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劈過,南宮文軒與鳳九天的狀態都不算太好,尤其他們離白池三人極近,一對比更是顯得狼狽不堪。


    南宮鑰險些沒管住自己的腿,想也不想就衝進去。


    而另外一邊,玄心宗眾弟子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好在他們還算有些理智,均看向剛剛訓話的那個人。


    後者一咬牙,當即下定決心。


    “築基後期的全站出來,其他人將手裏的靈石法寶也全拿出來分給他們。”那人冷靜的指揮道,“我們結陣合力衝進去把小師叔救出來。”


    眾人立即行動。


    奈何玄心宗就是一個劍修門派,溫言這種的身上都幾乎沒有護身法寶,其餘的弟子又哪裏會有太多。就是有也頂不住九重歸元雷,君不見那些向來手裏不離法寶的法修都被劈得快連渣都不剩了麽,他們的就更沒什麽大用了。


    好在複靈丹和靈石還是有不少的。


    眾人迅速分好就要往裏麵衝,卻在半途突然停住,從裏麵抓出一個小個子來,“幹嘛,你小子才築基初期,這麽進去是找死麽?”


    “我要救小師叔。”該人立即道,“九天師叔是好人。”


    這話一出,原本那些預定留下的人也不樂意了,立即道,“我們也要去,一起去吧,咱們這麽多人這麽多把劍,那雷劫算個毛毛球?”


    “就是,我還等救出九天師叔,讓她指導我劍法呢!”


    雖然輩份奇高,但鳳九天畢竟年紀不大,性子又不嬌縱惹人厭煩,因此跟這些弟子也算頗為‘玩’得開。平時打打架指導指導劍法,或者喂喂招什麽的都是常事,更有甚者還組團去後山刷過某長老的大白鶴。


    雖然……後果是集體進禁閉室就對了。


    也因為這些同甘苦共患難的場景,在這群弟子心中,鳳九天跟溫言那是有本質上的不同的,因此一發現她在裏麵,都是些要往裏麵衝的。


    場麵簡直另人感動。


    為首的弟子險些維持不住腦子裏對此事最冷靜最為正確的判斷,頭腦發熱的要跟這群本該冷冰冰的劍修一齊往進衝。卻發現他們前麵的道路被淩雲宗的人攔住了,帶頭的正是女漢子南宮鑰,身後是一群手執各種法寶的淩雲宗弟子。


    “找死也不是這麽幹的,你們這群人瘋了不是。”


    玄心宗的人立馬不樂意了。


    心說你們幹嘛攔著我們救人,這想法在看到鳳九天將法寶丟給南宮文軒時更為強烈,那情形幾乎立馬就要撥劍相向了。


    南宮鑰盡量保持冷靜,“裏麵那人是我哥,親哥!”


    “我絕對比你們還急,隻不過現在進去哪怕毫發無損的過去了,第二道雷劫肯定也已經劈下,就剩最後一道了。”


    “那一道最強,你們中誰有把握能抗住。”


    那些已經被轟成渣渣的修士便是前車之鑒,就是還有人想說,他們集體擺陣抗過也被南宮鑰立馬反駁掉。


    “你們誰手裏的寶物有鳳九天多。”


    “你們的溫師叔可就在附近呢。”


    “最重要的是,呆會兒雷劫結束可能才是真正的災難。”而這,才是南宮鑰攔住眾人的原因,“不提溫言琴少主白池三人,我哥和鳳九天兩人肯定是沒有再戰之力了,到時候如果其他宗門的人突然發難怎麽辦?”


    “我們必須保存實力,方能在那個時候護住他們。”


    說到這裏,女漢子南宮鑰一揚頭,冷冷的瞧了一眼四周逃得快未被雷劈死的人,再看向玄心宗眾弟子。“說到底也是看著鳳九天這種時候還想著我哥,而且呆會兒我們兩宗可能要聯手才行,不然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過來管你們的閑事!”


    “就是,像那些人就是再要往進衝,我們也不會攔著。”淩雲宗中有一個弟子忍不住道。


    到底還是南宮鑰說的有道理,而且第二道雷劫也已經劈下,自家小師叔鳳九天看起來似乎沒有生命危險,於是便歇下了衝進去的心思。


    相比於他們的糾結,離寒潭最近的白池三人卻是一派悠閑。


    琴少主嘴欠,白池也不遑多讓,二人你來我往的諷刺來嘲諷去的,最後發覺占不到什麽便宜的琴少主轉移了話題。


    “那群人真傻。”他將目光移向那些已經被劈成黑炭的弟子,“竟然真相信你那麽拙劣的謊言,腦子呢?”


    “變成豆腐塊了,或者是被妖獸吃了。”白池果斷接話。


    這二人又悠悠閑的嘲諷了一陣,對像一換簡直配合默契,且有越說越愉悅的樣式,直看得不遠處努力應對雷劫的南宮文軒嘴角直抽。


    他現在才明白,白池教給他的那個小五行陣是幹嘛的。


    以前還當是所有陣法中最沒用的一個,卻不想這個時候卻是救命啊,他布陣時用的不是陣旗而直接都是法寶。


    鳳九天拋出了成堆的法寶。


    土豪模樣簡直晃瞎人眼,直看得淩雲宗眾人驚奇不已。因為剛剛這群弟子湊在一起交法寶的時候,加起來可也沒有那小姑娘一個人多。


    說起來……你們真的是一個宗門的麽?


