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傑何嚐會想不到,這個姓湯的少女為了達到目的,竟然不擇手段,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為保證!


    他被這少女發動熱情攻勢時,所擔心的是伍月香會突然闖進房來,因為這時門鎖並未鎖上,房門隻要一推就開。


    可是他卻沒想到,伍月香會去向湯太太通風報信,而那幾個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狼狽逃走的家夥,卻是心有未甘,跑去搬了救兵來,決心要向他還以顏色!


    也就是當那少女將要提出最後“保證”之際,他們正在趕來“馬尼拉大飯店”的途中……


    使鄭傑深感困惑的是,這少女很可能就是湯宏濤的女兒,但她以金錢收買那些家夥,打算捉湯太太和丘經理的奸,卻是令人無法理解,和不可思議的怪事。


    因此他必須先弄清這少女的身份,以及那對私下有奸情的男女,究竟是不是湯宏濤的老婆,和白振飛上午去湯公館時曾見過的那位丘經理。


    還有,就是這少女不惜一切代價,動機究竟是為了什麽?


    當她經過一個熱情的長吻,由於憋住氣的時間過長,不得不把嘴唇與對方暫時分開,以便喘息。鄭傑便趁機在她耳邊輕聲問:“湯宏濤是你什麽人?”


    少女不由地一怔,突然從他懷裏撐坐起來,微露驚詫地說:“你,你問這個幹嘛?”


    鄭傑直截了當地說:“我必須先弄清楚你的身份和動機!”


    少女猶豫了一下,始說:“老實告訴你吧,我叫湯美蘭,湯宏濤就是家父!”


    果然不出所料,被鄭傑猜中了,這少女就是湯宏濤的女兒。


    “哦?”鄭傑遂問:“那麽你們說的那位湯太太……”


    湯美蘭不屑地說:“那鬼女人就是我的繼母!”


    鄭傑恍然大悟說:“原來是這麽回事,你繼母跟那姓丘的,當真……”


    “當然是真的!”湯美蘭說:“要沒有真憑實據,我也不敢讓人去抓他們啦!”


    鄭傑“嗯”了一聲說:“這個我相信,但你的動機又是什麽呢?”


    湯美蘭恨聲說:“那鬼女人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一直把我父親蒙在鼓裏,既然被我發現了,能夠不聞不問?”


    “你不會告訴令尊?”鄭傑問。


    湯太蘭沮然歎了口氣說:“那有什麽用,我父親被那鬼女人整天死纏著,連家裏所有的傭人都向著她,使我想跟家父單獨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並且,沒有抓住他們的真憑實據,說了家父也不會相信,弄不好還挨頓臭罵呢!”


    鄭傑不置可否地笑問:“所以你才不顧一切後果,采取這個辦法?”


    湯美蘭鄭重說:“這個我早已考慮過了,與其將來被他們勾結起來對付家父,到不如現在把事情拆穿,以免後患無窮!”


    “而你竟不惜犧牲自己?”鄭傑頗不以為然地問她。


    湯美蘭毅然說:“我絕不能錯過今天的機會,縱然是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鄭傑正色說:“但你付出的不是代價,而是……難道你竟敢這樣信任我?”


    湯美蘭毫不猶豫地說:“這就是孤注一擲了!”


    鄭傑剛說了聲:“我認為……”


    不料話猶未了,她已再度投進他懷裏,伏在他胸前嬌羞萬狀他說:“你不必說了,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你。他們現在可能已經在夜總會見麵了,看完節目彩排就會到他們常去的地方去,我們不能錯過機會。現在我沒有錢給你,為了使你對我信任,放心去替我抓他們,隻有……”


    下麵的話她沒有說下去,而是以行動表示了出來。


    她此刻當真是不顧一切了,一麵送上熱吻,一麵已自動伸手拉起露臍的短上衣,露出了雪白的胸腹。


    雖然她並未寬衣解帶,盡除羅衫,但這已表示她是放棄防守,在開城迎敵了。那意思就是說,這已是個不設防的城市,盡可放心大膽,長驅直入地攻進城去。


    不過,為了少女的矜持和自尊,她不便主動把上衣脫下,隻能開個頭,像宴客時一樣,主人先動了筷子,客人才好開動。


    換句話說,她已動過了筷子,鄭傑如果要想狼吞虎咽的話,就得自己動手了!


