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天以前,無邊海寒潭之邊,發現秘境被強行開啟之時,白池便曾心情極不美麗的表示,他遲早要坑琴少主一把。


    最好是坑到連內褲都找不到。


    起初這隻是一句玩笑話,誇張手法,因為對於琴少主的內褲白池實在是沒有興趣。即不好看又不好玩,對修行無益還不能賣錢,是個丟了都不可惜連雞肋都算不上的東西,白某人要是能有興趣就奇怪了。


    但是……


    因為事情的發展軌跡起了變化,某一天他突然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雖然他還是對琴少主的內褲沒有半點興趣,但不表示他坑掉這條內褲對他沒有好處,於是他不著痕跡的策反了吳丹,幹成了這一票‘買賣’。


    也就導致了今早發生了這麽一件大事!


    琴少主簡直氣瘋了!


    而幹了壞事的白池早就離開客房,同溫言一起趕往賽場,因為今日辰時也便是早上七點便是第三輪開啟之時。他們不喜歡等人更不願意遲到,因此時間把握得相當準確,到的時候離正點也不過就差一分鍾而以。


    諸多長老弟子均早已入座,此刻正在‘交流問題’,瞧見他二人均停了交談看了過來。


    “怎麽這個時候才到!”有位長老忍不住報怨。


    溫言冷哼一聲,涼涼的瞅了他一眼。


    身邊白池倒是‘溫和’多了,直接表明,“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往年都是辰時開始第三輪,而昨日你們也是這麽宣布的。”


    那人明顯有些不甘心,剛想再說‘那你一個小輩就不會早來片刻,非得讓我們這些人等這麽久?’卻不防白池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隻停頓了一秒便又打斷他才剛開始準備出口的話,直接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難道我記錯了?”


    “還是說你們故意說錯時間,想以此教訓一下我們好張顯一□為長輩的威攝力?或者說幹脆就是想讓我們遲到,那趕不上第三輪直接以棄權處理?”


    那人:“……”


    論言詞犀利狠辣,給人扣一些大帽子有誰比得過白池,隻不過幾句話就將對方說得再開不了口,最後還是主辦方掩月宗出言調和。


    “白小公子怕是想差了,我們並沒有此意,時間也確是辰時,”


    白池點了點頭,涼涼道:“那我們便沒有遲到。”


    言下之意便是沒有遲到為何要怪罪我們來晚了?就算稍微比大家來得晚了一些也該是我師門長輩來說。現在淩雲宗和玄心宗都沒人說話,你算個毛毛球在這裏裝大尾巴狼,莫不成還真想將自己變成這二宗的人不成?


    掩月宗長老的頭那是陣陣的疼。


    他可是清楚明白的知道白池那張嘴的,什麽不能說什麽不該說完全沒顧忌,還有一副就是要挑事兒的感覺。當下便知道不能繼續下去,不然呆會兒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麽胡話來,惹得幾大宗門心生芥蒂不算,亂了今日的賽事才是大。


    罷了!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開口妥協道:“此事是我們沒有交待清楚,好在溫白兩位師侄來得恰到好處,那麽……”


    “慢著!”


    這一回喊停的卻是無塵島的人,眾位長老及一眾弟子來得很是齊全,此刻他們正齊齊的瞧著白池,由一位坐在最前方的長老開口問道:“我家少主沒有一道過來?”


    白池點了點頭。


    “琴少主說他對這種低級趣味的比賽不感興趣,於是昨日那場挑戰權當作廢,還由門內之前的那名弟子上場。”


    無塵島眾人:“……”


    該長老直接氣得臉色鐵青!


    即便如此,也沒人懷疑過白池話中的真實性,因為琴少主就是這麽一個人,完全能幹得出這種事情,也說得出這種話。甚至有長老對他不到場的行為也做了解釋,“他之所以不來,是怕我們再拿這事煩他?”


    白池點了點頭。


    來了就算身為少主,有權對自己的事情做出選擇,但免不了要被這些長老勸說,嫌麻煩躲開這一陣倒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以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因此這群長老弟子個個苦著一張臉一臉無奈樣。


    “怎麽辦!”一位長老問同行的另一人。


    那人怒道,“還能怎麽辦,趕緊去將人找回來,不聽話就用抓的,你難道還打不過他麽?”可還不待對方起身他又將人按了下來。


    “算了。”


    那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沒用,他要是想躲你根本找不到!”


