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拉車中原少見,楊顯不欲鬧出動靜,盡量不在熱鬧地方行路,一路北行之下,盡是選了一些偏僻山路人煙稀少之處。


    但若是有康莊大道,自然也不會特意舍棄。


    一路北行,發現這寶華州中,也已不再是以往的繁華景象。


    雖然不至於像青州一般貧苦,但已經與傳聞中人人安居樂業,百姓處處開顏截然不同。


    這一路行來,竟然遇到了好幾起官吏抓人的事情,被楊顯抓了一個小吏詢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大周朝周明皇忽然發令征兵,這些官吏抓人就是為了征兵所用。


    至於為什麽忽然要征兵,卻不是這些小吏所能知曉。


    楊顯大感奇怪,“最近沒聽說過哪裏有成氣候的義軍啊,縱然是有小股亂民,大周朝底蘊還在,頃刻間便能滅了,完全用不著征兵。既然這些亂民用不著鎮壓,這大周征兵到底是何原因?”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個名堂,當下不再多想,心道:“現在別的先不管,將輕語送到他哥哥那裏才是正理!”


    當下繼續北行,沿途又遇到了好幾批捉人征兵之事,頗有一種戰事緊,兵源缺的感覺。


    楊顯見了愈發的好奇,連續捉了幾個小吏問了,都隻是說明皇下旨征兵,具體為何征兵,都是一問三不知。


    “這事情不對勁兒!”


    楊顯接連見到幾次征兵,發現這完全是準備大型戰爭的派頭,絕不是小打小鬧之事,更是不解,心道:“難道真有哪路州府的人扯起大旗稱王造反了?”


    隻是沿路行走,消息極不暢通,徒然猜測,終究不知根源。


    楊顯關心天下大勢,這次便不再挑小路行進,而是特意從大道行走,專走大城。


    這一日進了一座叫做虎頭堡小城,楊顯尋了一家酒樓,與蕭輕語一同走了進去。


    他這白虎拉車極為威風,路上行人見到白虎近身,紛紛驚叫躲閃,縱然白虎不再傷人,但普通百姓對大蟲有種天生的懼怕,就算是白虎不吃人,他們也是感到害怕。


    因此甫一進城,便鬧出好大的動靜來。


    兩人下了虎車進酒樓時,引的人人矚目。


    “好威猛的白虎!”


    楊顯剛剛進進入酒樓,便聽二樓有酒客對著白虎大聲讚歎,“這般長大的白虎,在中原地區著實罕見!”


    楊顯對此人的讚歎不加理會,喚過小二點了幾個酒菜,便即靜坐不語。


    反倒是蕭輕語坐了一路虎車,憋悶壞了,如今進了酒樓好奇的四處打量,對楊顯道:“顯哥哥,這裏好熱鬧,人也好多!”


    蕭輕語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遠門,更沒有進過酒樓,此時咋見酒樓裏這麽多人,隻覺得新奇無比,嘰嘰咯咯對著楊顯說個不停。


    “這位小哥兒,你這白虎好生威猛,不知可否割愛相送?”


    正在楊顯與蕭輕語說話之時,一名白衣青年手搖折扇走到楊顯麵前,嗬嗬笑道:“小弟白子安。”


    他毫不客氣的拿來一張椅子坐在了楊顯麵前,“小哥兒這頭白虎我是越看越喜,不知可否割愛?”


    楊顯聽他聲音,便知道他便是剛才在二樓誇讚白虎之人。


    此時見他相貌英俊一身白衣,腰間懸了一個筆囊,手搖折扇,當真是英俊瀟灑,氣度斐然。


    楊顯從此人走過來的這短短幾步之內,已經將他的師承來曆看了出來,心道:“倒是巧了,剛進酒樓就遇到這一家的傳人,倒是有緣!”


    他正欲開口說話,身邊的蕭輕語已經搶先道:“大白是專門為我拉車的,日後我還要養著它玩兒呢,怎麽能送人?”


    白衣青年笑道:“我自然不會白要你們的東西,我這裏有幾顆夜明珠,乃是稀世珍寶,一顆便值黃金千兩,現在都給了你們,不知可否換下你們的白虎?”


    他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來,輕輕打開,邊見一片五彩光芒從盒中閃現,正有五顆龍眼大小的明珠擺放在盒子裏,發著一團五彩光華。


    “我這五顆明珠非但是夜明珠,而且一顆珠子一種顏色,五顆珠子加起來,正好是五色,可謂天下少有,雖然一顆珠子值千兩黃金,但這五顆珠子加在一起,至少要三萬兩上下才行。”


    白子安將盒子推待到楊顯麵前,“小兄弟,這五顆珠子足夠買下你這白虎了罷?”


    蕭輕語撇嘴道:“五顆珠子也拿來顯擺?”


    她脆生生道:“我之前所住的宅子裏,從不用明火,牆壁上、走廊中、臥室裏都鑲嵌有這種會發光的珠子,我家裏還有兩隻會發光的小烏龜呢,它們產下的烏龜蛋都比你這五顆珠子好看?”


    “這五顆珠子好了不起麽?”


    白子安聽的臉上變色,一張臉漲得通紅,“小妹妹說什麽大話?你說你宅子裏都是夜明珠?便是皇家公主也不會有如此奢侈。”


    蕭輕語“嘁”了一聲,“大驚小怪!我二哥說啦,在他們青木崖上,便是會發光的大樹都有好幾株。”


    白子安聽到“青木崖”三個字後,麵色大變,放在桌子上的雙手如被蛇蠍叮咬,倏然回縮。


    他站起身來看向楊顯,“原來是魔門的道兄,倒是白某失禮了!”


    他手中折扇一抖,嗬嗬笑道:“恕我眼拙,不知道兄是南派子弟還是北宗新秀?”


    楊顯道:“你一個寫字畫畫的,要這大蟲幹什麽?難道這想對虎作畫麽?”


    白子安笑容倏然收斂,“道兄認得白某?”


    正待楊顯回答之時,騰地一人竄進酒樓暴喝道:“姓白的,我的五色珠呢?你前幾天故意找我談話分老子的神,暗地裏卻指使偷門的小子偷了老子的珠子,天下偷門中人,除了丁三勾這個王八蛋之外,絕無第二人能從我懷裏偷東西!”


    說話之人是一名昂藏大漢,他自進酒樓便一直盯著白子安,大踏步走進白子安,看著白子安的雙眼如欲噴出火來,“今天我天河派已經包圍了此地,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


    他嘿嘿冷笑,“丁三勾呢?哪個是丁三勾?敢偷老子的東西,一個都別想跑!”


    白子安看向楊顯蕭輕語,輕聲道:“兩位,對不住了!”


    蕭輕語心下大奇:“他為什麽要說對不住?”


    思緒未畢,便見白子安將手中錦盒忽然扔向楊顯,喝道:“丁兄,快跑!我來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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