    熱吻中,她仍不見鄭傑采取行動,不禁離開了他的嘴唇問:“你怎麽啦?難道還要我自己把衣服……”


    鄭傑正在尷尬萬分之際,不料突聽落地窗一響,猶未及把她推起,已聽一聲嘿然冷笑說:“啊!這場麵真夠火辣呀!”


    湯美蘭頓吃一驚,急向陽台看去,隻見七八個人已從落地窗湧入。除了那幾個油頭粉麵的家夥之外,尚有三個穿短裝的壯漢!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急將雙手一撐鄭傑的身體,從他懷裏撐起,站下了地,驚怒交加地嬌斥:“小金,你……”


    鄭傑待她一起身,剛要霍地跳起,誰知一名壯漢已衝到沙發背後,以槍把狠狠就當頭擊下。


    這一下又狠又快,使鄭傑根本不及提防。臀部才離沙發,已被當頭一擊,隻聽他發出聲冷哼,便當場被擊昏了。


    湯美蘭見狀大驚失色,情急之下,立即不顧一切地大聲呼起救來:“救……”


    剛一出聲,便被一名壯漢一把抱住,急以粗大的手掌捂在了她嘴上。


    另一名壯漢遂說:“老潘,這倒是個現成的機會,我們不如……”


    抱住湯美蘭的壯漢就是老潘,他操著廣東口音說:“不,我倒有個更好的主意!”


    “什麽主意?”那不安好心的壯漢問。


    老潘冷笑說:“這丫頭本來是說好了要我們替她辦事,去抓那對狗男女。可是她居然臨時變卦,跟這小子搞在一起,存心把我們拋開了。那也好,反正這頭落了空,還有另一頭,我們不妨另找主顧,去跟湯大爺的老婆談談。如果她肯出相當代價,我們就把這裏布置一下,讓丘經理派人來抓這一對野鴛鴦!”


    那壯漢尚未置可否,小金已首表讚同說:“對!潘大哥這個主意簡直想絕啦!”


    老潘哈哈大笑說:“這小子大概羊肉還沒上嘴,隻聞了聞羊味,但我們要他先惹上一身羊膻!”


    那大漢這才不表示異議,立即從身上拿出個小藥瓶,笑著說:“這瓶東西本來是準備給那對狗男女用的,現在就給他們用吧!”


    湯美蘭嚇得魂飛天外,但她拚命反抗也無濟幹事。隻見那壯漢又拿出塊髒兮兮的小毛巾來,開了瓶蓋,將瓶內的無色液體倒上大半瓶。


    兩個油頭粉麵的家夥立即上前相助,合力製住了湯美蘭,讓那壯漢將濕毛巾按住她的口鼻上。


    一陣強烈的藥水味,使她僅隻奮力扭動片刻,便昏迷了過去。


    當那壯滿再以毛巾按在已經被擊昏的鄭傑嘴上時,湯美蘭已被抬上床,被他們七手八腳地,將全身脫了個精光!


    接著,鄭傑也在昏迷中任憑擺布,被他們脫光全身的衣服,抬到了床上去。


    這真是不堪入目的場麵,隻見躺在床上的一對青年男女,這時已是赤裸裸的,全身一絲不掛!


    在老潘的指揮之下,他們把一切布置完畢,開了房門出去,把值班的仆歐叫來,吩咐他鎖上房門。


    仆歐認識這三個壯漢,都是“老廣”方麵的人,在當地一向橫行無忌,非常吃得開,他哪敢不買他們的賬?


    於是,在鎖上房門後,老潘又關照說:“記住,如果他們一起的人回來問起,就說他跟一位小姐一起出去了,留了話說不定什麽時候回來,叫他們不用等他。也不許開這個房間的門,等我們叫你開才可以開,否則就當心你的狗命!”


    說完,故意把衣服向上一拉,露出別在腰間的手槍。


    “是!是……”仆歐嚇得隻好唯命是從地連聲應著。


    他們這才回到那幾個家夥的房間,關上房門密商了一陣,然後由小金出馬,獨自離開了飯店去辦事。


    小金直接雇車來羅哈斯道,在“金孔雀夜總會”附近下了車,然後由電話亭裏打電話到夜總會去。


    電話鈴響時,也就是白振飛他們剛離舊不久,湯太太正與丘子佩密商毒計之際。


    丘子佩是夜總會的經理,有電話打來自然由他接聽,不料對方開口就問:“湯太太在嗎?”


    丘子佩不知對方是誰,不便貿然回答,反問對方:“請問你是哪一位?”