    四處掃了幾眼,將坐在側麵的一名弟子拉出來,上上下下的瞧了一個遍,又塞了幾瓶丹藥一個法寶過去。


    “那小子稀罕有的是人稀罕,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


    旁邊緊跟著另一名長老安撫道,“別有壓力,這前五本就是你自己打到的,沒道理平白便宜那小子不是。”


    交待好了,便開口道,“現在可以開始了。”


    這幾句話的功夫便過了四五分鍾,辰時已經到了,甚至還超出了三幾分鍾,但場上卻也沒人多說什麽。直到這一刻……


    “臨時換人,這如何使得!”


    立即便有人出言反對,附和的還並不少,就是掩月宗長老花弄月也捂唇低笑著,示意一邊的長老說點什麽。


    白池微微眯了眯眼睛。


    “真吵!”


    瞧著這副爭辯的場麵,他側頭同溫言道,“像不像凡俗之中那些在菜市場買菜的大媽們討價還價的樣子。”


    溫某人照舊摸了摸他的腦袋。


    沐劍晨:“……”


    這件事情總歸是跟宗門利益相關的,別說是吵得跟菜市場砍價的大媽,就是變身潑婦這些人想必也會考慮考慮。要知道別的宗門少出一個天才,少有一份機緣,那無形中他們自己便強了一分,這種事情誰不樂意?


    “真傻!”白池緩緩評價,“期待別人變得弱小,哪敵讓自己變得強大來得有用。”


    沐劍晨在一旁點了點頭。


    隻可惜這道理誰都明白,也僅限於明白。除去玄心宗沒有個半宗門真正看透了這句話,就連他們淩雲宗也是不行。


    這道理白池顯然也明白,便沒有再多說什麽。


    這些長老各宗各派的都有,哪怕事不關已也有人出來說上兩句,落井下石,雪中送碳,心思不同動作不一。最為激動的顯然還要數剛才就被自家少主氣得臉色鐵青的無塵島那位長老,拍著椅子扶手一指眾人那是講得一個唾沫橫飛。


    全場一陣安靜。


    緊跟著天星宗有名長老忍不住道,“嗓門大了不起麽,嗓門大你們無塵島也沒這道理,琴少主不到便隻能算棄權。”


    “嗬!”


    白池幹脆利落的接了話,看向那名天星宗長老:“是麽?”


    那長老被這一眼瞧得不知如何便有些心虛,但想想也沒什麽可虛的便又重新挺直了腰杆,道了聲,“自然如此。”


    “那……”頓了頓,白池接著問,“剛才埋怨我來得晚的,便也是你吧!”


    那人無法反駁,隻得點頭。


    “棄權啊!”白池狀似感慨道,“不到就算棄權,來晚了是不是也要這麽算,你最初是不是準備把這套說法用在我身上。”


    那人:“……”


    忍了忍,又忍了忍,終是忍不住怒道,“你不能強詞奪理!”


    “聲音大也沒用,生氣也沒用,擺出那麽一副嚇人的嘴臉恐嚇我也沒有用。”白池緩緩道,“沒道理就是沒道理,臨時換人這種事情之前沒有發生過,條例規則裏也沒有,既然沒有說不允許那便完全可以。”


    “倒是你們,為了這點小事吵鬧個不休,現在已經浪費了小半刻鍾,若是再浪費下去今年便不需要再比了。”


    “難不成你們最初打的便是這個算盤?”


    眾人:“……”


    這帽子扣得太大誰敢認?


    掩月宗那名管事剛想說些什麽就聽白池已經不屑道,“不比就不比,倒不如真如你們所願將這第三輪取了吧!”


    他說的輕巧,卻顯然並不可能如此。


    若說其他宗門對此樂見其成的話,掩月宗和天星宗各有一名弟子在名額之內,自然不可能同意取消這一輪。這會兒也不再糾結無塵島換人的事情符不符合規矩了,幹脆利落的便要開啟秘境讓五名弟子進入!


