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的花海之中,白池緩緩笑開,配上一身白衣及那溫潤的模樣,使得在場有幾位女弟子忍不住看迷了眼。緩緩伸出手,他盡量溫和的用靈力將那三隻飛舞的蝴蝶召到手上,爾後向前行了數步停在陽光最剩的地方。


    蝴蝶還是蝴蝶,周圍的景色卻是瞬間變了。


    陣破了!!!


    這一場麵驚呆了觀戰台上男男女女不知多少弟子,此起彼浮的交談聲不絕於耳,均在尋問這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包括紅思。


    “為什麽?”她不解!


    因為白池找到了陣眼。


    五感封四感,除去視覺,在陣法之內幾乎什麽都感受不到。白池用響指試探,以烤肉為餌,確實的證明了這一點。之後他開始坐在那裏觀察四周,卻是發現一件極為有意思的事情,與他手中的這三隻蝴蝶有關。


    它們遊離於陣法之外。


    陣內的風有一定的規律,花叢搖動的方向軌跡都有規律,甚至就連開花的順序都有規律,唯獨這三隻蝴蝶沒有。而且它們看似翩翩起舞,白池卻從中感覺出一絲茫然,似乎它們迷路了,而且……找不到花。


    身在花叢,卻找不到花。


    因為這花是假的,乃陣法靈力所化,也因為陣內封了五感,所以蝴蝶十分迷茫,花為什麽會不是花?


    那麽陣內為何會有蝴蝶?


    因為悠關破陣關鍵。


    既然封了五感獨留視覺,白池便也懶得用靈力探查,幹脆直接用看的,緊接著便又發現了有一處陽光似乎獨好。雖然感覺不到溫暖,卻似乎單單瞧著便有一種如春的感覺,雖然細微但卻著實比其他地方要有些不同。


    於是他帶著那三隻蝴蝶站進了其中,所以他能破陣而出。


    “人哪,果然還是善良些好。”瞧著手背處停靠著的三隻蝴蝶,白池輕笑,“要是進陣之人生出燥意,或者心思一動將你們當做破陣關鍵掐死試試,恐怕若沒有師門長輩相救,他這輩子都得在裏麵呆著了。”


    眾人:“……”


    他們都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簡單,那啟不是不懂陣法也行?


    各宗長老都是見慣了各種場麵的,因此很快將事情始未分析出來,琴少主和沐劍晨都是人是龍鳳自然也能看明白。紅思卻是聰明歸聰明,卻因為對陣法對懂,不夠變通,反而陷入了思維誤區,覺得不能理解。


    聽完解釋才堪堪明白。


    琴少主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想得太多了。”


    有時候事情本不複雜,想得多了便複雜了。紅思太通陣法,因此才局限了自己的思維,反倒在這時候落了下乘。


    默了許久,她才緩緩道:“我懂了。”


    琴少主滿意的點了點頭。


    機緣處處都在,隻看你用不用心去看,去悟!此翻也算是一個契機,隻需回宗之後閉關些時日,想必紅思對陣法的感悟隻會越來越強。


    這是好事。


    琴少主愉悅的起身要走,身邊無塵島的長老立即警覺,“你又要去幹什麽?”


    “回島!”


    丟下這兩個字,便帶著自已的四個跟班手下離開,那長老撫了撫發疼的額角,從身邊拎出其餘兩個長老。


    “你們兩個一路跟著,勿必不能再出什麽亂子了。”


    他們離開的事情隻讓各宗注意了一小會兒,便又將目光落到了那五片花瓣似的鏡片之上,各自關注著想要關注的人。隻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皺了皺眉頭,悄然同身邊的弟子打了聲招呼,後者領命離去。


    白池微微揚手,三隻蝴蝶振翅高飛,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陽光打在身上隔外暖和,嘴裏又鹹又辣的十分不爽,想來是出了陣五感恢複,他當時吃了那加料過多的烤火雞後遺症。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原地休整,打出幾個禦水決束口,直到嘴裏的味道消得差不多才停下。


    然後取出一套茶具擺在一邊。


    “這是幹什麽?”


    “難道這回要以茶破陣不是?”


    “說起來難道這還是陣?”


    “不能吧!”


    “就是,剛不是才破了一個麽?”


    眾弟子不解的互相打探,然後又瞧了瞧其他四位所遇到的情況,地底石室,妖獸洞穴,空中樓閣,遠古森林。雖然地方不同,但相同點在於似乎都不在陣法之中,最多有些小機關,更多的還是要同妖獸對打。


    就連空中樓閣這種看似談情說愛的地方,不也躺了數隻妖獸的屍體了麽。


    茶已經續了三杯,周邊卻還是沒有任何妖獸的影子,眾人這才認命,紛紛覺得白池這邊的場景好運,卻也詭異極了。


    掩月宗長老更是心生警惕。


    因為雖然每次開啟場景都不相同,但大多都在備錄在案的,就是看你運氣如何抽中了哪一個而以。但白池目前所在的場景,與其剛剛破的那一處陣法,卻是從未見過更未聽過,讓他無端的有些心慌!