    對方冷聲說:“你不必管我是誰,這是非常重要的事,必須跟湯太太親自談,她如果不在就算了!”


    丘子佩隻好說了聲:“請等一等!”然後向坐在沙發上猛吸香煙的湯太太使了個眼色。


    湯太太用手指向自己一指,表示問他是否要她接聽。丘子佩急將電話按住說:“有個家夥說有重要的事,非跟你親自談不可!”


    湯太太隻好拋去香煙,起身走過去,接過電話,提身坐上辦公桌,嬌聲問:“喂!哪一位?”


    “湯太太嗎?”對方說:“我有個重要的消息,是關於你跟丘經理,不知湯太太願不願意知道?”


    湯太太暗自一怔,急問:“什麽消息?”


    對方哈哈一笑說:“湯太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關於你跟丘經理之間會有什麽消息,相信你自己心裏也有數吧!”


    湯太太不禁忿聲說:“既然你認為我知道,又何必告訴我?”


    對方笑了笑說:“湯太太可別誤會,你們的事與我無關,不過我要告訴湯太太的這個消息卻是有人花了相當大的代價,要我們當場抓你和丘經理的真憑實據呀!”


    湯太太驚怒交加地說:“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否看我能出多高的代價,如果我能出更高的代價,你們就放棄那一邊?”


    對方停止了笑聲說:“湯太太很聰明……”


    湯太太卻不等他說完,就不屑地冷聲說:“可惜你的消息來得太遲,別人已經搶了生意,不但把一切告訴了我,並且我還知道主使的人是誰!”


    “你已經知道了?”對方頗覺意外地問。


    湯太太冷哼了一聲說:“你想不到吧?”


    “確實沒想到。”對方說:“但湯太太可能想不到,我現在所說的並不是那消息,因為抓不抓還在我們……”


    “那又是什麽呢?”湯太太急問。


    對方這才鄭重其事地說:“湯太太,請你詳細聽著,既然你已經知道主使人是誰,就不必由我告訴你了。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為了免傷和氣,和使你跟丘經理出洋相,已決定不接受這份差事了。不過,假使湯太太真願意出更高的代價,我們倒有一對現成的野鴛鴦在那裏,可以交由你們去處理!”


    “哦?”湯太太詫異地說:“你能把話說清楚些嗎?”


    對方又笑笑說:“老實說吧,我們本來是受雇要在今天下午,抓你和丘經理的。但因為代價太低,我們不太感興趣,已經決定放棄了。而現在主使的人卻跟一個小子在一起,被我們抓住了,並且把他們用藥迷昏,雙雙被脫得精光地躺在床上。大概在一兩個小時之內是醒不了的,這樣說湯太太總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湯太太急不可待地問:“現在他們人在哪裏?”


    “對不起!”對方奸滑地說:“在條件未談妥以前,這個實在恕難奉告!”


    “那我先聽聽你的條件!”湯太太似已突然心動。


    對方直截了當地說:“我不想獅子大開口,但別人出的是一百萬比索,湯太太總不能低於這個數目吧!”


    湯太太毫不猶豫地說:“我出加倍的代價!”


    “好!”對方喜出望外,一口答應說:“湯太太開出的口,我絕不討價還價,不過得馬上兌現!”


    湯太太更爽快,她說:“不成問題,錢是現成的,你可以立刻親自來取,我馬上叫丘經理準備!”


    對方欣然說:“我五分鍾之內就到!”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然後,他又撥電話到“馬尼拉大飯店”,接通他們的房間,把洽談的情形告訴了老潘。


    那家夥雖是粗線條的人物,心卻很細,立即警告說:“小金,你可別上那女人的當,她叫你去拿錢,夜總會裏全是他們的人,你一個人去……”


    小金卻有恃無恐地說:“那倒不用擔心,他們的小辮子已經被我們抓住,現在我一個人去,他們才更不敢把我怎樣呢!”


    老潘仍然叮囑了一句:“你還是當心些的好!”


    “我知道!”小金笑了笑,便把電話掛上,走出了電話亭。


    穿過馬路,走不了多遠,就到了金孔雀夜總會。


    小金先在大門外張望一下,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的動靜,這才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門口的小廝問明他來意,便向走道一指說:“經理辦公室就在那邊!”


