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曲一沒什麽神智, 看到吳胥突然出現,竟然還很高興,立刻掙紮著, 雖然腿部骨折了,卻還是要去找吳胥。


    機關已經啟動了, 在吳胥猙獰的冷笑之下, 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一瞬間,整個墓道突然傾斜起來。


    嘭——


    墓道變成了一個斜坡,連帶著金銀珠寶一起快速滾落,那些珍貴的珠寶此時變成了凶器,兜頭砸下來,衝著眾人腦袋狠狠砸落。


    “啊!”花公雞大叫一聲,被一塊金子直接砸在頭上, 鮮血長流,關鍵那金子還是有毒的,花公雞的臉麵瞬間發出“呲——”一聲, 傷口被灼傷了一片, 疼得他大吼起來。


    因為疼痛,花公雞瞬間從幻覺中掙脫了出來,嘶喊著:“怎麽……怎麽回事!?”


    四周都是呼喊的聲音, 高曲一卻仿佛沒聽見,還笑得一臉天真無邪, 托著自己骨折的腿, 向吳胥走過去。


    吳胥眯著眼睛,眼睛裏都是冷酷,就那樣冷冷的看著高曲一。


    墓室的地板傾瀉, 下麵是幾個大坑,眾人沒有防備,再加上地磚滑不留手,“唰——”全都順著地磚向下滑去,高曲一也順著地磚“咕嚕嚕”的滾了起來,碰到了骨折的傷口,疼的眼淚直流。


    吳胥冷漠的注視著墓室中的眾人,臉上沒有一絲憐憫之情,然而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絲複雜。


    吳胥淡淡的說:“是你……自找的。”


    墓道突然傾斜,羅參“唰!”的一聲打出魚線,一下拴住墓頂,他劈手去拽萬俟林木,但是一座金山從旁邊滑下來,仿佛山崩地裂一般衝向二人。


    萬俟林木一看,立刻向後一縮,兩個人被迫隔開一段距離,萬俟林木下盤一個不穩,身體不由自主滾了起來,載向斜坡下的黑暗之中。


    墓室變成了斜坡,下麵掩藏著幾個“管道”,萬俟林木一頭滾進其中一條管道,而其他人因為站在墓室不同的角落,紛紛滾進了不同的管道。


    羅參眼看著萬俟林木掉了下去,眼睛一眯,立刻拽住黑色的魚線,一個翻身,動作非常淩厲,仿佛是天空中的一隻老鷹,快速撲向吳胥。


    吳胥眯了眯眼睛,他雖然在背後搞小動作,但是並不敢和羅三爺真的正麵交手,立刻向後一退,便要隱藏進黑暗之中。


    羅參冷聲說:“想跑?”


    萬俟林木感覺身體不穩,一頭紮入黑暗,他連忙捂住自己胸口,因為金蛋就在胸口的口袋裏麵,為了防止金蛋掉出去,萬俟林木死死壓著自己的口袋。


    “嗬——”管道不長,陡然消失,但是下墜的力道卻沒有消失,管道下麵是空的,一個深坑,如果這麽被拋出去,萬俟林木肯定摔成了一攤肉泥。


    “哢嚓哢嚓!”萬俟林木手心一張,鏡棺耳釘瞬間變形,變成了一把帶勾刺的長鞭,“啪!”一甩,直接打在深坑的坑壁上,但聽“刺啦——!!”的聲音,是鉤子勾在坑壁,不停下墜的聲音。


    就在深坑一半左右的位置,萬俟林木終於停了下來,狠狠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嗖!”頭頂有什麽又拋了出來,萬俟林木抬頭一看,忍不住“草!”爆了一個髒字,竟然是琴師爺!


    琴師爺也被拋了出來,直接從頭上砸下來,簡直就是從天而降,落入了萬俟林木懷中。


    萬俟林木本已經停在了深坑的中間位置,被琴師爺兜頭砸了一下,“美人在懷”,壓力真的不小,“呲——!!”因為重量變大,鉤子撕扯著坑壁,又開始向下墜去。


    嘭——!


    雖然鏡棺碎片變成的鉤子已經極大的製造了下墜的阻力,兩個人還是“嘭!”一聲跌在了地上,萬俟林木給琴師爺做了墊背,感覺差點被壓死,幸虧琴師爺文質彬彬的,體重不是很沉重。


    “壓……壓死本座了……”萬俟林木趕緊將琴師爺推開一邊,從地下爬出來,連忙摸了摸胸口,金蛋沒有壓碎,實在萬幸。


    琴師爺似乎暈過去了,一動不動,應該是滾下來的時候撞的。


    萬俟林木剛想去檢查琴師爺,就聽到“啊!!”的聲音,萬俟林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連忙抬頭去看坑頂管道的地方,仔細一看,沒有人,而那聲音並不是從頭頂傳出來的,而是從深坑的角落。


    萬俟林木現在才有時間去打量深坑,四周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是腐爛的味道,地上堆積著很多屍體,有的已經變成白骨,還有很新鮮的。


    這是一個——亂葬坑。


    萬俟林木嫌棄的皺了皺眉,目光轉向發出聲響的地方,一個人蜷縮在那裏,好像很害怕,蹲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


    “袁老板?”萬俟林木詫異的看向那個抱頭尖叫的人。


    竟然是之前放炸彈,坑害他們的袁老板,袁老板縮在角落,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連忙搖頭說:“別……別殺我!別殺我!”


