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堡殺人記》,在後世又被稱為《殺人貼》,這是楊顯在這個世界所留下的第一篇曠世名篇,文章大氣磅礴,鞭辟入裏,字字見血,堪為萬古名篇。


    這說的還隻是這篇文章的好壞,但被後世之人所看重的不僅僅是這篇文章,除了這文章之外,便是組成這篇文章的一個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這篇文章在後世被稱為天下第三行書,又被稱為天下第一殺書。


    這《虎頭堡殺人記》,通篇七百二十八個字,堪稱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好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每一個字都散發著衝天殺氣與舍我其誰的大氣魄。


    後來這篇文章永鎮寶華州,成為千古至寶。


    無數儒門弟子江湖中人來這酒樓觀摩文章書法,有人在這裏提升書法,也有人在這裏感悟殺氣道韻,頓悟武道關卡。


    便是供奉這篇文章的酒樓後來也因此改名叫做行文樓。


    這是楊顯第一次向世間之人展露他的書法。


    雖然因為他年幼,功力還沒有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相比於他以後的字體,這篇文章在行文走勢之上還略有欠缺,但字裏行間所展露了的英風銳氣卻與楊顯日後的沉穩霸氣有著極大區別。


    若幹年後,楊顯也陸續寫了幾幅絕世名篇,卻都少了如今這篇文章的的勃勃英氣與憤慨不平之情。


    就因為這篇文章,後世之人記住了好幾個人,一個是白子安,一個是蕭輕語,還有一個就是此時的虎頭堡主胡靈泉。


    這篇文章影響之大,可見一斑。


    千古名篇,說的便是這篇《虎頭堡殺人記》。


    隻是此時現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篇文章在後世竟然會那麽出名,甚至成了書法界中的一塊豐碑。


    此時的白子安隻是覺得眼前這幅字,這篇文章寫的極好,甚至可以說妙之極矣,但還沒有把這篇文章往“天下第三行書”上麵想。


    自古以來,堪稱書法珍品的帖子,一般都是字好而文筆一般,或者文章做的花團錦簇而字體卻達不到傳世的水準。


    當場作文,字體與文章都足以傳世的事情,古往今來極其少見。


    白子安作為書畫門人,最擅舞文弄墨,但在看到楊顯寫完這篇文章之後,卻是久久無語。


    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花石屏風上“鑲嵌”的這篇文章,手中不自禁的順著文章上字跡來回比劃,嘴裏不住發出讚歎之言,“妙極!妙極!”


    他一臉沉醉之色,唇邊修剪的整整齊齊的小胡子不住抖動,手指在空中點畫間,指尖發出“嗤嗤”的破空之聲。


    這是他心神俱醉之時,意念與書法相合,不自禁的引的體內真氣外放。


    片刻後,楊顯咳嗽了一聲,“白兄,且隨我去院內說話。”


    白子安身子一顫,霍然驚醒,他回過神來之後,戀戀不舍的看了幾眼屏風上的文章,“楊兄,你這文章就貼在這裏,不要啦?”


    楊顯點頭道:“不錯,既然是解釋我為何在此殺人的文章,自然要留在這裏。”


    白子安一臉不舍,“可惜啊可惜!”


    他一低頭看向楊顯剛才鋪紙寫字的酒桌,臉上登時露出喜色,“楊兄寫字力透紙背,功力當真了得,這文章可以留在這裏,但這張桌子卻歸我了!”


    蕭輕語聞言向酒桌看去。


    這家酒樓的酒桌桌麵頗為與眾不同,尋常酒樓的桌麵都與桌身是同一材質,但這家就酒樓的酒桌桌麵卻是鑲嵌在木質邊框上的淡彩石板。


    此時楊顯所寫的文章一字不落的全都印在了這石板之上,而且看情況甚至都已經浸入了石板之內。


    白子安剛才說楊顯寫字力透紙背,蕭輕語還以為是誇大之詞,但如今看來,非但不是誇大,甚至還不足以形容楊顯楊顯這寫字的力道。


    蕭輕語好奇的伸手向石板上摸去,發現這石板上的字跡竟然抹不掉,這些字就如同天然生長在這這石板上一般。


    白子安一開始見蕭輕語出手觸摸,還有點擔心將這些字給弄花了,但發現竟然抹不掉時,臉上登時又驚又喜,叫道:“楊兄,我剛才說你寫字力透紙背看來是說錯了!”


    蕭輕語抬頭問道:“那應該怎麽說才好?”


    白子安道:“力透紙背不足以形容楊兄的功力,入石三分才算是恰當!”


    他說到這裏,哈哈一笑,伸手在酒桌上輕輕一拍,內力到處本來牢牢鑲嵌在酒桌上的彩石桌麵“喀嚓”一聲猛然跳了起來,被他伸手接住。


    “楊兄,你如此墨寶,落在這小店可謂是明珠蒙塵,看的我實在是心疼無比,好在還有這塊石板做安慰。”


    白子安將石板抱在懷中如獲至寶,哈哈笑道:“今日這石板,當為我書畫一門傳承之寶!”


    他此時說的這句話,有一半是因為從內心裏卻是喜愛這幅字,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對楊顯的恭維。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後來這塊石板還真就成了書畫一門的鎮門之寶,代代流傳。


    “區區一幅字算得了什麽?”


    聽到白子安的誇讚,楊顯擺手道:“隨我進去,好生歇息一夜,明天便隨我上路!”


    白子安點頭道:“楊兄盡管吩咐!”


    待到進入內院之後,楊顯才把蕭輕語的真實身份向白子安介紹起來。


    當聽到蕭輕語竟然是魔門北宗少主蕭天動的妹妹之時,白子安臉上變色道:“怪不得我看著蕭姑娘如此麵熟,原來是蕭兄的妹子。”


    他笑道:“我之前曾與蕭少主有過一麵之緣,那是在密州附近的伏龍寺附近,蕭少主與伏龍寺的苦緣和尚起了爭執。苦緣當時正在山下說法,大概意思就是在說佛法無邊等等說辭。”


    蕭輕語捂嘴笑道道:“那我二哥肯定要跟那僧人講道理!”


    白子安手中哈哈笑道:“不錯,當時我也在山下聽講,正聽到精彩處,蕭兄分開眾人,持劍走到苦緣大師麵前,說‘狗屁佛法無邊,佛若真的法力無邊,救苦救難,為何神州百姓人不如狗?’”


    蕭輕語好奇道:“苦緣大師怎麽回答?”


    白子安道:“苦緣大師說,‘百姓受苦,那是福源不夠,隻要刻苦修行,在輪回之中,總有解脫之日。’蕭兄當時便冷笑道:‘隻要你伏龍寺稍稍化掉幾尊銅像,也能救濟不少災民,自己吃的腦滿腸肥,卻要窮苦百姓舍了身家供奉佛祖,此種行徑,恐怕佛不如魔!’”


    白子安說到這裏,歎氣道:“苦緣大師當時聽了很生氣,兩人越說越僵,後來蕭兄便說,輪佛法怎如論道理?在他魔門,拳頭便是道理!然後兩人便打了起來。”


    蕭輕語緊張道:“後來怎麽樣?”


    白子安好笑道:“蕭兄為人,當真是英風銳氣不肯讓人!後來兩人比鬥,苦緣大師輸了幾招,被他摁在地上,將胡子眉毛都用長劍削了去!”


    楊顯大聞言笑,“這蕭少主倒是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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