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希爾頓酒店。


    晚上十點鍾,林飛住的酒店門打開了,一個穿西裝的男子巡視了一番走廊,確定酒店走廊沒有人後,敲了三聲房門,隨後林飛、林安棟、包慶,再加上三名保鏢,先後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林飛三人身上還背著行李,徑直來到了酒店的電梯,進了電梯後,一名保鏢按下了二樓的樓層,片刻後,電梯停在了二樓,眾人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這是哪?”包慶問道。


    “酒店二樓。”林飛道。


    “為啥不直接下車庫?”包慶有些疑惑。


    “電梯無法直達車庫,汽車一般都是開到正門接乘客。”林飛說道。


    “我靠,那咱們怎麽下去,也不能出現在一樓的大堂。”包慶說道。


    “走廊的右側,有樓梯,可以下到車庫。”一名保鏢回應道。


    “那就爬樓梯吧。”林飛道。


    保鏢點點頭,隨後引著林飛等人,走到了樓梯口,一直沿著樓梯走到了地下室車庫。


    林飛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龐輝的電話,他之前通知龐輝,讓他找兩輛汽車過來,那輛勞斯萊斯太紮眼了,隻要他坐著那輛車出去,肯定會被包興峰的人盯上。


    片刻後,兩輛奔馳車停在了不遠處,前麵那輛車的駕駛室裏走出一個男子,一溜小跑的趕到林飛麵前,正是司機龐輝。


    林飛瞅了一眼奔馳車,皺了皺眉:“龐司機,我不是讓你找兩輛普通點的車來嗎?”


    “是呀,這兩輛車,是張家最普通的了。”龐司機說道。


    “奔馳s係列,還最普通的車。”包慶長大了嘴巴。


    “當我沒問過。”林飛聳了聳肩膀,道:“上車吧。”


    坐進奔馳車裏,感受著舒適的皮椅,林安棟也忍不住歎息道:“這最普通的車,有些人一輩子都買不起,也就是參加別人婚禮的時候,坐坐婚車,過把癮。”


    “林叔,這話說的不錯,還真是那麽回事,我上次坐奔馳,還是我表姐結婚的時候。”包慶笑道。


    “人不要去攀比,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隻要一天比一天過得好,那就是一種進步,就是一種幸福。”林飛說道。


    “這話我愛聽。”林安棟笑道。


    “這算是心靈雞湯嗎?”包慶聳了聳肩膀。


    “那就看你自己怎麽理解了。”林飛道。


    奔馳車開出地下車庫,林飛等人順利的離開了希爾頓酒店……


    翌日上午。


    裕豐馬術俱樂部,董事長辦公室內。


    包興峰背著手,在辦公室走來走去,胖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不時的看一看手表,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


    昨天跟林飛見麵,林飛說會考慮撤訴的事,還說今天早上給他答案,包興峰八點就來到辦公室,一直等著林飛的回複,然而,這都已經快十點鍾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包興峰好幾次,都想給林飛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包興峰是個生意人,習慣用做生意的方式思考,在他看來,如果是自己先打電話,那麽,就等於是在氣勢上落了下乘,反而會讓林飛掌握主動權。


    “呼……”包興峰長出了一口氣,他實在是討厭這種等候的感覺,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手機接通後,響起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包總,您早。”


    “小劄,你現在在哪?”包興峰問道。


    “我就在希爾頓酒店附近。”小劄說道。


    “林飛呢,他還在酒店嗎?”包興峰問道。


    “我派了人在酒店大堂盯著,一直沒見到他們的人出來。”小劄說道。


    “他們沒去吃早餐嗎?”包興峰皺了皺眉。


    “這個還真沒看到,會不會是,他們叫外賣了。”小劄說道。


    “希爾頓酒店是提供自助早餐的,叫什麽外賣呀。”包興峰感覺有些不好,沉吟了片刻,道:“你想辦法弄清楚,他們還在不在酒店,別打草驚蛇。”