    卻見那一眾玄心宗弟子卻是各個雙眼泛光,緊緊盯著那些法寶,一個一個的輪翻認親,“剛才那個不是王師兄上次下山收集回來的麽?”


    “這會兒用到的這個是我送的,可是上次九天師叔過生日時特意下山弄來的。”


    “這個發簪樣式是你送的吧!我記得那會兒你妹妹還嘲諷你沒眼光,說這東西太難看九天師叔一定不喜歡,肯定比不上她送的那支。”


    淩雲宗眾弟子簡直驚呆,險些覺得玄心宗掌門寵愛女兒,於是這些弟子紛紛孝敬討好,但想想這群人剛剛不要命的狀況似乎又不像。最後還是聽得久了才聽出來,原來送東西的他們壓根隻是送‘好看的玩意兒’。


    是的,不是當法寶送的,都是當漂亮的裝飾送的。


    劍修不重法寶,鳳九天自然也不例外,但她畢竟是小女生,雖然強悍異常,但也跟很多小姑娘一般喜歡漂亮的東西。凡俗界那些東西也是漂亮,但在玄心宗的人眼裏怎麽配得上他們的小師叔,於是找來的都是又漂亮又實用的法寶才行。


    於是今日就成了這樣。


    “看來以後還得繼續幫小師叔收集這些東西,這回可沒少用,估計將她準備新洞府用的東西全敗出去了。”


    “嗯嗯。”


    一群玄心宗的弟子還沒出秘境便開始打算,其中一人更是直接道,“咱們呆會兒把手裏這些也送過去吧!”


    “送什麽?”另一人立馬反駁,“這麽難看的,師叔怎麽看得上眼。”


    淩雲宗的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這些人手裏的那些法寶果然各個均不是那麽精致,想來可能是收集時順手弄的。


    劍修的不重法寶,他們可算是見識到了。


    白池那邊卻是不知怎的,又談起了那並不存在的輪回鏡,隻聽琴少主在那裏搖著頭唉聲歎氣的,“修真界毫無希望啊,這種謊言都有人信。”


    “也不想一想,如果真的有‘輪回鏡’存在,當年白淩峰怎麽沒渡一個九重歸元雷。就算退一步,當年他並未得到此寶物,那麽白雨柔呢,樂正楓呢,怎麽偏偏他們依舊廢才,到了你白池這兒這東西就起作用了?”


    “簡直是笨。”他毫無口德的嘲諷。


    白池失笑,“不是笨,是貪。”


    “他們都希望這是真的,自己或者子孫後代都有可能享到這一福利,於是潛意識便已經不承認這東西是假的了。”


    琴少主冷笑一聲。


    “就是真引來了,又有幾個人能消受,不見那群弟子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白池又道,“這你又錯了,他們那群人一定會想,那姓白的靠吃丹藥長大的都還活得好好的,那名不見經轉的小子白逸之也活著,這東西或許還能保證渡劫者不死。”


    琴少主繼續冷笑,“歪門邪道。”


    “管用就成。”白池得意洋洋。


    他也不怕琴少主抽風將事實說出去,因為沒有人信,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會覺得,他是想獨吞寶物讓他們不要爭搶才這般說的。


    “這世上,終歸像你這種奇葩太少了。”


    天才總是極少的,而在心理上未被限製依舊強大的天才就更少了。多年以來他們受到的經驗告訴他們,九重歸元雷有多麽難以形成,尤其有白淩峰這個修真界第一人都沒辦到的前題在,他們更不會覺得自己有本事能引來。


    而天才一向自傲,我們都辦不到,白池和白逸之那兩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怎麽能辦到?


    所以即便有很多問題,他們也不會覺得‘輪回鏡’不存在,反而會自己尋找到合適的理由去解釋他們。


    一如白逸之所說,白池這個人,對人心的掌握實在太強了。


    琴少主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所以他之前才說白池是個聰明人,而現在看來,這人豈止聰明,簡直就是用來打擊人的。


    就連他都快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了。


    搖搖頭將這種讓人驚悚的想法搖開,琴少主冷冷道,“可惜還是沒能騙過本少主,你這段位可還低著呢。”


    白池:“……”


    抽了抽嘴角,心道要是騙你可不能這麽來,你是天才,卻跟普通天才不一樣,比他們驕傲自信多了,簡直都到了讓人不忍直視的地步了。


    這人心太大了。


    一直覺得自己聰明無雙,無人能比,是未來修真界的第一人,淩雲宗的白淩峰算什麽,那就是該被他踩在腳下提鞋的。


    這樣的人,完全覺得自己渡劫時一定是九重歸元雷,還要最強的那種。


    也因此,他從來不覺得九重歸元雷多麽另人高不可攀,被別人提前引來了也最多感慨一聲被搶先了,這人值得讓他看重不是傻子之流。瞧瞧現在,甚至還要提前親身嚐試一下對方的雷劫威力,以期到時候比一下誰的更強。


    所以白池之前才會說:“這雷堪比渣渣,不如溫言渡的強。”


    實在是,像琴少主這種人,看著就讓人心直癢,不打擊一下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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