    洗杯,晾幹,然後收回儲物袋。


    慢悠悠的起身,分辨了一下方向,便順著小路往一處而去,遠遠的聽到有流水之聲,之後越來越大,還有水浪擊在石上的衝擊聲。


    是瀑布吧!


    白池腳步漸緩!


    慢慢的出了密林,眼前便開闊多了,瀑布之下有一人正在練劍,招式冷硬卻不失飄逸,偶爾劃過水簾濺起陣陣水花,身後是在陽光下如銀鏈一般的水流,還有入耳的陣陣擊石聲,無端的便讓人再移不開眼。


    站在那裏,白池許久未動。


    直到那人收劍停下,站在水中一塊凸起的起塊之上瞧著他,似在等他過去一般。見他一動不動,便忍不住招了招手。


    “阿白,過來!”


    白池突的就笑開了。


    點了點頭,他便一臉愉悅的朝溫言走去。


    觀戰台之上眾人先是一驚,懷疑難道這一回進秘境的弟子竟然能遇見?然後側頭一瞧溫言所在那那一片花瓣,卻見對方雖然也在揮劍,卻是正對著妖獸洞穴內那些源源不斷的妖獸而揮,也沒有收劍回身朝誰喊什麽,‘阿白,過來!’。


    “是幻陣!”


    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這還真是陣法,幻陣!”


    淩雲宗處,沐劍晨靠在椅背之上,問身邊坐著的冰美人溫如霜,“不若來猜猜,這一次他要多久才能識破!”


    “你似乎從未擔心過他會直接迷失在裏麵?”


    比起其他陣法來,幻陣看似並不凶險,但其卻是最難對付也最難防的。由心而幻,即便是性念再堅定的人,隻要信了一次便會慢慢失去防備心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終會在陣法的潛移默化之間變成另外一個人。


    到時哪怕你去接他出來,告訴他一切都是幻覺,那人也是不會信的。


    沐劍晨笑了笑,沒再多說。


    其他宗門的弟子顯然沒有他這麽有信心,甚至有人已經做好看白池墮落的準備了,更多的人卻是在那裏談論另一件事情。


    “是溫言唉,看來他們真如傳言中一樣!”


    有人不服氣道,“或許是他一廂情願呢,溫言那等人物,怎麽可能會和他這種廢物混在一起,不過是玩玩罷了!”


    “玩玩能對這麽好?”立即有人反駁。


    這名無塵島弟子看了那人一眼,發現是天星宗弟子頓時樂了,直接笑道,“別是你們天星宗輸不起才故意這麽說的吧,昨日那場比賽大家都看在眼裏,如今誰還敢說白池是廢物。難不成你覺得你能打得過吳宣?還是想說你天星宗再無能人,宗門前五的人能被一個廢物那般羞辱?”


    那天星宗弟子:“你……”


    “我什麽我。”


    那人搖頭晃腦,笑著感慨,“人哪,犯錯不要緊,別明知是錯還不改正,就為了那點微博的麵子。”


    眾人大笑。


    當即有人豪邁道。


    “我們這裏很多人之前也對白池有所偏見,認為他是吃丹藥長大的廢物,但昨日過後不也都歇了這份輕視麽。”那人高聲道,“人貴在自知,不如便是不如,若是抵毀幾句便能讓自己漲些修為鬥得過對方,那還修煉幹什麽?”


    這回說話的是玄心宗的一名劍修,說完立即有同宗的人大笑附和。


    天星宗的人大怒。


    但麵對玄心宗和無塵島的人,還有那邊在沐劍晨帶領下還未開口的淩雲宗眾人,他們終是沒敢再出聲說什麽。隻有一位弟子實在惱怒得緊了,在那裏滴沽詛咒道,“得意什麽,呆會兒這小子迷失在幻陣中,看你們還笑?”


    眾人這才將目光轉回。


    就見白池已經走到溫言麵前,兩人站在一起仿佛都與平時不同,一人眼底帶笑溫和不少,另一人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畫麵看得幾位無塵島弟子微微皺眉有些擔心,深怕這個剛剛幫他們對抗其他宗門奪得名額的人就這麽沉溺下去。


    卻不防幾句話之後,白池便將溫言的劍‘騙’到了手裏,緊接著反手一劍,毫不猶豫的直接劈了過去。


    溫言一動不動,毫無損傷。


    “咦,不行麽?”


    白池癟癟嘴,將劍丟到一邊然後掐了一個訣,直接一道水刺徑直而去將‘溫言’刺了個對穿,人也在同時後退數步撤到安全距離。


    “對著他心軟,難不成一個冒牌貨也能讓我手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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