者衝著他搖了搖頭,沒太大的必要。一是他還有手段未使出來,二是要如何借是個麻煩事情,就算這無塵島弟子是個嘴嚴的,琴少主那裏肯定是瞞不住的。而有些事情當真是不易太過張揚,所以還是算了。


    想著又是一道雷劫劈落。


    白池卻是將自己體內靈力的運轉方向改了一翻。


    這才是他真正修行的功法。


    入淩雲宗,上淩霄山那一年,他才兩歲。父親不管,白雨柔忽視,自然不可能有人會來教他修真。自學成才可能,但沒有任何書本參照的自學成才是妄想,憑那部大綱?別提大綱,就連正文中也不會有一本小說有真正的修真功法。


    白池的功法是他的金手指給的,是他從那處空間裏得到的。


    空間不小,有瀑布流水,有山中木屋,還有成片成片的樹,外加許多他見都沒見過的花草,以及各種珍惜藥草。


    之前給琴少主的,便是空間裏的一株。


    而盡管資源極多,書籍卻並沒有多少,翻遍了小木屋他也隻找到一本。那是一部功法秘籍,便是他自小所煉的一本。與世間普遍的功法不同,這部功法講究並存,講究五係平衡,而並非單一的獨係,雙係,以及三係。


    溫言的眼睛微微眯起。


    水木的溫潤,這是白池一慣給人的印象,但如今卻又多了土的厚重,金的銳力,以及火的著熱,五行流轉之間卻又似乎這些並不存在。再一細看,仿佛幻覺一般,白池依舊是那個如水,又如木一般溫潤的翩翩少年。


    腎屬水,肝屬木,心屬火,脾屬土,肺屬金。


    其中腎是先天之本。


    於是這功法隔外適合單係水靈根之人而學,白池是水木雙靈根,又恰巧水生木,如此一來便也算是極佳。


    五行相克卻也相生。


    換句話說便是五種靈氣互生,在體內用腎肝心脾肺隱隱形成一個循環。這也是白池之所以要比一般同境界人靈力要高,實力要強的原因。畢竟若算起來其他人身上的靈氣若隻是能存五分,他便有十分,其他人用盡隻能有八分,他亦有十分。


    也是他的雷劫隔外強的原因。


    隨著時間推移,雷劫一道比一道強。


    溫言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池身上,隻待對方若是有撐不住的時候立即出手,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阿呆……


    突然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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