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納了四十文錢,就在隊伍裏等候,過了片刻,輪到她們進入布圍裏觀看了。


    “什麽玩意?就是一個雕像嗎,還引來這麽多人觀看,上當了!姐,咱們去把錢要回來,上當了!”丫鬟一見就是一個金屬雕像,立即不滿的大叫起來,回頭就要拉著姐向外走,誰知姐卻呆呆的望著雕像,一動不動。


    “姐,你怎麽了?”丫鬟不解的問道,又拽了拽姐的胳膊,姐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雕像前麵,微微仰首,看著雕像。


    “他是什麽人?怎麽如此傷感?一雙眼神黯淡無光,似乎傷心欲絕,他是怎麽了?是戀人死了嗎?還是被戀人拋棄了?”姐癡癡的看著雕像,感覺到雕像這個人物的傷心,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伸出玉手輕輕撫摸雕像的臉頰,好冷、好冰!


    “姐,你怎麽哭了?”丫鬟驚叫起來,忙不迭的掏出手帕替姐擦拭。


    是啊,我怎麽哭了?是被他的傷感傳染了嗎?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怎麽會如此失望、痛苦,肝腸寸斷!


    “時間到了,你們快出來,還有其他人等著呢!”外麵老王的聲音傳來,催促二人離開,丫鬟立即拉著癡癡呆呆的姐離去,也顧不上和這夥騙子理了。


    回到家中,姐就一直呆呆的坐在閨房的床上,滿腦子都是金屬雕像悲傷的眼神,他是誰?我要找到他!


    姐名叫鄭翠雯,父親鄭元山不過是一個員外,家裏有數十畝地,靠著收租子過活,家境一般,所以姐鄭翠雯才隻有一個丫鬟桃。但鄭翠雯麵貌醜陋,五官還算將就,可一口齙牙露在嘴外,讓整個臉部變形,顯得非常醜陋。不過鄭翠雯心腸極好,平時願意燒香拜佛,而且待桃如同親姐妹一樣,從來不喝斥。


    如今見過雕像後,居然魂不守舍了,怎麽回家的都不知道。


    晚上夢裏全都是雕像的身影,不停的在她腦海裏晃來晃去,淚水禁不住打濕了枕巾。


    第二天,鄭翠雯一早就拉著桃前往成林的攤位,交錢繼續觀看金屬雕像。這一次,鄭翠雯看的更加認真,每一寸,每一處都看的非常仔細,從雕塑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死誌,他傷心透,心灰意冷,沒有生的願望!鄭翠雯又一次淚流滿麵,最後還是被看不下去的桃拽回家裏。


    一連幾天,鄭翠雯都來看雕像,每一次都哭的傷心欲絕,似乎她就是雕像。經過幾天時間,看雕像的人全都沒有了,雕工再好也不過是一個死物,人們逐漸失去了興趣,隻有鄭翠雯風雨不誤的來看,多次詢問成林,是誰雕刻的雕像,以哪個人為參照。成林哪裏回答的出,支支吾吾的推脫了,反正幾天時間,也讓他賺了幾十兩銀子。


    “姐,如果你喜歡就掏八百兩銀子買下不就得了?回家天天看,誰都不攔你!”成林實在是被鄭翠雯糾纏的不耐煩了,對鄭翠雯道。


    “啊,八百兩?太多了,你怎麽不去搶?”鄭翠雯沒有話,一旁的桃卻不願意了,跳著腳的喊道,“就一個破雕像怎麽值這麽多錢?”


    “買不買是你的事,反正就是這個價,少一文都不賣!”成林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冷笑一聲,道。


    “你......”丫鬟桃還要爭辯,卻被鄭翠雯拉住了,對成林道:“老板,我隻有二百兩,還是我的私房錢,你看......”


    “二百兩?你打發叫花子嗎?不行,既然沒錢就不要有任何想法了,趕緊走吧,別影響我做生意!”完,成林揮手被鄭翠雯二人攆走了。


    “姐,你為什麽非要買那個雕像,我看最多十兩銀子,二百兩太多了!”桃噘著嘴,一邊走一邊道。


    “桃,你不懂,你沒有感覺到雕像的悲傷嗎?他好可憐,每一次看到他我都心都是莫名的疼痛,忍不住想哭!”鄭翠雯著眼睛又紅了。


    “姐,你可別再哭了,夫人都我好機回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哭壞了身子可不得了!”桃連忙掏出手帕遞給鄭翠雯勸到。


    “沒事,我知道了,回去和爹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先借銀子來,把雕像買回來。”


    “姐,不是我潑你冷水,老爺肯定不能同意,你還是另想辦法吧,反正我覺的不值得!”


    成林見兩個女孩子走遠了,心中鄙夷的啐了一口,沒錢還來,沒有八百兩誰都甭想把雕像帶走!眼看貨物基本上都賣完了,明天開始就到各個有名的鐵匠鋪把雕像一賣,自己就可以回家了,這一趟真是幸運,賺了不少,尤其是這個雕像,如果賣出八百兩的高價,趕得上自己半年純利潤了。


    當次日鄭翠雯再一次來到成林攤位的時候,居然成林和雕像都不見了,這可急壞了鄭翠雯,拉著桃開始滿城的尋找,一走就是兩個多時辰,累的桃汗流浹背,鄭翠雯卻是臉如白紙一樣,慘無人色,把桃嚇的魂不附體,死活不讓姐繼續尋找了,沒有走到家,鄭翠雯就暈倒了。


    “大夫,我女兒的病怎麽樣?”鄭元山見郎中出來,忙走上前問道。


    “你們這些當父母的也真是,明知孩子身體不好,還讓她如此勞累。鄭姐是勞累過度,休養幾天就沒事了,不過今後可不能讓她累著了,一定要注意休息!”


    “是,是,大夫的是,我們今後一定注意。桃,送大夫出去吧。多謝大夫!”


    送走大夫,鄭夫人淚水漣漣,趴在丈夫身上失聲痛哭起來,“老爺,雯兒可太可憐了,自從被大夫診斷為天生絕脈,就一直像金絲鳥一樣被關在家裏。大夫雯兒活不過二十,她、她還這麽年輕,可如何是好?元山,有沒有辦法救救雯兒?”


    “唉,我當然也希望女兒能長命百歲,可幾個大夫都了,最多是活到二十歲,因為天生絕脈,什麽藥物都不能過量服用,就算是有錢治療,雯兒的身體也經受不起啊!”鄭元山仰天長歎道,心中無比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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