    至於其他人。


    四大宗門都沒意見,無塵島也沒意見,剩下的宗門地位不夠顯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隻得歇了口不再多言。


    年輕一輩之中卻是悄然多出一個傳言。


    “千萬別招惹淩雲宗的白池,那瘋子武力值極高不說還特別損,君不見昨日吳宣是何下場?還有今日各宗長老憋氣憋青了的臉色?”


    對此各宗長老也是毫無辦法。


    隻要開口白池便將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妄想’他們想要克扣他的福利以及算計他,偏生又帶著那麽一個身份讓人還不能不顧及。這一猶豫就讓對方有了可乘之機,更顯得他們這些長老得聽一個小輩的。


    簡直糟心,怎能不氣?


    可今日被算計得最慘的顯然不是他們,而是目前還沒穿上半片衣角的無塵島琴少主。不光外衣,裏衣,甚至是內褲,就連桌上的桌布以及床頭的紗幔也被拆了去,滿打滿算整間屋子除了被褥便沒有其他布料存在。


    因此現在正大趔趔的坐在床上溜鳥。


    地中央齊唰唰的跪著四人,其中一位手裏正捧著一套幹淨的常服,意思十分明顯,少主你還是穿上吧!


    琴少主卻沒有穿的意思。


    “我原先那套呢?”他問。


    以紅衣少女紅思為首的三人齊齊看向吳丹,後者縮了縮脖子往前爬了幾步,結果瞬間就又被琴少主給一腳踹了回來。


    “……少,少主。”


    他哆哆嗦嗦的指向床下,“衣服,衣服就在床底下!”


    外衣,裏衣,內褲,甚至桌布和紗幔一樣不少,全都一骨腦的在下麵塞著,直看得琴少主哭笑不得。


    “你這是巴著我自己找到呢?”


    未了,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吳丹,“說吧,這事跟姓白的有關?”


    吳丹點了點頭。


    “你……”身邊紅思一腳將人踹倒了,“我知道你跟他聊得來,但也不能跟著這麽算計少主啊!你腦子讓豬給拱了麽?”


    吳丹:“……”


    “不,不是。”吳丹張了張嘴,想開口解釋卻又停下了,乖乖的跪在那裏一副坐等發落的樣子鵪鶉極了。


    “說。”琴少主無奈,“他都說什麽了。”


    吳丹這才期期艾艾的開口,“他說這一次誰都能去偏少主不能去,還說讓少主沒事幹便即刻起身回島吧!”


    紅思忍不住問,“還有呢?”


    “他說,他說無塵島怕是有大事發生,少主必須得在!”


    一腳將人踹翻了,紅思氣極,“他說你就信啊,那他說明天世界未日你也信啊,腦子讓雞給琢了麽?”


    琴少主撫額,“紅思。”


    紅衣少女聞言立即跪好,左不看右不瞧的規矩極了。也隻有在這種時候,琴少主才知道下屬太像自己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沒打算弄死他,你不必這樣變相護著!”


    說到底要是真在意那個名額,就是沒衣服他也能出去搶一套,就算裸著也能一臉自在的出現在眾人麵前。之所以沒這麽幹還是覺得不值得,而且也想知道姓白的算計這一招到底是為了什麽,現下差不多已經明白了。


    “他肯定說了許多島上的事情吧!”


    吳丹點了點頭。


    複又有些疑惑的問,“少主如何知道。”


    琴少主用手挑了挑那一堆衣物,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心下卻是明白怕這些事情是真的,島內怕是當真要有異動。


    之前他也不是毫無所覺。


    而且白池的話到底是有些可信度的,一來對方從不幹沒有道理的事情,二來之前閑聊之間倒也能瞧出對方對無塵島的事情似乎知道不少,至少他和紅思的曾經未婚夫妻關係就不是島內人人皆知的,這些年更是快要被遺忘了。


    這是個人情,是個tmd被算計了還得還的人情。


    手指一勾一條三角內褲便被勾了出來,上前幾步直接套到吳丹的腦袋之上,然後直接將人踢出了門外。


    “戴著,不到回島不許取下來。”


    沒道理他吃了這麽大的虧還不能出出氣,白池夠不著,偷內褲的吳丹卻是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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