    小金點點頭,徑自走了過去,來到經理室門口,舉手在門上不透明的毛玻璃上輕敲了兩下。


    “請進!”這是個女人的聲音。


    小金不疑有他,立即推門而入,就被早已守在門旁的一名大漢,冷不防就從背後竄上來,雙臂一張,將他緊緊地抱住了。


    另兩名大漢衝上來,不由分說就飽以老拳,兩個人一齊動手,揮拳狠狠照他腹部連擊!


    小金連經理室裏的情形還沒看清,已被擊得痛呼連聲,全身躬縮成一團,被身後的大漢抱住,就像掛在他手臂上一條被打斷脊骨的死狗似的。


    等那大漢一撒手,小金便已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呻吟不絕起來。


    這是給他的一個下馬威!


    經理室裏除了湯太太和丘經理,尚有六名大漢,三個是動手的,另外三個則虎視眈眈地站在一旁。


    湯太太這時好整以暇地,大咧咧地坐在辦公桌後的皮椅上,叼著香煙,冷眼看著三名大漢動手,似乎根本視若無睹。


    直到小金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她才冷聲說:“說吧!他們人在什麽地方?”


    小金被一連幾拳狠狠打在腹部上,已使他腹痛如絞,不但伸不直腰,幾乎出不了聲。隻見他咬牙切齒地,帶著呻吟之聲說:“你,你竟不……不守信用!”


    湯太太把抽屜拉開,取出幾疊鈔票,朝辦公桌上一拋,嘿然冷笑說:“錢在這裏,我並沒說不付,但我也沒說不先給你嚐嚐拳頭的滋味,怎麽叫不守信用?”


    小金臉色發白地恨聲說:“好!現在算你狠,可是你別忘了,你們……”


    湯太太狂笑一聲,毫不在乎地說:“沒關係,你隻要有本事,隨時可以還以顏色。不過,現在既然是我狠,你最好就放老實些,否則是你自討苦吃,還有比拳頭更不好受的滋味呢!”


    丘子佩走過去就是一腳,把小金踢得翻了個身,聲色俱厲地說:“媽的!你是說不說,他們在哪裏?”


    小金把心一橫說:“你們要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除非把錢照付,兩百萬比索分文不少,還得好好送我出去!”


    丘子佩冷哼一聲說:“好吧,我看你說不說?”


    他一使眼色,便過來四名大漢,分別按住小金的兩手兩腳,使他仰麵躺在了地上。


    隨見一名大漢端了杯熱開水來,竟對著小金的褲襠潑去。


    “哇!……”小金被燙得慘叫一聲,痛得整個身體都挺跳起來。


    要不是雙手雙腳被緊緊按住,他就痛得滿地亂滾了。尤其褲襠一濕,就緊貼著大腿,熱氣直逼心肺,那滋味確是比拳頭更不好消受!


    當小金正痛得死去活來,呻吟不絕時,另一大漢又把一隻大型的開水瓶提來,站在一旁待命動手。


    丘子佩不禁怒容滿麵地喝問:“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說不說?”


    小金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看,那大漢已打開了瓶蓋,頓使他嚇得魂不附體。但這小子情急之下,忽然靈機一動,聲嘶力竭地說:“他們在……在‘馬尼拉大飯店’……三一三號房間裏……”他說的是他們自己的房間。


    丘子佩再逼問:“那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什麽人在?”


    “沒……沒有人……”小金回答,其實他是想把他們騙去,好讓老潘及那些人對付他們。


    丘子佩立即吩咐那幾名大漢:“你們先把這小子弄到後麵去,派人好好看住,如果他說的不是真話,回頭看我怎麽修理他!”


    四名大漢抬起了小金就走,經理室裏隻留下了兩名大漢,丘子佩一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然後才向湯太太說:“你認為那小子的話可不可靠!”


    湯太太判斷說:“他既落在我們手裏,就不敢說假話!”


    “那麽我們要不要去抓?”丘子佩問。


    湯太太冷冷地說:“現在正好是個機會,倒省了我們不少事,你馬上先帶人到‘馬尼拉大飯店’去。我回去告訴了老頭子,他一定不相信,我就逼他一起趕去,讓他親眼看看他那寶貝女兒幹的好事!”


    丘子佩怔怔地說:“你把老家夥弄去了,我還怎麽下手?”


    湯太太胸有成竹地說:“我的計劃稍有改變了,現在先不必下手,等那老頭子當場看到鬼丫頭的精彩場麵後,一定會大發雷霆,說不定他就會把丟人現眼的丫頭活活打死,這就更省事了。就算他不忍下手,也會把她趕出門去,那時候我們再下手,讓人認為她是羞憤自殺的等把這眼中釘拔除了,再對付姓馮的鬼女人,那不易如反掌!”