    袁老板好像被嚇怕了,環境黑暗,不知道把萬俟林木當成了誰,大喊大叫的,一直往後縮。


    萬俟林木冷笑一聲說:“袁老板你還挺有自知之明,怎麽知道我們想扒你的皮?”


    如果不是袁老板弄了個炸/彈,大家也不會掉下墓葬,袁老板可謂是害人不淺,原來他自己也落了下來。


    袁老板起初很驚慌,定眼一看,這才認出是萬俟林木,他見到萬俟林木,卻仿佛見到了親人樣,連忙爬過來,興奮的說:“萬俟小公爺!是萬俟小公爺!我有救了!有救了!”


    萬俟林木嫌棄的說:“誰說要救你?”


    袁老板腆著臉跑過來,說:“萬俟小公爺,你……您救救我!吳胥!是吳胥!吳胥要殺我!!”


    吳胥……


    沒錯,這一切都是吳胥,好像是一個圈套,要將他們全都引入這個圈套。


    袁老板激動的說:“吳胥他……他想找我報仇!!一定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對對,當年的事情!”


    萬俟林木摸了摸下巴,當年的事情?袁老板坑害了吳胥,讓吳胥下了一葬坑,然後將墓葬炸毀,哪知道後來吳胥自己爬了出來。


    袁老板指著這周圍,說:“是這裏……是這裏!肯定是這裏!原來就是這裏!”


    袁老板語無倫次的,好像被嚇傻了,說了半天萬俟林木才聽懂,原來這個墓葬真的就是當年他坑害吳胥的地方,當時袁老板沒有下墓葬,因此也不是很熟悉,後來才恍然大悟起來,因為吳胥對元老板親口說了,他要報仇。


    袁老板指著頭頂的管道,說:“他……他……吳胥就站在那裏,他看著我,冷冷地看著我,說……說要報仇!要我在這裏等死,像他……像他當年一樣!!不——我不想死!!”


    怪不得萬俟林木覺得吳胥很了解這個墓葬,當年吳胥被活埋在這個墓葬裏,為了活下去,他生生的從墓葬裏爬了出來,吳胥自然了解這個墓葬,他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這個墓葬。


    萬俟林木皺了皺眉,掏了掏耳朵,隻覺的袁老板太吵了,但是有一件事情他百思不得其解,說:“吳胥要報複你,關我們什麽事兒?殺你一個人不就得了?”


    袁老板恍惚的說:“因為……因為鬼就在咱們中間!我沒有說謊,我的感覺沒有錯!他就在咱們的隊伍裏!吳胥除了要殺我,還要殺他!!”


    萬俟林木眯了眯眼睛,在腦中捋順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這一切都是吳胥為了報仇,大費周章,隱姓埋名的藏在高曲一身邊這麽多年,他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報仇,他的仇人,一個鬼,一個袁老板。


    但還有一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吳胥為什麽要費勁千辛萬苦,把自己與羅參摻合在其中?


    袁老板恍惚的喊著,越來越激動,“咕咚!”一聲跪在地上,說:“萬俟小公爺,您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啊!救救我,救救我!”


    萬俟林木不想搭理袁老板,袁老板之前還想把大家都炸死,如今卻來懇求自己,怎麽臉盤子這麽大?


    哦,是了,袁老板本身臉盤子就不小……


    萬俟林木沒搭理他,自顧自走到琴師爺身邊,琴師爺還沒醒過來,磕到了頭部。


    萬俟林木蹲下來,輕輕撥了一下琴師爺的頭部,讓他轉過來,臉上沒有任何撞傷的痕跡,但是一直昏迷不醒。


    萬俟林木有伸手捏著琴師爺周身的關節,關節也沒有骨折的跡象,他這麽一捏,發現琴師爺的衣服被刮破了,因為天氣還熱,大家穿的都不是很多,雖然在野外都是長袖,但也隻有一件。


    琴師爺的衣服破了,露出一片皮膚來,沒有了遮擋的衣服,皮膚白的仿佛破了殼得水煮雞蛋,和他黝黑巧克力色的臉部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萬俟林木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伸手去摸琴師爺的臉頰,怪不得琴師爺一直昏迷不醒,但是頭上臉上都沒有撞傷的痕跡,因為琴師爺根本戴著麵具!


    麵具又不是真的皮膚,是不會被撞青的。


    萬俟林木手指一勾,勾住琴師爺的衣服領子,輕輕一拽,眼神“色眯眯”的順著琴師爺的衣服往裏看,果然,也是白皙的一片,可以說琴師爺隻有裸露出來的地方是巧克力色的,被衣服遮擋的地方其實都白的發光。


    萬俟林木“嘖嘖”一聲,說:“好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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