    “我知道了,我在酒店裏有熟人。”小劄說道。


    包興峰掛斷了手機,接著,他也不再考慮主動權的問題,再一次撥打了林飛的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到這個聲響,包興峰的頭發,‘噌’的一下炸了起來,他現在要是再不明白,自己被林飛忽悠了,這半輩子就白活了。


    “媽的,居然敢忽悠老子,找死。”包興峰罵道。


    沒多久,包興峰的想法就被應征了,小劄主動打來電話,就在前不久,有人打電話退了林飛住的房間。


    “媽的,你晚上幹什麽去了,不是說派人盯著酒店嗎?怎麽他們走了,你都不知道,還尼瑪沙比呼呼的等著。”包興峰憤怒異常,爆出了粗口。


    “包董,我確實派人在大堂盯著了,隻要他們出來,肯定能看到。”小劄有些委屈的說道。


    “你當被人是傻子,酒店那麽大,又不隻有大堂一條路,光在那盯著有屁用。”包興峰說道。


    “包董,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小劄顯得有些委屈,他就是個小混混,哪裏想得了那麽多,辯解道:“您也說了,酒店那麽大,如果他們有了防備,也不好盯呀。”


    “你還頂嘴,你不知道他們住哪個房間,不會在房間附近派個盯梢的。”包興峰說道。


    “包董,那個姓林的,也不知從哪找了四個保鏢,看架勢就是好手,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堵在門口,萬一起了衝突,惡了林飛,怕耽誤您的大事。”小劄說道。


    “什麽都別說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我找人,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找到姓林的。”包興峰不容置疑道。


    “您放心,我會動員手下所有兄弟,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會找到這小子的,到時候,您一定好好修理他們,給您出口惡氣。”小劄說道。


    “別讓我失望。”包興峰撂下一句話,隨後掛斷了手機。


    ……


    香江三季酒店。


    “爽!”


    包慶幹了一大口啤酒,胖臉上露出回味之色,晃了晃還有將近一半的酒水,裏麵的冰塊咣咣響。


    “包子,哪有你這麽喝啤酒的一口幹一半,肚子想撐不大都難。”林飛搖頭說道。


    “練出來了,當初玩直播的時候,有時候跟粉絲互動,就得喝酒,甚至一口氣幹一瓶,而且喝點小酒,直播起來也更有氣氛。”包子說道。


    “看來,你對於當主播,還是有留戀的。”林飛道。


    “留戀談不上,就是這個活來錢快,隻要你能出名,一年整個幾百萬沒毛病,甚至有些大主播收入高達數千萬,這年頭,誰不想多掙點錢。”包子說道。


    “開庭前這段時間,咱們就先別出去了,省的又被包興峰盯上。”林飛說道。


    “林子,我們是沒事,那你今天的采訪咋辦?”包慶問道。


    “我跟納布朗雜誌的喬治聯係過了,他也住在三季酒店。”林飛道。


    “我靠,原來你早就想好了。”包慶這才明白了過來。


    “昨天下午,喬治就到了香江,而且入住的就是三季酒店,考慮到方便起見,我也選在了這裏。”林飛道。


    “包興峰可是香江的地頭蛇,你說他會不會三季酒店有熟人,通過熟人查酒店的信息找到咱們。”林安棟問道。


    “我用龐司機的身份證開的房,包興峰就算想找咱們,也查不到龐司機身上。”林飛道。


    “嘿嘿,還是你小子心眼多。”包慶笑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林飛道。


    “兒子,那你晚上,要不要邀請那位記者吃頓飯。”林安棟說道。


    “看情況吧。”林飛說道。


    “林子,那咱們上庭前,就一直待在酒店嗎?”包慶問道。


    林飛點點頭:“沒有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出去,真要被包興峰的手下抓住了,揍你一頓是輕的。”


    包慶縮了縮脖子,色厲內茬道:“泥煤,要是讓我在春城在遇到那個大胖子,看我不整死他。”


    林飛笑了笑,心中暗道,你也比他瘦不了多少。


    林飛跟喬治約的是下午三點鍾,吃過飯,正好還能休息一會,他昨天晚上為了換酒店的事,折騰到大半夜,還真沒休息好。


    然而,剛躺下沒多久,房間門就響了起來:“咚咚。”


    隨後,林安棟走了進來,道:“兒子,有客人到了。”


    “哪位?”