    “可是……”丘子佩突然從口袋裏拿出白振飛上午給他的名片,急說:“姓白的他們也住在‘馬尼拉大飯店’的呀!”


    湯太太起身說:“那不必管他們了,我們辦我們的事,跟他們風馬牛不相幹。不過,最好是不驚動他們,免得節外生枝!”


    於是,等這女人一走,丘子佩立即帶了七八名大漢,乘車匆匆趕到“馬尼拉大飯店”而去。


    丘子佩一馬當先,來到三樓就直接找到三一三號房間,使那仆歐見狀忙不迭跟過去問:“請問你們找誰?”


    丘子佩把眼一瞪說:“不關你的事,把房門打開!”


    仆歐忙陪笑臉說:“很抱歉,這房間客人不在,照我們旅社的規定……”


    丘子佩勃然大怒說:“我不懂什麽規定,開門!”


    仆歐一看來勢洶洶,又是一批惹不起的大爺,隻好無可奈何地拿出一大串鑰匙來,找到了三一三號的那一把。


    不料丘子佩突然伸手一把奪過去,揮揮手說:“鑰匙給我就行了,這裏沒你的事,走開吧!”


    “是!是!……”仆歐連聲恭應,扭頭就急向走道走去。


    他一轉過彎,就立即奔到白振飛的房門口,急促地在門上拍了起來。


    “誰?……”房裏喝問。


    仆歐氣急敗壞地回答:“潘爺,有好幾個人硬要闖進你們的房間,把房門的鑰匙搶了去,你們快去看看吧!”


    房門立即開了,老潘探身出來急問:“是些什麽人?”


    仆歐茫然說:“不,不知道……”


    老潘當即回頭向房裏說:“留兩個人好好看住他們,其餘的都跟我來!”


    於是,他帶著四五個人,急向三一三號房間趕去。


    留在房裏的是兩個油頭粉麵的家夥,他們一個握槍在手,一個持的是彈簧刀,嚴密地監視著坐在沙發上的白振飛和白莎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這時他們已經懷疑到,鄭傑和那少女根本未外出,很可能就在房間裏,說不定也跟他們一樣被槍製住了呢!


    現在突然又來了一批人馬,不知是哪方麵的,而老潘已帶著幾個人趕去查看動靜,隻留下這兩個家夥在看守他們,這倒是個機會,此時再不趁機發動,更待何時?


    白振飛急向白莎麗暗使了個眼色,示意要她分散這兩個家夥的注意力,以便來個攻其不備。


    她立即會意,故作煩悶地說:“房裏怎麽這樣熱……”說時已伸出雙手,把那蝴蝶裝低垂的領口拉了開來,好像要透透空氣似的。


    果然她這個動作,使那兩個色迷迷的家夥,眼光不由自主地,被她領口裏一片裸露的胸部,和那呼之欲出誘人的雙乳吸引住了。


    就在他們稍一分神之際,白振飛突然出其不意地發動,雙手一托麵前的長型茶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人帶茶幾一齊向那執槍的家夥撲衝過去!


    那家夥雖及時警覺,但已被攻了個措手不及。槍口還沒掉轉,已被整個茶幾撞上了身,使他踉踉蹌蹌地向後連退幾步。


    由於白振飛用力過猛,兩個人幾乎跌作了一堆。


    持刀的家夥見狀大吃一驚,正要趕過去助陣,不料白莎麗突地一撲身,竟然緊緊抱住他的兩條腿。


    他隻顧著衝過去,根本沒防到這一手,以至兩腳一絆,頓使上身向前衝撲之勢失去控製,一頭栽撲了下去。


    白莎麗這娘們真不含糊,整個身子撲向了那家夥背上,順手抓起茶桌上剛才落下的水晶煙缸,就狠狠照他腦後猛擊!


    “啊!……”那家夥痛呼一聲,躺著不動了。


    白振飛那邊已告捷,奪下了那家夥的手槍,抵在他胸前,急向白莎麗吩咐:“莎麗,你快點到鄭傑的房間去看看!”


    白莎麗隻一點頭,便跳起身來,衝出落地窗外,由陽台跨過了鄭傑房外的陽台。


    落地窗是虛掩的,但裏麵的窗簾卻拉上了,她衝進去一看,一眼就看見床上的情形,頓使她這一向作風大膽的“迷魂娘子”,也不禁麵紅耳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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