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哥兒悲哀地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真的變成了一隻小兔子。接著,小天哥兒看見,一個紮著衝天杵、眉青目秀唇紅齒白的小童兒,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真的拎了一隻煙熏火燎的小耳鼎。跑到他麵前,伸手揪住他的長耳朵,拎起他便朝鼎裏塞。


    “祖師爺饒命!孬兒快救命!俺不是兔子俺是人……”小天哥兒蹦跳著大叫求饒。


    “咦,這個小果子還真有些古怪。”呂祖師望著小天哥兒的眼睛,閃過一絲疑問,伸手將小天哥兒提到麵前,仔細看了一下,感歎道:“天地造化,真是深不可測。居然能將這麽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生成一體。有點意思。差點兒連老道都瞞過了。”


    “你知道俺的來曆了?那就別吃俺,要不然,你會拉肚子拉死!”小天哥兒嚷嚷。


    “嗬嗬,別說你這個半拉子太歲,就是完整無缺的太歲,又能奈我何?”呂祖師傲然地一笑,將小天哥兒放下,抬眼對公孫大娘笑道:“公孫小妮子,將那孩子抱過來吧。經過這兩天兩夜的寒療,他的火毒,也去的差不多了。”


    “謝謝祖師!”公孫大娘喜出望外地將辛然送到呂祖師麵前。她這才知道,這兩天兩夜的不理睬,祖師爺也是在給辛然治療。隻不過是這種治療法,實在是神鬼莫測。


    “哎,老頭兒你還真挺神。看都沒看,就知道怎麽治病。”小天哥兒驚奇地嚷嚷。


    “嗬嗬,睡既是醒,醒既是睡。吾身雖睡,吾心清明。爾身沒睡,爾心酣睡。吾雖不能洞徹天地,若是到了身邊的事都不知,豈不枉睡多年。”呂祖師朗笑道:“你那麽多年,若非隻睡不醒,也應該早就達到這種境界了。可惜了上天對你的眷顧。”


    “先別說俺。你快說說孬兒能救活嗎?”小天哥兒著急地問。


    “不能救活,老道也不浪費這兩天兩夜的時間了。你應該問,能不能治好!”呂祖師笑著,將手掌在辛然的身上一掃而過。


    “咦,這孩子身體裏怎麽這麽多古怪?”呂祖師驚疑地嘟囔一聲,手掌再次掃瞄回來,停留在孬莊主的丹田處,仔細掃瞄著,七彩壽眉微微皺起,沉吟起來。


    公孫大娘的心一緊,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嗯……”呂祖師察覺,瞟了公孫大娘一眼。公孫大娘頓時一驚,急忙調整呼吸。象她這個境界的修仙者,除非受了致命傷,否則絕對不應該出現呼吸不暢的這種情況。可她太關心辛然了,才會這樣。


    “公孫小妮子,你這個弟子,是從哪得到的?”呂祖師突然抬頭問公孫大娘。


    “回祖師,孬兒是原無極國護國公後裔靖州大軍主軒轅承斌的長公子。因為學了兩個月,沒有認識一個字,怕父親重罰,逃離家門。在咱們太一山的浮仙亭裏,遇見青雲,被他帶回山來。晚輩見他根骨奇佳,便收在門下。”公孫大娘一絲不苟地回答。


    “奇哉,怪哉……”呂祖師皺眉叨咕道:“如此說來,此子與老道還真有幾分緣分。隻不過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若是他,斷無生理。他又是怎麽活過來的呢?”


    “是俺救的。”小天哥兒大聲嚷嚷:“那日孬兒砸進俺深在地下的生長處,已經死了。可他驚動了俺,俺一活過來,呼出萬年混元胎氣,他被俺的萬年混沌元氣救活。”


    “原來如此。唉,這天地之機,真是鬼神莫測。”呂祖師搖頭感歎道:“誰能想到,在那地底深處,會有一個休眠的奇珍萬年天參果在等著他……可還是不對……”


    呂祖師沉吟道:“萬年鬆母,加上臭和尚的紅粉骷髏、窮書生的大地之乳和老道的陰陽太極酒,也不過四種真氣,另外這六種真氣,又是從何而來?”


    “祖師是說,孬兒的體內,一共有十種不同的真氣?”公孫大娘吃驚地問道:“原來晚輩隻發現了六種,怎麽會一下又多出來四種?”


    呂祖師沉吟道:“應該是這樣,他原本體內有六種先天真氣。後來,他誤食了萬年鬆母乳,偷飲了老道和臭和尚、窮書生的酒,便又多四道真氣。隻不過是,這四道真氣,一直處在休眠狀態,直到他這次練功走火,才將這四道真氣引發。”


    “祖師,晚輩受教了!”公孫大娘恭敬地施禮道:“可另外形成巨大丹晶輪的六道真氣,卻又是從何而來呢?”


    “什麽,他體內的真氣能形成丹晶輪?”呂祖師有些吃驚。


    “祖師沒看到嗎?”公孫大娘有些奇怪地問道:“孬兒丹田處,有一個黑色真氣包裹的五彩丹晶輪。旋轉起來,一瞬間,便吸收來強大無比的天地靈氣,一息之間,孬兒便膨脹成巨大的氣球……幸虧最後小天哥兒來了個火上澆油給點了一把火,要不然,孬兒就不僅僅是經脈爆破了,恐怕身體都會爆炸。炸成碎片……”公孫大娘打個寒戰,心有餘悸地住口。


    “丹晶輪,非地仙的以上的道行不能有,他一個小娃娃,怎麽會有……”呂祖師嘀咕著,右掌再次在辛然的丹田處掃瞄起來。


    “嗯,怎麽會沒有?”呂祖師加大功力,瞬間,右掌變得清亮透明,仿佛是一麵鏡子。就連公孫大娘和小天哥兒,都能透過這麵鏡子,清楚地看到辛然的丹田。


    辛然的丹田,一片混沌,影影綽綽,有幾個亮點。別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祖師,晚輩不敢妄言。原來是有丹晶輪的,有六寸盤子大小,盡管有黑色真氣籠罩,但也遮蓋不住那五色光彩,怎麽會不見了。”公孫大娘一臉茫然。


    “這個倒是很好解釋。”呂祖師沉吟道:“那個丹晶輪,隻有在運氣之際,才形成。此刻他停止運氣,丹晶輪自然消散了。一時無法明了的是,他體內的這六道純正的先天真氣,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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