    “包子說,是香江馬醫協會的會長,司徒冬梅。”林安棟說道。


    一聽是司徒冬梅來了,林飛自然不能在休息了,打了個哈欠,走向了套房的客廳,果然看到司徒冬梅正坐在沙發上,穿著一身紅色的風衣,比往日裏多了幾分優雅。


    “司徒會長,您咱們不打個電話,我也好去酒店門口接您。”林飛道。


    “都是朋友,用不著客氣。”司徒冬梅笑道。


    “你見過喬治記者了嗎?”林飛問道。


    “我跟他一起吃的飯。”司徒冬梅道。


    “難怪,我約他吃飯,沒約到。”林飛說道。


    “剛好比你快一點。”司徒冬梅筆劃了一個手勢,笑道。


    “一會采訪的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吧,有個朋友在身邊,至少不會太緊張。”林飛道。


    “我會跟你一起去的,也不是上電視,你不用緊張。”司徒冬梅說道。


    “上次我跟喬治通話,發現他對針灸和火罐都很了解,算不算是中i國通?”林飛問道。


    “嗯,他對中i國的文化很感興趣。”司徒冬梅說道。


    “那國外的普通人,有多少了解針灸和拔罐的?”林飛追問道,有更多關注中i國傳統醫學的人,他的論文才會被更多人接受,才能引起更大的反響。


    “一個國家的強大,主要表現在軍事、經濟、政治、文化,其中文化輸出排在最後,但這不代表他的影響力小,恰恰相反,文化輸出是最可怕的,也是最難的,他是建立在軍事、經濟、政治的強大基礎之上,以前世界上的主流價值觀,都是被歐米國家掌控,但是隨著中i國的日漸強盛,中i國數千年博大精深的文化也開始受到外國人的關注,中i國的傳統醫術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司徒冬梅說道。


    “那國外有多少中i國傳統醫學的傳承?”林飛問道。


    “這個不好說,不過,國外的華人有四五千萬之多,其中,很多人都信奉中醫養生,所以,中i國傳統醫術的傳承肯定是有的。”司徒冬梅說道。


    林飛點點頭,如果說醫生是種子,那老百姓就是土地,隻有足夠的土地,才能讓種子有成長的空間。


    “我聽喬治說,國外還有針灸學校?”林飛道。


    “有。”司徒冬梅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未必是華人辦的。”


    “外國人也會辦針灸學校?”包慶有些納悶。


    “我剛才說過,隻有強國才會有文化輸出,別人才會認可你的文化,中i國雖然近百年落後了,但是數千年來都是地區強國,甚至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中i國傳統醫學已經有數千年的曆史了,就向漢字一樣,對於周圍很多國家都形成了巨大的影響,小rb,棒子,還有一些東南亞國家,都多多少少收到了中i國的影響,就拿小rb的漢方醫學來說,從名字就能看出來,是從中i國這邊學的,小rb的傳統醫學,其實就是從中i國那裏學到的,而且據我了解,小rb也是針灸師注冊人數最多的國家,甚至超過了中i國。”司徒冬梅說道。


    “以棒子的尿性,他們沒有插一手。”包慶問道。


    “怎麽會沒有,很多中i國的傳統醫術,棒子換個名字,就開始申請列入世界文化遺產,這種事已經幹的不止一次了。”司徒冬梅打趣道:“說不定以後華佗,都成了棒子國的了。”


    司徒冬梅雖然說得是玩笑話,但棒子國未必沒有這種想法,假以時日,中i國的傳統醫學都成了棒子國的文化遺產,對於中i國的曆史和文化、以及古代先賢都是一種屈辱,林飛想想都覺得心痛。


    司徒冬梅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對於中i國傳統醫術在國外的發展和影響,要比林飛了解的多,而且,經過她的這一番講解,林飛也覺得豁然開朗,至少他大概弄清了,中i國傳統醫術在國外是個什麽情況。


    這對於,林飛在納布朗雜誌上發表論文,有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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